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亂終棄的前任登基了 第78節(jié)
封堯覺得自己還得感謝老三,若非是老三,他的計(jì)劃又豈會進(jìn)行的這般順利? 就在封銳帶著老臣子步步緊逼之時,楚凌手持一把四尺長劍,他往前走了幾步,拔劍之時,忽然一個優(yōu)雅轉(zhuǎn)身,將長劍抵在了封銳的脖頸上,沖他調(diào)皮一笑:“三殿下,老夫得罪了?!?/br> 驀然,封銳渾身一僵,劍尖上的涼意通過脖頸肌膚,瞬間傳遍四肢百骸,他腦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但又不敢置信:“永安侯!你、你……” 陸婉亦是花容失色。 不對! 話本里可沒有這么一出。 話本里明明提及,永安侯會替女兒報(bào)仇,所以才投誠了三殿下!他怎會突然反水? 近日來,所發(fā)生的一切皆如話本所言,突然橫生變故,讓陸婉也大為吃驚。 楚凌覺得自己此刻尤為惹眼。 他甚至于,為了今日特意趕制了一件團(tuán)花紋綢緞的袍子,腰間配了一塊羊脂玉,玉鉤束腰,襯得清風(fēng)霽月般的俊朗。 楚凌嘹亮的嗓音響徹全場:“哈哈哈,老夫如此精明之人,自是擇良主而棲。太上皇昏庸無道,聽信jian宦之言,殘害忠良,老夫又不是瞎子,豈會再度擁護(hù)太上皇?至于三殿下你……為人品行著實(shí)粗鄙,勾搭自己皇叔身邊的女人,還親手殺了端王,雖說端王罪該萬死,可三殿下你也著實(shí)卑劣?!?/br> “不過……恕老夫直言,三殿下年紀(jì)輕輕,房事上著實(shí)時短,與端王一般無二?!?/br> 他親眼所見,十分了解。 眾人:“……” 陸婉:“……” 封銳:“……” 楚凌突然開了葷腔,讓在場所有人始料未及。更是讓人想不通的是,為何永安侯會知道如此私密之事?! 封堯劍眉輕挑,終于明白,為何楚凌當(dāng)初會把上一任老柔然王給活活氣死在戰(zhàn)場上。 果不其然,封銳忽然就失控。 大庭廣眾之下,被如此羞辱,封銳年輕氣盛,豈能忍得了?! 封銳指著楚凌破口大罵:“永安侯!你這左右逢源的小人!你以為封堯會放過楚家?我今日大可告訴你,你們楚家若不依附我,下場遲早會像當(dāng)初的衛(wèi)家一樣!” 封銳不敢亂動,他脖頸上還架著一把鋒利長劍,唯有怒視楚凌。原本他已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可此刻,楚凌一反水,仿佛什么都變了。 不過,幸好,他還有汝陽王的兵力。 封堯抬手,右手的食指與中指合攏,輕輕一揮:“來人,亂臣賊子,給朕抓起來!” 他設(shè)局的真正目的,不是老三,而是愿意支持老三的這些老臣子。 可就是說,無論是陸婉,還是封銳,皆只是他用來釣魚的誘餌。 此時,太皇太后駕到,面如土灰的老臣們,以及封銳,仿佛看見了救星。 封銳大喊:“皇祖母,老四他頑固朝綱,囚禁父皇,孫兒今日此舉,無非只是撥亂反正、扭轉(zhuǎn)亂象、歸于正道!皇祖母救救孫兒!” 前幾日,太皇太后痛失愛孫、愛子,自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封銳再出事。 太皇太后手持一根金絲楠木拐杖,恨不能直接砸向封堯。 “老四!你好大的膽子!哀家今日在這里,倒要看看你還敢不敢對老三下手?” 太皇太后依靠賣老。 可她似乎忘了,封堯又豈是一個講究三綱五常的人? 封堯直接無視太皇太后的威脅,吩咐道:“老人家年歲大了,還是去宮外庵堂待著更好?!?/br> 此言一出,汪裴立刻對小太監(jiān)使了眼色。 幾名小太監(jiān)當(dāng)即上前,將太皇太后拖拉走。 太皇太后出生勛貴,入宮后一路榮寵,幾時受過這種苛待?愣是錯愕的沒能喊出一句話出來,她身邊仆從親眼看著帝王禁衛(wèi)軍手持寒光涔涔的長劍,無人敢當(dāng)面置喙。 此刻,衛(wèi)太后躲在遠(yuǎn)處看了個究竟。 她神色赧然。 這個兒子,六親不認(rèn)吶!太皇太后淪落至此,那她呢?該不會對她這個生母也絕情吧…… 衛(wèi)太后趕忙躲了起來,不去觸霉頭。 看來,老三逼宮根本無濟(jì)于事。 衛(wèi)太后一邊心驚,一邊又與有榮焉,想到自己當(dāng)初利用兒子的種種卑劣手段,衛(wèi)太后不寒而栗。 但愿那小子不記仇。 此刻,封銳已不顧楚凌手中的長劍,一個轉(zhuǎn)身間,脖頸在劍鞘劃出一道血痕,倒不致命,他握住了陸婉的雙肩,拼命搖晃:“說!到底怎么回事?你難道不是神女,可以未卜先知么?!” 陸婉早已六神無主,她近日來差點(diǎn)就堅(jiān)信自己是如此與眾不同:“不、不對……今日就是起事的最好日子,不會出問題?!?