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篇 第303章 詩酒趁年華
云舒赫,左手黑白之光流動,想抽取商毅的記憶。 劍瘋子的元神重組了又破碎,他知道自己兇多吉少,今天如果沒有奇跡發(fā)生必死無疑,他也曾俯瞰仙道,高高在上,絕不允許自己凄慘地被人翻看元神。 砰的一聲,他直接自爆了。在他看來,被人攫取元神之秘,那是最大的恥辱,他曾無敵天下一段歲月,怎么能被人搜魂? “嗯?”遠處,王煊時刻盯著呢,發(fā)現(xiàn)商毅沒死,一張染血的符紙,將他重新凝聚出來,當場復(fù)活。 他拎著御道旗,在旁虎視眈眈,時刻準備著補刀,絕對不可能放走此人。 顯然,云舒赫第一時間就察覺了,他也不會任商毅活著逃走,在他眼中,商毅早已是死人,用以祭祀故人。 事實上,劍瘋子壓根也沒想走,他知道走脫不了,與其狼狽逃亡,被人像是攆狗似的追殺,還不如轟轟烈烈,痛快消亡。 “云舒赫,我是殺不死的,未來我必然還會降臨世間。終有一天,一個更加強大的我,沒有缺陷,全方位無暇的道體,會來到你面前,和你了結(jié)!” 商毅開口,像是在和冥冥中的另一個他共鳴,也是在發(fā)誓,要在未來找上云舒赫。 星空下,云舒赫平靜地說道:“你說得是你那手持人世劍的真身吧?我已知道,只要他出現(xiàn)在我面前,他活不了?!?/br> 商毅:“……!” 臨到最后,他還想在云舒赫的心中留下不好的暗示,將來他的真身若是突然出現(xiàn),說不定就會讓對方心神不寧。 只是沒有想到,對方很清楚,他的元神一分為二。 “星河如畫,可惜,我看不到真圣之路了,原本,我有希望接近那個領(lǐng)域?!鄙桃悴桓市?,元神焚燒,演化星海,而后化成一道神劍,向著第一人俯沖過去,進行最后的一擊,玉石俱焚。 此時,他焚燒著他的元神,不計代價的破開道基,釋放出所有的潛能,一擊之下,星空破碎。 可以看到,元神化劍并燃燒后,周圍星河交織,無比燦爛,他宛若調(diào)動著一片大宇宙星空而來,撞向第一人。 然而,讓他驚愕的是,云舒赫站在深空中,周身紫氣繚繞,躲都沒有躲,都不用他去發(fā)瘋追擊,對方安靜地等在前方。 “成為異人了?”商毅嘆息,頓時間,他覺得意興闌珊,還怎么去打?最后一刻,對方似乎邁出那一步了。 云舒赫開口:“還沒有,等殺完你,我就是異人。” 商毅又驚又羞怒,對方果然是在俯視他,都這種關(guān)頭了,依舊云淡風(fēng)輕。 “殺!”此時此際,他唯有一聲怒吼,奇景驚人,大宇宙畫卷展開,裹帶著元神之劍,鋪天蓋地而來。 他雖然無人性,殘暴冷血,但確實極度強大。云舒赫并沒有輕視他,看似寧靜,但出擊時并未留手。 比如現(xiàn)在,云舒赫面色平靜地彈指,一粒漆黑的光點出現(xiàn),那是極陰凝聚的烏光,看著像是一滴黑色的液體,但卻凝聚著他領(lǐng)悟最高規(guī)則的道韻,像是內(nèi)蘊著極陰宇宙星海深淵。 噗的一聲,一滴黑色的液體,凝聚著第一人的最高法則,將商毅化成的元神劍胎洞穿了,并撕裂了繚繞著他的奇景。 轟! 商毅的元神奇景,那幅大宇宙圖卷,直接爆開,被一滴漆黑的液體碾碎,其元神也是一二再地爆碎。 