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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只想要GDP 第295節(jié)

    心腹領(lǐng)命而去,皇后則回宮去重新梳洗,準(zhǔn)備參加今晚的夜宴。

    將要離宮的時(shí)?候,心腹前來回稟:“全貴妃回去之后賞賜了許多人,倒是沒賞雙紅,也不知是不是因?yàn)檫@緣故,叫她覺得委屈了……”

    皇后笑著搖頭:“全貴妃不是那樣糊涂的人,之所以不與金銀外?物,一定是有更好的東西?賞賜她?!?/br>
    說及此處,她陷入沉思,片刻之后,付之一笑:“六皇子漸漸的大了,也是時(shí)?候該正經(jīng)的立個(gè)?王妃了。這事兒只有陛下才能做主,但?男人的心粗,一時(shí)?之間只怕想不了那么妥當(dāng),如今六皇子風(fēng)頭正盛,外?朝只怕多得是想要嫁女給他的親貴吧……”

    親信聞弦音而知雅意:“奴婢讓咱們的人去鼓動(dòng)此事?!?/br>
    “不必用咱們的人,只透出去一絲風(fēng)聲就好。”

    皇后眉宇間含著幾分譏誚,又似是涼薄:“世人拜高踩低,多得是想要逢迎新主的?!?/br>
    她今日與全貴妃和解,也只是為昌華公主無禮一事和解,這是后宮的糾葛。

    而她與全貴妃相爭的最終結(jié)果,終究還是要著落到前朝上。

    雙紅之事只是皇后信手為之,更多的希望,她還是放在玉真子身上。

    不過眼?下……

    作為中?宮皇后,還是應(yīng)當(dāng)毫無瑕疵的完成?今晚的這場夜宴。

    ……

    嬴政匆忙趕回宮中?,先往全貴妃處去拜見生母。

    全貴妃倒是明白他的心思,沒等兒子開口,便莞爾笑道:“雙紅很機(jī)靈,沒等昌華公主闖進(jìn)來,便帶著我逃走了,有驚無險(xiǎn)——”

    說著,她撫了撫發(fā)間垂下的那繁復(fù)華美的步搖:“也可以說是因禍得福?!?/br>
    嬴政遂轉(zhuǎn)向雙紅,十分認(rèn)真的向她行?了一禮:“雙紅,今日要多謝你?!?/br>
    雙紅注視著面前這張俊美到極致的臉,瞬間就漲紅了耳朵,結(jié)結(jié)巴巴道:“都?,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

    全貴妃用眼?神催促她:你倒是問呀。

    雙紅卻?躑躅著不敢開口。

    嬴政察覺到了:“你有話?想說?”

    雙紅:“……嗯……我,其?實(shí)我……”

    而近侍就在這時(shí)?候來報(bào):“殿下,玉真子先生煉出了新丹,請(qǐng)您過去共同賞玩?!?/br>
    “是嗎?!辟饷嘉⑻簦骸熬蛠??!?/br>
    轉(zhuǎn)過身去了,又想起雙紅:“你想說什么?”

    雙紅向他燦爛一笑:“沒事了,殿下且去吧,正事要緊?!?/br>
    嬴政向她微微頷首,大步離去。

    雙紅目送他身影消失在視線中?,臉上笑容也漸漸消失,神情似乎是松了口氣,又好像是有些悵然。

    全貴妃見狀,不禁搖頭,無聲嘆息。

    ……

    嬴政跪坐在坐席上,聽玉真子侃侃而談。

    “世間有神仙,有通陰陽的異人,也有生活在幽暗之中?的妖鬼?!?/br>
    “據(jù)說,在陰氣足夠濃重的時(shí)?候,用金汁涂抹眼?皮,就能看見鬼物……”

    不只是嬴政在聽,空間里?幾個(gè)?人也拿這當(dāng)說書聽,閑著沒事兒逗樂子。

    李元達(dá)還問:“什么是金汁?”

    朱元璋復(fù)述一遍:“是啊,什么是金汁?”

    劉徹再復(fù)述一遍:“是啊,什么是金汁?”

    嬴政雖然嫌棄他們幾個(gè)?聒噪,但?還是不由?自?主的豎起了耳朵。

    見多識(shí)廣的李世民回答他們:“這是一味中?藥。將收集來的大糞加上水,經(jīng)過幾道工序,弄進(jìn)罐子里?封上幾十年,最后產(chǎn)出的就是金汁?!?/br>
    李元達(dá):“……”

    朱元璋:“……”

    劉徹:“……”

    三臉懵逼。

    啊這。

    李元達(dá)憋了半天,終于道:“我現(xiàn)在就想知道,這個(gè)?方子是什么人,在什么精神狀況下研究出來的?”

    朱元璋眼?前發(fā)黑:“……這玩意兒能治療什么啊,活著嗎?”

    劉徹興高采烈:“始皇,抹一個(gè)?!始皇,抹一個(gè)?!”

    嬴政:“……滾!”

    李元達(dá):“這東西?抹眼?皮上真能見鬼嗎?”

    朱元璋:“這東西?抹眼?皮上,效果跟見鬼也差不了多少吧?”

    李元達(dá):“……”

    李世民撓了撓頭:“是不是抹上之后眼?睛燒壞了,看東西?重影啊……”

    劉徹興高采烈:“始皇,抹一個(gè)?!始皇,抹一個(gè)?!”

    嬴政:“……”

    嬴政惱火極了:“有沒有人來打他一頓???你們都?不煩的嗎?!”

    李元達(dá)抄著手,不懷好意道:“始皇,要不你就抹一個(gè)?試試吧,說不定真能見到神仙呢?”

