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慣 第90節(jié)
好久之前,沈時洲以蒂格的名義給她開展子的時候,傅女士就親口說過,這男人為了哄她,來親媽這兒做足了功課。 那這一次,也不例外了。 這都要拜托傅女士cao心,難怪她天天嫌棄自己生的兒子太笨了。 盛明窈想到沈時洲認(rèn)真“聽課”的那個場景。 掌心撐著下巴,噗嗤一聲地笑了出來。 - 南城離京圈遠(yuǎn),盛家千金的名聲也算不上有多響。要讓盛明窈自己去社交,遇見的生面龐不知道她的靠山,十有八九就跟獨立展上遇見的一樣,懷揣著本能的排斥跟嫉妒。 傅女士一邊忙著品牌本季度的策劃,一邊還不忘替盛明窈張羅,特地讓南城分部負(fù)責(zé)人出面,替她打進(jìn)了當(dāng)?shù)厣狭魃鐣慕輳健?/br> 半山莊園的高爾夫俱樂部被承包了一整天,用做年輕少男少女們聯(lián)誼玩樂的場所。 盛明窈出現(xiàn)時,果不其然成為了焦點。 想著蒂格分部 zwnj;的背后是傅某某女士,傅女士的背后又是沈家。他們瞬間把姓氏跟沈有那么一點點關(guān)系的盛明窈,當(dāng)成了沈家旁支的哪個小千金。 前幾天在獨立展上,跟她獻(xiàn)過殷勤的那位年輕酒店老板,竟然也在。 一見到盛明窈,眼睛都亮了,就差在臉上寫上他想追盛明窈五個大字。 忙不迭湊上去打招呼。 盛明窈將遮陽帽壓了壓,擋住了上半張臉。 因為難得出來運動而產(chǎn)生的好心情,被圍著的人擾得不耐煩。 她是沒想到這里會有男的。看著好像還都是單身玩咖,辦得像個相親局。 還是個陌生的漂亮少女救了她,將她拉出了男人堆里。 “我叫迎楚?!睂Ψ叫ζ饋硐裰恍『?,很媚很艷麗的長相。但態(tài)度很熱情很坦率,容易讓人第一眼就產(chǎn)生親近感。。 跟盛明窈簡單自我介紹完,迎楚才道: “你也不用怕啦,就是個正常聚會。跟那些臭男人沒什么想說的,可以找我,或者找其他小姐妹。我們這邊圈子很封閉,他們是太久沒有見到像窈窈姐你這種女孩子,剛開始有點唐突?!?/br> 盛明窈彎起眼睛,點了點下巴:“我很久沒碰過球類了,要是打得不好,可以向你請教下嗎?” …… 盛小漂亮就是特別特別愛熱鬧。 之前她一直都是獨自呆著散心,但這樣實在是太悶了。 頂著傅女士給她安上保駕護(hù)航的頭銜,又遇見了心地善良、自來熟的迎楚,盛明窈愉悅的不是一點半點。 隔得很遠(yuǎn),都能看見她帽檐下?lián)P起的唇角,笑容明艷燦爛。 她對球類運動的確不太擅長,時不時還要請教下別人。 除了唯一一個迎楚,盛明窈周圍都是眼巴巴想獻(xiàn)殷勤的公子哥們,隨時絞盡腦汁想著機(jī)會,跟她搭上一句。 她的靠山是京城沈家,長得好看,性格也很好很討喜。 受異性歡迎追捧,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而且,因為她嬌矜活潑的做派,平時表現(xiàn)得再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械?,在她面前都收斂了不少?/br> 舉動克制得不逾矩,連個趕走的借口都沒有。 在京城沒這么夸張,還不是因為她當(dāng)初跟沈秦的那些事太震撼,尋常同輩不敢摻一腳。 就算有動了心思的人,也收到過沈太子爺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次警告。這才收斂。 以這樣強(qiáng)勢的姿態(tài),若有若無霸占著盛明窈太久。 沈時洲差點都忘了他身邊隨時只增不減 的情敵。 雖然那群圍在盛明窈身邊的公子哥們,都是些紙醉金迷的墮落貨色,沒幾個手里有實權(quán),他瞧不上,盛明窈估計也看不上眼。 但光是遠(yuǎn)遠(yuǎn)看著,煩躁便止不住地油然而生。 偏偏。 傅女士早就再三叮囑過,追求要以略低的姿態(tài),霸道強(qiáng)勢得只給她留下唯一一個選擇,是下輩子都追不到女孩子的。 就算追到了,也是對方不想再接受他鋪天蓋地的逼迫跟強(qiáng)硬,不得不答應(yīng)的。 由于這地兒被人包了,不允許外人踏入。他連以權(quán)壓人,讓這幫不學(xué)無術(shù)的富家子弟滾蛋,都要慎重考慮再三,能避免的就盡量避免。 男人冷著張臉,周身氣壓一點一點降低。 當(dāng)看到盛明窈的發(fā)夾甩掉了,有人撿起來,想趁機(jī)幫她戴上時。 