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等我,我馬上到
程子昊緩下語氣,謹(jǐn)慎問著?!改阏f你沒有開那么久的車,那大概是多久?時速多少?」 何舒晴想了一下。 她對距離跟方向沒有概念,但是對時間的概念是不錯的。尤其以前她常常等待天明,等待黎明升起的那一刻。 她幾乎已經(jīng)算得出來,從星辰落下到破曉的那一個瞬間,自己的心跳跳了多少下。 「大概1個多小時吧!時速……時速我沒看??!誰開車會看那個?。俊?/br> 男人聽到她理直氣壯的應(yīng)答后,嗓音又瞬間揚(yáng)高,爆嗓而出。 「何舒晴!沒有人開車不看時速的!」 「好……好啦!你、你不要再罵人了啦!」何舒晴委屈抽著鼻音。 男人又再次無奈大吐了氣,隨后將手里的鋼筆點(diǎn)在白紙上,像是在思索著甚么。 何舒晴知道男人這個習(xí)慣性的動作,好幾次在房里,男人從書房製造出那一聲聲的輕敲聲時,都會被她白眼制止。 她后來甚至抱著嬰兒走了過去,直接將男人手里的筆給奪了過來,一把朝窗外丟去。 「有臺灣云杉,又是一個小時的車程,海拔絕對不超過500公尺……」 「程、程子昊你在碎碎念甚么啊?」 突然,男人的碎念聲停止,一聲嚴(yán)肅?!肝抑滥阍谀淖搅耍〉任?小時,我馬上到!」 何舒晴一聽,連忙制止?!傅鹊?,你要過來啊?現(xiàn)在風(fēng)雨那么大,連搜救隊都不愿意上來??!」 男人壓低了嗓音,磁性的聲線滾動著,幾乎壓過了她耳邊那些呼嘯的風(fēng)聲。 「他們不愿意,但我愿意?!?/br> 「程子昊……你為什么要這樣?」 她其實(shí)知道自己白問了。 這男人對她的執(zhí)著,還真不是一般的難搞。 就在話筒里傳來男人收拾著東西的聲音時,男人似乎站在遠(yuǎn)處,開著擴(kuò)音的回盪聲響起。 「晴,你剛剛說那老爺爺怎么樣了?現(xiàn)在狀況如何,你形容給我聽?!?/br> 何舒晴又開始鉅細(xì)靡遺說著。 男人交代。 不準(zhǔn)夸大不實(shí)。 不準(zhǔn)刻意隱藏。 不準(zhǔn)遺漏疏忽。 不準(zhǔn)…… 她說得嘴都爛了,男人還是嫌棄她說得不清不楚,甚至人都到了,將老爺爺翻過身后,還叨念著她。 「你怎么沒說他背后也有傷啊!」 何舒晴聽命站在一旁,被男人喝令不準(zhǔn)靠近,一臉被念得灰頭土臉的模樣。 「我、我又沒有把他翻過身來??!」 她還是不服氣,小聲抗議著。 「何舒晴,你到底在想甚么???為什么會把他埋在落葉里???」 程子昊蹲下身去,拉著老人還卡在石椅下的腳,撥開老人身上被覆蓋的層層落葉。 「我、我怕他,我怕他失溫?。《覄倓傆晗碌煤艽?,這涼亭根本就沒有作用??!」何舒晴退到一旁,畏縮著肩膀抗議著。 面對女人的理直氣壯,程子昊連忙甩一道冷眼過去?!杆麤]失溫??!我不叫你要說明清楚嗎?」 女人氣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左右手又拿起自己的高跟鞋,一副委屈的模樣,嘟嚷著。 「我、我又不知道!我、我感覺他的體溫比我低很多啊!」 程子昊一臉不可置信。 「那是因為淋到雨了!」 他怎么會忘了這女人是怎么量別人的體溫的,當(dāng)時候他發(fā)著高燒,明明只有38度,女人硬要說是39.8,他就不知道那.8是怎么量的! 喔。 是女人用自己的體溫,去加加減減而來的。 他打開急救箱,從里頭丟去了許多因為女人「謊報」,根本就用不到的醫(yī)療測量器。 他熟練地剪開老人的衣服,拿出消毒用的碘酒。