云舒赫雙目深邃,從那些破碎的元神碎片中,看到了上古一些熟人的結(jié)局,他安靜無聲,全部烙印在心中。 商毅震撼,在各自最高法則的碰撞中,他看到了差距,便是有rou身在此,也必然不敵,會被斬殺個干凈。 自上古之后,他又苦修了數(shù)千年,但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和那個人依舊沒有拉近距離,他心灰意冷。 他在消亡,快速破碎,元神保不住了,真靈也注定要隨風(fēng)而散,寸寸灰飛煙滅。 “羽化幡真是不祥啊!”最后關(guān)頭,他竟想到這個問題,原以為被他煉化了,且知道了內(nèi)因,不會出事。 結(jié)果,他和歷史上那些人一樣,最后都走上同樣的路,慘死! 王煊邁步,接近那片地帶,手機奇物則在拍攝。 他自語:“商毅又是持掌羽化幡,又是被手機坑物拍攝,這簡直是‘雙重祝?!?,不祥加遺照,確實扛不住?!?/br> 手機奇物道:“和我無關(guān),我只是在如實地記錄……美好生活?!?/br> “這次我認可你的話,眼前所見,確實很美好,商毅終于要死了?!蓖蹯诱f道,這種滿手血腥與罪惡的人,若是還不死,天理難容。 “想我商毅,縱橫母宇宙,手持羽化幡,只身一人闖入超凡中心大世界,我在創(chuàng)造奇跡,歷史上有幾人能做到這一步?我竟這樣落幕了,不甘??!” 商毅元神暗淡,發(fā)出吼聲,他確實不甘心,一個數(shù)千年前死去的人復(fù)活了,徹底改變了一切。 不然的話,今日他將成為異人,將來他要登臨真圣領(lǐng)域,他的前途將無比璀璨,可一朝間,全部成空! “進入超凡中心大世界,很了不起嗎?”王煊出現(xiàn),手持御道旗,并露出真容,道:“這年頭,誰還不是自己過來的?” 臨到死了,商毅一眼看到他,瞬間元神發(fā)抖,怎么可能不認識此人,這個當年的“幼鯨”也過來了? 他怒睜元神之眼,充滿了憤慨還有憋屈,臨到死了,這個小子出現(xiàn),說出這種風(fēng)涼話,這是壞他道心,讓他死不瞑目嗎? 昔日這個小子才在什么境界,遠未成仙呢,如今他居然也成功過來了?商毅難以置信,心中有一股發(fā)泄不出去的火氣。 王煊問道:“你應(yīng)該是投機取巧過來的吧?生命池與中心宇宙某件違禁物品,曾經(jīng)共擊大宇宙界壁,那次對面有人接引,你該不會是從那里混進去的吧?還是說,你在最高等精神世界發(fā)現(xiàn)了捷徑?不然,你應(yīng)該早死了?!?/br> 商毅死死地盯著他,根本沒有回應(yīng),事實上,他主要是盯上了王煊手中的御道旗,臨死前算是破案了。 不久前,有人阻擊他成道,動用御道旗掀開了他的頭蓋骨,直接讓他受阻,若非如此,他或許已經(jīng)成為異人了! 然后,商毅又想到,此前他化成王煊的樣子,莫名被紙圣殿還有刺青宮的人圍攻,也干擾了他的成道時機。 “你……真是霉運滔天!”他咬牙切齒,自身在暗淡,注定要消亡了。 “王御圣是你什么人?”最后關(guān)頭,他實在忍不住,想問個清楚。 王煊不咸不淡地開口:“大侄子,你都要死了,話還那么多作甚!” “#!”商毅在崩滅前,艱難地用手點指著他。 此時此刻,他回光返照,近乎通靈,他認為,這個年輕人不是單純的占他便宜,那王御圣應(yīng)該真的和“幼鯨”有些關(guān)系。 