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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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柚像她母親,臉圓圓的,而周熤則很像父親,臉偏瘦削,是很精明的相貌,像是那種非常會做生意的人。 衛(wèi)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這樣形容周熤,大概,是因為周柚總說她看起來笨笨的? 說起來,她和周柚明明長的不像,逛街時卻經(jīng)常被人認(rèn)成姐妹。 后來她想,大概因為她是娃娃臉,兩人身高差不多,待在一起久了言行舉止會逐漸同化,所以外人瞧著就會覺得她們很像。 她又去看周熤。 他和周柚倒是不太像,不同周柚的溫和感,他好看的有些鋒利,是人群里一眼就能看見的人,但氣場很強,讓人下意識退步。 有種可望不可及的距離感。 衛(wèi)苨無法用言語去形容他是怎樣的好看,只覺得他連推眼鏡的手都是好看的,骨節(jié)分明,手指修長,讓人移不開視線。 打量一個人的相貌不太好,但是衛(wèi)苨這兩天一直沒控制住,這會車廂沒開燈,索性就放任一下自己,她隔著夜色凝望周熤的側(cè)臉。 如果摘掉眼鏡,那雙眼睛會比現(xiàn)在更漂亮嗎? 她這樣想著,駕駛座上的人突然抬頭看向后視鏡。 衛(wèi)苨趕緊低下頭,側(cè)過身蜷縮起來。 就在一瞬間,胸口里的那顆東西咚咚咚的像是要從心口蹦噠到耳邊,她著急的伸手去捂,生怕被人聽見那劇烈的顫動聲。 她太過驚慌,躲得也太快,沒有看見周熤笑了一下。 晚飯時衛(wèi)苨情緒還是不高,因為察覺到一些事情所以不敢看周柚,更不敢看坐在對面的周熤。 她一個勁的埋頭喝水,茶水guntang,四杯下肚,冷了一天的肺腑總算感覺到了暖意。 點好餐后,沉濤和伴郎到了。 衛(wèi)苨滿心都是對面的人,伴郎同她打招呼她頭也沒抬回了句你好,周柚在桌下掐她腿,笑著替她解釋說是身體不舒服,索性伴郎也沒有生氣。 吃飯途中周柚忽然問“周熤,周野周尋什么時候回來?” 衛(wèi)苨這才想起來周柚曾說過她有三個弟弟,還有兩個正在讀大二,這會還在學(xué)校。 “明天” 聽到周熤的聲音,衛(wèi)苨的臉自動升溫。 周柚覺得奇怪“你的臉怎么那么紅,不會真的發(fā)燒了吧?”說著就要來摸。 衛(wèi)苨躲過她的手,下意識想看周熤,半道又硬生生地停住了。 “你躲什么” 周柚摟住她肩膀,手心貼上她的額頭。 “還好啊,一點也不燙” 衛(wèi)苨握住她的手腕“我沒事,可能…太熱了” 店里開了空調(diào),一進門他們都脫了外套,只有衛(wèi)苨沒脫,這樣說來倒也合理,于是周柚也沒再追問,只讓她多吃點。 這時周熤身后的大屏幕亮起,最近到處在放世界杯,因為衛(wèi)惘的原因,衛(wèi)苨也了解一些。 她想通過看球賽分散一下注意力,可是視線總不自覺的被面前人吸引。 衛(wèi)苨咬咬牙,抵抗幾次失敗后她決定埋頭干飯。 飯也不能吸引她,吃著rou余光也能跑到周熤身上,然后在察覺他看過來后,又狼狽的收回視線。 好煩。 她真想一骨碌鉆進桌子底下去。 就這樣煎熬著吃到后半程,周柚向她推薦了很久的烤豬上了。 孜然的香味飄過來,豬rou表皮刷了一層蜂蜜,金黃的色澤下,皮焦而脆,刀割上去能聽見咔嚓的響聲。 很香,也很燙。 周柚撒了一大把辣椒面,晾了一會她把豬蹄切下來夾進碟子放到衛(wèi)苨面前,衛(wèi)苨剛想去拿,結(jié)果對面人連豬蹄帶盤子一起端走了。 衛(wèi)苨這下不心虛了,她愣愣地直視打劫她心頭rou的人。 