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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獻給偏執(zhí)太子后 第27節(jié)

    可她無論怎么努力,都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

    那模模糊糊的影子,越靠越近,一張濕潤的薄唇,開開闔闔追問個沒完。

    他究竟是誰?為何會這么兇?

    姜沐璃搖了搖頭,已承受不住他的力道,開始往后掙脫,發(fā)髻上的嵌珠流蘇金步搖隨著她的動作從烏發(fā)上脫落。

    頃刻間,滿頭青絲傾瀉披散,襯得肌膚更是瑩潤光滑,白皙如玉。

    男人似不滿她的掙扎,掌心跟著又用力鉗了上來,堅硬的胸膛緊緊貼著她,將她按在浴池逼仄的角落內(nèi)喘不過氣。

    “姜沐璃,你看清楚我是誰?”

    他一聲一聲發(fā)狠地問,有著誓不罷休般的執(zhí)著。

    然而身前那極具誘惑的軀體才是她想要接近的,她顫著,想也未想地湊了上去,溫柔又緩慢地輕拭了幾番。

    所過之處,帶有陣陣酥麻,男人一怔,渾身猛然升騰起熱氣。

    在她想要繼續(xù)時,男人用力掐上她的下巴,又不知厭煩,再一次追問那個問題。

    她眼尾一抹洇紅愈發(fā)深,通身的肌膚已經(jīng)火熱發(fā)紅,意識全然混亂,又怎么看得清面前的人。

    但越挨得近,她越能感覺這具身體,仿佛她曾經(jīng)觸碰過……

    她胡亂地蹭了許久,男人鉗在她腰間的力氣大到將她淚水逼了出來,勢必讓她回答出來。

    “瑾……”她紅唇微微輕啟,嫣然而笑,魅惑動人。

    男人忽然僵住,臉色從未如此難看過。

    她又細細喚了一聲:“瑾……”剩下那個字消失在她唇齒間,語落,她又頓了頓,靠近去貼上他的喉結(jié)。

    謝縛辭不知方才自己是如何控制住殺氣,才忍著才沒有掐死她。

    她不僅為了引誘那個老頭子獻身,竟還將他認成了邵景?

    景??

    鄒平說她和邵景從小青梅竹馬,她神志不清到了這個地步,第一個想起的男人竟是邵景??

    “你有幾條命?在孤的面前,竟還敢喚別的男人?”

    謝縛辭的眼底暗色瞬間被驟生的戾氣吞噬。

    旋即,他用力推開懷里一直往上湊的人,可那人仍是時不時纏上來,勾著他。

    她綿軟的手握上他的掌心,迷離地看了他半晌,才癡癡地笑了起來:“想不想……要……我……”

    她完全跟瘋了一樣。

    全然看不出平日里那動輒羞赧,薄臉皮的模樣,反而握著他的手在她的地盤上引領(lǐng)。

    謝縛辭滿腔的憤怒,慍惱,狠戾,全因她神迷意亂的舉動而無處發(fā)泄。

    一下又一下,最終被迫轉(zhuǎn)為郁結(jié)之氣。

    “求孤?!?/br>
    姜沐璃聽不清他說什么,只纏上去親著,忽然她腳底一滑,又一次跌入水中。

    緋色紗裙?jié)裢负箴ぴ谏砩?,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段,謝縛辭喉結(jié)滾動,眼底暗色洶涌,手中動作像帶著怨恨,一把撈起她的腰肢。

    他薄唇貼近她的耳畔:“想要的話,自己來?!?/br>
    那一刻,姜沐璃感覺心臟都guntangguntang的。

    溫?zé)岬某厮幯?,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他嗓音喑啞,抱著她時呼吸情不自禁加重。

    除夕的煙火,在深沉的天色綻放成一朵朵絢爛的煙花,砰砰聲,響徹天際。

    **

    夜深人靜,鳳儀宮。

    除夕這夜皇帝夜宿鳳儀宮,紫檀雕花描金榻上,帝后并排躺著,規(guī)矩而臥。

    寢殿內(nèi)燭火惺忪,皇帝長眉緊緊皺成一條,薄唇一開一闔地呢喃:“嫣兒……嫣兒……”

    睡夢中,有一名紅衣女子在他面前翩翩起舞。

    起初,臉龐模模糊糊,隔著一層面紗,他只能看見那一雙美麗的眼睛。

    舞畢,女子仿佛離他越來越遠,他控制不住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向前,揭下她的面紗。

    那是一張令他魂牽夢縈了多年的玉顏。

    蘇嫣,果真是蘇嫣。

    她果然還是選擇了他。

    皇帝顫著伸開雙臂,將蘇嫣攬入懷中,不停地喚著她的名字。

    正在他情難自控時,驀然感覺自己雙肩被輕輕推動。

    “陛下?陛下?”耳畔傳來熟悉的女聲。

    皇帝容色疲憊,緩緩掀起眼簾,頓了片刻,平息了方才夢中的失態(tài)后,道:“怎么了,皇后?!?/br>
    崔繼后蹙眉,側(cè)過身子看他:“應(yīng)該是臣妾問陛下怎么了。”

