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4-3
司馬言光臉一黑,沉著聲音糾正她,「是司馬?!?/br> 「喔?!顾纸又f,「古代人?」 聞言,司馬言光臉更臭了,皺起眉頭,「誰說姓司馬就是古代人?」 「日本人?」想也沒想,她又直接把想到的話脫口而出。 司馬言光握緊拳頭,強(qiáng)壓怒火,「這是復(fù)姓。」 「喔,抱歉,我沒聽過有人真的姓這姓?!顾灰詾槿坏穆柭柤?。 「嗯?!顾麖木o咬的牙縫間吐出一個(gè)音節(jié),當(dāng)作回應(yīng)。 方偃月又問,「那你跟司馬光是什么關(guān)係?」 這下司馬言光爆炸了,他沒有看著她,而是瞪著我。我低下頭不敢看他的表情,想也知道現(xiàn)在一定超級火大,因?yàn)檫@個(gè)問題國小時(shí)我就曾問過,還把所有姓司馬的都提過一輪,什么司馬懿啦、司馬中原啦……等等亂七八糟的人都翻出來了。 還不止這樣,當(dāng)時(shí)我還一派天真的說,你爸媽好有創(chuàng)意,把你哥取名叫眼翳,把你取名叫眼光,你弟還叫嚴(yán)重。 不知道他們聽見這番言論會有什么感想,我想司馬言亦會笑說有趣,司馬言仲那小大人的個(gè)性大概沒什么反應(yīng),但這些都不得而知,我只知道司馬言光氣得三天都不想跟我說話,說再跟我講話會變成神經(jīng)病。 此時(shí)他豎目橫眉,瞪著我,說:「倪若凡,才開學(xué)第一天你就交了這種朋友?」 我咬著下唇不敢回話,方偃月不高興的看著他,「什么叫這種朋友?」 「你們兩個(gè)腦袋都有問題。」 「你才腦袋有洞。」 他們兩個(gè)你來我往,砲火猛烈的爭吵了一番,最后司馬言光受不了了,扯開嗓子大喊。 「吵死了,丑女!」 在他們大打出手前,我抓著司馬言光的手臂,連拖帶拉,趕忙將他帶離。 遠(yuǎn)遠(yuǎn)的,方偃月豎起了一根中指。 「倪若凡,我警告你,如果下次再被我看見你跟那個(gè)丑女走在一起,我一定掐死你!」 「好、好?!刮疫呎f邊把他往樓下拖。 他對我敷衍的態(tài)度不太滿意,甩開我,「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我有嘛?!?/br> 「你才沒有?!顾€是很生氣。 「我真的有嘛!」我扁嘴抗議。 他又瞪我一眼,勉強(qiáng)相信,邁開步伐走下樓梯,順便撈起我,宣佈,「走了,回家?!?/br> 我們走到學(xué)校的停車場,司馬言光牽出一臺和我們身上制服有得比的嶄新腳踏車,我羨慕的對著那亮晶晶的腳踏車流口水,因?yàn)閷W(xué)校有點(diǎn)距離,又不確定司馬言光到底會不會載我回家,暑假時(shí)便央求媽買一臺腳踏車讓我代步,除了比較輕松外,早上也不必那么早起等公車了。 結(jié)果她老人家不同意,「到最后不是弄壞就是被你搞丟,浪費(fèi)!」 司馬言光似乎還沒消氣,看見我盯著車不放,兇巴巴地說,「不要把口水沾到我身上!」 「才不會!」我看著他把書包甩到身后,騎上車,問道,「我呢?」 「什么你呢,你到底要不要上車?」 「我沒坐過腳踏車。」況且車上也沒有什么疑似座位的東西。 他不耐煩地用后腳跟踢踢拴在后輪旁的兩根火箭筒,這時(shí)我才發(fā)現(xiàn)它們的存在,于是伸出腳踏了上去,也不知道是我的鞋底滑還是火箭筒細(xì),才上去沒幾秒,我重心不穩(wěn)摔掉來,一屁股灰。 第二次我搭著司馬言光的肩爬上去,好不容易站穩(wěn)了,不到三秒?yún)s又失去重心滑下來。試了幾次都沒成功,他的臉已經(jīng)僵硬得不行,我覺得很丟臉,沒想到騎腳踏車沒問題,站在兩根棍子上卻難倒我了。 「不然我來騎?」我提議。 他皺眉,「不要?!?/br> 「可是我不會。」 「再試幾次就會?!顾f。 于是我又試了幾次,還是沒有成功,內(nèi)心深深覺得那腳踏車一定有問題,而不是自己的平衡感出了差錯(cuò)。每次才剛站穩(wěn)了,車身卻又開始晃了,你說,這到底是誰的錯(cuò)? 最后我咬牙,一口氣跳上車,這次倒是成功了。 司馬言光對我死抓著他的肩膀沒表示任何意見,看我上了車就趕緊出發(fā),踩著踏板前進(jìn)。 好不容易習(xí)慣了有些搖晃的感覺,確保自己不會摔下車后,才開口說,「司馬言光、司馬言光?!?/br> 「干嘛?」他沒好氣。 「我跟你說,平常我很會騎腳踏車的。」我決定替自己扳回一點(diǎn)顏面。 他沒像平常那樣嘲笑我,只說,「沒關(guān)係,我媽也不會踩火箭筒?!?/br> 「那你還叫我踩?」 「你又不是我媽。」 我想想,好像也是。 「司馬言光、司馬言光?!?/br> 「干嘛?」騎了一段路,他的背開始出汗,熱度透過薄薄的襯衫傳至我的指尖。 「方偃月沒有惡意,你不要生氣?!刮遗滤簧鷼饩筒粊斫游一丶伊?。 他嗯了一聲,似乎不想回應(yīng)這個(gè)話題,我想大概是還在生氣。 「司馬言光。」 他呼出一口氣,「你要說什么一次講完,我騎車很累。」 「喔?!?/br> 我愣愣,突然意識到快要到家了,他載人一定很辛苦。其實(shí)我也沒什么話要說,只是很久沒看到他了,想問他搬家搬到哪里去了?暑假做了什么?新班級怎么樣?課表跟我們班的有沒有差很多?科任老師怎么樣?但考量到他正專心地騎車,所以我忍住,把話通通吞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