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口供
抓喪彪沒有任何難度。 他不在賭坊了,身邊不可能帶太多的保鏢,加上賭坊的突然轉(zhuǎn)讓,令他一時間找不到住的地方。 于是,他就借住了自己的一個相好的家里。 仗著自己這些年闖下的名聲,也為了跟相好的幽會,把保鏢居然給趕回家了。 而鄒樹勛安排的是手底下最厲害的跟蹤高手,喪彪根本就沒察覺到自己被盯上了。 然后,過程很簡單。 他被破門而入的特務大隊直接摁在了床上,渾身上下身無寸縷,那場景還真是難得一見。 而他那個相好的,也有些來歷,居然是冰城一個有名氣的富商養(yǎng)的外室。 這下,可有熱鬧瞧了。 再大的熱鬧,還能比喪彪被抓的熱鬧大,而喪彪實在相好家里被抓的,大晚上的,身邊除了那個相好的女人,別人也不知道。 那女人也不敢聲張,這茍且之事要是被人知道了,她自己鐵定也完蛋。 所以,秦雄得知喪彪被抓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了。 而那個女人也不知道抓喪彪的是什么人,特務大隊破門抓人都穿的是便裝。 抓人之后,又沒帶去警察廳,而是送去了松花塾,那里是保安局的秘密看守所。 肅然保安局也是用的警察廳的編制,可是他們隸屬和業(yè)務上警察廳其他部門都管不了,而且保安局都是日本人。 秦雄在保安局可沒有人。 喪彪一抓到松花塾就開始突擊審訊,必須要在秦雄反應過來,拿到喪彪的口供。 否則一旦等秦雄動用自己的關(guān)系網(wǎng)使關(guān)系的話,喪彪很可能就此脫罪。 畢竟證據(jù)鏈還不完整。 那件燒的只剩下一角衣服畢竟是殘損的,作為證據(jù)的有效性很小,無法證明衣服就是喪彪的。 除非這件衣服的布料是唯一性的,整個賭坊只有喪彪一個人,但這似乎也無法證明。 那件衣服的布料,是賭坊的制式的衣服的料子,而且只要有人站出來承認是他的,那對喪彪的一切指控就全部落空。 所以,必須拿到喪彪的口供。 但喪彪不是普通老百姓,他本身就是個狠人,就算是用刑,也未必能很快讓他開口。 當然,有足夠的時間的話,沒人扛得住松花塾的那些酷刑。 “小野君,這家伙涉嫌殺人,可我們知道明知道是他,但手里的證據(jù)不足,所以,得拿到他的口供,你有什么辦法?”周森借口送新年禮物,給小野塞了兩條美國香煙。 小野見到美國煙,自然是喜笑顏開,當即說道:“放心吧,周森君,交給我,上次那些人你想自己審,我沒干涉,這次這個,你得讓我過過癮?!?/br> “你盡管過癮,但是別把人給我弄死了,就算是殺人,也得明正典刑才是,還有,他可能是受人指使的,要是能把指使的人供出來,那就最好了?!?/br> “包在我身上,那個指使他的人叫什么?” “侯五,一家賭坊的負責人?!?/br> “很好,我知道了,明天一早,等我的好消息?!毙∫昂俸僖恍?,終于找個有挑戰(zhàn)難度的活兒了。 “那就拜托小野君了,明天是除夕夜,我給您在武藏野定了一桌料理,晚上他們會派人給您送過來?!?/br> “吆西,周森君,你的,大大的好?!毙∫奥牭秸f是武藏野的料理,頓時饞的口水都快溢出來了,對周森豎起了大拇指。 “客氣,客氣。”周森也沒在松花塾待著,直接就上車回凝香館了。 …… “小柔也在,正好,哥有事兒找你?!敝苌氐侥沭^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開外了。 二樓小客廳內(nèi),姜柔,阿香都在呢。 “哥,啥事兒?”姜柔正在幫著白玉嵐裁剪布頭,聞言,放下手中的剪刀問道。 “跟孫慶魁有關(guān),你跟我過來一下。”脫去了外套,開門走進了書房。 姜柔點了點頭,跟著一起走了進去。 周森取了一個信封遞了過去,里面裝的是他從二胡底座里面取出來的房契和地契。 姜柔接過來,打開一看,有些愣了:“哥,你這是哪來的?” “我在孫慶魁家里找到的,孫慶魁死了,他在這世上沒什么親人,就你們這些被他買回來,又收養(yǎng)的義子義女,你們是有權(quán)力繼承這些東西的?!敝苌?。 “可義父他不是欠了很多賭債,這些拿去還賭債夠不夠?” “你想給他還賭債?” “他是有些死有余辜,可畢竟也養(yǎng)育了我們十多年,還教給我們本事,他的身后事,我還得要辦的?!苯岬馈?