「而且外傷也沒有剛剛在電話里說得那么嚴(yán)重??!」 「他衣服都破了?!古擞衷俣瓤棺h。 他長吐了好長的氣。將剛剛電話里被女人嚇得六神無主的魂魄,都收回來。 沿路上他不知道超了幾輛車,閃了幾根飛過的樹枝,繞過了幾顆落石,就是想多抓緊時間,減少女人獨(dú)自待在山上的恐慌。 結(jié)果繞了大半圈,停車一看。 女人竟然是在天晴農(nóng)莊所處的山頭后,沒多久的登山步道上。 這地方,他之前還帶著一群保鑣到這里晨跑過,還因為忘了帶水,讓大批的女僕替那些保鑣送水來。 對。 連女僕和房嫂,走個1小時的路程就可以到的登山步道。他竟然多花了30分鐘,在山頭的另一面鬼打墻。 真是恥辱??! 他跟人約定的時間,從來都沒有晚到過。而且,憑他程子昊的車速,應(yīng)該可以早個30分鐘到的。 雖然,他車一停,女人就從涼亭處衝了出來,對他驚訝。 「??!程子昊,你好快啊!」 他根本就不覺得開心。 被他丟在副駕駛座上開著擴(kuò)音,不斷傳來女人啜泣聲的手機(jī),可是一路嚇得他魂都快沒了。 「皮rou傷而已?!?/br> 他壓抑下滿腔的無奈,冷冷說著。 「可是、可是他剛剛還吐血了耶!還且他剛剛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女人對自己的「謊報」完全不認(rèn)為有錯,不斷在旁邊製造那些無謂的恐慌。 有多嚴(yán)重? 老人是滿身傷沒錯,但那也只是皮rou的擦傷。 唯一看起來比較可憐的傷口。 就是那個被女人拖進(jìn)石椅下時,不小心卡進(jìn)縫隙里,還因為不死心的外力推力,將原本摩擦的傷口撞出了骨頭碎裂的跡象。 但那骨頭也沒甚么大礙。 石膏打個幾天,靜養(yǎng)就能復(fù)原了。 這狀況,比起當(dāng)時候他帶保鑣晨跑時,某位保鑣因為高山癥,引發(fā)了心肌梗塞還要好處理多了。 只是那身旁聒噪的女人,喋喋不休說著自己的委屈。 程子昊將藥箱收起來,拿出了簡單的固定器,放在老人唯一較嚴(yán)重,被女人闖出的禍傷上。 「那是滾下山時,咬破了自己的舌頭了,說不出話了?!?/br> 他很盡可能在女人的躁動不安中,壓抑自己想爆發(fā)的碎念,勉強(qiáng)拉著嘴角,好聲好氣說著。 這時,身上還黏著不少落葉的老人,話語模糊,虛弱無力說著?!赴ァ健∏纭簧鷼獠簧鷼?,你很努力了……」 老爺爺嘴里還咬著消毒的紗布,說不出完整的話來,不過勉強(qiáng)笑起的笑容,已經(jīng)讓何舒晴安心了不少。 她甩開程子昊對她緊迫盯人的視線,半跪在老爺爺?shù)纳韨?cè)。 這男人,一下車就念個不停。 她早晚有一天要在老爺爺?shù)拿媲?,好好拆穿這男人的面具,讓老爺爺不再偷偷幫他們牽線。 多拉攏一個戰(zhàn)友,是很重要的。 因為她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好姊妹,倒戈了! 這時,何舒晴的注意力終于放在了程子昊熟練的包扎動作上,驚呼一聲。 「程子昊,你怎么會包扎?。俊?/br> 程子昊身形一愣,遲疑半晌。 ************************************ 后話: 親愛的。 子昊的神救援好帥?。」?,害羞,自說自話。【(≧?≦)】不過被晴晴嚇得魂都去了大半的子昊,可是沒有好臉色喔! 【(╯-_-)╯~~~╩╩來個品質(zhì)好的桌子的翻桌】 「含情脈脈,尋尋覓覓,我永遠(yuǎn)都是你的含覓。」 ──尋愛的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