兄弟兩人?最后一刻,他做出這種聯(lián)想,感覺很荒謬,同時也很驚悚,母宇宙難道還有個“老王”不成? “你……”他指著王煊,想要追問,想要說什么。 但是,噗的一聲,他徹底爆碎了,潰滅了,連真靈都保不住,在第一人的極陰力量的侵蝕之下,灰飛煙滅。 王煊不放心,補了一旗,管他還有沒有符紙,前方一切都成為虛無了! 云舒赫身材挺拔,青年人的樣子,略帶幾許英氣,劍眉入鬢,雙目深邃,頗為沉靜。 他看了過來,主動開口:“雖然初次相見,但是,你恢復(fù)現(xiàn)在的真身后,我立刻知道你是誰了?!?/br> 王煊對第一人很有好感,有些人初看就有眼緣,這是他具備精神天眼的通靈直覺使然,而有些人比如商毅,他看到就有惡感。 只是第一人為什么會這樣說?他有些不解。 云舒赫解釋,昔日,商毅打爆王煊的內(nèi)景地,汲取他的元神、rou身等精粹物質(zhì)時,等于正式照耀出云舒赫的歸期。 他一直陷落在黑暗中,與外隔絕,而王煊身為幼鯨,其孕育出的某些精粹物質(zhì),和云舒赫的本源有相近的地方,可以直接沒入命土,以及注入那幾塊留下御道印記的特殊的骨中,滋養(yǎng)了他,并讓他知道了外界的事。 “我對前輩的遭遇很同情,當年,恨不得立刻打殺商毅,奈何那時境界不如人,力有不逮……” 兩人都是在凡人時期就開啟了特殊內(nèi)景地的巨鯨,又來自同一片宇宙,彼此間天生就有好感。 尤其是,這一次王煊襲擊商毅,為第一人的回歸創(chuàng)造出極為有利的條件。 兩人一見如故。 “轟!” 在說話時,云舒赫也在出手,彈指間,飛出一滴由金光璀璨又過渡到熾白的神圣液體,打在羽化幡上。 一滴液體撼動黑幡,去抹殺商毅留下的痕跡。 他是一個感恩的人,自然不會忘記紅衣女子,黑幡中葬下的奇人,他想進攻此幡,相助女子。 羽化幡震顫,在壓制女子時,也想反擊云舒赫,更想遁走。 王煊第一時間攔阻黑幡,如果有可能,他也愿意相助紅衣女子,解救她出來。 無論是女奇人,還是云舒赫,他們一生的經(jīng)歷都太凄苦了,讓人同情。 事實上,僅是幡中的女子反抗,羽化幡就已經(jīng)難以發(fā)揮正常的威能了,自然走不了。 王煊用御道旗壓落在黑幡上,將它禁錮在此地。 紅衣女子開口:“沒用的,我離不開此幡,身已死,葬在幡內(nèi),這就是我真靈碎片的囚籠,脫困的瞬間,我將隨風(fēng)而散?!?/br> 她很欣慰,第一人脫困了,迎來了新生。 “有辦法解決,若是這一紀不行,下一紀你也應(yīng)該能脫困出來了?!痹剖婧臻_口,告訴女子,他的元神都被絞殺了,同修極陰和極陽兩篇經(jīng)文,到頭來還不是活了過來?發(fā)生奇跡。 女子憂傷地說道:“你有生機濃郁的血rou之軀留下,我只剩下死沉氣沉的骸骨,不一樣,我現(xiàn)在的殘碎真靈也被轉(zhuǎn)化為器靈的一部分。” “我們這種人,生命力頑強,確實不容易被徹底殺死?!痹剖婧臻_口,自然是指他和王煊這類人。 不過,兩人也是有所不同的,每一位巨鯨各自都是不一樣的。 他直言,可以用他的rou身蘊含的濃烈生機,渡給女子,終有一天,能接引她出來,讓她脫困與復(fù)蘇。 王煊也點頭,羽化幡對其他人來說或許是兇器,但是對第一人來說,不會出現(xiàn)那種危險。 