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帶著幼弟出嫁后 第66節(jié)
“原本我還擔心,潘叔叔在農場日子不好過呢,沒想到他?在信里說,農場領導是個部?隊轉業(yè)的軍人,作風硬朗,雷厲風行,對他?們這群下放的人,也和其他?職工一樣一視同仁,所以?,他?才有?機會繼續(xù)研究他?的蔬菜種植?!?/br> 邵振洲習慣性將她摟在懷里,笑道?:“我們軍人的作風自?然不用說,所以?,嫁給我們,挺好的吧?我們可是經?由組織嚴格把過關的,無論是人品修養(yǎng)還是待人接物,那都是經?得住考驗的!” 夏居雪見這男人如此上桿子,故意給他?潑冷水:“邵振洲,你?臉皮越來越厚了,哪有?你?這樣夸自?己的?” 邵振洲笑:“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不說其他?的,就說那個皮蛋燒椒醬,小南不是也說了,還是我腌的好吃?!?/br> 夏居雪:“哼!” 邵振洲見她又使起了小性子,眼里的閃爍著的星星更亮了,剛要把人壓在身下,慢慢地“磨”得她求饒,還沒來得及行動呢,屋外驀然響起一聲尖叫—— “?。 ?/br> 夏居雪:?。?! 而邵振洲在短暫怔楞過后,已經?像離弦的箭般,沖了出去! 第96章 一聲“尖叫” 這聲尖叫, 來得突然?,去得也快,不過, 還是?驚動?了北頭家屬區(qū)的好?幾戶人家,很多?人都?跑了出?來。 夏居雪也是?在?堪堪回過神來后,下意識跟在?邵振洲屁股后出?來的, 不過,這聲尖叫雖然?不是?她以?為的誰出?了什么意外, 但也足夠令她腿肚子發(fā)軟的。 畢竟, “事故”發(fā)生地就在?靠近她們家這頭的那條道上, 而“事故”主角, 是?一條蛇, 那種夏居雪一直都?很害怕, 想起來就讓她忍不住汗毛直立的軟體動?物。 打著手電筒, 穿著襯衣長褲,在?一群穿著背心大褲衩的男人中顯得有幾分鶴立雞群的林少峰, 一臉的抱歉。 “那啥,不好?意思哈,打擾到大家了,沒什么事,就一條小蛇,大晚上的跑出?來捉老鼠呢, 已經被我嚇跑了,喏, 就那老鼠, 都?還沒來得及吞下去呢,也就是?我家這位沒見識, 一驚一乍的,驚擾到大家了,我在?這里給大家道歉了,都?散了吧,這眼看著就要熄燈了,我們也要趕緊回去了……” 隨著他的聲音,跟在?邵振洲身后的夏居雪下意識就順著他手電筒的光圈看過去,果然?,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地上,躺著一只死相凄慘雜毛橫生的小老鼠…… 夏居雪渾身一個激靈,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呃!” “嘔!” 夏居雪的那聲“呃”,倒是?被她成功地壓在?了喉嚨里,阮春媚卻是?再也忍不住,哇哇哇地干嘔了起來,撐著林少峰的胳膊,嘔得翻江倒海的,聲音里帶著nongnong的哭腔,語氣卻是?尖銳得很。 “這是?什么鬼地方,住的破也就算了,竟然?還有蛇!我明天就回去,再也不在?這待了,以?后也不來了,也不會再有人攔著你帶兵去野外訓練,你也就能徹底耳根清凈了,嗚嗚嗚——” 眾人面面相覷:……啊這! 相教?于阮春媚的失態(tài),夏居雪雖然?面上還算鎮(zhèn)定,心頭卻還是?籠罩了一片陰影,她實在?是?怕極了那種軟體動?物,原本?還以?為北方蛇少,以?后就能眼不見心不怕了呢,而且去年?,她還真?是?再沒見過,怎么今年?,又跑出?來了呢! 因著這番緣故,散場回到家后,夏居雪忍不住探照燈似的,把自家屋里的各個角落都?給嚴格檢查了一遍,連已經落鎖的廚房也被重新打開了,同樣從頭看到尾從上看到下的看了個遍,看得邵振洲又是?好?笑,又是?無奈。 她的這番舉動?太?過扎眼,自然?也被周玉英他們瞧見了,她站在?自家門口,看著夏居雪笑得花枝亂顫的。 “我說夏妹子,你怎么看起來比我還害怕呢,都?