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帶著幼弟出嫁后 第55節(jié)
夏居南點(diǎn)頭:“嗯,都聽jiejie的,而且,jiejie你說?的這些?不能種菜的生產(chǎn)隊(duì),其?實(shí)我也?知道呢,我同桌就是?八合生產(chǎn)隊(duì)的,他們那里就是?種不了菜的鹽堿地。” “他跟我們說?,人家都說?他們那邊是?‘風(fēng)吹白堿冒,遍地是?鹽硝’,平時沒菜,就拿就根竹竿子,把隊(duì)里還沒開花的楊樹穗打下來,腌了當(dāng)菜吃,他可喜歡jiejie你給我做的芥菜絲了,說?又辣又嗆又香,我還分過一半給他呢!” 縣一中有食堂,學(xué)?生都是?從家里自帶了小麥、玉米等糧食,到學(xué)?校后勤處兌換成四兩、二兩、一斤的學(xué)?校內(nèi)部?飯票,菜同樣?有菜票,兩分五厘的,五分的,一角的,平時學(xué)?生花上二分五厘,就能買上一勺大鍋菜,偶爾的才能吃上一餐rou或是?蛋。 所以,夏居雪每次在弟弟周末返校時,都會給他帶上一飯盒高粱米與大米混蒸的“二米飯”,飯上或是?蓋上幾塊豬rou,或是?幾塊帶魚,一份菜蔬,外加上一罐壓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腌芥菜絲。 夏居雪深知,比起陸大娘她們來,她腌菜的手藝真的不算出彩,弟弟的同學(xué)?如此捧場,不過是?因?yàn)槟欠荽碳さ奈兜懒T了。 主要還是?太缺菜了??! 夏居雪想到這里,一時間?心里不由升起了幾分酸澀感,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各有各的難處,八合生產(chǎn)隊(duì)這種情況,貌似比之前的月灣隊(duì)過得還要恓惶…… 而此時的夏居雪沒想到的是?,兩天后,來跟她們換菜的,居然?那么巧的就是?弟弟的這個同學(xué)?的父親,而且,人家還真是?一眼?就饞上了她種的芥菜。 * 這年月,因著氣候問題,北方?地區(qū)的三、四、九、十這幾個月,堪稱蔬菜生產(chǎn)淡季,謂之曰兩個“青黃不接”。 普通農(nóng)戶自留地里的菜雖然?也?減產(chǎn)了,但起碼還能熬到晚熟的白菜、蘿卜下來,而像八合生產(chǎn)隊(duì)這樣?種不了菜的,在這兩個時節(jié),往往就陷入了吃菜難關(guān)。 方?山縣沒有專門的蔬菜生產(chǎn)隊(duì),集市上社員賣的菜又少又貴不說?,人家賣菜本就是?為了賣錢,再換回需要的油鹽醬醋等日常用品,即便是?等價(jià)交換,人家也?不愿意換。 所以,八合生產(chǎn)隊(duì)等種不了菜的隊(duì),很多家庭從九月份開始,已經(jīng)?頓頓咸菜條子了,甚至有的連咸菜條子都沒得吃。 長期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大人能熬著,孩子可熬不起,所以,經(jīng)?常就有熬不住的人家推著地排車,或兜著雞蛋或兜著玉米紅薯,吆喝著到處碰運(yùn)氣,能換一點(diǎn)是?一點(diǎn)。 而今天,吳美芹在中午時帶過來換菜的這兩個男人,在看到夏居雪那兩排葉片碩大如傘蓋的芥菜時,眼?