事實上,他看到這兩個悲慘遭遇的人,心中很不忍,若是這兩人在歲月中相伴,一路走下去,或許能沖淡一些悲傷與不圓滿,都是有故事的人,且本就是同病相憐。 接下來,王煊用御道旗壓制羽化幡,云舒赫沒有矯情,坦然直接煉化,到了他這種高度,一切水到渠成。 因為,就在此時,他已經(jīng)成為異人,漫天紫氣灌入軀體中,他的生命整體都升華了,提升了,深不可測。 但他沒有立刻去渡劫,以羽化幡遮掩氣機,暫時壓制了。 羽化幡有了新主人,被全面煉化。 接下來,云舒赫將極陰與極陽兩篇神秘而又強大絕倫的經(jīng)篇傳給了黑幡中的女子。 同時,他也讓王煊跟著記下來,稱這兩篇很特別,練到盡頭,兩篇交融后,御道化紋理自然而生。 王煊將數(shù)日前得到的陰陽篇,也當場送給了他,看是否能夠進行有益的補充。 事實上,這一次小聚,王煊和云舒赫以及紅衣女子,聊的非常投機,經(jīng)文的交流自然必不可少。 紅衣女子曾是某一紀的超凡文明之母,第一人曾經(jīng)冠絕上古時代,而王煊雖然是后來者,但是收集到的典籍真不算少。 他們聊了很多關(guān)于經(jīng)義上的東西,因為來自同一片宇宙,在這異域相遇,也算是一種緣分,格外有親近感。 “上古時代,也不見得所有人都死去了?!蓖蹯痈嬖V云舒赫,母宇宙有大量的超凡者都跟著過來了。 主要是古今連著兩次去“搬運”,那些沒有了希望、注定要在現(xiàn)世腐朽的各路仙魔,都隨之而來。 此外,方雨竹、燕明誠等最頂尖的一小撮人,更是為勇于遠行的超凡者開道,帶著一大批人渡海而去。 王煊說這些,是覺得第一人總有些孤獨感,因此告訴他母宇宙有大量超凡者在這邊,屬于一個文明的被動遷徙。 “前輩,若有時間,你可以四處走一走,找一找那些人,或許能有驚喜,發(fā)現(xiàn)故人的后代,甚至有故人未死,一切都有可能。” 果然,當聽到王煊這種話語后,云舒赫內(nèi)斂的氣質(zhì)露出幾許鋒芒,眺望浩瀚的星海,他決定了,要去看一看。 在整理商毅用來儲物的“福地”時,云舒赫意外發(fā)現(xiàn)當年自己的佩劍,雖然塵封數(shù)千年,但依舊鋒銳如故。 許多人都知道,商毅被稱為劍瘋子,以為他是天下第一劍道高手,卻根本不知,上古第一人也擅長用劍,而且更厲害。 “走了,我要去四處看一看?!痹剖婧掌鹕恚瑢⒂鸹г谏砩?,和王煊告別。 王煊送給他一個超凡通訊器,若有事只要不是極其遙遠,身在特殊之地,應(yīng)該可以聯(lián)系上。 云舒赫較為內(nèi)斂,在沉靜中,他終極還是有些落寞與悵然,他踏向深空,孤獨地遠行,就此在茫茫星海漂泊,不見蹤影。 “詩酒趁年華,仗劍走天涯?!蓖蹯与[去真容,也背上一口神劍,踏向另一個方向的星海,他的心境自然與第一人不同。 他問手機奇物,四天前看到齊天大圣孫悟空的通緝令時,說還有些新奇的發(fā)現(xiàn),到底是指什么? “嗯,某個較為出名的區(qū)域,有位豬八戒出世了,揚言要打爆齊天大圣孫悟空?!笔謾C奇物平淡地告知。 感謝:不愛也是一種痛、小白文、永恒天啟浩浩、誰在稱無敵_哪個敢言不敗、叁生緣仙兒,謝謝盟主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