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臺北之前，我和張芳慈把握可貴的相處時光，到員林的市區(qū)逛街，我特地選了間氣氛不錯的餐廳作為約會的午餐，見張芳慈吃得津津有味、笑容滿面的模樣，我感到心滿意足。

    「石翔宇，我們還沒一起唱過歌對吧？」

    「還沒呀，怎么了？」

    「等等我們?nèi)コ璋?！」張芳慈雀躍地提議，雖然對唱歌沒有多大的興趣，但既然她想要唱歌，我當然是樂意至極。

    「好久沒來ktv了?！挂坏絢tv的包廂，張芳慈一口氣點了二十幾首歌。

    「石翔宇，一起唱呀！」張芳慈遞麥克風(fēng)給我。

    「這首我沒聽過欸?！刮颐嬗须y色地說。

    「那這首我新專輯里的歌，你總該會唱了吧？」

    「呃，我試試……」拿起麥克風(fēng)，開口的第一句我就走音了。

    「石翔宇，你不是音樂小神童嗎，怎么連音都抓不準？」

    「你說好不吐槽我的，唱個歌別這么挑剔嘛！」

    「誰的歌都可以走音，就我的不行！」張芳慈嘟著嘴說。

    「你的歌音都很高欸，女生都唱不上去了，何況是我？」

    偶爾我會幻想，倘若張芳慈只是個平凡的女孩，或許我們更能輕松享受到生活中的美好吧，就算是平常的芝麻小事，也能成為美好記憶里的一塊拼圖。

    第四十章進入倒數(shù)的時光

    「葉董事長，該不會……」我懇切地問：「您以前也從事過文學(xué)創(chuàng)作嗎？」

    「當然從事過，不然怎么會認識你父親呢？」葉文淵莞爾說道：「以前我曾致力于鄉(xiāng)土文學(xué)的創(chuàng)作，還出過幾本書，雖然默默無聞，不過那段日子是我人生最難忘的時光，后來因為要接管家業(yè)，就沒再繼續(xù)創(chuàng)作了，只有間暇之馀會寫些文章，或者練練書法，當初我和石冠元是同個報社的簽約作家，所以就逐漸認識了。」

    「原來是這樣?！孤勓?，我感到些許意外，貴為知名企業(yè)董事長的葉文淵，原來也有段追夢的過去。

    「當年西洋文學(xué)還不甚流行，你父親卻對西洋文學(xué)深深著迷，寫了許多西洋味的小說，假如出生在現(xiàn)代，肯定能有更大的成就?！谷~文淵侃侃地說：「我其實看過你的作品，真是英雄出少年，你的文筆很有風(fēng)采，想必繼續(xù)堅持下去，一定能創(chuàng)造出更好的作品?！?/br>
    「謝謝夸獎，我會努力的?！?/br>
    「但……」葉文淵話鋒一轉(zhuǎn)，語氣變得沉重：「婚姻就不是這么回事了，這攸關(guān)到兩個家庭的事，并不是努力付出或真心相愛就能夠在一起?！?/br>
    「這……」我頓時無言以對。

    「東昇集團是我父親和張萬財董事長一手建立的，我們?nèi)~家與張家算是世交了，一直以來，我都有讓承峰娶芳慈的打算，這次的事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谷~文淵喝了口茶，繼續(xù)說道：「就算沒有你的介入，我還是會讓他們倆訂婚的，唯一遺憾的是，這件新聞對芳慈的演藝事業(yè)造成了傷害，說起來我也有責(zé)任，不過人是善于遺忘的動物，只要過段時間，一切就會過眼云煙，就像湖面掀起的漣漪，終究會回歸平靜，其馀的不安定因素，就只剩下你了，石同學(xué)。」

    『不安定因素？』我對此感到納悶，卻也沒有多想，只是靜靜地看著葉文淵。

    「感情的事就是這樣，不是付出了就能得到回報，也許現(xiàn)在會感到心痛，但是時間會撫平一切?！谷~文淵見我不搭話，沉默片刻后才又開口：「如果你能放棄芳慈，從此不再跟她來往，對你對她都好，你還是想清楚吧，再怎么掙扎也是白費工夫，芳慈終究會和承峰訂婚，你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您好，為您送上花雕醉雞?！勾藭r，服務(wù)生正好送餐進來。