睛唰地一下,亮了! “妹子,我看你這芥菜,大棵的足有十斤了,除了蘿卜,我們能不能也?換上一些??之前,你們部?隊(duì)大院里有個娃兒好心腸,把自家腌的芥菜絲兒送給我家娃兒嘗了好幾回,我家娃兒回來沒少根我們念叨呢,我也?不多換你的,兩三顆也?行,讓我家娃兒這星期回來,也?嘗過鮮,成不?” “我,我也?想換上一些?……” 兩個三十多歲的漢子,摩挲著兩只手,眼?巴巴地看著夏居雪,一臉期盼。 這年月,人人缺油少鹽,嘴里的味道能淡出那啥來,而芥菜本身就有一股強(qiáng)烈的味道,晾干后去除掉老葉與敗葉,用刀切成絲狀后,再經(jīng)?過太陽光的晾曬洗禮,就能與鹽、油、辣椒面等進(jìn)行腌制了,雖然?油水同樣?少,但香辣脆爽,足以刺激味蕾,讓人欲罷不能,可謂佐粥下飯夾饅頭的“神器”。 但同時,芥菜雖然?適應(yīng)性強(qiáng),粗放易種,生長期短,但相對于?白菜蘿卜來說?,產(chǎn)量較低,而很多農(nóng)戶的自留地除了種菜,還要種糧,鋼要用在刀刃上,自留地里自然?就不會種太多芥菜,自己吃都格外“吝嗇”,更不會賣或換,這兩人今天也?換到了好些?蘿卜,但是?像芥菜這種“細(xì)乏菜”幾乎沒有。 兩個男人心里的天平像蹺蹺板一樣?一頭高一頭低的,而夏居雪聽完第一個男人的話后,不由得挑了挑眉,男人嘴里說?的這件事?,很像弟弟前兩天剛跟她說?的那件呢! 她目光看向男人,好奇地詢問出聲:“你家孩子,是?不是?方?山一中的,叫郭慶祥?” “哎對對對,你……你不會就是?那個好心娃兒的jiejie吧?哎喲,這還真是?巧了!” 男人的眼?睛啵啵啵地更亮了! 自家娃兒跟他說?過那個好心腸的同學(xué)?,說?是?跟著自家jiejie來隨軍的,如今看著眼?前這姑娘,八成就是?那個jiejie了! 難怪能嫁給軍官呢,這不但模樣?好,菜地也?伺弄得頂呱呱呢,瞧這溝是?溝垅是?垅的,這芥菜更是?喜人得不行。 最終,夏居雪還是?好心地同意了兩人的請求,除了留夠家里需要腌制的,剩下的都讓兩個男人拿刀一棵棵砍倒了,按照集市上的價(jià)格,換了相應(yīng)的雞蛋和玉米粉。 兩個男人頂著呼呼的寒風(fēng),心滿意足喜笑顏開地推著走了,吳嫂子看向夏居雪,一臉遇到了知音的熱切模樣?,還和夏居雪噼里啪啦地聊了起來。 “夏妹子,我看你跟我一樣?,都蠻喜歡種菜的嘛,瞧你這菜種的,比我的還好,我跟你說?,我之前在老家時,就是?我們大隊(duì)出了名的種菜好手,這雖然?隨了軍,還是?離不開菜地,而且真要說?起來,我覺得在家屬廠擰麻繩,還沒種地來勁呢!” * 隨軍家屬們的工作安排,一是?服務(wù)社,二就是?家屬廠,當(dāng)然?,相對來說?,服務(wù)社的工作自然?更好,至于?團(tuán)家屬廠的工作是?干嘛的? 擰麻繩。 主要就是?通過一個坐式搖把和一個立式搖把進(jìn)行cao作即可,沒有什?么技術(shù)含量,只要看兩眼?就會,因著這年月繩索在農(nóng)村用途很廣,市場銷量也?不錯,所以,隨軍家屬們想去服務(wù)社上班有一定難度,去家屬廠卻是?容易得很,打個招呼就可以。 吳美芹從隨軍以來,就一邊在家屬廠上班,一邊搞她的菜地,而且積極得很。 很多家屬種菜,就是?為了自己吃而已,她卻千方?百計(jì)地想著賺錢,要不是?這年月自由市場還是?