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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只想要GDP 第24節(jié)

    “他調(diào)走之后?五年,在位時主修的?堤壩潰決,何以無人問責?吏部諸公難道盡是耳聾目盲之人,不辨忠jian嗎?若如此,朕要爾等何用?!”

    吏部尚書劉槐今年六十有?二,體力?與?精力?都不足以承載他繼續(xù)官場生涯,之所以能穩(wěn)坐六部最肥的?吏部尚書之職,純粹是兩位尚書仆射彼此妥協(xié)、劉槐本人留戀權(quán)位的?結(jié)果。

    此時吏部的?差事?出了錯漏,他這個尚書自是首當其沖,跪地再三請罪之后?,見天子始終一言不發(fā),終于?依依不舍的?摘下頭頂官帽,試探著道:“臣愧對陛下,有?負君恩,請乞骸骨……”

    嬴政立即道:“準!”

    繼而雷厲風行道:“如此尸位素餐之輩,若有?絲毫羞恥之心,早該如此!剝?nèi)ニ?尚書紫袍,即刻趕出宮去!”

    劉槐如何也想不到這位年輕的?帝王竟如此不留情面,著實驚了一驚,待到近侍近前來脫去他身上的?尚書服制,更覺羞憤欲死,當即泣下。

    嬴政連美人哭泣都無心觀賞,更遑論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當即叫人把他叉出去,繼而調(diào)轉(zhuǎn)槍口指向?兩位尚書仆射。

    “如此無能之輩盤踞尚書之位,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尚書省究竟是國朝的?尚書省,還是你們董馮兩家的?后?花園?!”

    董昌時與?馮明達不敢作聲,只得連連請罪。

    嬴政冷笑一聲:“馮仆射,馮朝端?你怎么不敢抬頭???你替左秀奔走,為他籌謀官職的?時候,也是這般姿態(tài)嗎?不能夠吧?”

    然后?拍案而起:“朕若是你這蠢東西?,此時羞也要羞死了,哪里還能厚顏無恥的?站在這里,裝作耳聾不能聽物!”

    馮明達被罵的?站不住腳,只能跪地叩首,心頭悲涼。

    從前關(guān)系好的?時候叫人家舅舅,今天就當著這么多同?僚的?面兒叫人家蠢東西?……

    噢對不起,從前關(guān)系也沒好過,那會兒叫舅舅,是為了給我挖坑。

    噫,怎么回事?,忽然更難過了!

    嬴政瞥了他一眼,卻不叫起,倏然轉(zhuǎn)頭,目光如電,看向?還站著的?董昌時和兩位吏部侍郎。

    那三人立時便抖了三抖。

    嬴政又數(shù)了幾樁舊案出來,繼而才在董昌時與?吏部侍郎楊集毛骨悚然的?眼神中,徐徐道:“騎錄軍參事?陸崇,在京當值不過一年,何以便得了評級為甲,重?又調(diào)回隴右道去了?楊侍郎,這合理嗎?合法嗎?”

    董昌時一聽“騎錄軍參事?”這五個字,心頭就是一個哆嗦。

    這這這,這是當今天子的?舊仇人啊!

    因為當今天子跟人搶男人犯禁,把他抓起來打?了二十棍?。?/br>
    跟當今天子搶男人的?那混賬東西?,還是我們家不成器的?侄子?。?/br>
    楊集哆嗦的?比董昌時還要嚴重?點。

    天子的?舊仇人是他給弄走的???!

    雖說那位騎錄軍參事?秉公執(zhí)法無罪,但?是他后?來怕當今,也就是當日的?周王府次子報復(fù),動?了動?筆把人調(diào)走了,這違法啊!

    雖然這事?兒他跟董昌時的?共犯,但?架不住他才是動?手cao作的?那個——再說董昌時是宰相,血條先天就比他厚??!

    另外一位吏部侍郎跟分押吏部的?那位中書舍人見炮火主要沖著那二人去了,難免暗松口氣,只是這口氣還沒松完,雷就炸在自己腦袋上了。

    “彼輩亂法,爾二人難道毫不知曉嗎?與?其人同?處于?吏部,你們難道便沒有?監(jiān)察之責嗎?!”