    葉文淵的話令我陷入一陣思索，雖然如此，我仍是假裝自然地品嘗桌上的餐點。

    『這世上有許多事是不能強求的，但……』

    『總有一天，你會遇見即使竭盡全力，也不想放棄追求的東西。』

    『等到那天，你將會發(fā)現(xiàn)自己擁有超乎想像的力量?！?/br>
    『正是非得到不可的渴望與信念，人類才會如此強大?！?/br>
    我的腦海浮現(xiàn)爸爸曾對我說過的話。

    回想遇見張芳慈后，我所體悟的心路歷程，那些曾經(jīng)深切的心痛、懊悔與恐懼，是如此真實的存在過。

    如果我放棄了，那還有什么事是值得堅持的？

    后來，餐敘的花費由葉文淵全數(shù)買單，至于談話的內(nèi)容，則大多圍繞在勸說我放棄張芳慈，直到將近下午三點，我才返回電視臺。

    「葉董事長，今天很謝謝您?！瓜萝嚽?，我禮貌地道謝。

    「我說的話，你好好考慮吧，還有……」關(guān)上車門前，葉文淵表情嚴肅地說：「別想搞什么花招，若是因此吃上官司，可是會影響你往后的職業(yè)生涯，這不是威脅，只是好心提醒你?！?/br>
    「嗯?！刮尹c頭應(yīng)聲。

    真要說搞什么花招，也不能說沒有，只差在張芳慈的答覆了，我也不免擔(dān)憂，如果她沒有這個意愿，難道真要用奉子成婚這個辦法？不到迫不得已，我還真不想如此，這樣太委屈張芳慈了，而且勢必會對她的演藝事業(yè)造成負面影響。

    雖然有些天馬行空，但這或許是能讓我們在一起的最后辦法了，你會答應(yīng)嗎？雖然是條漫長艱辛的路，但我仍是默默期盼，你的答案是肯定的。

    ——————

    隔天一進到東昇電視臺，隱約瀰漫詭譎的氛圍，尤其是我們節(jié)目部的辦公室，員工們無不交頭接耳、竊語紛紛。

    「你不覺得今天的氣氛有點詭異嗎？」我對一旁的祐昇輕聲地說：「好像發(fā)生什么事了?！?/br>
    「有嗎？」祐昇吃著手里的早餐，不以為意地說：「會不會是你想太多了？」

    「不，你看大家都交頭接耳的，不覺得很怪嗎？」

    「應(yīng)該是你想太多啦?！沟v昇拍著我的肩膀，一臉悠哉地笑道：「你一定是最近壓力大，所以才產(chǎn)生這種錯覺，放輕松點、別想太多，這個世界還是很美好的！」

    「唉，當我沒說過吧。」我無奈地嘆道。

    約莫接近中午，我打開手機，發(fā)現(xiàn)張芳慈傳給我的訊息。

    「你聽說了嗎？angelsweet來我們這開記者會欸！」此時，不遠處的同事們正在交談，由于辦公室里沒什么人，所以我能大略聽到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

    「她為什么要開記者會?。俊?/br>
    「好像是為了交代訂婚的事，還有跟橘子熊交往的事，就是那個叫石翔宇的實習(xí)生。」

    「原來是他啊，長得不怎么樣嘛，angelsweet的眼光可真奇怪！」

    「人家可是作家，之前又是學(xué)音樂的，才華洋溢嘛！」

    「angelsweet肯定是涉世未深，才會迷上那種小白臉！」

    「唉……」雖然我對這種間言間語早已麻痺，但聽到的當下心情難免鬱悶。

    算了，沒什么大不了的，我低著頭打開手機里的訊息。

    『就這么做吧?！?/br>
    『gotothenewworldtogether.』后面還附上一個笑臉的表情符號。

    『evenifthefutureisfullbrimminguainty,istillhopeforwithyoutofindthehappyending.』

    『fortunefavorsthebrave.』

    張芳慈答應(yīng)了，我說的那個方法。

    看到的當下有些難以置信，心情卻出乎意料的平靜，或許是我早有心理準備，但這也代表著，能安逸現(xiàn)狀的時間不多了，該好好珍惜開始倒數(shù)的平凡生活，事過境遷后我會懷念這里的一切，無論開心難過、深刻瑣碎，無論是熟悉的市容或陪伴身邊的朋友，都將成為回憶。

