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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咸魚被迫綁定自律系統(tǒng)[修真] 第83節(jié)

    “驚蟄啊, 你今天怎么沒跟周林一起出去玩?不是有傘嗎, 逛街應(yīng)該不妨礙的。”

    驚蟄抱著一只毛氈狗的脖子, 聞言扭頭去看郝嫻, 雖沒做出任何委屈表情, 然那副過分乖巧懂事的樣子卻還是讓人怎么看怎么心疼。

    “這幾日周林哥哥都不同我玩了, 可能是像白哥哥一樣, 怕我身上的鬼氣吧,但是我很乖的, 不會往他們身邊湊的,jiejie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直到現(xiàn)在, 白依竹的身體仍舊是好一天歹一天。

    陰氣似乎在他身體里落下了根,無論前一天清理的多干凈, 只要連著兩日不管, 就又會憑空恢復(fù)大半, 變成那副壽數(shù)將至的肺癆鬼模樣。

    而沒拿鬼牌的周林比他就好上不少,體內(nèi)陰氣已去了七七八八, 早與正常人無意。

    懼怕鬼物乃人之常情, 郝嫻也沒道理去指責(zé)周林做的不對,只得又放軟幾分語調(diào)對驚蟄解釋道。

    “那這幾日你就在我身邊玩吧,但過些日子還是要回地界才好, 不是我趕你走, 而是人界不適合你修行, 在這里你很難能汲取到陰氣,長此以往你會越來越衰弱的?!?/br>
    驚蟄咬著嘴唇,小心翼翼瞟她一眼又低下腦袋。

    “那我修煉魔氣行不行?我若做魔修,是不是就能留在jiejie身邊了?”

    郝嫻既好笑,又心疼。

    “你沒有rou·體,又該怎么修魔呢?”

    郝嫻估計(jì)驚蟄失憶前應(yīng)該是個(gè)魔修,只是跟自己和裴霽一樣誤入鬼界,又不知經(jīng)歷了何等奇遇身上才有了鬼氣。

    畢竟就像道、鬼難以雙休一般,魔、鬼兩道同樣練不到一起。

    提起這事,郝嫻總覺得自己有點(diǎn)對不起人家,說不準(zhǔn)沒遭雷劈失憶這件事,驚蟄早就找到身體重新做人,如今拖了這么久,怕是想起來也晚了。

    “你入鬼界許久,身體即便有,恐怕也早就斷了生機(jī),還不如修鬼道,還能有問鼎仙途的機(jī)會?!?/br>
    驚蟄搖頭。

    “成仙沒什么好的,我就想跟jiejie在一起,jiejie,我們就像現(xiàn)在這樣,一直吃吃喝喝直到消散不好嗎?”

    “消散?”

    郝嫻覺得驚蟄失憶前應(yīng)該是個(gè)文藝青年,連‘死’都能說的這么有意境。

    她嘆口氣,恨不得拉田叔出來聽聽普通群眾的呼聲:“jiejie我也想擺爛到死啊,奈何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非逼著成仙不可?!?/br>
    驚蟄低著頭沒再回答郝嫻,只手上不小心用了幾分力,扯掉了玩偶半截腿。

    郝嫻本來一開始也沒想好做什么,又對著這么多狗,不自覺手上的毛氈就又戳成了咩咩的樣子,當(dāng)下正好派上用場。

    “沒關(guān)系,你先玩別的,jiejie手上這個(gè)馬上就好?!?/br>
    如今郝嫻做毛氈的速度很快,尤其是咩咩這種做了千百遍的造型。

    專心做來,只又花費(fèi)了兩刻鐘,便做出了完完整整的一只新玩偶。

    比先前的更大,也比先前更威風(fēng)好看。

    且不知是不是因郝嫻做毛氈的時(shí)候一直想著離開的事,新娃娃做好剛遞到驚蟄手里,就拖著對方?jīng)]什么分量的魂體在屋中飛奔了好幾圈,速度快到只剩黑白兩團(tuán)殘影。

    驚蟄孩子天性,只覺是在玩鬧,淡定自若沒半點(diǎn)害怕的樣子,郝嫻卻是嚇個(gè)夠嗆。

    好不容易才把人給攔下來,郝嫻剛拽住毛氈狗的后脖子,還在猶豫將其放回靈獸袋還是乾坤袋,沒想一不留神自己也被狗拽著走了好幾步。

    “這玩偶怎么跟瘋了似的,專愛拖著人……誒?拖著人走?!”

    郝嫻眼睛唰的亮了起來。

    “媽耶,我簡直就是個(gè)天才!”

    ………………

    好不容易從地界‘鬼道牢房’出來,讓她再老老實(shí)實(shí)繼續(xù)閉關(guān)修行到金丹,絕對是想都別想。

    郝嫻也不要求自己這‘車’做的有多精致,四個(gè)輪子一塊板子,能馱上自己就足以。

    她只要把車馬的動力系統(tǒng),也就是飛毛腿咩咩玩偶做出來,系統(tǒng)的苛刻任務(wù)就可以完美避開。

    于是當(dāng)天晚上,郝嫻懷揣著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再次鎖住了房門。

    為不讓田叔發(fā)現(xiàn)而反悔,她半點(diǎn)端倪都沒敢露出來,滿腦子只想著快快快,竭力心無旁騖戳玩偶。

    而靈獸袋里的饕餮,也正在一門心思琢磨如何能逃出生天。

    “快快快,你給我出去打探打探,看那小東西在哪兒。”

    啾啾自從鬼道出來一直蔫蔫的,不大有精神。

    以往最愛湊熱鬧的它,重返人間這么久都沒出來玩過半圈,現(xiàn)在也同樣不想給老大跑腿。

    “大哥誒,反正現(xiàn)在我們都在小嫻嫻的靈獸袋里,他又不可能搶小嫻嫻的東西,你擔(dān)心什么?!?/br>
    “我擔(dān)心什么?”