不光彩的事?,而自家男人又穿著軍裝,她怕影響不好,夏天時,真是?恨不能和附近那些?做小買賣的社員一樣?,跑到街上賣菜。 也?因此,當(dāng)她聽說?夏居雪要讓邵振洲給挖一個改良陽畦,好明年春天時第一時間?給蔬菜育苗時,眼?睛布靈布靈地閃了起來,心里像是?燃起了小火苗。 “那個,夏妹子,我雖然?不曉得你說?的這改良陽畦是?咋樣?的,但一聽就覺得靠譜,到時候你家邵參謀挖時,能不能去南頭告訴我一聲啊,我也?來瞅瞅,跟你學(xué)?一學(xué)?啊,到時候我們一起搞,如何?” 夏居雪依然?大方?地表示,要得! 于?是?,等到把這所謂的改良陽畦研究透徹了的邵振洲,在周末開挖時,除了老熟人雷育洪、方?干事?以后,二營副營長邱志勇也?過來湊熱鬧了,不來不行啊,家里母老虎厲害著呢! 方?山縣這邊,夏居雪把注意力投入了種菜大業(yè)中,而千里之外的月灣隊(duì),今年的產(chǎn)量收成同樣?又登上了一個新臺階。 邵振洲下班回來時,夏居雪自己捏著時間?點(diǎn)炒好了菜,正在給兒子做雞蛋羹,至于?邵淮勛小朋友,正乖乖地坐在小凳子上,嘴里嗷嗚嗷嗚地玩著自己的鐵皮汽車,看到邵振洲進(jìn)來,猛地一把朝他撲了過來。 “爸爸——” 邵振洲親熱地?cái)]了一把他的小腦袋后,任由他拉著自己的褲腿,含笑跟夏居雪說?起話來。 “振國來信了,說?今年隊(duì)里因?yàn)闊熑~生產(chǎn)好,除了縣里額外獎勵了一批化肥以外,大隊(duì)還獎勵了300斤糧食,雖然?不算多,但大家伙都高興得很,還說?,另外幾個生產(chǎn)隊(duì)向大隊(duì)長表示,想跟著我們隊(duì)學(xué)?種煙葉,長弓叔都同意了,讓他們明年派人跟著學(xué)??!?/br> 夏居雪開心不已,給邵長弓點(diǎn)了個贊:“長弓叔有格局?!?/br> 邵振洲也?眉毛舒展笑得暢然?:“等寫信時,我會把你這句話寫進(jìn)去的,對了——”他繼續(xù)道,“今天后勤部?門統(tǒng)計(jì)了各家需要購買的土豆、蘿卜、白菜的數(shù)量,我按照我們之前商量的報(bào)上去了,過幾天應(yīng)該就買回來了?!?/br> 聽到這話,夏居雪深深嘆了口氣:“以前在月灣隊(duì)的時候,雖然?冬天菜也?少,卷筒青、芥菜、紅薯菜、韭菜,雖然?長得不怎么好,但總算還能見到點(diǎn)綠色,而這里,除了土豆蘿卜白菜還是?土豆蘿卜白菜,希望我種的韭菜和菠菜爭氣點(diǎn),過年時能吃上一兩頓吧!” 邵振洲笑著攬住她,打趣道:“嗯,那我們?nèi)齻€男人過年時有沒有口福,就看媳婦兒你這個后勤部?長的了!” 第83章 蓋被談韭黃 隨著?一袋袋土豆蘿卜白菜和煤炭被軍卡運(yùn)來, 再分?發(fā)下去,家屬院里繁忙起來,搬運(yùn)、晾曬、貯菜、壘煤, 入目所見,到處都是“菜山煤海”,節(jié)的味道, 也越來越濃了! 正?所謂“三?九四九,凍死老狗”, 夏居雪的韭菜, 最終還是沒能頂住北方?的霜雪侵襲, 在?割了幾茬以后, 就和菠菜一樣停止了生長, 讓夏居雪好一陣遺憾。 “這里還是太冷了, 要不?然, 我還能再實(shí)踐一下怎么捂韭黃,我去年就捉摸過了, 不?過用竹筒捂出來的韭黃又短又粗,不?太成功,但也能吃,過年時我還做了一道韭黃炒雞蛋,小南吃得可香了!” 