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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只想要GDP 第218節(jié)

    段皇后哼了一聲:“兔子?毛都沒看見?一根兒,倒是敢往外吹!”

    朱棣嘿嘿嘿道:“我立軍令狀,保管能打到!”

    段皇后玩笑道:“要是打不到怎么辦?”

    朱棣馬上一指太子?:“找爹爹要啊,父債子?償嘛!”

    太子?笑罵一句:“混賬東西,就你這副德行,還敢說要孝順我呢!”

    殿內(nèi)眾人一時哄笑起來,先前近乎凝滯的氣?氛一掃而空。

    如是說笑了一會兒,段皇后便帶著?孫兒往后殿去吃果子?,朱棣看出她這是打算支開自己,叫另外三人說些要緊事?,也權(quán)當(dāng)不知,高高興興的跟著?上輩子?的娘、這輩子?的奶奶走了。

    還是那句話,我上邊有爹,爹上邊還有爺爺,怕啥?

    我是東宮嫡長孫,我外祖父是本朝名將,我舅爺也是當(dāng)代英才,怕啥?

    天胡局面?,想輸都難啊!

    ……

    而在東宮之內(nèi),偏殿之中,原先安睡在塌上的皇次孫皇甫文,猛地從塌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劇烈喘息著?。

    守候在側(cè)的保母見?狀,剛近前去柔聲問詢:“皇孫是不是做噩夢了?”

    又取了溫水與他服下。

    朱允炆木然的喝了下去,又難以?置信的打量周圍,口中喃喃自語:“皇孫……”

    再低頭見?到自己此?時的這雙手,如遭雷擊之后,繼而大喜過望!

    天可憐見?,我居然回?到了還在東宮的時候!

    既然如此?,朱棣那個不忠不孝的賊子?——

    朱允炆想到此?處,不由得捏緊了拳頭,躊躇滿志。

    這一世,我要奪回?屬于我的皇位!

    第151章

    太子從自己父親口中得知?了?一個令人驚駭欲絕的消息。

    “二弟……被?妖人所奪舍?”

    這說法太過離奇, 錯非是來自于面?前神情端肅的父親,太子簡直立時就要出言駁斥了?。

    這怎么可能?

    如?此駭人聽聞之事……

    皇帝對于他的反應(yīng)并不覺得奇怪,只是轉(zhuǎn)過頭去, 神色淡然的同嚴(yán)釗道?:“帶太子去詔獄走一遭,見見那個妖人吧?!?/br>
    嚴(yán)釗沉聲應(yīng)是。

    太子懷著滿腹疑慮,在詔獄見到了?自己的二弟。

    這位從前有著江南美玉稱呼的皇子, 此時幾乎要變成一攤爛rou了?,還未近前,便嗅得他身上傳來的濃重血腥氣味, 可見是受了?大刑,再到近處細(xì)看,卻是連指甲都?被?拔掉了?數(shù)個……

    皇帝昔年?征戰(zhàn)四方時,太子便與母親一道?坐鎮(zhèn)后方, 乃是知?兵之人, 更曾經(jīng)見過血,當(dāng)下并不以面?前的血腥為意?。

    只是眼見著從前風(fēng)流倜儻的弟弟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饒是知?道?他這個人有些暴戾,兄弟倆甚至為此生過齟齬,但心里邊總歸是不得勁兒的。

    嚴(yán)釗見狀, 便順手提起墻邊用來冷卻烙鐵的水桶,一抬手將里邊剩下的半桶臟水潑到了?那人身上。

    伴隨著嘩啦一聲的水流聲,那人胸膛起伏幾下, 忽的咳嗽起來。

    然后睜開了?已經(jīng)明顯腫起來的一雙眼。

    皇甫亮這輩子都?沒受過這種折磨, 他幾乎是把自己腦海中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了?,連小時候尿褲子跟偷爺爺?shù)腻X賣冰棍的事兒都?一股腦招了?。

    這也不能怪他, 作為一個生活在現(xiàn)代,不小心在桌角踢到腳拇指都?要“唉喲”半天的脆皮現(xiàn)代人來說, 剛開場的一通皮鞭就足以征服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更別?說這兒還有針扎眼珠、撬指甲蓋等?等?突破人類底線的刑罰了?。

    皇甫亮的軟倒,沒有任何奇怪之處。

    嚴(yán)釗拿到了?想要的供狀,倒是找了?個大夫過來給他穩(wěn)定情況,用完藥之后皇甫亮就睡了?,哪知?道?沒過多久,就被?一桶冷水給潑醒了?。

    疼!

