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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獻(xiàn)給偏執(zhí)太子后 第50節(jié)

    姜沐臻果真嚇得立即噤聲,默默用衣袖抹眼淚。

    謝縛辭背在椅背上,神思略微恍惚,過了良久,才幽幽道:“小子,再講一些你jiejie的事?!?/br>
    姜沐臻意外地啊了一聲,隨后又在他冷冽的眼神下,小心翼翼地問:“殿下想知道jiejie什么事?”

    “緣緣?!敝x縛辭緩緩啟唇。

    “jiejie連這個都告訴殿下了?”姜沐臻怔大了嘴。

    只因這個小字,是除了家人之外,jiejie從不會跟任何人提起的。

    謝縛辭自然不會告訴他是姜沐璃夢魘說漏嘴的,略不自在地問:“你可知道這個小字的由來?”

    這下?lián)Q吳毓一臉怪異看著他。

    太子殿下何曾對別人一個小字這般好奇?殿下莫是瘋了不成?!

    姜沐臻回憶起來:“那是我阿娘給jiejie取的……因為阿娘的生辰和jiejie是同月同日,jiejie一出生,阿娘便給她取了這個小字,寓意是她母女二人很有緣分?!?/br>
    謝縛辭聽完這段,一時不知是何滋味。

    沉默了半晌,見謝縛辭什么都沒說,姜沐臻只能默默回想有關(guān)jiejie的點點滴滴,緩緩述說。

    直到半個時辰后,謝縛辭驀然回神,似清醒過來一般,冷聲打斷姜沐臻的話。

    “夠了,到此為止。”

    姜沐臻發(fā)愣,不懂為何太子殿下又不聽了。

    謝縛辭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他:“今日孤問你的話,你最好莫要讓她知曉,否則——”

    姜沐臻緊閉嘴唇,下意識認(rèn)為太子是警告他若是說漏了嘴,便要殺了jiejie和他,忙不迭保證:“太子殿下請放心,我絕對不會說漏一個字的!”

    與此同時的延元殿。

    何嬤嬤親自端著熱騰騰的避子湯進(jìn)來,待看到姜沐璃還臥在太子的榻上,神色不悅地看了她一眼。

    “阿璃姑娘,該用避子湯了?!?/br>
    姜沐璃渾身酸軟,腿.根還隱隱作用,月事的疼痛和昨日謝縛辭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實在讓她提不起什么勁。

    她睜開眼便是何嬤嬤板正嚴(yán)肅的面容,沉了一息,輕聲道:“嬤嬤放這吧,我一會兒就喝?!?/br>
    何嬤嬤蹙眉:“這一日都快過去了,可不能再拖,拖久了怕是沒什么成效?!?/br>
    原來何嬤嬤是擔(dān)心她故意躲避不喝避子湯?

    她有那個必要嗎?殿下那樣恨她,又怎會可能讓她懷有他的子嗣?

    姜沐璃默了半晌,在何嬤嬤看來就是找借口不愿喝避子湯。

    這種女子,她見多了,擺明的想依靠腹中子嗣上位,可如今太子妃尚未進(jìn)門,又豈能讓她得逞。

    何嬤嬤闊步向前,打了個眼神給身旁的綠秧。

    綠秧心領(lǐng)神會,上前去將姜沐璃從榻上拽起,一手鉗住她的雙手,一手捏住她的下頜,逼迫她張嘴。

    何嬤嬤上前,將避子湯猛地給她灌了下去。

    姜沐璃沒料到這二人會突然動手,渾身是傷的身子根本難以抵抗,只能任由她們這番作為。

    一碗溫?zé)岬谋茏訙愫鷣y地灌了下來,掙扎時漏地她渾身都是,瞬間就將她弄得極其狼狽。

    “你們在做什么?!”隨著這道凌厲的嗓音,男人大步跨上前,一把推開綠秧。

    綠秧被男人兇狠的力道推倒在地,何嬤嬤登時也嚇得動作僵硬,手中早已一滴不剩的瓷碗瞬間脫力。

    落地哐當(dāng)一聲響。

    但何嬤嬤到底是崔氏家奴出身,且還是先皇后的乳娘,心性較一些年輕的婢子自然穩(wěn)重許多,很快便恢復(fù)鎮(zhèn)定,對謝縛辭行禮:“老奴見過太子殿下。”

