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退休卷翻修仙界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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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了個地方,將長腿一伸,拿出無雙劍擦了擦,又拿出個留影球開始觀摩學(xué)習(xí)。他的師尊身為掌門很少親自下場比斗,這還是沖霄早些年當(dāng)掌門之前參加道門大比的時候,被人記錄留影的,陸晏舟與他的功法和劍招一脈相承,既然有師承和師尊,也不用總惦記著外面的功法。 他看得很投入,機(jī)械臂隨著他的心神來回比劃著。 當(dāng)然,他也沒有忘了分出神識查看靈舟附近的安全,神識所到之處: 雨滴滋潤了干涸的土地,柳條上抽出了更多的新芽,珊珊可愛,他忽然覺得有些困。 第96章 三更雪(十) ◎我和她的纏綿一夜◎ 月出一直想跟葉熾貼貼, 但是真到了一個房間的時候,又有些拘謹(jǐn)。 葉熾顧忌她下午受了驚嚇,安撫道:“早點(diǎn)睡吧?!?/br> “嗯?!?/br> 許是月出格外的信任葉熾, 許是吃飽喝足后自然會犯困, 月出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葉熾的神識避開玄度的房間,將整座靈舟籠罩,此時, 陸晏舟正在研究劍法, 她查看四周,確定沒什么問題后,盤膝而坐。 是的, 她沒打算睡。 但睡與不睡的界限,似乎很模糊。 前一瞬, 她明明還在盤膝打坐,旁邊是月出平穩(wěn)的呼吸聲, 但下一瞬, 她像是歷經(jīng)了一場酣睡,剛從夢中醒來一般。她甚至打了個哈欠,就如同每一個在自己洞府賴著不想起床的早晨一樣。 思緒有些遲鈍,足足兩個呼吸的時間,她才反應(yīng)過來, 她是在船上, 她明明沒有睡。 不必懷疑,鐵定是有哪里不對了! 在這個詭異的時候, 她竟然想起了“被床封印了”的表情包, 眼下的形容好像真的被封印了?搞什么! 她被什么禁錮住了, 動彈不得, 甚至眼皮重得都抬不起來。 而后,她感受到一條腿壓在了她的胸口,可太沉了,月出睡覺這么不老實(shí)么? 柔軟且涼的不明物體勾住她的四肢,像是海藻,又像是密密麻麻的網(wǎng),越來越多,照這速度很快就要覆蓋到她的全身。 但葉熾必然不能忍,就是月出這么做也不行。 那東西漸漸的纏上了她的頭、糊上了她的眼睛,葉熾神識無法外放,只能催發(fā)蔓藤,跟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糾纏在一起。 蔓藤柔韌,對方也柔韌,糾纏半天不但沒有分出勝負(fù),竟帶著一股纏綿悱惻之意,好像是闊別已久的情人,溫柔的想要擁著葉熾入睡。 只可惜,葉熾沒有情人。 不但沒有情人,她還辣手摧花。 管你溫柔不溫柔,先從老子身上滾開再說! 正在葉熾與這東西糾纏不清的時候,她忽然打了個激靈。 好像有什么失控了。 她身處黑暗之中,看不明白,但若是把視角拉遠(yuǎn),便會看到她的中型靈舟正在向著那破廟行駛。 速度快且穩(wěn)。 準(zhǔn)確的說,那目的地是破廟后殿的那面鏡子。 幽暗的夜里,鏡子也反射不出絲毫的光亮,它像是黑暗中蟄伏的巨口,正在張大嘴巴吞噬獵物。 說來也怪,中型靈舟不算小的體型,至少是比鏡子要大上許多倍的,但靈舟在靠近鏡子的時候,竟然縮小了。 遠(yuǎn)遠(yuǎn)的望去,體積中上的靈舟平穩(wěn)駛來,而后逐漸縮小體型,待行駛到鏡面跟前,恰好縮小到能夠容納的高度體積。 最后,幾乎毫無滯澀的就駛進(jìn)了鏡子之中。 而之前他們走過的中間高兩邊低的,根本不是地面。 鏡子恢復(fù)平靜之后,那東西緩緩升高,才能夠看清楚它的全貌,竟然是一口巨大的紅木棺材,外層紅黑色的表面不知道是漆還是血。 棺材一橫,將整面鏡子徹底擋住。 自始至終就像是一出默劇,沒發(fā)出一點(diǎn)兒聲響。 悄無聲息,無人知曉。 也就是這個時候,葉熾感覺到渾身一涼。 她二話不說,直接亮劍。 而后,耳邊就是金石相交之聲,對方竟然也是個用劍的? 掙扎砍殺一番,勉強(qiáng)露出個頭來,葉熾終于能夠睜開眼睛。 然而,她看到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正在和她大眼瞪小眼! 她眨眼,對面那個也眨眼,她走兩步,對面那個也走兩步。 再看一眼地上烏漆嘛黑的,那些冰涼滑膩的東西,竟然是頭發(fā)? 周圍已經(jīng)看不出來靈舟的模樣,月出也不知道在哪里,還有眼前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葉熾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對方也吞了吞口水。 葉熾去摸劍柄,她也去摸劍柄。 