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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春有饋(古言1v1,少年少女,sc)在線閱讀 - 照山紅(五)【300珠+400收加更二合一】

照山紅(五)【300珠+400收加更二合一】

    “十三……”

    “十三郎……”

    “十三兄……”

    占搖光將頭枕在雙臂上小憩,忽覺有無數(shù)光影在眼前游蕩。

    他皺了皺眉,分出一只手遮在眼前,那些光線卻仍舊如影隨形地?cái)_人。

    耳邊的尋喚聲越來越近,直到一聲驚喜的呼叫將他完全驚醒。

    “十三兄,你怎么在這兒睡著了?”

    占搖光倏地清醒,一大片澄明的光頃刻間盈滿少年的整個(gè)視野。

    那尋他來的郎君不過十二歲年紀(jì),面上尤帶著一二分稚氣,穿一件對襟蠟纈靛色苗衣,頭上纏著青色的包頭,間雜幾樣琳瑯銀飾,混然一個(gè)苗疆兒郎打扮。

    正是他這一輩最小的阿郎占隱元。

    而在對方身后,有流云白渺、林壑櫛比,偶添幾闕鷺鳥嘯林之聲,滿心滿眼都是山水墨色的風(fēng)光。

    占搖光一時(shí)愣住,有些辨不清虛實(shí)。

    占隱元從蔥蘢草色間一路穿拂而來,看見占搖光一臉滯怔的模樣,噥起嘴道:“十三兄怎么不理我,我問你怎么睡在這兒了?”

    “小十五?”占搖光回神,上手捏了一把對方腴滿的頰rou。

    “痛痛痛痛痛,”占隱元?dú)獾帽谰o小臉,“十三兄你掐我做什么!”

    小郎君氣鼓鼓地瞪他:枉費(fèi)自己一番好意尋到他通風(fēng)報(bào)信,他竟然這樣對他!

    “我一直睡在此處么?”

    “???大約是吧,晨起以后族長阿婆帶著十一阿姊和許多媼娘祭蠱神去了,余下的郎君和娘子們都在酉水邊涉水采青。

    “我起來后沒找到你,就猜你被那些小娘子們嚇得躲起來了,所以過來尋你……”占隱元忽而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說,“今歲想與十三兄‘睡蘆床’的娘子們比去歲還要多,我聽說還有其他寨子的娘子慕名過來……十三兄可真厲害!”

    湘西巫蠱一族異于別族,蠱術(shù)向來由女子習(xí)得,千百年來能御蠱的男兒不過寥寥一掌之?dāng)?shù),故而族中話事權(quán)一貫是握在女子手中的。

    源于此,族中并沒有中原那些束手束腳的規(guī)矩,對于男女情事看得極開。

    少年男女在婚前便相互許意就屬十分尋常,趁著節(jié)日在酉水畔的蘆葦蕩里成就好事后再議親事更是已成默定。

    而大凡是想覓得郎君的女郎,沒有一個(gè)不想著他的。

    少年幾月前才滿的十八,正是恣意鮮活的年齡。他有博山秀水一樣昳麗的眉眼,山尖上的雪融在陽光里也不如他嘴角的笑明亮。

    可這漂亮的少年卻天生一副驢倔的脾氣,闔族女郎竟沒有一個(gè)能入了他的眼,直到了如今居然還守著元陽未破。

    一個(gè)干干凈凈的美少年,試問有誰不會(huì)動(dòng)心?

    幾乎全族女子都翹首以盼著,希望能與他一度春風(fēng)。

    這一年尤甚。

    占搖光聽他這樣說,記憶略有回籠。

    如此說來他的確仍在寨里,不過是借著柔旖春光大夢了一場。

    可那真的全都是夢么?

    他一路北上,沿途所見的奇譎風(fēng)光、所經(jīng)歷過的艱辛險(xiǎn)阻,甚至于她……

    少年心中一空。

    連她都是他夢中所見的、不存于世的么?

    可她明明那樣的鮮活明艷!