    直說的?這二人也跪了下去。

    嬴政看著書案下的?一排頭頂,臉色稍霽:“朕知道,先帝秉性寬宏,仁厚示下,只是今日告知諸位卿家,今時不同?往日了。先帝的?歸先帝,朕的?眼睛里,揉不下沙子!”

    眾人忙道:“謹受命?!?/br>
    嬴政輕輕頷首,看向?馮明達:“馮仆射?”

    馮明達汗流浹背:“臣在?!?/br>
    嬴政道:“左秀是你的?姻親,此事?便交由你處置。不要失朕之意?!?/br>
    馮明達恭敬稱是。

    嬴政又分付了幾樁案子下去,這才看向?楊集:“楊侍郎?”

    楊集只感覺等待良久的?屠刀終于?架到脖子上了:“臣在。”

    嬴政道:“你可知罪?”

    楊集道:“臣知罪。”

    嬴政問:“罪在何處?”

    楊集梗了一梗,摘下頭頂官帽,咬牙道:“臣不該以吏部侍郎的?身份知法犯法,明知陸崇當值未滿三年,卻違規(guī)將其調(diào)任他方,臣有?罪,自請辭去吏部侍郎之職!”

    嬴政見他如此,眼底反倒添了幾分贊許:“這是其一,還有?其二?!?/br>
    楊集不明所以,再拜道:“還請陛下示下?!?/br>
    嬴政道:“你犯的?是大不敬之罪?!?/br>
    楊集臉色頓變,心臟不由自主的?因此牽動?一下。

    嬴政則轉(zhuǎn)過臉去,看向?董昌時,淡淡道:“當日他為騎錄軍參事?,是恪盡職守,何過之有??懲朕者,法也,與?他何干?彼輩太過看輕天子氣量?!?/br>
    董昌時與?楊集不曾想他會如此言說,著實一怔,繼而心悅誠服,俯身三呼萬歲:“臣惶恐,臣萬死!”

    ……

    天子一掃此前的?和顏悅色,重?重?發(fā)落了兩位尚書仆射和吏部的?人,宰相們難免謹言慎行一些,見了省內(nèi)官員,也都提點他們小?心行事?,仔細觸了霉頭。

    待到眾位宰相們齊聚政事?堂議事?結(jié)束,李淳不免感慨一聲:“從前看《近川文集》時,見近川先生講侍太’祖皇帝之時,‘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入則謹小?慎微,出則汗流浹背’,太’祖皇帝的?威嚴之深,竟到了這種程度,不免覺得過于?夸張。現(xiàn)下見當今天子御下,倒覺都是尋常了。”

    其余幾位宰相也隨之唏噓起來。

    只有?侍中韋仲之道:“這是好事?。國朝綿延百十年,弊端漸生,今有?圣明天子,大刀闊斧,雷厲風行,豈不是國朝之幸,天下之福?”

    其余幾人不約而同?的?看著他,神色都頗有?些古怪。

    韋仲之自若道:“我不喜歡加班是真?的?,覺得陛下圣明也是真?的?。至于?所謂的?威儀太盛,我既不曾替姻親謀取官職……”

    馮明達皺起眉來。

    韋仲之:“又不曾自作主張,擅自調(diào)動?官員升遷……”

    董昌時將目光轉(zhuǎn)向?窗外。

    韋仲之:“門下省又不像中書省一樣,無中書舍人押吏部,我身為侍中,更無失察之責?!?/br>
    兩位中書令,王越與?柳玄面無表情。

    侍中李淳見同?省的?這位兄弟嘎嘎亂殺,頭就開始大了,強笑兩聲,正?待出面勸和,卻聽韋仲之忽的?轉(zhuǎn)了話頭:“不過陛下圣德,了解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故而只是加以斥責,倒不曾真?正?問罪,多半也只是敲打?一下咱們的?意思。不過我倒是覺得,現(xiàn)在便暗松一口氣,怕是為時尚早,陛下想清查干凈的?,怕不僅僅是吏部呢?!?/br>
    眾人聽到此處,心下不覺緊迫起來。

    本朝三省以尚書省為首,左右仆射又以左為尊,故而最后?便是董昌時道了一句:“該整改的?自行整改,該懲處的?趁早懲處吧,若當真?等到陛下親手處置,怕就不只是顏面大失的?問題了?!?/br>
    柳玄應(yīng)聲,又涼涼的?道:“只怕咱們內(nèi)部人心不齊,有?人首尾兩端,腦生反骨啊。”

    眾人原本都已經(jīng)站起身來,正?整頓衣冠,聽他如此言說,于?是齊齊去看王越。

    王越:“????”