沈時洲從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俱樂部經(jīng)理手里拿過球桿,指節(jié)捏緊,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 …… 一個飛球,直接打到了鄭二少拿著發(fā)夾的手上。 他吃痛一聲,轉(zhuǎn)頭過去想看是誰這么不長眼睛,竟然朝著筋骨攻擊,要么是故意,要么就是對他不滿。 卻看見了張完全陌生的英俊面龐。 那身形修長的男人只穿著白襯衫、黑褲。拿著球桿的淡定姿態(tài),有種令在場其他人自慚形穢的矜貴。 “這誰啊?耀星今天不是被我包下來了嗎,進(jìn)來的人怎么會有我不認(rèn)識的?”鄭二少被那雙冷淡且自帶壓迫感的眼睛震住了,但又不想在盛明窈面前丟了面子,繃著張臉,嘀咕道,“……沒長眼睛?!?/br> 盛明窈看到沈時洲,倒是微微愕了一下。 對上他的神色,稍微細(xì)想,就能猜到,他好像又吃了不知道從哪兒飛來的醋,所以連裝都不打算裝一下,直接過來趕人了。 她明明一直都跟迎楚待在一起的嘛……頂多,也就偶爾應(yīng)兩句其他人的套近乎。 這男人,占有欲忒強(qiáng)了點。 以及,沈時洲是不是忘了,她還沒答應(yīng)他。 她就想體驗一下在滿漢全席里揀一小口的新鮮的快樂,而不是想看男人把她其他不吃的菜都給撤走。 盛明窈撇了撇唇。 然后才想起來,她應(yīng)該得說兩句,緩和氣氛。 免得沈太子爺又以那副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跟鄭二少留下不必要的過節(jié)。 還沒組織好語言。 就聽見沈時洲冷冰冰的自我介紹:“我是球童。” 鄭二少:“……?” 迎楚:“……?” 盛明窈 :“……???” 男人徑直走到她面前,高大的陰影覆過,嗓音緊繃低沉:“你不是不會嗎,我負(fù)責(zé)教你。” 他半側(cè)過身,阻斷了鄭二少看盛明窈的視線。 下意識的站位便透露了很多東西。 那專門為她而來的意圖,簡直不用更明顯了。 不過,以一個“球童”的身份,姿態(tài)擺得很低,又不至于拆了整個場子。 ……雖然,在場都覺得他不可能是在俱樂部打工的球童。 各種意義上的不可能。 但那又怎么樣,把人趕出去嗎?好像不太合適吧。 盛明窈抬起臉蛋,以她跟沈時洲的身高差,這樣剛好看見男人抿得筆直的薄唇。 她茫然又覺得有點好笑:“你搞什么鬼?!?/br> 以前怎么不知道,沈太子爺還有給自己換新身份的癖`好? 沈時洲將手腕上那只百達(dá)翡麗摘掉。名表放進(jìn)褲里。他全身上下看著是徹底沒有值錢的東西了。 垂眼,低低淡淡地道:“想見你,又不想惹你生氣?!?/br> 漫不經(jīng)心的語調(diào)里,不知道壓著多少驚濤駭浪。 他生下來就是沈家長孫這個身份,銜金鑰匙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了,用“頭頂繼位王冠”更合適。 所以,沈太子爺從小開始,行事做派都很簡單粗`暴,強(qiáng)硬直接。 這次愿意低頭,成為被她挑選的追求者之一,把主動權(quán)全然交給她。雖然他很不習(xí)慣,看著也并不是特別情愿。 但,能做到這一步,已經(jīng)表明了他的確有在好好學(xué)著,怎么追她。 她很挑剔又很敏感,總是會注意到其他女孩子不怎么注意的點。 沈時洲也愿意縱容著她。 盛明窈用指尖又壓了壓遮陽帽檐,遮住藏不住事的眼睛。 她突然開始胡思亂想。 也不知道該說傅女士教得好,還是沈總學(xué)得好…… 這才幾天,他就知道改正缺點,以退為進(jìn)了。 原本見到沈時洲時,心里那一點點小矯情似的不滿,全都隨著這張滿分答卷給消失了。 她唇角彎了彎。 為了掩蓋住那點過于明顯的雀躍,她清了清嗓子,不得不轉(zhuǎn)移話題,吐槽:“人家做球童都是幾歲十幾歲呢,這稱呼真是便宜你了,老男人?!?/br> 聚會上的人都是同輩。全部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jì)。 沈時洲的確算最年長的一位。 沈時洲挑眉。 男人的骨子里,還是習(xí)慣反客為主。 況且 ,都被拿來跟那群不入流的富家子弟比,還被明晃晃嫌棄了。能忍住不開口才是反常。 他當(dāng)即嗯了聲,順著她說,撩撥的意味卻很濃:“一把年紀(jì)還要出來打工。盛小姐是看我可憐,打算資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