    他還記得她盈盈的眼、緋紅的唇,還有他親她時(shí)她顫抖的呼吸,一切分明都那么真實(shí)。

    這絕不可能是夢,即使是夢,那也是山神給予他的神啟。她一定存在,她就在長安,他要去見她!

    少年心神一定,霍然起身,嚇得占隱元往后趔倒,屁股狠狠摔在地上。

    “十三兄你怎么了?”占隱元揉著摔疼的地方問。

    占搖光眸如火淬,眉目高揚(yáng):“我要去找祖母,求她允我一件事?!?/br>
    “什么事?”

    “允我去長安,見一個(gè)人。”

    “見那人做什么?”

    “與她成親。”

    “啊?哦,哦,”占隱元磕磕絆絆說不出話,腦子尚未轉(zhuǎn)過來,嘴巴先蹦出一句話,“你就這樣獨(dú)身下山去?山下可有許多小娘子等著擒你呢。”

    占搖光腳步一頓:“那便將阿光牽來予我?!?/br>
    少年說罷,提步疾行而去。

    幾息之后,占隱元才猛地反應(yīng)過來占搖光剛剛說的話。

    占隱元:?。?!

    他十三兄都有喜歡的女子了!甚至還想與她成親!

    可他作為十三兄最親近的族弟居然一概不知!

    十三兄未免也太過分了!

    年僅十二歲的小郎君臉上露出兩分幽怨的神情,蹲在原地愁眉苦臉地托著腮長嘆一息:人到底還是要長大的,他已不是十三兄身邊最親近的人了。

    ……

    烏龍山腳下,數(shù)位妙齡女郎游在春風(fēng)中,款步行過一甸又一甸野原一樣的青黃曠地。

    她們或簪花或佩馨或攜芳,姿態(tài)各不相同,卻都是頭頂肩頸銀光曳曳、言笑間流盼生光的形象。

    當(dāng)中打頭的女子不過雙十年紀(jì),生一雙嫵媚的丹鳳眼,膚色微深,健康爽朗。

    她身旁一位身材豐腴的女子一路行走,一路打趣她。

    “占青,我廖攝蘭跟姊妹們可是聽了你那個(gè)族弟的名聲,跋山涉水特意來了這里,但愿他不要叫我們失望才好?!?/br>
    身后一串女子聞言,皆縱聲笑起來。

    占青亦笑道:“你們?nèi)魹樗麃?,保管不?huì)叫你們失望。我敢作保,你們絕沒見過比他更好看的郎君。”

    “這樣的郎君,你自己就不中意?”廖攝蘭道。

    占青與占搖光雖是同姓,可早就出了五服,若有意結(jié)為夫婦也未嘗不可。

    “那小冤家把眼睛安在了頭頂上,族里那樣多女子,他竟一個(gè)也瞧不上,”占青撇了撇嘴,登上一片天然削平的巨石,往烏龍山頂上青霧縈繞的方向眺望,“如今到了十八也還守著個(gè)童男身……不出所料他此刻正藏在這山上躲著我們呢?!?/br>
    竟然是這樣干凈一個(gè)小郎君……

    廖攝蘭心底生出些好奇的情緒。

    正在這時(shí),占青遠(yuǎn)眺的身影一頓,緩緩道:“他來了。”

    眾女仰頭去看。

    只見薄云濃霧繚繞的山巔隱約顯出一個(gè)高挑頎長的人影。隨著人影的臨近,少年的容貌逐漸清晰深刻。

    他烏瞳紅唇,眉眼灼耀,卻有一股似捉摸不住的流嵐一樣的氣質(zhì),所以并不使人望而眩暈,但足以一眼見而長記之。

    直到了這刻,遠(yuǎn)道而來的女郎們才真正曉得這少年舉世無雙的魅力。

    神山上的雪未化,見過他的人便不會(huì)忘記他。

    “占青阿姊好,各位阿姊阿妹們好?!?/br>
    少年遠(yuǎn)遠(yuǎn)站著,身后是連綿數(shù)十里而不絕的黛青山巒。夕日欲頹,靡霞流泄,為他鍍上一圈鴉青色的迷蒙光暈。