    嬴政:“滾!”

    朱元璋:“百聞不如一見,咱還真沒見過這場面……”

    嬴政:“滾!”

    李世民:“始皇,火氣別這么大嘛,咱們都?是老朋友了……”

    嬴政:“你也滾!”

    劉徹興高采烈:“始皇,抹一個(gè)?!始皇,抹一個(gè)?!”

    嬴政:“……”

    “馬德!”

    嬴政這么有修養(yǎng)的人,都?忍不住爆了粗口:“劉野豬你是真該死??!”

    ……

    嬴政陰著臉往行?宴的大殿去的時(shí)?候,皇帝正同宗室長者宋王敘話?。

    “皇叔,朕已經(jīng)決定,要立皇六子明為儲(chǔ)君!”

    宋王聽罷神色為之一震,繼而又覺理所當(dāng)然:“六殿下誠然有英主之姿,只是陛下……”

    他遲疑著道:“若立六殿下,那您打算如何處置皇長子與皇后呢?”

    “這就是朕請(qǐng)皇叔前來的緣故了。”

    皇帝說到此處,略微頓了一頓,才繼續(xù)道:“皇后只有幾個(gè)?月的壽數(shù)了,在她合眼?之前,朕會(huì)將皇長子過繼出去。他不再是朕的兒子,當(dāng)然也就沒有資格與皇六子相爭。”

    宋王聽得皇帝如此斷言皇后壽數(shù),已經(jīng)心有所悟,明了他既然做了這樣的決斷,顯然殊無轉(zhuǎn)圜,并不遲疑,當(dāng)下躬身道:“伏唯陛下能作威作福!”

    皇帝卻?道:“此事急不得,也無需急,稍后到了席間,皇叔不妨也同皇六子敘敘話?,掂一掂他的成?色?!?/br>
    宋王笑道:“既如此,老臣便是恭敬不如從命了。”

    嬴政將將在自?己的坐席上落定,便有內(nèi)侍快步前來,道是宋王有請(qǐng)。

    那是皇帝的親叔叔,莫說他此時(shí)?只是皇子,即便是做了儲(chǔ)君,也要待之以恭的。

    嬴政回想著原主對(duì)于宋王的印象乃至于大眾對(duì)于宋王的評(píng)論,心下便對(duì)于他今日為何要尋自?己有了幾分猜測,待到近前,便見是個(gè)?神色頗和藹的老者,示意他落座之后,又用公筷親自?為他夾了魚rou過去。

    “宮里?的腌魚最有滋味,我府上的廚娘試了許多次,都?不得其?中?精髓啊,六殿下不妨也來嘗嘗?!?/br>
    嬴政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空間里?劉徹彬彬有禮的開了口——他還在記恨嬴政不肯抹一下。

    “謝謝親,我不吃?!?/br>
    “我上輩子都?被咸魚腌入味了,這輩子見不得這東西?。”

    第206章

    嬴政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從面前的盤子里夾了一筷子咸魚送進(jìn)嘴里, 食不知味的嚼了幾下?,終于將其送下?喉嚨。

    而?宋王就在此時(shí)輕聲問他?:“六殿下?覺得,這咸魚風(fēng)味如何??”

    嬴政微笑?回應(yīng):“甚好, 甚好?!?/br>
    宋王哈哈笑?了兩聲:“我?guī)状巫尭系膹N娘試著腌制,卻都不得其法。鹽用得少了,魚會(huì)腐爛, 即便勉強(qiáng)腌制成功,口味也是平平。而?若是用的多了……”

    “即便最后做成了,外表看起來與宮中?所制一模一樣, 風(fēng)味卻也迥然不同??!”

    他?語重心長道?:“腌魚是這樣,處置國事應(yīng)該也是這樣。我聽說殿下?從他?國招攬來一個(gè)縱橫家的人,任用他?清查舊貴族不法之事,雖然誠然于國有利, 但?其人行事, 未免有過于苛急之嫌,即便最后功成, 怕也如同多加了鹽的咸魚一樣,未必味美啊?!?/br>
    高陵侯府的案子之后,嬴政便將清查舊貴族不法之事的公務(wù)全權(quán)放手給了公孫儀, 更?是默許他?以強(qiáng)橫手段行事,在外獲怨頗深,不曾想竟也傳到了宋王的耳朵里。

    他?心下?早就成竹在胸, 此時(shí)卻不急于宣之于口, 只是謙遜的微微垂首,以示后輩的禮節(jié):“小?子受教了?!?/br>
    宋王見他?肯聽, 臉上的神色便愈發(fā)和藹起來:“我是上了年?紀(jì)的人,見到什么覺得不合適的事情, 便忍不住想多說幾句,六殿下?不要嫌棄老頭子啰嗦,且過剛易折,太過強(qiáng)勢(shì)外露,未必是件好事?!?/br>
    嬴政再次恭敬應(yīng)聲。

    宋王已經(jīng)有了春秋,是宗室中?的長者,能夠被皇帝如此看重,顯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他?自?然也知道?六皇子此時(shí)雖然應(yīng)和,但?心里未必會(huì)當(dāng)一回事,但?無論他?到底有沒有把自?己所說的這些當(dāng)一回事,只看這態(tài)度,就要?jiǎng)龠^皇長子那個(gè)用鼻孔看人的家伙十倍了。

    宋王沒急著趕客,與之相鄰就坐,往來敘話,既是觀察六皇子的言行,也是考校他?的才干與識(shí)見——是不是一塊璞玉,聊上一刻鐘就能一清二楚。

    皇長子就在這時(shí)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