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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蘆晚進(jìn)去,乖巧地站在李景和身邊,看著李景和面色不虞,很是識(shí)趣地沒說話,安靜的站在一邊。 旁邊皇后卻是哭的梨花帶雨,眼看著就要撐不住,還是她婢女伸手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李景和背著手站在旁邊,沒有幫忙的意思。 左相是余氏的父親,看一眼下面簇?fù)碓谌巳褐虚g面色發(fā)青的人,果然和余氏長得有幾分相似??墒潜M管自己父親命垂一線,她作為國母,也不可失了風(fēng)度。 “若是累了,便先回去。”李景和似是終于想起身邊女人的身份,轉(zhuǎn)頭對(duì)余氏說。 “皇上,臣妾想看著爹爹平安?!庇嗍厦媛栋?,溫順柔和的臉上盈滿淚水。 “行曄出手,朕放心?;屎笕羰菍?shí)在憂心,可以跟著去醫(yī)館照料?!崩罹昂徒K究是沒忍心,皇后與他成婚多年,情誼尚在。 “多謝皇上?!庇嗍舷蛩卸Y,隨后在婢女的攙扶下走下臺(tái)去,跟著太醫(yī)院的人一同往醫(yī)館去。 見左相送走,御林軍還在內(nèi)里檢查,查到左相酒杯上的異常,呈給李煥維看,李煥維用銀針一眼,就分出了是什么毒。 侍奉左相的宮人被羈押,跪在下方止不住的磕頭,只說自己鬼迷心竅。沒想到李煥維不慣著,上前倒了一瓶藥在他嘴里,一會(huì)兒功夫那宮人就神情恍惚,直言自己是被晏家指使。 右相宴隨安跳起來,指著下方信口雌黃的人就罵,說他血口噴人。 那宮人從懷里拿出個(gè)玉佩來,上面刻著宴家的印。 下方不斷吵鬧,李景和神色莫辯。蘆晚視線掃視,看到站在角落的盛雪霰,看著眼前的鬧劇,察覺到蘆晚的視線,與她在空中交匯一瞬便移開,手指不住地摩挲佛珠,仿佛還留著她的味道。 “愛妃先回宮吧。”李景和見事態(tài)繼續(xù)發(fā)展,吩咐身邊人先送各嬪妃回宮。 前朝后宮,各不相干,他并不想讓后宮妃子知曉過多。 蘆晚也沒強(qiáng)求,乖順地行禮走了,臨走前還體貼地讓皇上莫?jiǎng)託?,身子要緊。 身后的對(duì)峙聲已漸行漸遠(yuǎn),蘆晚不想去探究。盛雪霰想自己動(dòng)手,那邊由他動(dòng)手,他布了這么久的局,她自然要給足面子。 晚間盛雪霰還是來了,身上帶著濕氣和血?dú)狻?/br> 他頭發(fā)還是濕潤的,一看就是沐浴過才來。蘆晚正坐在燭火邊配藥,因?yàn)槭⒀遍_門帶進(jìn)來風(fēng),燭火微微跳動(dòng),她抬頭,看到盛雪霰朝他莞爾一笑:“忙完了嗎?” 盛雪霰坐到她身邊喝茶:“晚上審了人,該說的都說了,待到天明寫折子遞上去就是。” 他伸手?jǐn)埶?,蘆晚勾著他微潤的發(fā):“你不必如此著急,可以來我這里沐浴的。” 她手指從他發(fā)尾滑到他胸膛轉(zhuǎn)了個(gè)圈。 “總想干凈的來見你?!笔⒀睂⒉璞K放下。 蘆晚看著他帶著倦意的臉,為了自己好動(dòng)手,盛雪霰攪混了前朝的水,逼李景和提前找回了李煥緯。 她受不了在后宮繼續(xù)和李景和虛與委蛇,盛雪霰也是,蘆晚每次和李景和調(diào)笑,他都妒意盛然。然而他又常常自卑 ,因?yàn)樘J晚真誠的愛而不知所措。 也許除了他,她能找到更好的幫手。有時(shí)候他夜里抱著蘆晚,看著她恬靜的睡顏會(huì)胡思亂想。但醒來的蘆晚總會(huì)吻他,瞇著眼睛又跟他撒嬌不愿起床,他也不愿放手。 蘆晚身上帶著沐浴后的香氣,她撲在盛雪霰懷里,盛雪霰擁著她眼帶笑意:“怎么了?” 蘆晚哼哼唧唧,最后將頭埋在盛雪霰頸邊,聲音悶悶地:“你怎么這么好,我好愛你?!?/br> 一句話將盛雪霰炸得有些手足無措,一時(shí)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他感覺手都不聽使喚,抱著蘆晚的手仿佛要順著飛到天上去。 最后他還是找回理智,輕吻蘆晚的額頭:“我也愛你。” 兩人相擁而眠,吹滅燭火后,蘆晚聽見盛雪霰說:“我們?nèi)ケ狈桨桑郧袄蠋煾凳潜狈饺?,總說那里多自由?!?/br> 自由是個(gè)很遙遠(yuǎn)的詞,他們籌謀已久,就只是為了自由。 盛雪霰很少提及以后,他仿佛是沒有根的浮萍,在前朝漂浮,睥睨營營眾生。也許以前的他無所求,才會(huì)被李景和放到高位。 “我們?nèi)ケ狈剑沁叾炜梢钥囱?。”蘆晚的聲音也很期待,“京都和云滇一樣,不下雪?!?/br> “也許會(huì)看到和你名字一樣的場(chǎng)景,銀碗盛雪散作霰?!?/br> 兩人低聲探討許久,最后蘆晚迷迷糊糊睡去,盛雪霰靠著她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