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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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實世界已經(jīng)開始下起小雨,當(dāng)他們離開領(lǐng)域后雨勢變本加厲,兩人只好在夕言家的屋簷下躲雨。躲雨的空間并不寬敞,感覺肩膀傳來的熱意,雪央不自在的往旁邊蹭。 兩人各自思索,徒留一片沉默,只有夜雨淅淅瀝瀝的唱起安眠曲。 雪央垂著頭淡淡的說:「我有一個方法能救他。」 「說?!股鷼鈿w生氣,何日青并不想放棄夕言。 「從學(xué)長的記憶來看,他其實很重情也是個孤單的人,十年前的事件讓他拒絕和人類有過深的交流,可其實學(xué)長非常想要溫暖才會開始養(yǎng)貓,結(jié)果愛貓的死亡讓他大受打擊,孤立無援的學(xué)長才會連命都放棄?!?/br> 「所以?」 「所以我們?nèi)ジ?dāng)朋友就好啦,讓他重新開啟人類的大門?!寡┭霌P著淺笑,抬頭望著何日青,清澈目光毫無雜質(zhì),讓何日青一時語塞。 半晌,他才回應(yīng):「……這樣就能解決問題?你會不會太單純了?」 雪央想繼續(xù)說服,反而被店長搶話:「反正也沒什么辦法,就試試看?!?/br> 「別小看我,一定能成?!?/br> 何日青敷衍道:「好好好,成了我就學(xué)貓叫三聲。」 「那你叫定了!」 他們潛入夕言的屋內(nèi),偌大的房子里冷冷清清,沒有人類生活的氣息,某些家具上甚至蒙上一層灰。雪央怕驚醒和夕言同住的舅舅,躡手躡腳走得很慢,因此被何日青推了一把。 「快點,別拖拉。」何日青沒有放低音量,他們現(xiàn)在可是非法潛入,這個人是不懂低調(diào)兩個字怎么寫嗎? 雪央用氣音說:「你會吵醒他舅舅?!?/br> 「這棟別墅只有夕言一個人,我查過了?!?/br> 「咦,是嗎?」 他們來到二樓,正好和推門出來的夕言打照面,雙方愣了一下,夕言立刻關(guān)上門,留給雪央一鼻子灰塵。 雪央拍打房門,大喊:「學(xué)長,學(xué)長,聽我說,你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我很遺憾你遇到的悲劇,但人還是要向前看呀?!?/br> 夕言沒有任何回應(yīng)。 何日青擠開雪央,手掌貼于門上,轉(zhuǎn)瞬間門破裂般的消失,只剩門框。 「……不至于炸門吧。」 何日青淡淡的說:「連接空間而已,少廢話,快進去,你學(xué)長要跳樓了。」 「什么!」雪央驚慌的奔入房內(nèi),見到夕言已經(jīng)半個身子掛在窗外,她立刻衝上去抱住夕言?!笇W(xué)長你不要這樣,有什么話就說出來,不要悶在心里?!?/br> 「放開我!」 「不放?!?/br> 雪央感覺夕言身上愈來愈燙,整個人如同水燒開的鍋子,摸著燙手,可要是她放手學(xué)長就會掉下去,儘管二樓摔不死也是會受傷的啊。 「何日青,幫我抓住他?!?/br> 站在后方的何日青不打算碰夕言,而是想用異能抓他,綠色的方型光線籠罩住夕言,沒一會竟燒起來。 雪央像無尾熊扒著夕言的腿,因?qū)W長頭頂突然爆裂的火焰而驚呆,被夕言趁機掙脫,下一秒便見他整個人往后仰跌出窗外,雪央不顧后果跟著跳出去,撲著男人下墜。 「蠢小白!」何日青大喊一聲奔至窗邊,在兩人觸地的剎那用結(jié)界保護了兩人,用完這招他幾乎虛脫腿軟,險些掉出窗外。 大雨灌注,毫不客氣的拍打在兩人身上,雪央壓著不住喘息體溫下降的夕言,眼角滑出不知是雨還是淚的水滴。 「你……為什么要跟著跳?」夕言詫異的望著壓在身上的女孩,這場雨和過去一樣冰冷,身上卻有個小暖爐,居然讓他……捨不得把人推開。 「我不想看你死掉?!?/br> 「那是我的事。」 見夕言又擺出冷漠的神情,雪央連忙拉拉他的臉頰:「學(xué)長你別急著拒絕,有什么話我會好好聽你說,不要悶在心里,有煩惱大家也能幫你解決,雖然你不太理我,但我很喜歡你?!?/br> 夕言有些落寞的勾起嘴角:「每個說喜歡我的人,都不會永遠陪在我身邊,你也一樣,不屬于我。」 「咦咦,怎么可能!」如果學(xué)長愿意,那她絕對會每天圍繞學(xué)長打轉(zhuǎn)。 「接觸的瞬間,我就知道我們的結(jié)局?!?/br> 雪央信誓旦旦的說:「沒關(guān)係,我還是會努力陪學(xué)長,就像這片雨云黏著我一樣黏你?!?/br> 夜里的傾盆大雨讓夕言想到「那天」的情景,不禁悲從中來,沁涼的雨水染濕他的視線。 「十年前,我和雙親去海邊玩,本來天氣非常好,突然有兩個異能者打架打到海邊來,一下子海水翻涌、風(fēng)狂雨驟,我剛好在海里,父母為了救我被浪捲走?!?