    真的疼?。?/br>
    露露在外的皮rou觸碰到冷水,不由自主的開始收縮,而這個過程之于皇甫亮本人而言,不啻于用鐵鉤挑開剛剛結(jié)痂的傷口……

    他痛得齜牙咧嘴,身體下意?識的抽搐一下,卻帶動了?更多的痛處,因?此不受控制的哀嚎起來。

    直到他發(fā)現(xiàn)先前對自己用刑的嚴(yán)釗就站在旁邊,神色冷凝的看著自己,而在他身前,卻有個身量高大、面?容堅(jiān)毅的青年?人,正板著面?孔,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

    這是誰?

    皇甫亮在心里想。

    他視線下移,注視到了?來人身上的衣袍。

    也繡著龍……

    年?紀(jì)看起來比自己要大。

    是排行在自己前邊的皇子?

    皇甫亮心里邊不解,又?被?嚴(yán)釗馴的老老實(shí)實(shí),根本不敢開口。

    而太子與二皇子相差不過兩歲,雖然兄弟倆性情不甚相投,但總歸是熟悉的。

    此時眼見二弟形容狼狽的倒在面?前,看向自己的目光卻如?此陌生,再回想父親提起的妖人奪舍一說,卻還有什么不信的!

    只是這種事情……實(shí)在太過匪夷所思了?!

    前天他與二弟相見的時候,對方還沒有顯露異樣,只是短短兩日功夫,卻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這豈不奇怪?

    再則,太子心里還存在著另一層隱憂——這妖人能奪舍二弟,未必不能奪舍其余人,如?是一來,天下豈不危矣?

    太子心下憂慮,將目光從皇甫亮身上收回,嚴(yán)陣以待的問嚴(yán)釗:“此人既然心懷不軌,又?是如?何露了?痕跡,為你所擒?”

    嚴(yán)釗聽罷先是一怔,繼而啞然失笑?。

    “好叫太子殿下知?道?,這是個蠢出生天的王八,連自己上身的人是誰都?不知?道?,便利欲熏心,急著在內(nèi)廷逼迫宮人。”

    太子微露訝色:“他既奪舍了?二弟,卻不知?道?遮掩,反倒如?此肆無忌憚?可是有所倚仗?”

    嚴(yán)釗心覺好笑?不已,卻是干脆利落的給出了?答案:“沒有倚仗,就是純粹的蠢。這不,甚至都?沒能反抗,就被?抓到這兒來了??!?/br>
    太子:“……”

    而皇甫亮也是在這時候,才終于從二人的對話中知?曉,原來原身的確是個皇子,且還是這宮里排行第二的皇子!

    這個意?識涌入腦海中之后,屬于原主的記憶瞬間?向他打開了?大門?。

    原來原主與他同名同姓,也叫皇甫亮,這個世界與他所知?道?的歷史背景有所不同,元朝之后建立的朝代雖然仍舊是明,但皇族卻姓皇甫?

    只是此時此刻,皇甫亮卻顧不上去想這些有的沒的了?,滿腹的怨恨與憤懣像開水一樣肆意?翻滾——為什么偏在這時候讓我想起來?!

    嚴(yán)釗剛抓住我的時候沒想起來,他媽的這時候想起來頂什么用?!

    等?等?,卻也未必啊。

    皇甫亮想到此處,心頭陡然涌上幾分希望,懷著些的許僥幸心理,甚至于不需要演技,略微動了?動身體,影響到傷口之后,便蓄了?兩眼眶的淚:“大哥,救救弟弟!”

