七零帶著幼弟出嫁后 第1節(jié)
? 名稱: 七零帶著幼弟出嫁后 作者: 綠柳新黃 文案: 那年,父親病危。 在醫(yī)院樓道里安慰弟弟的夏居雪,一抬頭,就看到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挺拔身影。 不久,值班護士把100塊錢塞到她手里,說是一名做好事不留名的解放軍同志給她的。 從知青點出來就跟這名解放軍同志同了一路的夏居雪:…… * 從小“吃百家飯穿百家衣”長大的邵振洲,最想的就是有個自己的家。 原以為,自己娶的這個媳婦兒,是朵需要人呵護的菟絲花。 卻不曾想到,從老家田地,到家屬院菜地,再到隔壁生產(chǎn)隊,最后到縣科委…… 這個讓他牽掛了三年的小女人,在“抓革命促生產(chǎn)”這條路上,地圖越走越寬…… 【先婚后愛,外柔內(nèi)秀小女人vs含蓄內(nèi)斂大丈夫】 內(nèi)容標簽: 種田文 婚戀 年代文 逆襲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夏居雪,邵振洲 ┃ 配角:預(yù)收《八零之天定夫妻緣》 ┃ 其它:預(yù)收《六零之媳婦在對我笑》 一句話簡介:愛是細水長流 立意:努力總有回報 第1章 探親 公元一九七零年。 五月淺夏,又是一年麥穗泛黃時,側(cè)耳一聽,還能聽到麥桿發(fā)出的“啪啪”爆炸聲,所有一切都在預(yù)示著,再過幾天,就要進入一年中最繁忙的時節(jié)——搶收搶種了。 軍裝嚴整、身姿筆挺的邵振洲,就是在這個充滿收獲的季節(jié),踏上老家云凌縣蘭橋公社的青石板路的。 按說,邵振洲年初剛被提拔為特務(wù)連連長,正是忙得分身乏術(shù)時,是沒有時間休假的,但誰讓他是個大齡光棍,還是個被首長關(guān)照的光棍呢! 一個月前,他們連在師里一次不打招呼、不定內(nèi)容的全員全裝拉動中拔得頭籌,比預(yù)定時間提前了近一個小時到達目的地,表彰會上,師領(lǐng)導聽說他還沒對象,不淡定了。 “我們當兵的,千里奔襲拉得動,戰(zhàn)場亮劍打得準,婚姻大事也不能落后!軍人除了要善謀打仗,還要善于經(jīng)營好大后方,后方穩(wěn)固了,我們才能安心在前頭保家衛(wèi)國建功立業(yè)!” 師領(lǐng)導都發(fā)話了,團領(lǐng)導自然照辦,他的團長、也是他當年的老連長,直接給他安排了探親假,還一副很鐵不成鋼的模樣,好一頓“大棒 甜棗”。 “你今年都27了,眼瞅著奔三的人了,難道真打算一輩子當個光桿司令啊,你不嫌丟臉,老子還不想手下有這么個老光棍呢!這幾年,多少嫂子提出給你介紹對象,都被你拒絕了,相都不想相一眼,那脾氣,茅坑石頭似的,又臭又硬!要不是老子懂你,還以為你身上的哪個零件壞掉了呢!真特娘的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讓你討上老婆比演習還累,老子白頭發(fā)都給你多整出兩根來!” “吶,你既然不想在駐地找,那就回你們老家找,剛好,你也有三年沒休假了,是該回去看看了!都知道你們x省的姑娘,長得水靈俊俏,個頂個的賽貂蟬,你小子估摸著是從小看多了,眼光也養(yǎng)刁了,這次回去,老子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務(wù)必把個人問題給老子解決了,娶個婆娘回來,把童子身破了,完不成任務(wù),回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這臭小子!” 于是,帶著“特殊任務(wù)”一臉無語的真·童子雞·老光棍·邵振洲,就這么被“半強迫”地塞了一張通訊員買好的火車票,踏上了回鄉(xiāng)的探親路。 從北到南,翻山越嶺,幾天幾夜的火車班車輪流下來,邵振洲看起來仍然精神抖擻,沒有一絲疲倦,就算頭上的軍帽、身上的軍裝、領(lǐng)口上的領(lǐng)章,都被洗得有些發(fā)白,但依然遮不住他身上渾然散發(fā)的那股子英武昂揚的氣概。 這不,拎著行李袋的他剛從縣城走到公社街上,就不由引來了幾道尖溜溜的目光。 