    ——————

    晚上，我和孫編輯約在江之屋（燒烤店的店名），為了討論在臺南舉辦簽書會的事。

    「公司目前打算安排兩場簽書會，分別辦在臺南和臺北?！箤O編輯老樣子喝著啤酒，一邊說道。

    「怎么又多了一場？」我不解地問。

    「怎么，你不開心??？」

    「當然開心呀，我只是好奇問問。」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你的書賣得太好了，應(yīng)廣大書迷的熱烈要求嘛！」此時餐點正好送上，孫編輯拿起rou串，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我今天忙到?jīng)]吃午餐，肚子快餓扁了！」

    「大叔，空腹喝酒對胃不好喔?！刮液眯亩摗?/br>
    「知道啦，下次會注意?！?/br>
    『下一則新聞……』一旁的電視正在播報新聞，吸引了在場客人的注意。

    『今日上午angelsweet在經(jīng)紀公司的陪同下，召開了記者會，除了對外說明訂婚事情的始末，同時也對粉絲表示抱歉，也希望媒體能多關(guān)心重要的社會議題，留給藝人一些隱私空間，至于緋聞男友橘子熊作家，則是謝絕所有訪問……』

    我神態(tài)自若地吃著桌上的食物，孫編輯則是面帶擔(dān)憂地看著我。

    「我說，翔宇啊……」孫編輯略顯沉重地說：「你之前不是跟angelsweet在交往嗎？我想發(fā)生這種事，你一定很不好受吧，要是有什么委屈或煩惱，儘管找我沒關(guān)係，千萬不要憋在心里，這樣可是會得憂鬱癥的！」

    「放心，我沒事?！孤犅?，我感到十分窩心，「大叔，你有什么煩惱也可以跟我說，我很愿意聽你吐苦水的?！?/br>
    「哈哈，我很常對你吐苦水啊，還怕你嫌我煩呢！」孫編輯話鋒一轉(zhuǎn)，疑惑地問：「不對啊，看完剛才的報導(dǎo)，我以為你會很難過呢，可是怎么感覺你的心情還不錯？」

    「有這回事嗎？應(yīng)該是你的錯覺吧?！?/br>
    「不不，你一定是遇到什么好事，快從實招來喔！」

    從我出版第一本小說以來，孫編輯就一直很照顧我，雖然他平時有些粗線條，但工作上卻謹慎專業(yè)，給了我許多創(chuàng)作上的幫助，以后就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和孫編輯出來約會聚餐、隨興聊天了吧。

    ——————

    過了幾天，我和孫編輯、陳總編應(yīng)魏德勝導(dǎo)演的邀約，前往參加『仲夏夜女孩』的開拍餐敘，當天的餐敘沒有對外公開，所以沒有邀請記者媒體，令我暗自松了口氣。

    一到會場，我們與魏導(dǎo)演及製片人柴女士寒暄幾句，然后才入座等待餐敘開始。

    身為女主角的張芳慈，當天也有赴約餐敘。

    『好久沒見面了?！?/br>
    『期待看到我嗎？』我坐在餐桌上，偷偷回覆張芳慈的訊息。

    『當然期待呀?！?/br>
    『餐會快開始了，你怎么還沒到？』回覆完，我便收起手機。

    「是李國義欸，本人感覺好親民?！龟惪偩幟菜圃谂c柴女士洽談公事，我和孫編輯則坐在餐桌上觀望周圍，模樣愜意地聊著天。

    「慧芳她是李國義的忠實鐵粉，昨天特地交代我要拿到李國義的簽名?！箤O編輯作思索狀，表情頗為苦惱：「可是我忘記帶簽名板過來了，該怎么辦？」

    「大叔，你怎么能忘記這么重要的東西。」我皺著眉說：「要是慧芳姊沒拿到簽名，肯定會很失望的?！?/br>
    「我明明有放進公事包，怎么會不見了？」

    「來了！」「哇，穿得好漂亮！」耳邊驀然傳來sao動聲，我轉(zhuǎn)頭一瞧，原來是張芳慈來到會場了。

    「哇……」張芳慈穿著裙身至膝的黑色小禮服，深棕色秀發(fā)梳著俏麗的發(fā)型，加上合宜自然的妝容，看起來格外亮眼。

    「抱歉，剛剛路上塞車?！?/br>
    「沒關(guān)係，我們先到一邊聊吧。」張芳慈和云姨隨著魏導(dǎo)演的引領(lǐng)，與在場幾位重要來賓寒暄交談，稍晚才接著入座。