    “十三,你走過來些,我為你介紹幾個(gè)人認(rèn)識(shí)?!闭记嗬事暤?。

    占搖光還未說話,身側(cè)那條俯臥也有半人高的巨犬便放聲狂吠。山間禽鳥一時(shí)被驚,撲賴賴地從蒼郁迭翠的密林間騰起,競相去追逐西下的紅日。

    少年彎著眼笑:“我不過去了,我得了心喜之人,正要去見她?!?/br>
    女郎們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少年已牽著大狗擇了另一條道離去。

    占青心訝于占搖光的話,又覷了廖攝蘭一眼,見她神色怔松,猜她分明動(dòng)了心,于是問道:“不去追他過來么?依你的蠱術(shù),未必不能讓他就范?!?/br>
    占搖光是巫蠱族千百年來少數(shù)幾個(gè)能習(xí)得蠱術(shù)的男子之一,偏他還擁有絕佳的天賦,以至于占青自己即便對他有想法,也不能憑借蠱術(shù)對他做什么。

    但廖攝蘭不同。

    廖攝蘭乃是另一族的少族長,其蠱術(shù)不亞于巫蠱族的繼承人十一娘。若她愿意,興許真能俘獲占搖光。

    廖攝蘭望著少年遠(yuǎn)去的背影,搖頭朗笑道:“有的人我只要一眼便知,他絕不會(huì)為我所有。他既有了心上人,我又何必放下尊嚴(yán)苦苦糾纏,我廖攝蘭又不是找不著男人了。你們族里、我們族里,大好兒郎盡有的是?!?/br>
    占青默了一默,忽而拊掌大笑:“廖攝蘭啊廖攝蘭,我可真沒瞧錯(cuò)人。你樣樣都跟我犯沖,唯獨(dú)脾氣這一點(diǎn)合我的胃口。”

    “走,”占青朝廖攝蘭伸出手,“我?guī)闳ビ纤吅染铺?,各樣式的郎君任憑你挑?!?/br>
    她們身后綴著的女郎們在片刻的驚詫和失落后,亦重拾笑顏,歡欣鼓舞地結(jié)伴行去酉水。

    驚艷的少年獨(dú)一無二,她們女郎的驕傲與自尊亦是。

    ……

    占搖光牽著阿光下了烏龍山,一路走到寨中。

    這一日的光陰似乎流轉(zhuǎn)得格外迅速,他睜眼時(shí)分明還是一個(gè)朗潤的下午,轉(zhuǎn)眼間便到了日暮時(shí)分。

    墨黑的天幕墜著皎亮的月和幾顆疏淡的星壓下來,而苗寨當(dāng)中卻燈火綿延。

    自酉水一河始,河兩岸吊腳樓拔地而起。苗鄉(xiāng)人家戶戶點(diǎn)起昏紅的燈籠,綴在牖底檐角,仿佛從天宮中渡來幽幽的火光。

    酉水岸畔,曠野無垠,柔柳垂絲。

    族人以秘術(shù)催得流螢早熟,熒熒點(diǎn)點(diǎn)傾落于草野蘆蕩之間,恰如兜星泄得滿地清光。

    少年行在其中,對周遭來自族人的呼聲充耳不聞。他越走越快,直至最后竟飛奔起來,心中惟剩下一個(gè)念頭——

    他想早點(diǎn)見到她,一刻也等不得了。

    占搖光一路奔走,阿光亦拔開四肢緊追其后。

    一人一狗踱野涉川,途經(jīng)一處水澤時(shí),少年的身形卻乍然一頓。

    他如被牽引一般,扭頭往灘前攢簇茂密的蘆葦蕩叢里望去。

    有風(fēng)席過,蘆葦上的絨絮微微曳動(dòng),依稀露出蕩叢里蜷了一個(gè)纖纖的人影。

    占搖光往前踏了兩步,哪知那蘆蕩里的人聽見了窸窣的響動(dòng),抱起雙腿往里縮了縮,先一步發(fā)出聲音:“你不要過來,這處已有人占著了,我的郎君即刻就來?!?/br>
    對方聲線柔亮,帶著些微的驚惶與顫意。