    “嬤嬤,這是在做什么?”謝縛辭目光落在還在艱難喘氣的姜沐璃身上,冷聲發(fā)問。

    “回殿下的話,老奴在喂阿璃姑娘喝避子湯?!?/br>
    姜沐璃渾身發(fā)軟伏在他懷里,咳了好半晌才順過氣來,謝縛辭又道:“喝避子湯便要如此大動干戈?不知道的還當(dāng)嬤嬤是在給她喂毒藥!”

    聽出太子有怪罪的意思,何嬤嬤連忙下跪:“殿下息怒,若非阿璃姑娘不聽話,老奴也不會采取這樣強(qiáng)硬的手段?!?/br>
    姜沐璃這邊才喘過氣來,一聽何嬤嬤將過錯都推到她身上,心里氣急:“嬤嬤胡言亂語!我何曾說過不喝了?我只說讓你放在桌上,一會兒就喝?!?/br>
    何嬤嬤抬眸,板著臉看她:“阿璃姑娘莫跟老奴說笑,像你這種以色侍人的女子,老奴活到這般歲數(shù),見到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推脫不愿當(dāng)場喝避子湯,便是想盡辦法有意要躲過?!?/br>
    “老奴作為東宮的管事,自然要為殿下杜絕隱患?!?/br>
    以色侍人?姜沐璃從謝縛辭懷里起身,冷眸微凝,道:“嬤嬤多慮了,我即使是死,也不愿懷上殿下的骨rou,還望嬤嬤莫要想太多?!?/br>
    她語畢,謝縛辭臉沉得能擠出水來,“放肆!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何嬤嬤無聲諷笑。

    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受得了一個女子當(dāng)他的面說出這種話。向來只有男人選擇不讓哪個女人孕有他子嗣的份,斷沒有女子還主動嫌棄的。

    她這番話,顯然是使殿下的顏面掃地,更是將殿下往外推。

    果真是恃寵而驕,不知天高地厚。

    姜沐璃側(cè)首,看向謝縛辭,正色問道:“怎么,難道殿下還想要我懷有你的子嗣?”

    好,好得很!

    謝縛辭松開攬住她腰肢的手,站起身來冷聲啟唇:“笑話,就憑你,也配懷有孤的子嗣?”

    她身上還流著蘇嫣的血,罪該萬死的人又怎配生下他的孩子!

    得到這個反應(yīng),姜沐璃反倒松了一口氣。

    她還真怕太子忽然哪天抽風(fēng),非要她生一個孩子?!澳堑钕卤阌浿禄厮捅茏訙蓜e拖太久了,拖太久,我擔(dān)心藥效不夠。”

    二人一人一句來回譏諷。

    何嬤嬤面上略過詫異。

    枉她一直認(rèn)為殿下很是寵愛這個阿璃,可現(xiàn)在這番對話,看起來他二人之間倒不像那么回事。

    她敏銳地察覺,阿璃身份可能不一般,就連西院里她那個弟弟,也絕不是像吳毓說的那樣,只是接過來照顧。

    謝縛辭狠狠看了她良久,而后冷嗤一聲,拂袖揚起:“來人——”

    吳毓進(jìn)入,“殿下有何吩咐?!?/br>
    “派幾個宮女將床榻收拾一下,給她換身衣服。”

    太子潔癖極其嚴(yán)重,實在看不過去她素色的中衣都沾滿了避子湯的污漬,嫌惡似的看了她一眼。

    **

    漪芳殿。

    靜嘉公主一襲華麗宮裙,風(fēng)姿綽約地立在琉璃盆景前,素手持剪,慢條斯理地修剪雜枝錯葉。

    片刻后,宮女入殿,回稟:“公主,您讓奴婢打聽的事有結(jié)果了?!?/br>
    她停下手中動作,慢悠悠道:“說?!?/br>
    “東宮守衛(wèi)森嚴(yán),奴婢使了諸多法子才收買到一個宮女,那宮女還不是太子寢殿當(dāng)差的,是以知曉的并不全面。”

    “宮女所言,東宮有一名侍妾很得太子的寵愛,她只遠(yuǎn)遠(yuǎn)瞧過一眼,是個絕色美人,只知道名喚阿璃,其余的便一概不知。且近期太子還下了嚴(yán)令,不允許宮人私下議論那阿璃姑娘?!?/br>
    靜嘉公主蹙眉:“不過一個侍妾,為何藏這般隱秘?”