    「各位來賓、工作人員，以及參與演出的伙伴，感謝你們撥空前來參加今晚的餐會……」餐敘一開始，由柴女士和魏導(dǎo)演主持，并介紹參加演出的演員，過了將近半小時，才正式進入用餐時間。

    「哇，菜色也太豐盛了吧！」孫編輯彷彿餓鬼附身般，不到幾分鐘就已吃下兩大盤的菜餚，我則是心不在焉地沒吃多少，不時注意張芳慈的動態(tài)。

    「芳慈小姐，你今天的打扮真是漂亮?！?/br>
    「芳慈小姐，聽說你有練空手道，正好我也有在學(xué)呢！」一群男性圍繞在張芳慈身旁，皆帶著yin穢的笑容跟她攀談，看在眼里不禁涌起醋意。

    「唉……」我默默嘆了口氣，緩緩吃著盤里的食物。

    「翔宇，這就是人生啊。」孫編輯的神情莫名變得凝重，并拍拍我的肩膀：「一切都會過去的，我相信你會找到更好的女孩，所以……你一定要堅強啊！」

    「你放心，我沒事?！顾隙ㄊ钦`會了什么，因為除了mama和湘華，我沒對任何人說過我和angelsweet仍在交往的事。

    「沒關(guān)係，我懂的……」孫編輯語氣擔(dān)憂地說：「雖然堅強是件好事，但是哭出來也沒關(guān)係，至少心情會比較好受。」

    「謝謝你，大叔?！?/br>
    張芳慈在記者會上，對外表示會與葉承峰訂婚，并會好好處理與我的感情，希望能夠好聚好散，同時我們最近也沒有見面或交集，大多人以為我和張芳慈已經(jīng)分手了，而實際上我們只是隱瞞交往的事，將戀情地下化，私底下仍是天天用通訊軟體聯(lián)絡(luò)感情，偶爾會通個電話。

    為了即將實行的計畫，只能暫時忍耐了。

    『你怎么不來找我聊天?！?/br>
    『要我過去找你嗎？』我去洗手間時，張芳慈恰巧傳來訊息。

    『不要啦，我怕他們會起疑?！?/br>
    『而且這么多人找你聊天，我也不好意思過去。』我站在廁所的門口，透過通訊軟體跟張芳慈聊天，嘴角掩飾不住喜悅。

    『這么說也是?！?/br>
    『不然我們約在飯店的頂樓吧?！粡埛即忍嶙h。

    『這樣好嗎？我怕被人撞見?！?/br>
    『你放心，我有辦法?！?/br>
    后來，張芳慈趁餐敘最熱鬧歡騰之際，藉故離開會場，并從逃生門后的樓梯徒步走上飯店頂樓，間隔幾分鐘后，我也依照相同的模式離開會場，懷著忐忑的心情前往頂樓赴約。

    剛抵達頂樓，便瞥見閃耀星辰的晴朗夜空，周遭矗立許多水塔，地面布滿蜿蜒的塑膠管線，這里除了飯店的員工，幾乎無人知曉此處。

    「你很慢欸！」耳邊響起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張芳慈從不遠處的水塔后方走出。

    「抱歉，有點迷路。」我趕緊跑到她面前。

    「我今天漂亮嗎？」張芳慈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臉上帶著迷人的笑容。

    「漂亮，非常漂亮?！刮也患偎妓鞯鼗卮穑科鹚氖郑骸高@里好隱密喔，你怎么會知道這里？」

    「以前有跟我mama來過呀，這里還看得到陽明山呢！跟我來?！刮覀儊淼絿鷫?，張芳慈欣喜地指著前方：「你看，那里就是陽明山，白天的時候看過去很漂亮呢！」

    「嗯。」我微笑應(yīng)聲，并抬頭眺望天上的星空?！附裢淼男切呛闷痢！?/br>
    「可惜現(xiàn)在不是看星星的時候?！?/br>
    「為什么？」

