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如此癖好
僵持了一陣,最終先出手的是董昆,手腳同時展開上下兩路進(jìn)攻,因?yàn)閺埍久窭o皮帶不斷換手,慢慢縮短了距離,揮拳便可觸及,他已沒了退避空間。 早有準(zhǔn)備的張本民,手位一移,抓住皮帶的后半截,又把距離拉開,并抬腳擋開董昆掃來的腿,然后借勢用鞋底側(cè)在他小腿上迅猛地擦滑了下。 皮rou被拉裂的感覺,異?;鹄碧弁?。董昆一咧嘴,沒來得及調(diào)整身形,張本民接連而來的側(cè)踹又到,他只有后退,但情急下拉住皮帶的手一松,徹底放開。 皮帶到了張本民手中,瞬間發(fā)揮了作用,借勢掄起后狠狠抽了下來。 董昆知道不妙,頓時撒開兩腿跑了起來。 拳怕少壯,腿怕老。董昆已是中年,沒幾步便被張本民趕上,他見勢不妙,立刻跑起了曲線。無奈,張本民手中有皮帶,讓他始終處在被攻擊范圍內(nèi)。 董昆終究是挨了一下,從耳根到后脖頸,如同火燒一般。這股錐心的感覺打亂了他的腳步,跑動的速度明顯慢了些。 “啪、啪”張本民可不會手下留情,又接連抽了兩下。 董昆抱著腦袋蹲了下來,“哎喲”聲不止。張本民跟進(jìn),抬腳猛踹,將他放倒,然后揮起皮帶對著他的腦袋和腿腳一頓猛抽。 董昆殺豬般叫起來,縮成一團(tuán)。 “別他娘的鬼喊!”張本民停了下來,“再喊我就活生生抽死你!”說完,又是一下。 董昆閉緊嘴,喉嚨里嗚咽著。張本民趕緊蹲下來,用皮帶將他的手捆在背后,又拿了他的車鑰匙將車開過來。 很快,董昆被提溜了進(jìn)去,而后張本民把車開到路邊僻靜處。 “我能把你送進(jìn)去,至少蹲個十五年,信不信?”停車后,張本民悠閑地道。 “你以為你是誰?”董昆驕橫慣了,并不認(rèn)輸。 “剛才說了,我是誰不要緊,你還問!”張本民甩手一個大嘴巴,打得董昆一陣眩暈,“要緊的是你會蹲大牢!” “去你的,不信你能讓我去坐牢!”董昆依舊不服。 張本民不搭話,拿起座位上的靠背捂在董昆的腦袋上,揮拳猛捶。 一下,兩下,三下 感到董昆沒了反應(yīng),張本民停下手來,拿礦泉水潑醒了他,而后“怎么說話呢,到現(xiàn)在你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你他娘的嘴里要是再不干不凈,我就把你打成白癡,整天吃屎都不知道臭的那種,或者干脆綁塊石頭給你來個沉尸河底?!?/br> 董昆腦脹欲裂,哼唧著道:“行,你,你接著說吧?!?/br> 張本民點(diǎn)了支煙,抽了一口,在董昆臉上彈了彈煙灰,“以你現(xiàn)在的年齡,十多年后出來就是六十來歲的小老頭了,會是什么樣子?” “你憑什么說我非得坐牢?” “那就是下一步要說的,你的罪責(zé),很重?!睆埍久裼謴椓藦棢熁?,“清泉洗浴中心的小姐,有十個是你放的吧?每天抽頭多少,兩年算下來,總額不少吧?” 董昆沒說話。 “嗨樂迪,差不多也是同樣的情況,對不對?算一算,兩年時間又是一筆巨額?!?/br> “那事,不全是我搞的。” “還沒說完呢?!睆埍久窭^續(xù)道,“始于足下,攤子就沒那么大了,不過算上平時的消費(fèi),一年也得幾萬吧?這幾項(xiàng)加一起,兩年時間,你的非法所得就是多少?關(guān)鍵是非法的手段還很嚴(yán)重,組織賣yin,還是強(qiáng)勢介入,屬于黑社會性質(zhì),而且期間還致人傷殘。你自己說,叛你十五年是不是便宜了你?” “你有證據(jù)么?” “還好意思問我證據(jù)?要是沒點(diǎn)把握,你覺得我會出手?” “我就問你有沒有證據(jù)。” “哪方面的?”張本民一聲冷笑,“證明你交易的照片全都有,另外還有臺賬,別以為人家就那么歡迎你插一腿進(jìn)去,分一杯羹,其實(shí)人家心里惱火著呢,什么都給你記著呢,甚至你白拿盒香煙都有記錄。再不行要人證也可以,各家老板手底下有的是人,指證你,就跟指戳動物園的猴子一樣?!?/br> 說完,張本民把從清泉洗浴中心得來的照片給董昆看了幾張,“從拍攝的角度和時間看,是不是人家老板安排人搞的?都留著一手呢!所以弄死你,很容易。” 董昆的臉色變了,語氣也軟了下來,“你說的那些事,其實(shí)我只是個負(fù)責(zé)執(zhí)行的人,真正的主人不是我?!?/br> 此刻,董昆的防線開始崩潰,張本民不失時機(jī)地轉(zhuǎn)變策略,拿出對待羅文港的模式。 “我知道,你只是顆棋子,而且我關(guān)注的事件本身也并不是你,目標(biāo)只是你的幕后老板,所以你要放聰明點(diǎn)?!