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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賢妻如她在線閱讀 - 賢妻如她 第16節(jié)

賢妻如她 第16節(jié)

    明雪霽深吸一口氣,聽見院里有人叫:“姐。”

    明孟元終于來了。

    明雪霽胡亂把頭發(fā)挽了個髻,急急忙忙走出去時,明孟元已經(jīng)進了門:“姐,婚期定下來了,八月初六?!?/br>
    他臉上帶著明顯的喜色,仿佛要成親的人,才是他最愛護的親人。明雪霽看著他:“和離的事呢?”

    “父親同意了,和離書也準備好了,”明孟元道,“只要你們簽字畫押就行?!?/br>
    明雪霽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忙又道:“昨天你姐夫問起你過來的事,咱們得對對詞,免得露出破綻?!?/br>
    她揀著能說的,把昨天計延宗問話的情形說了一遍,明孟元聽著聽著,抬起了頭:“我始終想不通,為什么要瞞著姐夫?”

    “因為他不同意和離……”

    明孟元打斷她:“你確定?”

    他滿臉狐疑:“三年前姐夫跟二妹是什么情形你是親眼看著的,眼下姐夫?qū)Χ檬鞘裁辞樾文阋部匆娏耍惴蛟趺纯赡懿煌飧愫碗x?”

    本以為早就對他死了心,然而此時,那種刀剜一般的感覺再又涌上來,明雪霽拼命忍?。骸澳闶裁匆馑??”

    “沒什么意思?!?nbsp;明孟元被她泛紅的目光看得不自在,轉(zhuǎn)過了臉,“要是你真的想通了要和離,我?guī)湍銖埩_著沒問題,要是你只想找借口拖延著,或者有別的心思,姐,恕我不能幫你。”

    幫她?從頭到尾,他何曾幫過她,就連相信她,他也從來沒有過。這就是她嫡親的弟弟,她護在身后,寧愿挨多少打都不舍得讓人動他一指頭的弟弟。明雪霽吸著氣,一字一頓:“我沒有別的心思,我只想和離。”

    明孟元沉默著,半晌:“別的都好說,沒有姐夫的簽字畫押,怎么離?依我看不如跟姐夫攤開了說,或者讓二妹去說,只要二妹開口,姐夫絕不會不同意?!?/br>
    “不能說!”假如說一開始她還存著疑慮,但昨天計延宗的反應(yīng)讓她確定,他不會輕易放過她。她決不能被他發(fā)現(xiàn)。

    “那你告訴我,怎么簽字畫押?”明孟元轉(zhuǎn)過臉,直直盯著她。

    明雪霽一橫心:“有簽字畫押就行?”

    “對?!?/br>
    “好,我來想辦法?!泵餮╈V道,“我來想辦法。”

    她會想出辦法的,就算再難,就算是死,她也一定要和離。

    “那行吧,我再等等你?!泵髅显烈髦?,“最多再等三天,婚期這么近,再不解決完你們的事,二妹的婚書都沒法寫。三天后你要是還拿不到姐夫的簽字畫押,那么我去告訴姐夫。”

    三天。明雪霽咬牙點頭,她會想出辦法的,一定能。

    明孟元起身離開,想了想又站?。骸敖?,你記不記得外公叫什么名字?”

    外公。遙遠的記憶突然被喚醒,明雪霽很快說道:“邵姓,尊諱筠之?!?/br>
    邵筠之,卻是對上了。明孟元心里猶豫著,那張嫁妝單子至今還沒有眉目,所以邵家,到底是什么情形?“母親有沒有說過邵家的事?”

    “有,”明雪霽回憶著,那一個個充滿茶香的日子,擺得滿滿的貨架,母親拿竹勺舀泉水,泠泠的響聲,“娘說,外公很會種茶品茶,還說我們有一個舅舅,說邵家在海州,家里有船?!?/br>
    海州,數(shù)千里外的海邊,有船,難道是船戶?船戶的話,身份未免太低賤了??墒?,有一百零八件嫁妝。明孟元抿了抿唇:“邵家有錢嗎?”

    明雪霽怔了下:“不知道,娘沒說過,你問這些做什么?”