/br> “這些還回去,就拿不回來了,再者說,孫慶魁欠的那些賭債其實是有人故意誘騙他的,并不是正當?shù)慕栀J,是可以不還的。”周森道。 “不還,那賭場能同意?” “賭場都讓哥你給收回來了,現(xiàn)在交給秦朗管理。”周森呵呵一笑,“他們是不會跟你討債的?!?/br> “哥,你要開賭場?” “這是妥協(xié),秦雄以此來換取我不再追究綁架你跟秦朗的事兒?!敝苌馈?/br> “哥,你答應了?” “秦雄背后是日本人,而起勢力不小,還涉及滿鐵,哥在這個位置,只能如此,你明白嗎?”周森解釋道,“我不是真正的想要妥協(xié),只是還不到時候。” 姜柔理解的點了點頭,周森的身份,他要是為了自己,為了一己之私非要跟秦雄斗的一個你死我活的話,那豈不是壞了大事兒。 “賭場只是暫時交給秦朗打理,我已經(jīng)找了下家了,這種傷天害理的買賣,哥我是不做的,你放心好了,哥做的都是正道的生意?!敝苌忉屢宦暤?。 “那這套房子還有鋪子?” “你要是想把這債了了,就把它拿給秦朗吧,他不是一直沒地方住嘛,這棟房子不錯,雖然說死人不吉利,可他應該不忌諱的?!敝苌溃爸劣诘赇?,你留著也行,處理掉也行。” “那謝謝哥了,我就收下了?!苯岱胚M信封,收了起來。 “明晚是除夕,你跟秦朗說一聲,他要是愿意,一起過來守歲,若是他想回去,也隨他,別勉強?!敝苌愿酪宦暋?/br> “好的,哥?!?/br> …… “這酒樓有了,酒莊也有了,下面是不是該去挖那個梁一鳴了吧?”白玉嵐窩在周森懷中說道。 “不著急,再等等,等過完年再說,現(xiàn)在去說,人家不把你轟出來才怪呢?!敝苌f道。 “倒也是,反正酒樓也有廚師,正常營業(yè)沒什么問題。”白玉嵐道,“雖然不掙錢,但也不虧?!?/br> “咱們這一年其實也沒掙多少,掙的錢的大多數(shù)都投資了,預計明年的情況比不上今年,咱們是不是要減緩一下擴張的勢頭?”白玉嵐問道。 “當然,今后分店開設,確實要謹慎一些,主要大城市可以考慮,小縣城我們可以制作半成品后,可以跟本地人合作,采取加盟的方式,回頭我寫一個具體的cao作的方式交給你就是了?!敝苌f道。 “只要能保證資金的運轉(zhuǎn),咱們在賬上的錢不要留太多,畢竟接下來貨幣貶值的速度會越來越快,而且,可以囤積一些高價值,易存儲的物資,比如中藥材,棉花等等,但是不能公開做,得悄悄的,積少成多?!?/br> “你是覺得會有什么大事發(fā)生嗎?” “你看著吧,這個世界已經(jīng)亂起來了,且要亂上一陣子,才會恢復平靜,少說也得好幾年。”周森說道,“咱們這么做也是未雨綢繆,這手中有糧,心中才不慌。” “你十三飛鷹那邊呢,繼續(xù)資助嗎?” “可以,但是盡量咱們?nèi)瞬荒芨麄冎苯咏佑|,多繞一些彎子沒問題,重要是安全?!敝苌馈?/br> “嗯。” “睡吧,明晚還要守歲呢?!敝苌f道。 …… “烏恩,吃好沒有,今天是最有一天班了,可別遲到了?!敝苌泻暨€在大口吞咽米粥的烏恩一聲。 “森哥,你等我一會兒,這粥太燙了……”烏恩吃的滿頭都是汗。 “快點兒,再給你三分鐘?!敝苌谌ゾ鞆d上班之前,要先去一趟松花塾,小野雖然承諾了,一早給他喪彪的口供,但他覺得這個有些懸。 “小野君,辛苦了,這是給你買的一杯熱咖啡。”來到松花塾小野辦公室。 “周森君,你來了。”小野睜開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珠子,伸手接過咖啡來,直接就喝了一口,“謝謝周森君的咖啡,小野幸不辱命?!?/br> 小野放下手中的咖啡,從辦公桌上取了一疊證詞遞給周森:“這是喪彪陳昆的供述,他是奉了侯五的命令,潛入大安街6號孫慶魁家中,將人殺死之后,準備嫁禍給姜柔小姐和秦朗先生。” “就他一個人嗎?”周森翻看了一下喪彪的問詢筆錄,發(fā)現(xiàn)喪彪就提到了自己,并沒有提到跟他在一起還有第二個人。 “就一個人。” “那他是如何偽造兩個人殺人后逃離現(xiàn)場的?”周森問道。 “這個他確實沒說,要不,我再去問一問?”小野忙說道,這可能很重要,他聽出來了。 “不急,只要喪彪承認自己是殺人兇手,還是主犯,那配合他的從犯就不難了?!敝苌f道,“小野君,辛苦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