    「因為我們難得可以見面呀……」我看著張芳慈，她的眼神流露些許落寞?！赶麓我娒娌恢朗鞘裁磿r候，只能趁現(xiàn)在多看你幾眼了?！?/br>
    「嗯，我也要多看你幾眼才行?！刮覀兿嗷ツ暎缓笊钋榈負砦瞧饋?。

    「本來還怕你不會答應(yīng)，我說的那個方法?！菇Y(jié)束親吻后，我輕聲地說。

    「雖然很天馬行空，不過……」張芳慈摸著我的臉頰，微笑說道：「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覺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到。」

    「這段日子不能時常見面，真是委屈你了，只要忍過這段時間就好?！?/br>
    「嗯，承峰哥那邊我會負責(zé)說服他的，你也要記得把英文練好，知道嗎？」

    「嗯，我知道。」我握著張芳慈的手，叮嚀道：「工作加油，記得要按時吃飯，不要太晚睡，別把自己給累壞了，知道嗎？」

    「嗯，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張芳慈話鋒一轉(zhuǎn)，并瞧著我的手：「是說，我之前就想問了?！?/br>
    「嗯？」

    「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你怎么沒戴在手上啊？」

    「這個嘛，就……」她所說的，是那支價格昂貴的愛馬仕手錶。

    「你該不會把它弄丟了吧？」張芳慈瞪大眼睛并蹙起眉。

    「怎么可能，我很小心地將它珍藏著呢！」我急忙解釋。

    「那為什么不戴在手上？你不喜歡我送的錶嗎？」張芳慈的神情略顯失落。

    「當然喜歡呀，只不過……」我難為情地搔著頭：「我聽葉承峰說，他幫你代買那支手錶，是要價三萬美元的什么，尊爵紀念款手工錶，我怕把它弄壞，所以就放在彰化的家里，小心翼翼地將它收藏好。」

    「噗……」

    「你送我這么昂貴的手錶當作生日禮物，真的很受寵若驚，下次不要再亂花錢了，簡單送張生日卡片我就很開心了?！?/br>
    「嘻嘻、呵呵呵……」張芳慈笑了起來，感覺十分詭異。

    「你怎么了，什么事這么好笑？」我困惑地問。

    「呵呵，承峰哥說那些話是騙你的啦。」張芳慈摟著我的手臂，笑著說：「手錶是我請承峰哥代買的沒錯，可是我買的那支才兩千多美金而已，根本沒那么貴好嗎?！?/br>
    「兩千多美金，還是很貴啊。」兩千多美金叫『而已』？有錢人的錢都比較薄嗎？

    「會嗎？愛馬仕的手錶這樣算便宜了。」

    「不過，葉承峰為何要說謊騙我啊？」

    「誰知道呢，可能是想試探你，也可能只是想捉弄你吧?！?/br>
    「唉，葉承峰可真是奇怪的人?！?/br>
    「會嗎？我一直覺得承峰哥是個好人，某些地方有點奇怪倒是真的?！?/br>
    「算了，不要聊他了，挺煞風(fēng)景的?！?/br>
    「嘿嘿，你該不會又吃醋了吧？」

    「我是個成熟穩(wěn)重的人，怎么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吃醋?！?/br>
    「真的嗎？那我來說說以前跟承峰哥發(fā)生過的一些趣事好了。」

    「你這個調(diào)皮蛋，肯定是故意要氣我的?！?/br>
    「欸，石翔宇，你想干嘛？唔、嗯……」

    「這是給壞孩子的懲罰。」

    和張芳慈約定好的這個辦法，希望可以順利實行，讓我們能夠成功在一起，不再受任何人阻擾，現(xiàn)在我們所能做的，也只有拚盡全力去實現(xiàn)它了。

    時光飛逝，夏天與秋天在忙碌反覆的生活里悄然度過，轉(zhuǎn)眼間便來到圣誕節(jié)，一個對我而言意義非凡、心境矛盾的節(ji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