別管那劍是什么材料做的,至少外表看上去,兩人的雙劍一般無二。 不過,這游戲我幼兒園就玩膩了,不就是我做你跟著做么? 葉熾摸了摸自己的馬尾,作勢要斬斷,對面那個也摸起頭發(fā),然后發(fā)現(xiàn)長度不太一樣。 因?yàn)槊看卫捉俣紩浰蜖C頭效果,葉熾雖然不怎么在意,但是江無月只要看見,必然會細(xì)細(xì)的給她修剪,所以,葉熾的頭發(fā)留不長,而且她沒有那種“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 2]的覺悟,就算長長了,她自己也會剪短。 和其他修士動不動就是長發(fā)飄飄相比,這些年,她一直保持著男裝加馬尾的裝束,倒是也不用易容。 但對面那個可就比她嫵媚多了,就是那頭發(fā)鋪了一地,就像個拖把一樣,想到這拖地的東西之前蓋住了自己的口鼻,葉熾有些不開心了。 對面那個也想模仿她這個嫌棄的表情,但似乎有些難度,學(xué)不來。 兩個明明是一樣的面容,做著一樣的動作,卻幾乎不用費(fèi)力,隨便一眼就能分辨出不同來。 葉熾斬斷一點(diǎn)發(fā)尾,對面那個也斬斷了。 然后,臉上的表情就像是裂開一般。 她心疼了。 而后怒氣沖沖的瞪著葉熾:“你這個陰險狡詐的人修!竟然騙我剪頭發(fā)!” “喲,會說話呀,我是人修,你又是個什么東西?”葉熾雙手抱胸看著她:“不管你是什么,我勸你還是做自己的好?!?/br> 對面那個“咯咯”嬌笑起來:“我?自然就是你啊。” 葉熾直接拔劍,三分不屑七分睥睨:“就你也配?我葉某人可不是靠臉吃飯的?!辟N上我的臉,就想裝作是我? 看破廟的時候是有些怕的,但真等這東西出來,并且還會說人話之后,就沒有什么好怕的了。 只是,他們走出一百多里了,怎么還沒走脫? 等反應(yīng)過來之后,她心里忽然道了聲“不好”! 這東西繾綣溫柔能干預(yù)神識,看上去是想走以柔克剛的路子,葉熾是塊石頭根本不怕,玄度她也不擔(dān)心,但陸師兄和月出恐怕很難掙脫啊。 希望人沒事。 陸晏舟正通過留影球?qū)W習(xí)自己師尊的招式,忽然涌來一陣?yán)б?,但是他忍住了?/br> 他站起來活動四肢,沒想到腳下會傳來一陣劇烈的震顫,他甚至一個沒站穩(wěn),靈舟撞上了什么東西,開始損毀。葉熾和玄度不知所蹤,月出慌慌張張的從正在分崩離析的靈舟里跑出來:“陸哥哥,你在哪里?” 陸晏舟心里頭一熱,月出之前可不是這么喊自己,這是嚇壞了? 他連忙上前拉住月出:“我在。” 靈舟徹底墜毀,他們腳下所處的位置是之前靈舟停泊的下方,靈舟的殘骸墜進(jìn)泥坑里,但陸晏舟顧不上想那么多,因?yàn)樵鲁鲆恢崩氖?。之前,他們最多是扯扯袖子的…?/br> 只不過,她的手好涼。 大概魚都是這樣? 周圍的樹木還帶著雨水,濕漉漉粘噠噠的,沒有絲毫的爽利勁兒,天邊透出一層光亮,光亮又給樹林投來一層剪影,看山去更加的陰沉壓抑。 陸晏舟一邊護(hù)著月出,一邊搜尋葉熾和玄度的蹤跡,誰知月出幾乎投懷送抱一般的撲倒他的懷里,她欲說害羞,眼波婉轉(zhuǎn)多情,最后干脆抱住陸晏舟的腰不松手。 陸晏舟摸了摸自己撲通撲通亂跳的胸口,然后一腳把人踹飛了出去。 去尼瑪?shù)模裁垂窎|西都敢貪圖老子的美色! 這確實(shí)是他壓在心底、難以啟齒的畫面,但他也知道是不現(xiàn)實(shí)的。 所以,被這樣明晃晃的看穿,有一瞬間他是惱羞成怒的。 之前他自己也覺得對月出并無情愫,甚至主觀的將月出歸為孩子那一類,直到后來分別,他才明白這份好感的重量。但誰想拿這個做文章,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他喜歡的月出偶爾會笨一點(diǎn),總是小心翼翼為別人考慮,還不太聰明的樣子,她可以有一萬種不好,但絕對不會投懷送抱。 此刻,被踹飛出去的“月出”臉色煞白,嘴角還帶著血,要多可憐就多可憐,她哭道:“陸哥哥,我好痛?!?/br> 陸晏舟叉腰:“痛就對了,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冒充月出?” 看我一劍斬了你! 葉熾這邊已經(jīng)把那個頭發(fā)怪剃成了禿子。 她左看看右看看:“頭一回剃頭,這水平勉勉強(qiáng)強(qiáng)還湊合吧,再說了,我又不收你錢,你也不能太挑剔了是不?” 這小光頭看著多親切,黑夜里還能湊合湊合還能發(fā)光呢。 那禿子躺在自己的頭發(fā)海洋里,哭成了一個淚人:“嗚嗚嗚,你好兇呀!我只不過是想用一下你的臉,你竟然剃了我的頭!” 葉熾“嘶”了一聲,她這張臉竟然也能做出這種楚楚可憐的樣子么? 可真是見了鬼了! 她反駁道:“瞧你這話說的,頭還在啊,剃的明明是頭發(fā)!”主要是你總想用頭發(fā)捆住我,煩都煩透了,索性給你全剃了,看你還怎么捆人。 可是那個哭的實(shí)在太洶涌了,然后臉上出現(xiàn)了嚴(yán)重的脫妝。 見她哭的那么認(rèn)真,葉熾也不好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