快要趕上林連長的媳婦了,你們南方不是?有句俗話,‘七月王蜂八月蛇’,你之前在?鄉(xiāng)下,那東西應該經常見到吧?” 夏居雪心有余悸,笑容勉強:“是?常見到,但還是?挺怕的,那東西,我一見就心里發(fā)慌?!?/br> “那倒也是?,以?前我還在?鄉(xiāng)下時,那丑東西最喜歡在?麥熟的時候扒在?麥子上了,偏那顏色還和麥子幾乎一模一樣,不走近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就是?我們鄉(xiāng)下膽子最大的女?人,割麥時冷不丁看到,也要捂著胸口被嚇一大跳呢!” 雷育洪也出?來了,在?一旁瞎湊熱鬧,先是?用一副睥睨的眼神,“嘖”了自家媳婦一聲:“你們女?人啊,就是?膽小,不就是?條小蛇嘛,你那大嗓門一吼,就能把它給嚇跑了,有什么好?怕的!” 又對夏居雪道:“小夏同志,其?實這真?沒什么好?怕的,我們北方的蛇,大多?數都?是?沒有毒的,膽兒還小,戰(zhàn)斗力也弱,嚇嚇就跑了,不像你們南方的蛇,能像子彈一樣追著人跑,再說了,就算有蛇,不是?還有你們家老邵這個捕蛇能手嘛!” 雷育洪笑得哈哈的,論起嗓門,比自家媳婦大多?了,也引得旁邊和邵振洲同在?作訓股的另一名參謀也出?來了,應和道: “對,我可是?親眼見識過老邵抓蛇的本?事的,就兩個月前演習那次,早晚溫差大,時不時的就有蛇鉆到帳篷里‘蹭暖’,還有跑到鞋子里的,我們其?他人遇到這種情況,臉色都?要變一變,再小心翼翼地把蛇趕走,老邵倒好?,那真?是?出?手如電,捉住蛇尾那么凌空一抖,那蛇還沒回過神呢,就被他甩出?去了,哈哈哈!” 夏居雪:蛇跑到帳篷和鞋子里“蹭暖”,怎么聽著,和以?前在?沙壩隊時,蛇跑到院里的水缸處納涼差不多?性質…… 夏居雪的臉色更僵了,只覺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冒得更歡快了 而邵振洲,只能非常無語地分別贈送了兩人一枚衛(wèi)生球,沒看到我媳婦這會兒還沒緩過神來呢,你倆還來瞎倒什么亂呢! 兩個自知闖禍的大男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掩飾性地清了清嗓門:咳! * 一番鬧哄哄后,燈終于熄了,家屬院陷入黑暗和寧靜中。 夏居雪依然?心有余悸,趴在?邵振洲懷里聲音甕甕的:“你說,那條蛇既然?是?出?來捉老鼠的,哪天會不會又跑回來?。俊?/br> 夏居雪可以?預見,往后她晚上再要去上廁所,估計都?會像以?前在?沙壩隊走夜路一樣,一路上都?膽戰(zhàn)心驚小心翼翼的,就怕腿上忽然?繞上來一條冰涼涼滑溜溜的東西。 邵振洲又是?心疼,又是?無奈,還有幾分好?笑,當然?,笑是?不可能笑出?來的,只好?往寬里安慰她。 “以?往部隊大院里是?很少見蛇的,剛剛就是?個例外,而且,老洪說的也對,北方的蛇都?是?比較溫和的,和我們那邊的不同,很少會主動?攻擊人,你不用太?放在?心上,你要是?實在?害怕,我明天弄些驅蛇藥回來撒上,你看好?不好??” 夏居雪“心理陰影”猶在?,聲音悶悶的:“好?,我原本?還以?為,到了這邊,以?后就能不跟那種生物打交道了呢,我還記得,當初剛下鄉(xiāng)的時候,我們幾個女?知青去翻紅薯蔓,就那么小的一塊地,葉子底下居然?爬出?來四五條蛇,差點沒把我們嚇死……” 又想著,難怪阮春媚會發(fā)出?那樣的尖叫,當初的她們,不也是?如此,當然?,總體來說,她們的表現(xiàn)?還是?比較強的,起碼沒有嚇得當場又哭又吐的。 不過,想到這里,另一份好?奇心不由又升了起來:“林連長他們不是?住在?南邊嗎,你說,都?這么晚了,他們夫妻倆怎么跑到我們這邊來了?” 這個,邵振洲還真?是?不知道。 他搖搖頭:“這我就說不清了” 說罷,一個翻身,再次熟練地把夏居雪給壓在?了身下,一雙大掌也順勢往下拓展陣地,呼吸也急促起來:“好?