今夜寒流突至,氣溫驟降, 寒風(fēng)呼呼的,屋里爐內(nèi)的火雖然壓到很小, 但有?邵振洲這個人體“火爐子”在?, 倒還是暖烘烘的,不?過, 想?到自家地里那些可憐的菜,夏居雪還是忍不?住道。 邵振洲有?些哭笑不?得,偏頭定定地看著?夏居雪,黑幽幽的眸子里,一簇火焰在?一寸寸地燃燒、蔓延,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人吞噬進(jìn)?去一樣。 確認(rèn)過眼神,是男人想?干“不?正?經(jīng)事兒”時的神態(tài)無疑了。 “我一周沒回來了,你確定還要繼續(xù)和我談韭菜韭黃,嗯?” 還是那句話,百姓盼過年,而軍人卻越是過年,越是比任何時候都緊張,這周又剛好輪到他夜間巡查,便一直呆在?值班室,所以,今天晚上從把?兒子哄睡后,他就一直想?入非非著?呢,何況,他記得真?真?的,今天是媳婦兒的安全期…… 媳婦兒來隨軍也快一年了,他早就確定了,媳婦兒的那個一直都很準(zhǔn),他當(dāng)初去領(lǐng)夫妻那啥用品的時候,衛(wèi)生隊(duì)的梁司藥就神神秘秘地告訴他了,如果暫時不?想?再要孩子,又不?想?戴那玩意兒,還有?一個方?法…… 他承認(rèn),比起第一種?方?法,他對第二種?更為心動,那種?沒有?阻礙隔閡的極致體驗(yàn),身為男人才知道,所以,以往二人親密時,若是安全期,他都…… 冬日氣候干燥,雖然有?雪花膏的滋潤,但夏居雪臉上還是形成了輕微的龜裂,透出淡淡的紅,而此時此刻,那層紅又加深了一個色號,艷若桃李。 邵振洲的眼眸,更深了。 他一個利落地側(cè)身,一只手搭在?了夏居雪的鎖骨部位,另一只則環(huán)在?她的腰間,熟悉而又蓬勃的氣息,瞬間層層疊疊地纏繞上來,將她整個人牢牢地罩住,隨即,他的唇輕輕地落在?了她的額頭上、睫毛上,動作輕巧而溫柔,也把?他惴渴的眼神,深深地刻進(jìn)?夏居雪的瞳仁里…… 夏居雪只覺得,屋子里的氣溫驟然升高?了幾度,喉嚨有?些干干的,她用手掌撐開?他的胸膛,忍不?住又嬌嗔嗔地瞪了他一眼,雖然呢,這眼神還是一如既往地沒什么震懾力,但該瞪的還是要瞪,該嗔的也還是要嗔。 “還沒熄燈呢,你兒子剛睡……” “可我……醒了……” 四目相對,男人的眼眸變得又深又沉,靠近她的耳邊,低啞著?嗓子,半遮半掩地說了一句話,帶著?七分?繾綣,三?分?蔫壞,從夏居雪的耳畔輕輕勾過,那理由,真?叫一個理直氣壯,以及,那流啥氓…… 用后世?的話來說,婚前越是正?經(jīng)古板的悶sao男人,婚后sao起來,更是要命。 夏居雪:…… 都說熊孩子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而這個男人……夏居雪長睫微微顫動,深深覺得,在?這件羞事上,這輩子,她估計(jì)是永遠(yuǎn)要被這個厚臉皮的男人吃得死死的了。 她忍不?住再次沒啥震懾力地瞪了男人一眼,一字一頓的。 “剛才就應(yīng)該讓你給地里多挑兩擔(dān)凍水!”好凍一凍你! 話說,要保證已經(jīng)長出來的菠菜幼苗開?春后能返青,必須要做好凍害和旱害預(yù)防。 之前,她就從鄧學(xué)冬那里要了一些草簾子,在?越冬前就給菠菜夾起了擋風(fēng)屏障,而除此之外,還要在?