周熤望著她笑。 衛(wèi)苨沒有躲,抿著嘴,有些委屈。 那是…我的… 就在她安慰自己算了的時候,周熤把手邊另一盤剔好骨頭的rou往前推了推,陪同的是一雙手套。 他們中間擺著茶具,豬蹄在茶具和她之間。 所以,這份是給她的。 對吧? 衛(wèi)苨咬著下唇去拿,嘗了一口發(fā)現(xiàn)不辣,她有些奇怪地看向周熤。 周熤倒了杯熱水給她,面不改色說道“生病要吃清淡一點” 雖然烤rou一點都不清淡。 但是辣最好是先別碰。 衛(wèi)苨不介意這個,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 原來他先前離席是因為這個。 專門去幫她點的嗎。 衛(wèi)苨不期然的想起初見。 周熤話很少,很兇。 但是他怕她著涼,會愿意把自己的棉襖給她穿。 這兩天也是,他會提醒她多穿衣服,會幫她沖感冒藥,今天甚至?xí)⒁獠蛔屗岳薄?/br> 這些都是很微小的事情,沒有人為她做也沒關(guān)系,她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可以照顧好自己。 可是他做了,就會讓衛(wèi)苨覺得自己被人注意著,被人關(guān)心著。 周熤真的很體貼。 非常體貼。 他原來是個嘴硬心軟的人。 回程周柚和周熤在聊天,衛(wèi)苨一句話也沒有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她已經(jīng)26歲,她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她對一個才認(rèn)識第二天的人動了心。 第一次動心。 所以她有點慌張,害怕,和焦慮。 可是想起周熤每次看她的眼神,表情,和對她的關(guān)心。 焦慮又很緩慢的逐漸平復(fù)。 周柚又來摸她額頭。 “我沒事了” 她臉色確實比吃飯前好了很多,周柚笑她“你不會是餓的吧?” 衛(wèi)苨望著駕駛座的人,磕巴著回“才…才不是呢…” 周柚一臉不信,篤定她就是餓的。 洗漱后周柚全家人在客廳討論明天接親的細節(jié),衛(wèi)苨一個人在臥室泡腳。 周熤此時來敲門。 房子里開著空調(diào),周熤只穿了一件黑色牛仔襯衫,抱著胳膊靠在門邊看她。 周熤沉默時臉一慣是冷著的,衛(wèi)苨還是有一點點怕,緊張地捏緊身上的毛毯。 “明天多穿點” 周熤這么說,衛(wèi)苨默默地紅了臉。 剛來那天午飯前衛(wèi)苨試了伴娘服。 緞面的藍色系帶長裙順直垂下,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身,裙擺遮住腳背,深V的設(shè)計露出了前胸和大片的后背,后背可以用長發(fā)遮住,胸脯卻是露著的,雖然有紗,但若隱若現(xiàn)的根本擋不住什么。 衛(wèi)苨雖瘦,胸卻很飽滿,兩團兔子白又軟,腰部收緊時又挺又翹,饅頭似的,圓潤的頂在胸口。 衛(wèi)苨覺得裙子有些暴露,想換別的,但是周柚瞧了特別喜歡,當(dāng)場就同店里定了那件,根本不給她回絕的權(quán)利。 試穿的時候周熤也看見了。 很漂亮。 但是天氣太冷了,她身體還沒好,穿這么少,一整天下來肯定要出問題。 “…會穿外套的” 不僅會穿外套,衛(wèi)苨還決定在裙子里套件秋褲,反正裙擺那么長,什么也看不見。 她太怕冷了。 周熤點點頭,朝她走過來。 看他靠近,衛(wèi)苨泡在水里的腳不自覺動了兩下。 周熤在她面前停下,很熟練地彎腰摸她額頭。 溫?zé)幔钦5捏w溫。 “今晚早點休息,別熬太久,不要搭理周柚” “…嗯” 她有著不屬于這個年紀(jì)的乖巧,像個聽話的小孩。 