    他迅速翻閱著原主的記憶,繼而找到了?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那一份特殊回憶:“大哥還記得當(dāng)年?在建州,我們一起養(yǎng)的那只紅毛狐貍嗎?那是父皇獵到,專程給我們送去的……”

    太子微露訝色,卻不理會他,而是轉(zhuǎn)向嚴(yán)釗:“他起初好像并不知?道?二弟身份,更無記憶?”

    嚴(yán)釗神色隨之鄭重起來:“確實(shí)不知?。怎么突然……”

    他有些不解,但好在答案就擺在面?前,拔出匕首來拍了?拍皇甫亮的臉頰,道?:“怎么回事?你先前分明不知?道?這些過往!”

    皇甫亮克制住對于身邊人的膽寒,穩(wěn)定了?聲音,佯裝作態(tài)道?:“那妖人已經(jīng)逃逸,不知?去向,這具rou身便又?復(fù)歸我所有——嚴(yán)釗你好生放肆,還不把本王放開?!”

    又?學(xué)著二皇子從前模樣,同太子道?:“大哥,快來救救弟弟??!”

    太子是個聰明人,且也見過無數(shù)的聰明人,眼見著皇甫亮在自己眼前轉(zhuǎn)眼珠子,就差沒把心眼念出來,只覺得眼睛被?辣到了?。

    這種蠢人居然會出現(xiàn)在他面?前……

    他以目去看嚴(yán)釗。

    嚴(yán)釗悶笑?出聲。

    對他來說,躺在面?前的皇甫亮簡直就像是一本攤開了?的答案書?,只消伸手翻幾頁,就能探尋個一清二楚。

    他臉上笑?意?斂起,穩(wěn)步上前,匕首鋒銳的尖端抵在皇甫亮眼眶上,略略發(fā)力,開始倒數(shù):“三,二……”

    皇甫亮沒等?他數(shù)到一,就嚎啕大哭起來:“別?剜我眼睛,別?別?別?!”

    先前一場審訊,他吃足了?苦頭,現(xiàn)在當(dāng)然不敢拖延,立時便全都?招了?:“之前不知?道?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間?就想起來了?,為什么?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br>
    太子若有所思,低頭看了?他一眼,率先走出了?監(jiān)獄。

    嚴(yán)釗緊隨其后。

    太子低聲道?:“就在剛才,我們在他面?前點(diǎn)破了?二弟的真正身份。”

    嚴(yán)釗豁然開朗:“這妖人頂替掉二皇子的時候,并不能得到屬于二皇子的記憶,只有等?到他意?識到被?自己頂替的人的真實(shí)身份之后,才能知?道??”

    太子道?:“當(dāng)下也只能如?此作想了?。”

    嚴(yán)釗另有些零碎事項(xiàng)須得審問,不曾回去復(fù)命,太子卻往乾清宮去,將這新的發(fā)現(xiàn)告知?于父親。

    皇帝聽罷,卻是緘默。

    彼時內(nèi)殿無人,太子又?與皇帝父子情深,并無隔閡,當(dāng)下便也就坦然問了?出來:“父皇好像早就知?道?宮中會有此變,故而早早使光烈(嚴(yán)釗字)巡于內(nèi)宮?”

    要知?道?,即便太子作為皇帝親子,也不得隨意?出入后宮,而本朝立國之初,更是定下了?規(guī)章制度,皇子年?滿十二之后便要離開內(nèi)廷。

    嚴(yán)釗雖是皇帝義子,備受寵信,但若無特旨,只怕也不得行走于內(nèi)宮,更遑論及時將人擒下了?。

    皇帝微微頷首,算是應(yīng)和?。

    而太子想到先前自己來時,父母與嚴(yán)釗一處議事,顯然三人俱是知?情,可這么大的事情,連嚴(yán)釗這個義子都?參與其中,自己這個太子卻是絲毫風(fēng)聲都?沒有聽聞,不能不說是奇怪了?。

    太子并不覺得是父親對自己有失信重,亦或者多有防范,以他們之間?的骨rou羈絆,何須如?此?

    他很?快便窺得了?其中機(jī)竅:“想是父皇只知?道?妖人會在我們兄弟之中擇一奪舍,卻不知?他會挑中誰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