    “沒什么?!笨磥韽乃@里也問不出什么了,明孟元岔開話題,“姐,這些年你在鄉(xiāng)下不知道,二妹對我真的很好,我能管茶葉鋪子,都是因為二妹在父親面前替我說了許多好話,我剛接手時鋪子不賺錢,二妹到處找朋友給我捧場,她對我真是沒話說,姐,要是你這次再出什么岔子。”

    明雪霽沒說話,抬眼看他。

    黑白分明一雙眼,清澈見底,明孟元又開始不自在:“算了,你好自為之?!?/br>
    他邁步往外走:“三天,我等你消息?!?/br>
    明雪霽看著他走遠,慢慢吸著氣。

    不,她不會再哭,哭有什么用。她得想辦法拿到計延宗的簽字畫押,辦好和離書,以后哪怕吃糠咽菜,哪怕餓死凍死,也絕不跟這些人為伍。

    她會想到辦法的,一定會。

    ***

    計延宗是七月十五夜里回來的,踏著月色進門,臥房里油燈還亮著,明雪霽還沒睡。

    隔著窗紗,看見桌前她低頭握筆,正在寫字。

    計延宗想起從前夜里讀書時,她會坐在旁邊趁著燈光做針線,偶爾他興致來了,拉她坐下,強著抱她在懷里教她寫字,紅袖添香的滋味,他也是嘗過的。

    挑簾進門,她滿臉歡喜迎上來,軟軟喚他:“宗郎。”

    計延宗低頭看她,她仰著臉,軟軟的眸子,似乎還像從前那樣都是依戀:“怎么了?”

    “我在寫字,你的名字怎么都寫不好?!彼附o他看,滿紙都是稚拙的字跡,都是他的名字,“宗郎,你教我寫,好不好?”

    計延宗垂下眼皮,笑了下:“好?!?/br>
    拉著她的手到桌邊,提筆要寫,又被她攔住,她遞過一張白紙:“宗郎,那些紙都寫滿了,在這張新紙上寫吧,寫完了,我就照著描。”

    計延宗看著她,許久,勾勾唇,拿過筆。

    在硯臺里蘸了墨,看見她軟軟的眸子不自覺地瞪大了,映著燈光,一閃一閃。計延宗握著筆,墨蘸得太飽,滴下來,在白紙上洇出一團黑。

    “哎呀,”看見她懊惱地一皺眉,急急又去拿紙,“換一張吧。”

    計延宗放下筆:“簌簌?!?/br>
    聲音太冷,明雪霽一個激靈,回頭看他。

    第21章

    油燈的火焰搖搖晃晃,給他俊雅的容顏帶上飄忽不定的陰影,無端有幾分可怖,明雪霽定定神:“宗郎,怎么了?”

    計延宗黑沉沉一雙眼盯著她:“你想讓我寫名字?”

    “是呀,”明雪霽極力維持著鎮(zhèn)定,“宗郎寫了,我好照著寫?!?/br>
    啪,燈花爆了一下,計延宗慢慢勾唇,涼涼的笑容:“然后你拿著這張有我簽字的白紙,寫和離書?”

    腦子里嗡一聲響,汗毛霎時豎起來,他怎么會知道?!怕到了極點,緊緊捏著手里的紙:“沒,沒有?!?/br>
    有的。她就是這么打算的。她終歸還是太笨,想了整整兩天,才想出這么個笨辦法,哄著他在白紙上寫下名字,然后在空白的地方,填上和離書。

    “準備怎么拿到我的畫押?”計延宗看著她,依舊是涼涼的笑,“趁我睡著了,用我的手指按?”

    “沒,沒有?!笔种高锰o,出了汗,那張白紙揉花了沾得潮潮的,明雪霽扶著桌子,腿還是軟得站不住。

    是的,是這么想的。趁他睡著了,或者他喝得醉時,中元節(jié)祭奠親人,他念著冤死的父親,心情總會很差,總會喝點酒,那時候拉著他的手偷偷按了手印,人不知鬼不覺。

    可是,他怎么會知道?!她誰都沒有說過,連做夢都死死捂著嘴,生怕漏出來一兩個字,被人發(fā)現(xiàn)。

    腦子亂成了一團,明雪霽喃喃地分辯著:“沒有,我真的沒有。”

    “沒有?”計延宗慢慢推開桌上的紙,“真的?”

    他站起來,高高的身量,陰影被燈光拖著,沉甸甸地壓在她身上。他臉上涼涼的笑容斂盡了,冷冰冰一張臉,他喚了聲:“都進來吧。”

    外頭有雜沓的腳步聲,明雪霽恍惚著回頭,有許多人,最前頭的是明素心,她在哭,梨花帶雨一般:“不是我的錯,是jiejie要我瞞著你的,英哥你信我,我真的沒想騙你,你一問,我就全都說了呀?!?/br>
    原來,是從她這里走漏的風聲。她可真笨,這種事,怎么能讓明素心知道呢。

    明孟元跟在旁邊,一路安慰:“別哭了,我們都知道不是你的錯,是jiejie一個人做的,不關(guān)你的事?!?/br>
    對,是她一個人做的,她原本,也不該找他們幫忙。

    趙氏和張氏一前一后走進來:“既然都攤開了,索性今天就說個明白,反正大姑娘也想和離,不如今天就寫了和離書,兩家安生。”

    和離!明雪霽急急看向計延宗。

    他漆黑的眉眼壓得很緊,是她看不懂的復(fù)雜晦澀,還有一絲明顯的怒氣。怒她騙他嗎?他都騙了她那么多次,那么她騙他一次,也不算什么吧?