    睡個覺還在叫心上人的名字,叫個沒完沒了,吵得她都無法入睡。

    皇帝薄唇抿成一條線,冷聲道:“朕無事?!闭f著,他從榻上起身,身披明黃寢衣往臨窗前走去。

    崔繼后看著他偉岸的背影,心里一陣厭煩。

    她的阿姐死了十七年,她就從未見過皇帝有想過阿姐一次,而今晚不過見到一個很像蘇嫣的舞女,皇帝就這樣魂不守舍,睡不安寧。

    崔繼后低垂著眼,手心緊緊攥住錦衾。

    **

    翌日,天光明亮,清晨的風(fēng)依舊冷得刺骨,東宮延元殿石階處的積水,倒映金漆雕紋廊柱。

    姜沐璃翻了個身,渾身跟散架似的,難受得她黛眉蹙得發(fā)緊。

    待身體適應(yīng)了那酸痛的感覺,她顫著羽睫掙開眼,而后就著床鋪的支撐點緩緩坐起身,甫一起身,頓覺得頭昏昏脹脹,像是喝多了酒一樣難受。

    可她昨夜并沒有飲酒。

    昨夜?

    太子殿下?

    她怔大了眼,四處一掃,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延元殿,忽然間所有的回憶如泉水涌出。

    太子拿阿臻威脅她。

    既然她能活著在東宮,那阿臻呢?

    擔(dān)憂弟弟的安危,姜沐璃慌慌張張從軟衾中鉆出,忙要落地。

    這時,沉穩(wěn)的腳步聲從落地屏風(fēng)后走來。

    謝縛辭一襲暗紫蟒袍,腰間玉帶勾勒出挺拔俊逸的身形,逆著日光行來,他半張臉都隱匿于暗中,神色不明。

    他佇立在榻邊,眼底仿佛含著煉獄,居高臨下地睥睨她:“醒了?”

    威懾力極強的壓迫感,逼得姜沐璃下意識地抱起錦衾后退,背脊靠在墻壁,怯怯地看他。

    謝縛辭冷笑:“怎么,醒來就知道怕了?”

    昨夜還跟不怕死似的,一次又一次纏上來。

    她清醒后這副纖弱怯俱的倉皇神態(tài),成功勾起謝縛辭心底的惡劣。

    他屈膝上榻,高大的身軀逐漸湊近。

    狹長的鳳眸一錯不錯,死死盯著她。

    姜沐璃退無可退,背脊緊貼著墻壁,側(cè)首避開身前的壓迫感,小聲道:“殿下到底想做什么?”

    謝縛辭輕嗤一聲:“孤說了,等你醒來再收拾你。”

    他冰冷到毫無溫度的嗓音令她心頭顫動,隨即,心里發(fā)慌,猛地攥緊謝縛辭的衣袍。

    “殿下,你把我弟弟怎么了?”

    謝縛辭垂眸掃了一眼緊緊拽住他衣服的那雙小手,不知想到了什么,喉間忽然溢出一抹可怕又詭異的笑聲。

    姜沐璃愈發(fā)驚慌,眼底淚水彌漫,哽咽道:“殿下我求你,若是你真的想要泄恨,你針對我,針對我就好。求你放過我的弟弟,他只有七歲,還是個小孩,他什么都不知道……”

    謝縛辭傾上身,捏緊她的下頜,嗓音冷沉:“姜沐璃,欺騙孤很好玩?”

    她含淚搖頭,“殿下,我并非有意隱瞞身份,是表哥他,他先欺騙我再先?!?/br>
    她的這番解釋,對他來說微不足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一切罪魁禍首只因為她是蘇嫣的女兒罷了。

    謝縛辭滿腔恨意正愁沒地方發(fā),凝眸看著她滑落的淚水,輕笑:“你說孤該如何收拾你?嗯?”

    姜沐璃害怕地退縮,他力道大到仿佛要把她下巴捏碎了,疼痛下,她情不自禁將手覆上去,想要掙脫。

    謝縛辭紋絲不動,又看著她貼上來的手心,眼底掠過諷刺:“蘇嫣的女兒就是這樣引誘男人的嗎?多番厚顏無恥的貼上來,孤真是甩都甩不掉?!?/br>
    姜沐璃不懂他說什么,一顆顆guntang的淚水從眼角流下,“殿下,您先松開我……”

    她要他松開?

    “呵,昨夜你可不是這樣的。”

    謝縛辭在她疑惑含淚的神情下,繼續(xù)出言諷刺:“昨夜你可是纏著孤,鬧著了孤一整夜,扯都扯不下來。你這雙手在孤身上游走了一整夜,這番主動且放下身段的勾引,倒是讓孤起了一絲憐惜之心。”

    聞言姜沐璃臉色煞白,連忙否認地搖頭,“不可能,我不會做這種事!”

    她不是那樣不知羞的女子。

    并且若是她做了,怎會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且明知太子殿下那樣恨她,她又怎么會主動纏上去?

    見她臉色陡然難看,面白如紙,謝縛辭頓時舒坦了許多,旋即又貼近,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

    “你在孤的耳邊一直吵著說你要孤,你的雙腿一次又一次不知羞地纏上孤的腰。姜沐璃,這些都是你主動做的,怎么,睡醒了后就以不記得的理由來搪塞孤?”

    他說的話實在難堪到不能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