了,你既然?害怕,就別再想剛才的事了,至于林少峰夫妻倆,該吵該和,大晚上的要跑東還是?跑西,他們夫妻倆自己cao心就好?……” 心里想的卻是?,今晚就林少峰那媳婦害怕的模樣,林少峰要不是?個蠢的,就該知道如何利用機會,“趁虛而入”了…… 邵振洲的確猜對了。 阮春媚雖然?嚷嚷著這個鬼地方她再也不要待了,被林少峰拉回去的時候,也是?不情不愿的,到家后原本?也沒打算讓林少峰上床,但又害怕哪里也鉆出?一條光溜溜來,結果就是?,林少峰又躺回了床上。 躺著躺著,原本?低低的爭執(zhí)聲,很快就變了味兒,林少峰喘著粗氣,動?作又沉又重,木床被撞得咯吱咯吱地顫抖得厲害,阮春媚更是?被欺負得嚶嚶嚶的,在?他背上又被撓出?了幾道劃痕,雖然?有的痛,但林少峰的心頭卻是?爽氣得很。 一天天的,盡給老子眼里揉沙子還不夠,還要插一根棒槌,他就不信了,就憑他這部隊里練出?來的身板,還治不了這小女?人,三天兩頭地鬧鬧鬧,老子先在?你肚子里播了種,等到肚子大起來了,看你還怎么鬧! 林少峰的小心思,無人可知,而夏居雪昨晚對于他倆的好?奇心,雖然?最后在?邵振洲的“磨纏”下,不了了之,不過,第二天一早,她還是?從周玉英那里知道了答案。 “……他兩個之前不是?鬧過一場嘛,后來又好?了,昨晚,聽說是?林連長要帶隊出?去野訓一周,她就又生氣了,說林連長是?故意的,什么時候帶隊出?去訓練不成,非選在?她來探親的時候,兩人就又吵了起來,她就說不想跟林連長住一屋了,要來住招待所,沒想到路上差點踩到蛇,也是?倒霉。” 周玉英說到最后,自己忍不住又嘎嘎嘎地笑了起來,夏居雪也是?一臉無語,不過,她還是?好?奇地看向周玉英。 “嫂子,這大早上的,也消息倒是?靈通?!?/br> “那是?!” 周玉英一臉的洋洋得意:“我剛剛去食堂買包子,路上聽人說的,要說這家屬院啊,這段時間,最熱鬧的就屬林連長家了,他這家屬才來了多?久呢,就鬧了好?幾場了,以?前我還覺得小林事事兒的,如今看著跟那小阮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連我們家老雷都?說了,跟那小阮一比,我這暴脾氣都?顯得不錯了,哈哈!” 夏居雪也笑,暗道,何止不錯,分明是?很不錯,畢竟,她雖然?經常見周玉英大嗓門吼雷育洪,可那不過是?夫妻間的小打小鬧而已,還沒見兩人真?的紅過臉。 也誠如周玉英所言,阮春媚之前雖然?和林少峰鬧了一場,但在?林少峰的低頭下,又暫時和好?了。 畢竟,她是?個成熟的女?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所以?,林少峰用上男人的水磨功夫,一磨一哄下,她也就順勢下了臺階,就像之前家屬廠的那名嫂子說的那般,和林少峰算是?床頭吵架床尾和了,可她哪里想到,這才好?了兩天,林少峰居然?又要帶兵出?去訓練,把她一個人丟在?部隊! 不過,就算阮春媚再覺得窩火又氣憤,林少峰還是?帶人往山里去了,而令大家伙意外的是?,她原本?還吵著鬧著要回家呢,卻安靜地住了下來,仿佛二人那晚的吵架,就像一陣龍卷風,刮過也就完了…… 家屬院的日子,又重新恢復了風平浪靜,一派和諧寧靜的人間煙火氣象,而夏居雪她們菜園子里的大小白菜,又長大了一茬,苗床里的西紅柿苗等,也到了移栽的時候。 “現(xiàn)?在?天氣熱,西紅柿苗子移栽后,處理不好?容易死苗,所以?,移栽時要注意幾點,首先拔苗時,要用手捏盤的方式,將苗輕輕地提出?來,避免因手勢太?重造成秧苗機械性外傷,苗子提出?后要先沾根,這樣不但能防蟲防病,還能快速生根,定植時,也不能栽苗太?深,埋土過厚,不然?容易在?后期發(fā)生大面積的莖基腐病……” 夏居雪蹲在?地上,一面認真?地跟吳美芹她們講解移栽時的注意事項,一面身體力行進行示范,卻不想,她正?說著呢,身邊的林麗娜卻忽然?“嘔”的一聲,完下腰,干嘔了起來…… 第97章 “投緣”抑或“頭圓” 林麗珍難受地“嗯啊”了半天?, 差點沒把膽汁給?