    明睿最后進來:“對,和離!休了也行!”

    對,和離,休了也行。明雪霽緊緊扶著桌子,張張嘴,干澀的聲音:“和離,或者,你休了我……”

    “閉嘴!”計延宗突然大吼一聲。

    他似是怒到了極點,額角露出淡淡青色的血管,他修長的眼睛有一霎時放大,隨即低眉,恢復(fù)了一貫的從容優(yōu)雅:“不和離,不休妻?!?/br>
    聲音冷淡,帶著不容質(zhì)疑的強硬,明素心嗚嗚咽咽哭了起來,明孟元臉色變了變,狐疑地看了眼明雪霽。

    明雪霽扶著桌子站著,憤懣痛苦中,有種不真實的恍惚。不和離,不休妻,元貞,又說中了。

    “為什么?”明睿再忍不住,“兩家都同意,死女子也要離,為什么不離?”

    “我早說過,計延宗不棄糟糠。”計延宗冷冷看他一眼,“若岳丈非要逼我做背信棄義的小人,那么跟素心的親事,不做也罷?!?/br>
    不棄糟糠,他所謂的不棄糟糠,就是逼她做妾嗎?似有火苗在腔子里燃燒,明雪霽緊緊咬著牙。

    “英哥你!”明素心哭著捂臉跑了出去,明孟元喊著她追在后面,趙氏呼一下站起身:“哎喲姑爺,話可不是這么說的,有些事呢你大概不太清楚,她們姐妹兩個說是姐妹,其實身份可是天差地別,從前我們照顧著大姑娘跟孟元的臉面,一直沒往外說,如今到這個地步,也不能不說了?!?/br>
    她嘆口氣,催促明睿:“老爺,你快跟姑爺說呀!”

    明睿清清嗓子,一指明雪霽:“邵英,就是她娘,是跟我私奔來的,她是私生孩子,哪怕給素心做妾都不夠!”

    血一下子沖進腦顱,在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明雪霽已經(jīng)喊出了口:“你胡說!”

    不是私奔,她聽母親說過成親的情形,舅舅背著母親上轎,邵家門上房上連船上都披著紅綢:“我娘不是私奔,我娘跟你在海州成的親!”

    明睿頓了下,沒想到她居然知道這個,隨即大著嗓門罵了起來:“放屁,你知道什么?你娘就是私奔,我自己辦的事,我還能不清楚?”

    “你撒謊,撒謊!”明雪霽喘不過氣,憤怒委屈堵著喉嚨,“我娘沒有私奔,她明媒正娶,三書六聘嫁過來的,你污蔑她!”

    “死女子,”明睿怒極,揚手就要打,“看我不打死你!”

    “住手!”計延宗一把抓住,一張臉冷得像冰,“至少眼下,她還是我計延宗的妻子,不是誰都能打的?!?/br>
    “不,我不做你的妻子,我要和離!”明雪霽嘶啞著聲音叫著?;盍苏拍?,她膽小懦弱,連說話都不敢起高腔,可現(xiàn)在她什么都不管了,她只要給母親討回公道:“我娘不是私奔,她家在海州,她是我舅舅背著上的花轎,你們這么污蔑她,敢不敢去海州找我外公,找我舅舅,你們敢不敢跟邵家人對質(zhì)?”

    “住口!”計延宗呵斥一聲。

    他盯著她,深不見底的眼睛帶著沉重的壓迫感,讓她習慣性地想要屈服,又死死撐住不肯屈服,他開始說話,正確的,印在書上的大道理:“為女子者,當貞靜柔順,不可口出惡言,為子女者,當孝敬父母,不可爭執(zhí)忤逆,為人妻者,當順從丈夫,不可欺瞞違抗,明雪霽,你一樣兩樣全都犯了,你簡直,罪不容誅?!?/br>
    罪不容誅,他跟她講過這個詞的意思,罪大惡極,連殺頭都抵不了罪過。腔子里那把火越燒越烈,明雪霽嘶叫著:“我犯了,我都犯了,你休了我,你殺了我!”

    計延宗冷冷的聲音傳入耳中:“休想。”

    “你這輩子,生是計家人,死是計家鬼?!?/br>
    他起身離開,明睿幾個吵嚷著跟在身后,咔一聲反鎖了門。

    明雪霽捂著臉蹲下,憤怒仇恨,頭都像要炸開。

    他們不讓她活就算了,他們還污蔑母親。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