一個挎著菜籃子的大嬸,笑嘻嘻地丟給他一個眼風兒,大著膽子跟他開起了頑笑。 “喲,解放軍同志,這是從部隊回來探親哪,口干沒得,到我家里喝碗水?!?/br> 話音剛落,立即引來一陣爆炸式的笑。 邵振洲從小在這里長大,早習慣了本地娘子軍們的潑辣和野份兒,知道她們也就是耍個口花花,倒也沒放在心上,朝她們笑笑后,擦肩而過,留下身后一串嘖嘖嘖。 “這個解放軍同志,倒是長了一副好模樣,就是人硬梆了點,沒個笑臉……” “模樣好有笑臉又咋樣,難不成你還想搶回去做女婿啊……” “老娘就想搶了,咋樣,你有意見啊,領(lǐng)袖都說了,全國學習解放軍,解放軍同志作風過硬,踏實能吃苦,是能搭伙過日子的人……” “嘁,那老話還說了呢,娶媳先看娘,你瞧瞧你那唇尖眼凸的棗核臉,那眼角的眼屎還沒洗干凈呢,人家解放軍同志才不稀得給你做女婿咧……” “嘿你個討打的爛嘴子婆娘……” 女人們叫雞婆一樣,咯咯咯地互相斗起嘴皮子來,生生演繹了何謂“三個女人一臺戲”。 而邵振洲就像口鑄鐘般,不被絲毫影響,徑直沿著街邊,朝公社外走去,步履堅毅而從容。 * 本地有這么句老話,這男人啊到了一定年紀,就會嗷嗷待哺地想著娶婆娘生娃娃,由此及彼,這樹上的公蟬到了一定季節(jié),也會想著吱吱吱地求偶求交~配。 所以,邵振洲一路走來,耳邊都是公嬋深情呼喚母嬋的sao叫聲,交疊錯落地灌進他的耳朵里,生生讓他從腳底板燥到心肝肺,也讓他不由陷入某段回憶中。 而且,更要命的是,這份回憶,就像那水缸里按下去的葫蘆瓢似的,這邊才剛壓下去,那邊就瓢了起來,管你怎么按就是按不住。 邵振洲的視線,掃過眼前熟悉的藤藤蔓蔓,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某個情景——同樣的山路,同樣的步行,不同的是,他身后亦步亦趨地跟著個姑娘,一路和他從月灣隊走到公社,再走到縣里,最后坐車到省城…… 彼時,他和她那樣形影不離的情形,在外人看來,或許,會以為他們是一對同出遠門走人戶的小夫妻吧? 但,也只是“以為”而已。 那個滿身書卷氣,清靈又水秀,讓他向來只知鐵馬秋風、不懂風花雪月的鋼鐵男兒心,莫名破了防線的姑娘,用她那口又甜又糯不帶一絲“椒鹽味兒”的普通話,生疏而禮貌地喚他—— “邵同志……” 而他和她之間的交集,除了那次,也唯有后來雙方的一次通信而已,她給他寫了感謝信,他也給她回了信,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想到這里,邵振洲心里升起一絲甜味的同時,又伴隨著一絲難言的苦味,那雙鷹隼般的厲眸不由黯了黯,強令自己收回飄遠的思緒…… 同一時間,離公社街口不遠的三岔道上。 正在邵振洲的腦海里負重奔跑五公里的夏居雪,正把弟弟夏居南和囍娃兒兩個孩子護在身后,冷冷地盯著眼前這兩個仿佛強盜剪徑般忽然竄出來的二流子,俏臉微沉。 “讓開!”她道。 只是,她那張白生生嫩濺濺就像新出鍋的糯米糍般的臉蛋兒,以及那把清潤潤甜脆脆的嗓音,實在沒有什么震懾力,就是對上歲娃兒都不一定能唬住對方,何況兩人還是公社街上有名有號的潑皮無賴漢。 所以,夏居雪的這句話不但沒有湊效,還引起二人嬉皮笑臉的一陣大笑。 話說,別看這年月大多數(shù)人都是純樸憨厚的,但“老鼠屎”哪里也都會有上那么幾顆,吳大褲衩和羅老四就是個中典型。 對于生產(chǎn)勞動,那是能偷懶就偷,就愛叉著兩條腿兒,到處去參加附近幾個大隊的批、斗、會,梗著脖子瞪著牛卵樣的血紅眼睛跟人家高喊口號,那架勢,比誰都積極,管它有沒有工分拿咧! 昨天下午,兩人就是又跑去隔壁的柴窯大隊參加了一場批、斗、會,順道在狐朋狗友家蹭了幾口貓尿,過了個夜,剛剛又撈了一頓咸菜疙瘩玉米糊,這才懶綿綿地往回走呢,沒想到和夏居雪三人撞了個對頭面。 今天不是趕場日,這附近又沒有田地,路上除了他們,就只有吱吱吱的蟬叫聲,兩人干脆用身板堵住了夏居雪三人的路,兩雙色瞇瞇的賊眼,就像餓狗盯著掛在門背的臘rou一樣,涎皮賴臉地粘在夏居雪的臉上不動了。 穿著一條半長褲衩(外號的由來)、露出兩個粗糙腳后跟的吳大褲衩,rou紅絲絲的牙花床子全都齜了出來。 “我滴個乖乖隆叮咚,這是哪處天上漏了個窟窿,掉下來個仙女兒喲,人家是背著豬頭都找不到廟門,我們哥倆是廟門都還沒進,菩薩就給燒了注好香,給遇上這么個讓人癢進心坎坎里去的乖妹仔,瞧這白生生嫩呼呼的小臉,比那麥葉上滾動的珠子還要水靈,嘖嘖嘖……” 第2章 杰作 吳大褲衩口水沫子四濺飛揚,滿嘴瘋話,羅老四更甚,那臟話比衣服褲腿上的泥垢還腌臜。 “聽這說話的調(diào)調(diào)兒,還是個城里來的女學生呢,嘿嘿嘿,老子就喜歡你們這些城里來的女知青,水靈靈,嫩冬冬,肚里還有幾兩墨水兒,光這么一瞅,就麻癢癢地勾得老子都支棱起來咯!” “臭流氓!再胡言亂語,小心我去公社告你們!” 男人越說越下作,原本還想著忍忍就罷了的夏居雪,終于忍不住再次怒斥出聲,卻引來又一陣肆無忌憚的大笑。 吳大褲衩叉著腰兒,得意揚揚,有恃無恐。 “哈哈哈!你去告嘛,到時我們就跟人說,是你勾搭我們兩個的,哪個不曉得,你們這群城里來的知青,一個個家里不是黑五類就是臭老九,大老遠地跑來我們這里插隊,就是來接受我們貧下中農(nóng)的勞動改造的!” 羅老四更是笑得流里流氣,滿臉欠揍。 “我們兩哥子,可是根正苗紅的三代貧民,你防我們像防階級敵人,依老子看,你這勞動改造還改得不夠深刻,隊還……得不夠深咧,老子跟你說,老子別的不好說,但男人那家伙絕對夠本錢,包你這隊……得恣兒恣兒的,嘿嘿嘿!” 羅老四舔著張賴皮臉,故意把‘插’字咬得重重的,下作得讓人想吐。 夏居雪下鄉(xiāng)三年,村民們在某些方面的“彪悍”作風,早已領(lǐng)教,大家伙聚在一起開會或干活時,除了擺些誰家母豬難產(chǎn)、公雞劈腿、貓狗發(fā)sao的八卦事,還會夾雜一些葷、素段子。 用社員們的話來說:“不就是褲腰帶以下的那點子事情嘛,哪個男人不娶婆娘,哪個婆娘不生娃喲,男人的毛毛蟲不拱婆娘的毛毛桃,難不成留著當泡蘿卜桿桿喲?” 但這種“逗樂子”,很多都是女人之間的互相斗嘴打趣,即便是男人對女人口花花,選的對象也都是那些已婚的潑辣婆娘,而眼前這兩人,就是純粹的耍流氓了! 對于這種人,一味忍讓示弱,只會讓對方氣焰更加囂張。 夏居雪剛這般想著,被她護在身后的囍娃兒和夏居南,已經(jīng)忍無可忍地付諸行動了。 兩個小娃兒氣咻咻地撿起地上的石子,朝羅老四狠狠地砸了過去,伴著兩人的斥罵聲,還有囍娃兒的一口痰。 “你個從糞坑里爬出來的壞種,打死你!” “壞蛋,欺負我jiejie,打你!” 事情發(fā)展得太快,待夏居雪回過神來時,兩個孩子已經(jīng)動起手來,而惱羞成怒的羅老四,更是一個撲跳,朝他們伸出了臟手,嘴里噴出的腥臭味兒,夾雜著汗臭味和體臭味,再次撲鼻而來。 “嘿!你們兩個小鱉蛋紙人子,給你們吃甘蔗腰兒你們非要吃梢,看老子先崩碎了你們的牙,再來和你們家阿姐做?!?/br> 夏居雪:?。?! 羅老四繼續(xù)張牙舞爪滿嘴噴糞,夏居雪原本就氣得通紅的一張俏臉,徹底黑了下來,心里滿是憎惡感和憤怒感,不只是因為羅老四臭不要臉的流氓行徑,更是因為他嘴里的那句“紙人子”! 在本地,社員們罵人時,有一句話最是惡毒誅心:“笑你家男人穿裙子,笑你家婆娘長胡子,咒你是個病秧子,早日做個紙人子?!?/br> 紙人子,和紙牛、紙馬、紙錢、紙衣服一樣,都是燒給死人的東西,比起前三樣來,更作踐人。 弟弟夏居南兩天前,因為石坡生產(chǎn)隊幾個熊孩子的惡作劇,發(fā)高燒被送到了公社衛(wèi)生院,今天才剛剛出院,小臉還有些病懨懨的蒼白,羅老四這句話,無疑觸碰到了夏居雪最后的底線。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長姐亦然! 父母不在了,她這個jiejie,就是弟弟的依靠,欺負她也就算了,欺負她弟弟,不能忍! 所以,又氣又怒之下,夏居雪舉起手里的旅行袋,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朝羅老四劈頭蓋臉地砸了過去! * 這年月,社員們生病住院,都需要自行解決伙食問題,夏居雪的袋子里,除了他們姐弟倆的換洗衣物外,還有這次帶過來的一口小鍋,別看不太重,但人在憤怒下產(chǎn)生的爆發(fā)力,還真不是吃素的。 所以,只聽嘭的一聲后,慘叫聲隨即響起。 “嗷,你個小sao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