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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知道嗎？那個臉很臭，從mit回來就跩得要命、自以為是的陳家豪老師，最近一直追著一個藝術(shù)系大一的女生跑。』

    『真的假的？也太噁心了吧？他應(yīng)該至少三十幾歲不是嗎？』

    『看起來一臉正人君子，其實(shí)都在裝模作樣！』

    『學(xué)歷好有什么了不起？不過是個好色的中年男子。』

    『去警察局告他性sao擾！這樣我們就不用再上他的課了?！?/br>
    『好主意！每次考試都出那么難，他以為我們是頂尖大學(xué)的學(xué)生嗎？』

    『就是說啊！只不過是來拿個文憑，為什么要被他這樣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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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著沉重的心情，我推開研究室的門，看到老師正面對著墻壁喃喃自語。

    「我知道你不是真心愛那個男人?；貋砦疑磉?，好嗎？我愛你，真的好愛你。」

    「老師……你對著墻壁在干嘛？」

    聽到我的聲音，老師的臉?biāo)查g脹紅。

    「你可以假裝沒聽見嗎？」

    「如果假裝沒聽見，可以現(xiàn)在馬上畢業(yè)嗎？」

    「當(dāng)然不行?！?/br>
    「那為什么我要答應(yīng)你？」

    「因?yàn)閯倓偰遣皇菃柧?，是命令句。」老師轉(zhuǎn)向我，抬起下巴：「論文呢？」

    我無奈地翻開包包，把論文遞給他。

    「老師，那個男人天天來接她下課的樣子，我下班經(jīng)過學(xué)校門口都會看到?！?/br>
    「那又怎樣？」

    我決定點(diǎn)醒他：「她天天都去那男人家睡覺耶！老師！」

    他的臉色更差了。

    「而且……」

    「而且什么？不要吞吞吐吐的！」

    「你追著藝術(shù)系女學(xué)生跑的事情，已經(jīng)傳開了。現(xiàn)在fb社團(tuán)里學(xué)弟妹把你說得很難聽。」

    「……是嗎？」

    「老師你都不生氣嗎？」

    「他們說的都是實(shí)話??！有什么好生氣的？」他把論文丟回來：「第三章，重寫！」

    我捏住眉心：「老師，我第一次覺得你這么討人厭?！?/br>
    「為什么？我這是為你好耶？」老師頂著額頭上的青筋，裝模作樣地笑著。

    流言最可怕的，莫過于隨著時間的流逝變本加厲，當(dāng)事人又被蒙在鼓里，沒有澄清的機(jī)會。

    老師在瞿教授把我趕出師門后收了我，在系上的人緣已經(jīng)很差了，現(xiàn)在又有性sao擾的傳聞，我很擔(dān)心這些間言間語會為老師帶來什么傷害。

    『以程，可以聊聊嗎？』

    自從上次聯(lián)誼過后，小芳已經(jīng)第三次傳這樣的簡訊給我。

    我原本不想理會，但為了老師，我決定找她出來。

    『我現(xiàn)在在學(xué)校，跟你約晚上八點(diǎn)，學(xué)校旁邊的「淡水暮色」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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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水暮色」是思澄之前工作的咖啡廳，也是jack和她相識相戀的地方。

    聽說她離職那天走得很急，上週六原本是想來打探一下她有沒有遺留什么個人物品，說不定會有跟穆文相關(guān)的線索，但沒想到單身業(yè)障那么重。

    今天終于抽出時間過來，我進(jìn)門后馬上走向柜臺。

    「你是說，思澄請你來拿她的東西？」值班的店員一臉驚訝。

    我假裝若無其事地說：「對??！她有些私人物品來不及帶走，請我?guī)退没厝?。?/br>
    「我完全沒印象她有在店里擺自己的東西耶！倒是老闆一直叨念她帶走的兩套咖啡店制服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要還來？」

    「這樣啊？」我苦笑：「一套制服多少錢？我?guī)退€好了?！?/br>
    抽出皮夾里的三千元，我失望地離開柜臺。

    才轉(zhuǎn)身，就看到張以程和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孩子坐在店里角落。

    這是在約會嗎？

    可是看以程凝重的表情，似乎又不像。

    我按耐不住好奇心，便點(diǎn)了咖啡，偷偷摸摸走到張以程背后的位置坐下。

    「你愿意見我，我很開心?！?/br>
    天啊！有一個正妹這樣跟你說，張以程你沒有我也能出頭天嘛！

    「我有事情想請你幫忙。」

    「什么事？」

    「你最近有看系上的fb社團(tuán)嗎？」

    「你是說，家豪老師的事嗎？」

    「對，那個傳聞里藝術(shù)系大一的女生，其實(shí)在入學(xué)前就已經(jīng)跟老師分手，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老師現(xiàn)在只是放不下，才一直跟著她，完全不是他們說的那樣?！?/br>
    「你希望我做什么？」

    「在社團(tuán)里提出我剛剛說的那些。」

    「你為什么不自己提？」

    「之前因?yàn)槟愕氖?，已?jīng)沒有人愿意相信我了。我怕用我的帳號發(fā)言，只會讓情況更糟。」

    「……可是，我沒有提這件事的立場?！?/br>
    以程停頓了一下，聲音激動起來：「你又不是不知道瞿教授的為人？之前家豪老師已經(jīng)為了我得罪他，如果被他知道這些傳聞，不知道還會做出什么事？」

    「如果我?guī)湍?，你會原諒我嗎？?/br>
    「我會感謝你，但能不能原諒，我不確定。」

    不久傳來女孩的啜泣聲。

    「你不要在這里哭，我覺得很困擾。」以程的聲音透露著滿滿的不耐煩，但我還是聽到他抽面紙的聲音：「你為什么要這么糾結(jié)？我原不原諒你有差別嗎？你已經(jīng)畢業(yè)了，我們在公司很難碰到面，就算見了面也可以裝作不認(rèn)識。我早就當(dāng)那件事是過去式，你不能也比照辦理嗎？」

    「可是……我喜歡你?！?/br>
    「??？」

    看來張以程跟我一樣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