    而這道聲音卻引起少年胸口排山倒海的悸動(dòng)。

    “阿芙?”占搖光屏住呼吸,緊緊盯住那片搖曳的蘆蕩看。

    蘆蕩里的人聽見他的聲音后默了一默,小心翼翼地扒開一段蘆絮,探出半張俏生生的臉。

    少女玉面粉腮,顏如春半桃花,霧鬢上戴了幾樣巍巍的銀飾,雖作苗女裝扮,卻是與苗疆少女全然不同的風(fēng)情。

    少年雙目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心中激悅難言。

    她果然不是他所幻想出來的,她實(shí)存于世,就在他幾步之外。

    正在這時(shí),舒芙出聲了:“你先別過來,我這衣裳有些怪……”

    然而早已阻止不及,他早在認(rèn)定是她的那一刻便大步朝她而來。

    等她這句話說完,他已停在了她面前,蹲在蘆蕩間與她平視。

    “哪里怪?”

    占搖光本是目光灼亮如星火,聽她如此說,才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落在她赤裸的腰身上,然后腦袋一空。

    她離開長安出現(xiàn)在南疆就已經(jīng)很奇怪了,更奇怪的是她還穿了一身苗衣作苗疆打扮??蛇@身衣裳上下俱全,唯獨(dú)中間攔腰少了一截,平白露出一段融雪流霜的細(xì)柳腰,顯得可憐可愛。

    月光滴在酉水里,少年的心潮一點(diǎn)點(diǎn)涌起。

    他幾乎是即刻伸出手把她抱進(jìn)懷里,手掌貼上她腰間已有些發(fā)涼的肌膚,開口問道:“你冷不冷?”

    舒芙點(diǎn)點(diǎn)頭。

    占搖光便解開自己的外罩的衣裳,圍住了她的腰。

    阿光在蘆蕩外等了許久,見自家主人進(jìn)了蘆叢就不再出來,擔(dān)心他被里頭的精怪勾走了魂,于是“汪汪”叫了兩聲,希望能夠驅(qū)走那可恨的妖精。

    哪知占搖光瞥見舒芙被驚得微微一瑟,便提聲道:“阿光,噤聲!不然明兒片了狗rou吃!”

    巨大的黃狗雙目一滯,頗具人性地蔫在了草地上。

    占搖光見舒芙原本泛白的唇色漸漸回暖,抿出了一點(diǎn)點(diǎn)粉紅,于是想問問她怎么會(huì)到了這里,不想此刻又有人橫插一腳。

    曠大的蘆地里,蘆葦又軟倒一片,顯而易見是一對佳偶借此交媾。

    青年男女的身軀交迭在一處,粗喘與嬌吟并起,直到“咕嘰”一聲,二人同時(shí)發(fā)出饕足的嘆息。

    舒芙和占搖光對視一眼,各自紅著臉錯(cuò)開視線。

    怎么回回都是他們兩個(gè)撞上這樣的活春宮。

    偏在此時(shí),那做事的男子說起話來:“啊……xiaoxue夾得好緊,流了好多水……”

    女子亦浪聲回應(yīng):“好會(huì)頂,嗯……里面好舒服啊……”

    男子雙臂箍住女子的腿,cao弄得更為賣力,盡往xuerou深處頂。

    “我同十三那小子比起來如何?”男子面上的汗珠落在女子胸脯上,目光熾熱地直視著她。

    女子?jì)纱煌#骸澳恪闾崮切』熨~做什么?”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從前那樣惦記他,他不肯搭理你,你才來找我的,”男子酸溜溜地說,“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他的替代么?”

    “胡說……嗯……哪有的事,那小混賬不解風(fēng)情,那有什么好的,我就愛你這樣知情識(shí)趣的。嗯……啊……討厭,忽然那么用力做什么?!?/br>
    男子心頭愉悅,身下就更加賣力,俯身捉住女子香唇,與她唇舌相抵,勾連出嘖嘖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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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問名那部分說的:“我們寨里看寨門的狗才叫這個(gè)?!?/br>
    現(xiàn)在,狗狗阿光堂堂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