夜間凍、白天融化時澆上凍水,灌稀糞肥,上蒙頭土,以保證根葉有?足夠的水、肥,如此,才能既穩(wěn)定地溫防龜裂,又可保熵,確保幼苗安全越冬。 而今晚,邵振洲一回來,就“擁軍愛民”地主動給波菜澆凍水去了。 昏黃的燈影下,媳婦兒輕咬紅唇,鼓著?臉頰,一副氣哼哼的模樣,但落在?邵振洲眼里,這嬌里嬌氣的神態(tài),更讓他想?干壞事兒了! 意隨心動,“吧嗒”一聲,燈滅了。 黑暗中,男人那雙黑黝黝的眸子深處,有?醉人的柔情在?流淌,抽回的手掌順勢滑進(jìn)?夏居雪濃密的長發(fā)里,溫柔地、來回地摩挲,深沉而眷戀,動作明明很輕,很慢,卻磨得夏居雪心兒也跳肝兒也顫的,濃密的長睫毛扇動間,隱隱有?水霧蕩漾…… 只是,就在?夏居雪身體的某種?感覺被喚醒,胳膊下意識地環(huán)上他結(jié)實(shí)而流暢的腰背時,男人那逗她上癮的“邪惡”因子莫名?地又跳了出來,貼著?她的耳朵,又說了一句讓她又羞又臊、忍不?住又牙根直癢癢的混賬話來。 “比起那塊地,我更喜歡媳婦兒你這……” “邵振洲~” 被燙得心肝兒亂跳的夏居雪,又炸毛了,忍不?住仰起腦袋,一口咬在?邵振洲的脖頸間,語氣又嬌又兇,只是啊,明明是想?斥人,偏偏發(fā)出的調(diào)調(diào)打?著?顫兒…… “你這臭……讓你老欺負(fù)……唔” 那最后一個“我”字,卻是尚未出口,就被男人突如其來的虎撲,生生吞在?了喉里…… 她的小媳婦兒啊,無論?是白天還是靜夜,無論?是溫柔還是嗔怒,總是讓他喜歡得緊,愛不?釋手,欲罷不?能…… 日子甜如蜜,說的,就是如今的他吧! * 除夕夜頭兩天,大年二十八。 “這是,韭黃!你從哪里弄來的?” 夏居雪看著?邵振洲手里的這一小扎綁著?紅繩、葉子淡黃、泛著?油潤光澤的韭黃,滿臉的詫異和驚喜。 別看韭菜容易種?,捂韭黃卻并不?容易,里頭的技術(shù)復(fù)雜著?呢,若只是在?韭菜生長過程中,簡單拿竹筒、草簾子等遮光,根本種?不?出來。 而從她搜集到的資料來看,目前南方?捂韭黃的方?式主要是采用“戰(zhàn)壕式”的單溝培土種?植法,即在?地里間隔一定的距離,壟起一米多的泥土,將韭黃的莖埋于土中,待韭黃每長高?一截,就捂住一截,北方?則主要是在?溫度適宜的土炕上進(jìn)?行栽培。 但無論?那種?技術(shù),期間都要適時澆水、施肥、揭簾、放水、妨病蟲草害,不?但費(fèi)時費(fèi)力,且技術(shù)異常復(fù)雜,產(chǎn)量也不?高?,一旦疏忽其中哪一環(huán)節(jié),就可能前功盡棄。 也因此,這年月的韭黃身價(jià)異常昂貴,其他菜像也就幾分?錢,它卻能達(dá)到兩塊多,比豬rou還貴。 邵振洲這次拿回家的,除了這一斤左右的一小扎韭黃外,還有?一箱國光蘋果,都是稀罕東西。 這會兒,媳婦兒和小舅子的注意力都在?這一小扎韭黃上,但裹得像個球的蠢兒子卻直愣愣地盯著?那箱子蘋果呢,一邊拿胖爪子扒拉他的褲腳,一邊指著?那箱子蘋果,奶兮兮地嗷嗚著?。 “要要要!” 邵振洲一臉嫌棄地罵了兒子一聲“臭小子”,從箱子里掏出三?只蘋果,交給了夏居南,別看這蘋果個頭小小的,卻是酸甜適中,味道好得很,放到地窖里,能放到開?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