周熤沒忍住用手背碰了下她的臉。 衛(wèi)苨半邊臉都麻了。 她來不及去想這個舉動是否太親密,因為她看見周熤拿起放在一邊的毛巾。 衛(wèi)苨明白他想做什么后,急忙奪過毛巾抓在手里“不…不用了…我自己來…你快去休息吧,不是要早起接化妝師嗎,早些…休息吧” 她一緊張說了這么長的話。 周熤看她手都在抖,也覺得有些過快,不想讓她覺得自己太輕浮,最后只是嗯了一聲,走了。 這一夜衛(wèi)苨睡得很不安穩(wěn)。 夢里全是周熤,他撫摸額頭時低頭來親了她的臉,甚至最后還為她擦了腳。 她也夢見了那盤香的要命的烤rou。 最后又夢見了為她剔骨頭的人。 一整夜,周熤反反復(fù)復(fù)出現(xiàn)在她夢里,以至于衛(wèi)苨醒來后還有些回不過神。 不過沒有時間等她慢慢整理情緒。 天一亮院外就傳來了忙碌聲。 起床后衛(wèi)苨忙著收拾房間,沒有時間去想周熤,只是她沒有想到,再見面會這么尷尬。 彼時她正在換衣服,伴娘服的背部是大片的綁帶,周柚在敷面膜,衛(wèi)苨一個人不好系,只好請化妝師幫忙。 系帶半松,半個胸脯落在外面,衛(wèi)苨不自在的提著禮服等化妝師整理綁帶。 這件事不怪周熤。 昨夜周柚母親就將臥室外面那扇門上了鎖,化妝師進來后也第一時間鎖好了門,再不允許進出,好像是當(dāng)?shù)匾?guī)矩,新娘子從凌晨開始就不能離開臥室,早飯都是周柚母親從窗口遞進來的。 因為有外面那道防護,所以臥室的房門也就沒有關(guān)牢,松松的半掩著。 沒人知道這道鎖是被誰打開,她們沒有聽見開鎖聲,也沒有料到周熤會在這個時候進來。 化妝師從腰部開始往上系,衛(wèi)苨一手拿著系帶一手提著裙子防止胸口暴露,忽然,她聽見了腳步聲,轉(zhuǎn)頭就看見一雙黑靴。 這里會這樣穿的只有一個人,她急忙往化妝師身后躲。 化妝師轉(zhuǎn)身將她擋住,朝著門口喊“不要進來!” 周熤腳步停頓,迅速轉(zhuǎn)身出去,周柚聞聲從洗手間跑出來去關(guān)門。 等化妝師系好綁帶才發(fā)現(xiàn)衛(wèi)苨臉都白了。 周柚沒進來,衛(wèi)苨隔著門聽見她在兇周熤“誰讓你進來的!不知道敲門嗎?再不濟也應(yīng)該打電話問一下方不方便!” “不許動!你給我在這等著!” 周熤沒說話,安靜一陣后周柚進來時手里拿著一部手機。 化妝師看見了,一拍腦門“哎呀這事兒怪我,下車時手機落在車上了,剛剛我請他幫我找一下拿過來” “對不起對不起,這事兒怪我”化妝師連聲給衛(wèi)苨道歉。 衛(wèi)苨連忙擺手說沒事。 周柚也安慰她周熤肯定什么都沒看見,讓她放寬心。 周熤確實什么都沒看到,門剛開一道縫他聽見聲音便轉(zhuǎn)身出去了。 等他再進來衛(wèi)苨已經(jīng)在裙子外面套上了大衣,擋住了整個肩膀,長發(fā)披下來,胸口也擋住了一大半。 這下除了裙擺整條裙子幾乎什么都看不到。 只有手腕上的粉色玫瑰能證明她伴娘的身份。 周熤很滿意。 他滿意的同時又注意到燈光下,那張小小的臉尤其漂亮。 化了妝? 簡直漂亮的比她腕間的玫瑰還要惹眼。 周柚在一旁梳妝,周熤把保溫杯遞給衛(wèi)苨,面對她疑惑的眼神解釋道:“感冒藥” 衛(wèi)苨愣住,看了看他,看了看藥,又看了看他,雙手去接。 她捧著冰涼的杯子,心口卻是guntang的。 這么忙的清晨,天沒亮他就去接化妝師和攝像,化妝師進門還休息了一會,吃了份早餐,他卻又立馬去接待客人。 這樣的忙,他還惦記著她的身體。 明明少喝一頓也沒什么的。 衛(wèi)苨忽然就沒有那么的怕他了。 甚至覺得,他其實是特別好的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