    宮女道:“奴婢也覺得奇怪,便派人在東宮附近蹲了兩日,有人發(fā)現(xiàn),這兩日葛太醫(yī)頻繁往東宮跑,并且總是夜半前去。可太子殿下并沒有受傷,那葛太醫(yī)進(jìn)東宮能為誰診病呢?”

    默了片刻,靜嘉揚唇輕笑:“事出反常必有妖。皇兄藏得這樣深,看得這樣嚴(yán),反而怪異。”

    宮女道:“公主,還有一事,惠和小郡主今日也去了東宮。”

    崔姣姣一向和皇兄關(guān)系親近,時常跑去東宮串門不算什么稀罕事。但崔姣姣生辰即到,按照她那鬧騰的性子,興許會將皇兄藏起來的那個女人哄出來。

    “既然如此,咱們守株待兔即可?!?/br>
    她倒是要看看,皇兄究竟藏了什么寶貝疙瘩。

    夜里,姜沐璃因月事來了,小腹時不時墜得難受,睡得并不沉,迷迷糊糊間感覺身側(cè)陷了下去,她便知曉是太子上榻了。

    她心有郁結(jié),便下意識想要離身旁的男人遠(yuǎn)遠(yuǎn)的,便往墻壁靠攏,眼皮如千斤重時感覺小腹有一溫?zé)岬恼菩馁N了上來。

    男人身軀也逐漸貼近,薄唇覆在她的頸側(cè)。

    姜沐璃渾身緊繃,擔(dān)心他又欲行那事,嚇得嗓音顫抖:“殿下,我癸水來了,真的不行……”

    見她失去了一身刺,瞬間縮成顫巍巍的小兔狀,謝縛辭啞然失笑:“你還真當(dāng)孤是禽.獸,這種時候了還不放過你?”

    難道不是嗎?昨夜她那樣撕心裂肺的求饒,他有想過放過她嗎?

    姜沐璃不悅地動彈幾下,想要讓他別貼那樣緊,又被他用力按住,他嗓音似比方才低啞了幾分:“莫要亂動,否則孤有的是其他的方式懲罰你?!?/br>
    她柳眉微蹙,頓覺得后腰有什么抵著,腦內(nèi)空白了半晌,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氣得小臉漲得通紅,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謝縛辭緊繃著臉緩和了一會兒,見帳內(nèi)氣氛尷尬,便道:“過幾日,孤會將你送出東宮?!?/br>
    “真的嗎?”姜沐璃轉(zhuǎn)過身,眸含驚喜看他。

    謝縛辭自然沒錯過她眼里的喜色,可惜讓她失望了。

    他輕描淡寫道:“孤會將你先安置在別院,你暫且先在那住著。”

    他輕飄飄地說完,姜沐璃腦內(nèi)嗡嗡作響,不可置信地問:“殿下要將我?guī)У絼e的地方鎖起來?”

    謝縛辭深深看了她一眼,頷首。

    她身份特殊,不能再久留東宮,若是讓那個老頭子看到她,突然發(fā)了什么神經(jīng),興許會采取手段將她搶走。

    他絕不會讓她從他手中逃離。

    姜沐璃推了推他,語含委屈:“殿下這是讓我做你的外室?”

    謝縛辭蹙眉,“你想多了。”

    也是,她想多了。

    因為她連做他外室的資格都沒有!

    一整夜,姜沐璃帶著沉重的心情,睡得極其不安穩(wěn)。

    夢中她又一次夢見了那個黑臉的男人,他這次沒有砍下她家人的腦袋,而是將她鎖在一間黑屋子里,永生沒有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