/br> 風(fēng)哲這時拋出一冊話本:“你二人可是說這上面的起事之日?” 陸婉蒙了,忙彎腰拾起話本,斗著雙手胡亂翻閱,竟是發(fā)現(xiàn)與她自己所得到的話本一般無二。 “你、你怎么也有這話本?”陸婉看向風(fēng)哲。 風(fēng)哲哂笑,懷中抱著一把長劍,到了這一刻,也無需隱瞞,道:“這是本將吩咐京都的話本先生定制的?!?/br> 陸婉忽然癱坐在地,面色如霜,她不是蠢人,很多事便一下就清晰了起來。 她雙眼失了焦距。 美夢就像是琉璃般易碎。 她仿佛從九重天,一下墜入無間地獄。 碎得徹徹底底。 沒了預(yù)知神力的加持,她又算得了什么?! 封銳醒過神來,一腳揣在了陸婉胸口:“你根本不是神女,你害我啊!” 帝王的嗓音從高臺傳來,磁性低沉,依舊極具穿透力:“老三,朕可以不殺你。” 封銳抬眼望去,就見封堯笑得那般風(fēng)輕云淡,他這個始作俑者,就像看著笑話一眼看著自己。 封銳環(huán)視四周,瞬間明了,像發(fā)瘋了一般,仰面大笑:“哈哈哈哈,輸了……竟是輸?shù)眠@般快!” 他難道就這般差勁?! 幼時起,封堯就處處輾軋他一頭,他不是皇長子,亦不是太子,他身為老三,卻被封堯壓到喘不過氣來。 從前,封銳以為,是因著封堯有了衛(wèi)家那樣強(qiáng)大的母族靠山。 而今,封銳又?jǐn)〉脧貜氐椎?,他指向高臺之上的人,嘶啞著嗓子大吼:“我不信這世上無人能治你!父皇還在世,讓父皇出來主持公道!我還有汝陽王的兵馬,算著時辰,汝陽王派來的兵馬理應(yīng)快到了?!?/br> 而就在這時,一持劍銀甲將士騎馬疾馳而來。 “報(bào)——西南王與楚校尉已在城外候敵,三十萬兵馬準(zhǔn)備就緒!” 封銳一愣,充斥著血絲的眼底,是一片不可思議。 封堯卻宛若一切盡在掌控之中,輕笑:“老三,朕要感謝你,此番將汝陽王的兵馬,引入朕的腹地?!边@便是rou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封銳愣過之后,又轉(zhuǎn)為大笑:“哈哈哈,你、你……噗——” 終于識破全局的封銳,當(dāng)場被氣到吐血,暴斃而亡。 是活活氣死。 只是不知,他到底是氣封堯陰損,還是氣他自己愚笨? 端王和封銳前不久怎么也沒想到,他二人一出現(xiàn),就落入了封堯編織的陷阱里。 短短一個月,這對叔侄二人先后歸西。 而封堯則收益頗多。 一舉數(shù)得。 此時,前來反封堯的老臣子,顫抖著身子,一個個跪趴在地,抖如篩糠。 陸婉跪著往前爬,試圖接近封堯。 姨娘告訴過她,只要手段足夠,怎樣的男子都會敗在女子的石榴裙下。 她不信命,她還要再賭一賭,她一定會成為身為尊貴的女子,坐擁榮華富貴。 “皇上!皇上!我……唔!” 風(fēng)哲手中長劍出鞘,從背后一劍穿心,了結(jié)了陸婉的性命。 人總是想奢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所以,妄念就有了。而有了妄念,便離自取滅亡不遠(yuǎn)了。 封堯俯視奉天臺下,不留一絲情面,眼底神色如同俯視天下螻蟻:“來人,亂臣賊子,都給朕押去詔獄候?qū)彛 ?/br> 楚凌收劍,三步并成兩步跑上了奉天臺,神色歡/愉,動作輕快,像極了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人。 他湊到封堯面前,抱拳道:“臣,恭喜皇上!” 不得不說,楚凌開始逐漸喜歡這個女婿,這一次的局,絕了啊。 尤其是讓端王暴斃的那個環(huán)節(jié)。 封堯此刻卻心系著另外一樁事,他笑時,眉目間是清風(fēng)朗月的俊雅。 “朕也恭喜侯爺,即將榮升為外祖父?!?/br> 聞言,楚凌深呼吸,一雙虎眸睜大,隨即也朝著封堯釋放出善意的笑意:“此事……實(shí)在值得恭賀!” * 同一時間。 京都城門口,楚玄鹖騎馬守城,一襲白衣勝雪,手持一把青峰劍,如謫仙般,出塵灑脫。 可這樣一個如玉君子,內(nèi)里的城府之深不是一般人可以揣測的。 西南王燕寒就在楚玄鹖身側(cè),他側(cè)過臉,看向楚玄鹖:“楚校尉,你果然料事如神,本王還得感謝你提醒告知,不然本王又如何能做到及時效忠于新帝。” 這一次,汝陽王是栽了,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數(shù)十萬兵馬算是自投羅網(wǎng)。 燕寒抱拳一禮。 楚玄鹖只淡淡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