睆埍久穸读硕稛熁?,這次不再往董昆的臉上彈,態(tài)度也溫和了些,“你啊,千萬別對你的老板抱有幻想他能幫你一把,能幫你的只有你自己?!?/br> “我,我也沒法幫自己,陷得太深了,根本就撇不清?!倍ニ闶钦f了句實(shí)話。 “那當(dāng)然,你也不是個法盲,用膝蓋想想也撇不清吶,現(xiàn)在你能做的是盡量減輕罪行,因?yàn)槟惝吘怪皇莻€跑腿的,到時能否認(rèn)的就否認(rèn),而且我還能幫幫你,凡是對你大不利的事情,盡量不讓人舉證,懂么?” 董昆懵懵地點(diǎn)著頭,猶豫著道:“你,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重要么?” “重要,有對比才有決定。你知道我的老板是誰?老板的后臺有是誰?” “你老板就是個屁!他靠的人不就是縣局副局長嘛,能算得上是厲害的后臺?進(jìn)一步說,就算厲害又怎樣?這年頭,攤上事就算倒霉吧,更何況,我們這次行動是一場長期的戰(zhàn)斗,由下而上,逐個打滅?!?/br> “你們?” “嗯?!睆埍久褚稽c(diǎn)頭,亮明了身份。 董昆大驚,“你是路北派出所的?” “很奇怪是么?”張本民歪嘴一笑,“跟你說,這次行動是省公安廳直接成立專案組負(fù)責(zé)的,連市局都不知道,就是要把何廣升給徹底辦掉,至于能不能、要不要牽涉到他的靠山,目前還沒法說,反正他這次是死定了。你應(yīng)該知道,何廣升還有賭場那一塊攤子?!?/br>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已經(jīng)鐵證在手,扳倒他是定局,現(xiàn)在找你無非是想加重一點(diǎn)分量,所以你要不要交待也沒多大關(guān)系,不過有些事你就得自己扛著?!?/br> “不不不,我可扛不住!”董昆完全沒了脾氣,沒有定性的他根本就沒撐過一個回合,頓時就擺出一臉屈從的表情,“我這方面的事會交待的,另外何廣升還喜歡玩弄女性,好像有點(diǎn)變態(tài),尤其對三陪女感興趣,喜歡折磨、虐待她們,不過我留沒什么證據(jù),不敢留。” 提到三陪女,張本民突然想到件大事,當(dāng)初他被誣陷殺害的那名永博公司“女會計”,不就是個三陪女么?張燎在死前說得很清楚,是胡家安排的,經(jīng)辦人就是何廣升,還真是對上了號。 “這么說,你跟何廣升之間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是從三陪女開始的吧?”張本民問道。 “是的,我入這行好多年了,何廣升在那方面的事都是我安排的?!?/br> “哦?!睆埍久顸c(diǎn)點(diǎn)頭,“有件事,你老老實(shí)實(shí)回答我?!?/br> “只要我知道,肯定會說!” “何廣升曾殺害了一名三陪女,然后用她冒充永博公司被殺害的‘女會計’,當(dāng)時找三陪女時,也是通過你吧?” 這一問,董昆渾身發(fā)抖,戰(zhàn)栗不已,“是,是通過我找的,不過,我可沒下殺手。當(dāng)時我很害怕,畢竟是人命吶,最后是他親自動手的?!?/br> “嗯,我相信你?!?/br> “不過在搬運(yùn)過程中,我,我參與了?!倍ビ靡桓笨耷坏?,“那事你就別,別追究了,何廣升做得很細(xì),根本就沒有留下什么證據(jù)。” “你是怕跟命案牽扯上關(guān)系吧?!睆埍久裥α诵?,大腦飛速運(yùn)轉(zhuǎn):看來想舉證何廣升殺害三陪女有難度,至少目前是如此。不過,最終還是要努力翻案,因?yàn)椤邦I(lǐng)罪”的秦義需要,今后就是拼盡全生也要辦成,還他身后一個清白。 “是,是的,那樣的話,我的罪可就大了?!倍ラ_始抽泣起來。 “好吧,既然這樣,那個事我就不追了?!睆埍久窈吡艘宦?,“不過你可要記住,這是為你著想的。當(dāng)然,為什么替你著想你應(yīng)該明白,下面就不用我問了吧,趕緊把你知道的何廣升的罪事都說了。” “知道知道,你是再生父母!”董昆用頭撞著車底板,“除了你剛才說的那些,我再提供個猛料,何廣升還玩弄未成年的,最小的才十二歲!” “畜生!”張本民一聽氣怒不已,牙咬得咯咯作響,問道:“剛才你怎么不說?還有別的沒?!” “沒,沒別的了?!倍ブ嶂爸辽傥疫@邊是這樣,何廣升做事比較小心,很多事都各自安排了人,不串聯(lián)?!?/br> “好吧,你把他玩弄未成年的證據(jù)給我就行。”張本民平復(fù)著心緒,“不拖時間,最快什么時候?” “明天,我都存好了,拿出來就行。具體哪一天、在什么地點(diǎn),都有標(biāo)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