/br> 「那兩個異能者用海水互相殘殺,一個死在沙灘上,一個落入海中,當(dāng)時沙灘上只有我們一組游客,我在沙灘上來回跑了幾趟,想求救找不到人,死在沙灘上的異能者身上沒有電話只有許多妖精,我就想,也許我吃下妖精就能得到控制海水的異能?!?/br> 「結(jié)果當(dāng)然不從人愿?!瓜ρ缘哪抗庵酗柡酀?,「我一直思考,若是我把吃妖精的時間拿去求救,我父母會不會得救?你覺得呢?」 「呃……」雪央答不出來,無論回答什么都不對。 「最可笑的是我得到遲來的異能,只能看見未來,而未來無法改變過去。我所見到的未來全是悲傷的結(jié)果,所有事物皆會離我而去,生命總會消耗殆盡,羈絆總有一天會斷,既然會結(jié)束為什么要開始?」 雪央認為他說的有理卻不贊同,如果因拒絕必來的悲傷而放棄任何緣份,這才是真正的結(jié)束。 「可是你已經(jīng)在這里,早就開始你的生命,你害怕的交集出現(xiàn)了,所以我們才會相遇,離別固然悲傷,但相伴時的快樂才是更不能忘記的??!學(xué)長已經(jīng)忘記那些陪伴過你的人和動物了嗎?」 「……我沒忘,永遠不會忘?!?/br> 「我知道,學(xué)長的記憶都被妥善存,因為你深深記住才能被海馬妖精復(fù)製吧?!寡┭胗缮隙赂┮曀?,說完后俏皮一笑:「而且,不做點什么就結(jié)束不是很可惜嗎?」 何日青不知不覺出現(xiàn)在他們身旁,一把將雪央拉起,任由夕言繼續(xù)躺在地上,不想碰。 雪央覷了眼何日青,朝夕言伸出手,夕言不領(lǐng)情自己站起來。 「做點什么是要做什么?」 雪央偏著頭,「比方說……和可愛的學(xué)妹一起擼貓?」 夕言無言的扯動嘴角,「我一摸,就知道牠們什么時候會離開我,如果建立起感情,分離會很痛苦。」 「學(xué)長痛苦的時候可以來找我,在我面前哭都沒關(guān)係,我、我的肩膀可以借你哭,我也可以陪你哭,要是你哭不出來我?guī)湍憧?!」雪央一時腦熱說出害臊的話,惹得何日青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她只好補充:「還、還有他,他也會幫你哭。」 「什么幫我哭啊……」夕言眼角微翹,一根筋的學(xué)妹就像一道光,破開他心中的黑暗,他從來沒對人說過心事,沒想到只是稍微說出口,心上彷彿窒息的壓迫感竟隨之減輕。 在很久很久以前,發(fā)生那場悲劇的時候,他只能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海岸邊哭泣,但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有雪央在身邊的話,他或許就有力量去面對必來的生與死,儘管她并不會永遠屬于自己。 許久,夕言猶豫的伸出手,用擼貓的動作揉揉雪央的頭:「雪央,謝謝你?!?/br> 察覺兩人關(guān)係又更近一步,雪央激動的想撲上去,卻被何日青架住往后拖。 「夠了吧,我不想陪你們淋雨,你回室內(nèi)去。」何日青拉住不斷掙扎的雪央,微微側(cè)頭,用不會被雨聲壓過的音量說:「她可以偶爾借你,按秒計費,不超過十分鐘?!?/br> 三人在屋內(nèi)喝熱茶暖身子,直到放晴雪央和何日青才動身回家,稍微恢復(fù)體力的何日青輕松壓制雪央招來的雨云,化為輕薄的片片烏云,讓月光穿透。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你欠我三個喵?!?/br> 何日青不悅的癟嘴,故意壓低聲音:「喵喵喵。」 雪央瞪他:「你學(xué)得超沒感情,一點都不像,這個不算?!?/br> 「叫過就算,再吵扔下你。」雪央從店長快步離去的背影隱約讀出「害羞」的情緒。 「叫一下沒什么嘛,喵咪喵──來,學(xué)一下。」 「別吵?!?/br> 站在頂樓吹風(fēng)的夕言目送兩人帶著烏云離開,他仰望天空,長吁一口氣。 究竟是為什么呢?結(jié)局并沒有改變,會消失的關(guān)係依然會消失,他卻不再那么害怕。 ──緣來不拒,緣去不留。 這是謝非燭第一次見到他時說的話,當(dāng)時他十分震驚,覺得自己的傷痕被看透,于是慌不擇路的逃跑,之后對上學(xué)更加厭惡,造就逃課的習(xí)慣。 為了避免他尋短,老師們輪流對他心靈監(jiān)控,要是有那什么念頭會立刻被阻止,他才用這種消極的方式自滅。 「這次失敗就表示,你們希望我活下來吧?」夕言盯著沒有星星的夜空感嘆。 忽聞一陣鈴響,有隻美麗的橘色長毛貓優(yōu)雅地路過他家陽臺,貓脖子上掛著水藍色項圈,蓬松的尾巴高高舉起,由體型和身型判斷,這是一隻挪威森林貓。 「喵──」 橘貓乖巧的坐在月光下,夕言不發(fā)一語和貓對視,掙扎許久才蹲下伸出手,摸下去。 好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