    饕餮氣這個(gè)沒腦子的東西:“我擔(dān)心等他開始搶小嫻嫻的東西,咱們就一個(gè)都跑不成了?!?/br>
    啾啾鄙視的看了一眼大哥,覺得對方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矮了一點(diǎn)點(diǎn)。

    “那就不跑了嘛,小嫻嫻如果有危險(xiǎn),我肯定是要第一時(shí)間保護(hù)她的!”

    饕餮眼睛一轉(zhuǎn)。

    差點(diǎn)忘了傻鳥是小仆人的靈物了,這種有主的東西最愛搞忠心護(hù)主那一套。

    “我現(xiàn)在要你去盯著那人,就是為了保護(hù)小嫻嫻,如果有危險(xiǎn),咱們不得先跑出去,才能有機(jī)會搬救兵啊?”

    啾啾聽他這么一說,也覺得有幾分道理,飛在靈獸袋口有幾分猶豫。

    饕餮再接再厲,又添油加醋說了驚蟄好多好多壞話,全把對方說成了一個(gè)蓄謀已久只準(zhǔn)備謀害郝嫻的絕世惡人。

    “這樣,我把靈獸袋給你打開,你出去看看他在哪兒,在干嘛。”

    饕餮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道:“也不用你做什么,就近找個(gè)樹枝盯著就行,半點(diǎn)不累?!?/br>
    他話音剛落,就揮手撕開了空間,一把將啾啾給推了出去。

    啾啾迷迷糊糊飛出靈獸袋,抬眼一看,郝嫻正在埋頭苦戳。

    瞧對方那副眼珠子都快戳進(jìn)針里的樣子,啾啾也不敢打擾,只好不情不愿的按照大哥咩咩的吩咐,從窗戶飛了出去。

    它先去驚蟄的房間窗戶邊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里面沒半個(gè)人影。

    正納悶是不是咩咩指錯(cuò)了方向,便瞧見腳下客棧后院水井邊站著兩個(gè)人。

    其中一個(gè)正是鬼道里遇見的熟臉,也就是現(xiàn)在的驚蟄。

    啾啾身為一只毛氈,翅膀煽動起來沒太大的動靜,本身也沒多少重量。

    它悄聲飛在一旁的葡萄架子上,果真兩人都似毫無所察。

    啾啾一開始還很為自己的成功潛伏感到感興,沒想他倆一直沉默了許久,久到啾啾等的有些不耐煩,險(xiǎn)些閉眼又睡過去,才在恍惚間聽到了驚蟄的聲音。

    “你都看到了?”

    啾啾瞬間被嚇跑了瞌睡蟲,差點(diǎn)兒從架子上跳起來。

    它剛準(zhǔn)備狡辯說自己只是路過,就又聽見了另一人的回答。

    “我……我什么都沒看到?!?/br>
    這人說話聲音顫抖的厲害,像是非??謶?。

    而他的語氣和表現(xiàn),不用驚蟄判斷,哪怕啾啾作為一個(gè)毫不知情的外人,都聽得出來他在說謊。

    “呵?!?/br>
    驚蟄的聲音很冷,全不似他在郝嫻面前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天真可愛,反像寒冬的風(fēng),夾著雪,藏著刀。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給你,也只有我能給你?!?/br>
    另一人吞了口口水,聲音仍舊干澀。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br>
    “聽不聽得懂,我不在乎,也不重要。”

    驚蟄伸手敲了敲井邊青石,一只剛剛探出頭來的惡鬼瞬間消失無形,他卻將指頭又探上嘴角,輕輕舔了舔,像是剛吃完糖果的小孩。

    小孩沖著對方露齒一笑。

    “我要的是聽話,而你要的,等你想明白了,可以來找我?!?/br>
    他說完這句話,對方竟身子一軟半跪在了地上。

    啾啾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那人站著不動,不是因?yàn)椴幌雱樱歉緞硬涣恕?/br>
    如今恢復(fù)了自由,他立馬驚恐的倒退著飛快往外逃。

    那副連滾帶爬的樣子,看的啾啾心里都沒來由跟著往上提了提。

    它心里慌,便想著趁沒人注意趕緊溜,卻不料驚蟄忽然又開了口。

    “你都看到了?”

    啾啾左瞧右瞧,四下再沒半個(gè)談話對象。

    而驚蟄看似步伐很慢,卻在轉(zhuǎn)瞬間便行到了啾啾面前。

    “jiejie的,小鳥兒?!?/br>
    ………………

    郝嫻做正經(jīng)事慢,遇到這能投機(jī)取巧的法子時(shí),動作比誰都快。

    以往三天都未見得能做出一只咩咩玩偶,如今不到一周,直接做出了七個(gè)。

    眾人見她興高采烈從房間里走出來,還以為她做了多么了不起的東西。

    正等著看呢,郝嫻卻拉著大家再次直奔車馬行。

    “老板,我知道您家沒馱獸了,我要的不是車馬,我只要后面那個(gè)車?!?/br>
    這是一行人跟著郝嫻跑的第十三家車馬行,也是天河城最后一家車馬行。

    “真沒了!”

    面對郝嫻一連串追問,老板恨不得賭咒發(fā)誓,以證自己所言非虛。

    “別說獸車馬車,就連牛車、驢車都沒了!但凡能馱東西的車馬,早被人買走租走,隨便牽個(gè)什么妖獸就去拉貨了!”

    郝嫻真沒想到自己機(jī)關(guān)算盡,竟然最后能栽在‘有馬沒車’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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