    王越被五雙眼睛盯著,深以為恥,勃然大怒:“難道在諸位眼里,我便是那種會出賣同?僚的?無恥小?人嗎?”

    韋仲之呵呵呵笑了三聲:“王令君何必妄自菲???”

    王越:“……”

    ……

    天子有?意自三省起清查吏治,宰相們近來行事?,不得不小?心再三。

    王越侍上幾個月,也隱約摸到了當今天子脾性,若是將差事?辦好了,天子是很不吝于?給臣下幾分好顏色的?,某些地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但?若是把事?情辦砸了……

    你是天子他舅也好,三朝老臣也罷,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情面可講!

    他琢磨著,得趕緊把送人進宮的?事?情提上日程。

    這事?兒說簡單也簡單,身為宰相,想找?guī)讉€好姿容的?優(yōu)伶,那還不簡單嗎?

    可是說難也難。

    天子是什么人啊,眼里從來揉不下沙子,你要是送個蠢的?進去,行差踏錯一步,興許連帶著他這個薦主也落不到好兒。

    好在自打?傳出周王府次子被選為先帝嗣子之后?,王越就著手cao辦這事?兒了,叫府里管事?挑了好些個姿容上佳、口舌靈敏的?養(yǎng)著,著意教授規(guī)矩,此時正?好得用。

    王越還在政事?堂的?時候就開始盤算這事?兒,回家之后?二話不說,先叫管事?把人都傳來,一個一個挨著見了,挑出六個容貌最是俊秀的?出來,又開始考量其言談。

    他眼睛多毒啊,外放的?時候是封疆大吏,入中樞后?是一省宰相,將兩個在他面前行為局促的?剔出去,又把一個諂媚之態(tài)過分流露的?攆了,只留下三個最出挑的?,錦衣上身、君子如玉,明秀如清晨露珠,瀟灑如風中修竹,說是世家公子,也有?人信的?。

    王越難免開口勉勵他們幾句,說些“茍富貴、勿相忘”的?話出來,叫在家沐浴齋戒三日,方才悄悄在遞上去的?奏疏中提了一句,今天子登基踐祚,未解民生,是否有?意聽小?民一敘宮外見聞?

    嬴政看完之后?真?沒多想。

    不戴“沒頭腦”的?面具久矣,他都忘記沒頭腦是個gay了。

    他理解的?小?民是那種販夫走卒、亦或者是上了年紀的?三老,進宮來跟他說些民生之事?,田野見聞。

    一時之間只覺得王越實在是個會鉆營的?,字字句句都能說到他心上。

    這種人在同?僚眼里或許討厭了些,但?哪個上位者不喜歡臣下主動?為自己分憂呢?

    于?是格外和顏悅色的?批復(fù)下去:“可。令君之心,朕深知矣。”

    王越:妥了!

    然后?……emmm。

    第二日,嬴政看著面前三個豐神俊朗、俊美非凡的?青年無語凝噎。

    被天子叫來聽些民生見聞的?兩位尚書仆射:“……”

    這是免費能看的?東西?嗎?

    朱元璋:“啊這?!?/br>
    李世民:“蚌埠住了。”

    李元達咋舌:“王大人你不怕始皇一怒之下消你號?。 ?/br>
    劉徹險些把扁桃體笑飛:“媽耶!救命啊,這里有?男同?,誰來把他們抓起來啊哈哈哈哈哈?。?!”

    嬴政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竭力?平復(fù)一下呼吸,按捺住心頭濤濤怒焰,這才重?新睜開眼睛,看向?王越:“這就是你帶進宮,好叫朕了解民生百態(tài)的?黔首小?民?”

    王越把人帶進來之后?,一見尚書省的?兩位仆射也在,就知道自己可能理解岔劈了,再被天子目光不善的?盯著,一時冷汗涔涔:“這……”

    嬴政見他瞠目結(jié)舌,說不出話來,當即冷笑出聲,轉(zhuǎn)目去看那三個察覺不對而面生不安的?美男子,面籠寒霜:“爾等入宮,是想同?朕說些什么宮外見聞啊?”

    三個美男子有?兩個花容失色,一個字也說不出,磕頭如同?搗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