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千年修得共
明月高掛,王煊搖搖晃晃,從夜空中一路快速降落,途中險些一個跟頭栽進房屋畔那個蘆葦小湖中。 “老張,我怎么了,房間中我的rou身該不會是……”王煊問道,雖然醉酒厲害,但還是被刺激的略微清醒了。 “你是真飄了!”張道嶺看著他,然后沒客氣,翻手就是一銅鏡,想給他腦門子來一下。 平日都是喊他張教祖的,現(xiàn)在這個醉鬼不僅說他長了三個腦袋,還直接喊老張了! 哧! 淡淡金霞泛出,王煊頭上浮現(xiàn)一面小旗,直接就擋住了銅鏡,金色紋理交織,銹跡斑斑的銅鏡沒能第一時間壓落下來。 如今,王煊念頭一動,就可以動用斬神旗,在超凡光海中大突破,對他來說這是一次質(zhì)的變化,讓他的實力大幅度躍升。 “逍遙游了?。俊崩蠌報@訝,這才兩天兩夜而已,這小子跑哪里去了?居然又晉階了,這就有些離譜了。 原本,別看王煊實力不俗,但在張道嶺看來,依舊能一把攥住他的脖子,但現(xiàn)在有點難攥了! 不止如此,王煊被攻擊后,出于一種本能反應(yīng),右手出現(xiàn)一根鐵釬子,下意識地就要給張教祖來一下。 這倒不是說他想報復(fù),而是自身被攻擊后的一種本能反應(yīng),也可以說是,他的戰(zhàn)斗意識非常敏銳而強大,這是十分自然的以攻代守。 張道嶺低頭看到那么長一根粗大的鐵釬子,對著他小腹就刺過來了,臉色微黑,自然不可能讓他扎中,霎時避開。 但是,老張不淡定了,這還沒有打這個小子一百遍呢,對方卻反過來和他支棱起來了,小雞仔變鷹要沖天了! “對不住張教祖,我喝多了。?!蓖蹯于s緊收旗,收起鐵釬,拱手致意,他對老張還是很有敬意的。 “十段,有點意思啊?!睆埖缼X露出異色,在凡人時期開啟特殊內(nèi)景地的人果然“任性”,晉升起來就是這么的“不講道理”!這才多久? 他都有些出神了,想他老張,當(dāng)年可是斬妖除魔,奪得各種造化,從死人堆里爬出來,在超物質(zhì)最濃郁的時代修行,也沒這么快啊。 “我確定了,他和兩千七百年前那個人是同類!”冥血教祖看的心中有譜了。 甚至,他覺得這小子,能在枯竭時代走到這一步,比當(dāng)年那個人踏足超凡領(lǐng)域時還要猛! 從月空中降落,王煊雖然不是血rou狀態(tài),但是依舊有種感覺,心神跳的厲害,這該不會真發(fā)生了什么吧? “咚咚咚……”他元神所化的軀體和人體構(gòu)造相對應(yīng)一致,心跳如擂鼓。 “你覺得,會發(fā)生什么?”老張瞥了他一眼,又感慨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心都這么大嗎?野心勃勃,居然在想著女大三千,位列仙班!” “老張,我沒有,我只是在猜測發(fā)生了什么,你別亂說!”王煊趕緊糾正。 冥血教祖開口,笑道:“身為列仙中的男性教祖,我覺得,男大三千五,更是可以同甘共苦?!?/br> 王煊一聽,心跳就平和了,覺得女妖仙妍妍不敢亂來,有這兩大教祖在此看著呢,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 然而,當(dāng)來到窗外時,他一陣炸毛,床上似乎有兩道身影,頭都挨在一起了,千年修得共枕眠?! 不過,這房間有古怪,被布置了法陣,阻止元神探索,他無法全將感知全部深入進去,還得以旗子破開阻擋。 “這……”王煊吃驚,床上確實有兩人,都快交頸而眠了,這是……什么陣仗,讓他元神之光都顫動了。 “看到?jīng)]有,jiejie?這小賊吃了天道膽了,心跳聲像打雷似的,看他激動的那個勁兒,真是賊心不小啊?!?/br> 大床上,法陣盡去,確實有兩個人躺在那里,不過一個模糊化偏向男性的身軀露出真身形態(tài),是紅衣女妖仙。 現(xiàn)在她慵懶地坐了起來,依舊是古代仙人的穿著,紅裙很長,裙擺從床上拖到了地上。