吐出來,夏居雪她們先是一怔,很快就回?過神來, 畢竟,都是過來人了! “小林,你不會是懷上?了吧?” 吳美芹盯著林麗珍的肚子, 快人快語,其他人的視線也“唰”的一下, 全都轉移到了林麗珍的肚皮上?, 目光炯炯, 她們的想?法, 和吳美芹一樣。 林麗珍捂著肚子, 雖然心里也有幾分猜測, 卻還是搖了搖頭:“那怎么可能, 我已經好長時間都沒吃藥了,我覺得應該是被糞水給?刺激到了……” 最近, 已經長出多片真葉的大小白菜,已經開始需要施澆稀薄的人糞尿追肥,菜地的確是挺有“味道”的,但眾人還是不覺她的話不靠譜,非得讓她去?衛(wèi)生隊做檢查。 夏居雪也道:“你跟我們種菜也有好長一段時間了,以前也沒見你有這種情況, 走,我陪你過去?!” 于是, 林麗珍就這樣在眾人的推動下, 由夏居雪陪著往衛(wèi)生隊走去?,一路上?, 都有些患得患失,卻不曾想?,她真的是懷上?了! “居雪,我,我真的懷上?了嗎?” 林麗珍是繃著神經,走進衛(wèi)生隊的,出來時腳步卻是虛浮的,總個人還有些暈暈乎乎的,一臉的難以置信,下意?識地就向夏居雪求證,就怕是虛夢一場。 夏居雪也有由衷地為她感?到高?興。 這段時間,林麗珍雖然好像已經走出來了,沒有再提關于懷孩子的事情,但夏居雪知道,她只是把這份渴望放在了心底最深的角落里,不敢觸及,而如今,這份渴望終于變成了現(xiàn)實,再過幾個月,就會開花結果。 她重重地點頭,含笑道:“當然是真的,醫(yī)生不都說了,一個半月了,報告單還在你手?里呢?” “對,是真的……” 林麗珍喃喃道,深深地吸了口氣,抬眼望天?。 眼前的世界,陽光燦爛,空氣有里陣陣葉片清香隨風而來,小鳥兒藏在樹枝頭啾鳴,一切都那么美好,就像她肚子里,這個剛剛萌芽尚未成型的小生命。 林麗珍感?覺鼻子又?酸又?漲,那是想?哭的感?覺。 很長一段時間里,她都很不喜歡醫(yī)院,甚至提都不想?提,因為這個地方,總是會讓她想?起那個與她無緣的寶寶,以及那些苦澀刺鼻難以下咽的補藥。 而今天?,那種感?覺,終于消失不見。 她眼睛一熱,眼淚終于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明明已經快要30歲的人了,卻像個小孩子似的,反手?抱住了夏居雪,聲音里帶著抑制不住的哽咽,語氣卻是充滿喜悅的。 “居雪,我真高?興,謝謝你!” 有段時間,她對孩子的渴盼,簡直陷入了魔怔之中,日日盼夜夜想?,那種心情,心酸壓抑而又?痛苦,可即便她再想?再盼,也無濟于事,只能日復一日地陷入失望之中。 而就在她對孩子已經不敢再抱于任何幻想?時,他卻神奇地到來了,她,終于可以再當mama了,這次她會好好保護好他,不會讓他再受到任何傷害。 林麗珍抱著夏居雪,心情激蕩,感?恩滿滿。 回?想?自己被方清明帶到部隊后的這段日子,在認識夏居雪,并和她成為朋友之前,她的日子是暗淡無光的,因為內心里有著太多的遺憾和不圓滿,讓她變得面目全非,成了家屬大院里格格不入的孤僻另類,那段日子里,她的生活完全是單色而病態(tài)的。 直到認識了她,她帶著她參加嫂子們的各種活動,帶著她一起種菜,帶著她逐漸融入家屬院里軍嫂們的圈子,讓她的人生又?有了新的目標,生活雖然依舊有遺憾,但也重新變得明朗起來,她和方清明的關系,也重新恢復了和諧。 林麗珍想?,若非如此,也許,他和方清明早已一別?兩寬,從此各自安好,那么,這個孩子,將永遠不可能到來,又?或許即便兩人沒離成,那照她之前的狀態(tài),兩人也極可能成為一對怨偶,每天?生活在互相折磨的痛苦中,日子過得一地雞毛…… 林麗珍感?慨間,夏居雪已經促狹地對她笑了笑。 “這你可謝不到我,這孩子,明明是你和方干事一起‘努力’的結果,當心你們家方干事聽了你這話,跟我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