起身時,她一頭青絲披散,白皙動人的面孔上帶著笑,長睫毛,眼睛勾人,紅唇性感。 “見過妖主?!边@還是王煊第一次在舊土這么近距離和她接觸,都跑到他房間來了,如果沒有方雨竹和老張在這里,他都準(zhǔn)備一旗桿子砸上去了! “嗯,沒事就好?!彼止緡伭艘宦?。 “你在期盼什么事?”紅衣妖主妍妍捂著嘴,打了個小哈欠,略微伸懶腰,真是很自我,不在乎其他人在注視。 但她并未失去應(yīng)有的柔美儀態(tài),細腰,身材修長,曲線極其美好,十分吸引人的眼神。 “妍妍!”方雨竹的元神回歸rou身,也從床上坐了起來,穿著白色輕軟的睡衣,不讓妖主各種“折騰”。 “我的rou身呢?”這時,王煊才注意到,沒感應(yīng)到rou身,跑哪里去了? “床底下呢?!奔t衣妖主妍妍開口。 “你在妖族,也是被尊為一代妖主的人了,還這么……”方雨竹嗔怪。 床上兩人,一個白衣如雪,清麗出塵,一個紅衣明艷,強勢中有種跳脫,兩大強者并肩而親昵地坐在一起,如兩朵仙道花蕾盛放,風(fēng)采絕世。 王煊面皮略微動了幾下,人和人果然不同啊,有人舒服的躺在床上,他被扔到床底下去了? 同時,他心頭很不安,絕對不愿意別人動他的rou身! 妖主妍妍橫了他一眼,道:“怎么,不滿意啊,我可是為了保護你。你是不知道,沒有我的話,張道嶺就要研究你的rou身了?!?/br> 王煊心神劇跳,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比如命土中,埋著一件至寶——養(yǎng)生爐,這要是被人看到,估計已經(jīng)沒了! “妖主,你不要誣蔑我,是你要研究他吧。而且,你還要研究方仙子的rou身,把他們兩個都擺到床上去了!”張道嶺進入房間,據(jù)理駁斥,說是他阻止了妖主。 王煊將自己的身體從床底下拉出來,怪不得他沒有提前感應(yīng)到,這是被封的死死的,身上全是黃紙符! 一半是道家的,應(yīng)該老張貼上的,一半是妖族的符紙,不止是身上,連他的臉上都給糊滿了,故意的吧? 他又不是??僵尸,也不是厲鬼,至于將他貼的跟個粽子似的嗎? “我是避免張道嶺的的元神進入你的身體,所以,保護了你的rou身,徹底封印了。”紅衣女妖仙坐在床上,一雙潔白而修長的美腿放了下來,在那里晃動,秀小的腳趾甲染紅,帶著晶瑩光暈 張道嶺反駁,道:“是我先封他rou身的好不好,阻止你的一縷元神進入他的身體中?!?/br> 王煊不理會,將所有符紙都給拔掉了,真疼啊,居然像是長在面皮上,他快速回歸,瞬間覺得圓滿了,形神皆妙,從頭頂冒光,從腳下吐瑞,rou身在跟著升華! 因為,他的元神到了十段領(lǐng)域,血rou之軀還未跟上,現(xiàn)在開始了。 在此過程中,他內(nèi)視命土,還好,養(yǎng)生爐依舊鎮(zhèn)守在那里,沒有什么意外發(fā)生。 他提醒自己,下次不能這樣了,老張雖說不錯,但是,涉及到至寶,那就不好說了。這個層面的人物,心不狠,手不黑,估計早死了,活不到這個位階來。 至于紅衣妖主妍妍,那就更不用說了,老張不在場的話,別說翻他命土,估計還會吊打他。 “你寧可信張道嶺,也不信我?有了jiejie,你就忘了和我的約定,不是要看我在你面前大跳仙舞嗎?現(xiàn)在卻在懷疑我?!?/br> 紅衣妖主妍妍,現(xiàn)在一顰一笑都是風(fēng)情萬種,慵懶之態(tài)帶著惑人的風(fēng)韻,妖仙之姿太出眾了。 方雨竹直接動手,一只手放在她的肩頭上,雖然帶著笑,但是給妖主施加了莫大的壓力。 王煊眼觀鼻,鼻觀口,不理會她和老張的對話,只在意自己的rou身蛻變,不斷提升實力,使之圓滿! 但在心底,他對妖主還是忌憚的。當(dāng)初的事,雖說她大度,沒有計較,但并不代表她有機會的話不進他的命土。幸好老張在這里,雙方縱然都有心思,也相互抵消了,維持平衡。 “十段,可以啊,不愧是想看我起舞的人,一般的人可是沒有這種眼福的,說這種話,會被大因果自身扼殺掉,你還是有些與眾不同的?!毖麇τ?,攏了攏秀發(fā),風(fēng)情動人,她真的是百無禁忌,什么都無所謂,什么都敢說。 王煊每一寸血rou都在發(fā)光,安靜不動,神圣如老僧,面對絕世女妖仙,暫時當(dāng)作無知無覺。 冥血教祖越發(fā)確定,這是一個在凡人時期就開了內(nèi)景地的人! 至于另外三位自然早就知道了,而且是最先洞悉的,昔日,都曾在內(nèi)景地中打過交道。 終于,王煊的血rou晉升結(jié)束,和精神一樣,來到十段圓滿層次,連醉意都消散了,通體舒泰。 他明顯覺得,昔日舊路多少有點瑕疵,這次都被彌補了,再無任何的遺憾,處在了最全盛的狀態(tài)中。 同時,精神回歸后,現(xiàn)在他的感知無比敏銳,聞到了一股淡淡清香,這不是方雨竹的味道嗎?居然在他的身上彌漫! “這……”他又皺眉了,妖主不安分,估計真的做了一些事。 在此過程中,方雨竹一直在與妖主暗戰(zhàn)! 她的精神在壓制妖主妍妍,一只手也放在她的肩頭,發(fā)出淡淡的光,不想放她離開。 “jiejie,你可別誤會,真的沒有什么。” “jiejie,我是擔(dān)心你,和你相處這么多年,不愿和你分開。我總覺得,當(dāng)神話消失,你也會遠去,從此不見。你是不是想近乎自毀般,去打穿真實領(lǐng)域?我怕失去你。我覺得,這樣的你離紅塵太遠了,不如成家生子吧,將心留在現(xiàn)世?!?/br> “哎呦,你別急,我還沒做什么呢,只是剛開始,剛有這種打算!” “jiejie,珍惜當(dāng)前,神話只是一場大夢,我們還活在現(xiàn)實中,大幕中的我們只是部分精神碎片在神游,其實,紅塵就是真實之地啊,把握眼前所有!” “我?guī)湍憧剂苛?,這個王煊還可以,馬馬馬虎!” “jiejie,結(jié)婚生子,有個牽掛,你或許就會覺得,現(xiàn)實世界是如此的美麗與親近,留下來吧,不要去送死,不要離開?!?/br> …… 任她軟語萬千,方雨竹都不松手,雙目有光彩燦燦,化成符文,要壓制紅衣妖主妍妍。 “大不了,我和你一起,行不行?”紅衣妖主妍妍性格跳脫,一只手攀上方雨竹的身體,將瑩白美麗的下巴放在她的肩頭,道:“你是要我和你一起遠行,還是要我和你一起活在紅塵中?都可以!” 張道嶺、冥血教祖、王煊,都走出去了,聽不到她們的精神傳音,但是感覺兩人雙目間電火花四濺,不想遭受無妄之災(zāi)。 尤其是王煊,他也算是當(dāng)事人之一,聞了聞衣服上的清香,立刻要和老張談經(jīng)論道,趕緊跟了出去。 張道嶺瞥了他一眼,道:“你和我談個毛的道經(jīng),不就是十段嗎,你就飄了?什么,想要口口相傳的絕密經(jīng)義?到時候你和方雨竹去要吧,和她去研究。” 老張又道:“行了,為你守了兩天兩夜的rou身,趕緊的,將那只鵬蛋拿出來,煎炒烹炸,弄熟了它,再喝點天仙醉,也算馬馬虎虎的酒菜了?!?/br> 然而,這個深夜注定無法寧靜,一片朦朧的大幕浮現(xiàn),無限逼近莊園,帶給人以莫大的壓力。 “張教祖,你也在這里?還是離去吧。”大幕中,有一道身影,帶著淡淡的混沌氣,手持一桿古幡,有氣吞星宇的宏大氣勢! 恒均來了,第一個得到至寶的絕世強者,他手持羽化幡,現(xiàn)在幾乎算是無解,沒有人能抵擋他! 在他的身邊,鄭元天全身都穿著黑色的甲胄,連面孔都被覆蓋了! 王煊寒毛倒豎,這是要撕破臉皮,沖著他而來嗎?麻煩大了! 不過,他眼冒寒光,誰怕誰?真要是死磕,還不一定是誰死誰活呢,大不了他將至寶養(yǎng)生爐暴露,他這邊也有四位絕世高手,不信砸不死對方! 當(dāng)然,真到了那種地步,養(yǎng)生爐多半天下皆知,現(xiàn)階段的他大概很難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