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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滿朝文武都能聽到我的心聲在線閱讀 - 第86章

第86章

    太孫憋紅了臉,把聲音嚷得更高:“許煙杪!科舉舞弊!”

    許煙杪心聲猛然一停。

    這才扒到天統(tǒng)十二年……

    朝堂里一些樂子人——包括不限于太子腦子里突然冒出這句話,微妙有些遺憾。

    老皇帝緩了過來,讓大太監(jiān)取來一杯清茶,壓壓驚,同時十分無奈:“高祈生,你污蔑也要污蔑點好的,許煙杪怎么可能……”科舉舞弊。

    順便低頭喝茶。

    【……啊,被發(fā)現(xiàn)了嗎?】

    “噗——”

    大太監(jiān)連忙捧上帕子。

    老皇帝一邊咳一邊擦下巴上的茶水,整個人都陷入了巨大的震驚之中。

    不是,你真的科舉舞弊了?許煙杪你還有這本事?

    同一時間,太孫從袖子里拿出一卷紙條,高高舉過頭頂:“陛下!證物在此!”

    有小太監(jiān)邁著小碎步過去,小心翼翼接過紙條,再邁著小碎步快速捧到皇帝面前。而老皇帝默默盯著那卷紙條,開始思考自己“啊,好燙”失手把茶水潑上面,將墨跡模糊掉的可能性。

    大臣們?nèi)齼蓛蓪σ曇谎?,表情十分古怪?/br>
    理論上來說,科舉舞弊肯定是殺頭重罪,但是……凡事就怕但是,以小白澤的重要性,區(qū)區(qū)一個科舉舞弊算什么!

    不過,還是得給天下人一個說法。至少不能太明著來維護,否則于國家不利。

    滿朝文武都開始動腦筋,看看能不能幫許煙杪脫罪。

    太孫渾然不覺,在下面補充:“陛下,臣意外在前左都御史門外發(fā)現(xiàn)這張紙條,查探過后,發(fā)覺是吏部司務(wù)許煙杪所寫,然而,此字與許煙杪平日抄錄文書的字跡大為不同,與……”

    話沒說完,有官員沉不住氣,先跳出來:“太孫殿下此言差矣,官下有吏,平日里確實有官員不自己書寫表文,反而令小吏代寫,實屬正常?!?/br>
    這確實是常事,皇帝會讓翰林?jǐn)M旨,官員會讓小吏寫文書,這都是官場不成文的常態(tài)了。

    太孫胸有成竹:“我自然知曉?!彼湴恋?fù)P起頭:“可若是他的字跡與科舉考卷上的字跡完全不同呢?”

    太孫強調(diào):“從科考、鄉(xiāng)試、會試的卷子上可以看出,此人字體一直未曾改變,緣何科舉結(jié)束后,突然變了筆風(fēng)?”

    其實會試之后應(yīng)該還有殿試和庶吉士選拔,但原身那一屆科舉比較特殊,相當(dāng)于皇權(quán)特許,會試落第者仍可進國子監(jiān),原身才十七歲,又非天才少年,會試落第實屬正常,完全是搭上順風(fēng)車進了翰林院,不必參加殿試和庶吉士選拔。

    所以,沒辦法以“殿試上,本人到場,筆跡一致,下筆流暢,且并無作弊跡象”來辯駁。

    但,又一個官員跳出來,表示:“科舉之字特意寫給考官看,與平時不同,實屬正常?!?/br>
    然后,再一個官員跳出來:“萬一許司務(wù)會左手字呢!”

    太孫有想過這事阻力不小,畢竟正常人都不會承認(rèn)自己科舉舞弊,何況他其實沒有特別決定性的證據(jù),只能靠皇帝的態(tài)度和某些推斷來令許煙杪萬劫不復(fù)。

    ——用現(xiàn)代的話來說就是,就算沒有影像證明這個人犯罪,也沒有dna、指紋等等來敲出實錘,但只要形成證據(jù)鏈,就可以定罪。

    所以他原本是打算用禍亂宮闈來引起皇帝惡感,再拋出科舉舞弊之事,如此,在皇帝對這個人的品性先入為主的情況下,哪怕證據(jù)并非十分充分,對方也很難再逃出生天。

    但是?。?!

    太孫沒想到阻力大到這個地步!

    許煙杪不是一個從九品小官嗎!為什么接二連三有官員跳出來為他說話!

    許煙杪自己都還沒有反駁呢!

    【啊,這個……】

    許煙杪有點頭疼。

    他之所以進入原主的身體,是系統(tǒng)跟原主做了交易——系統(tǒng)說,它們是正經(jīng)的公司,不搞強買強賣。

    此前,原主先保送舉人,后落第趕上政策修改可以直接進國子監(jiān),進了國子監(jiān)后運氣爆棚趕上吏部缺人,又成功當(dāng)了吏部司務(wù)這樣的小京職。

    能留在京城,這可比其他落第舉人的去向——或府佐或州縣正官或教職,好得太多。

    這些事接連發(fā)生在半年內(nèi),一次比一次運氣好,一次比一次心情激動,激動著激動著,原主就因為興奮過度死亡了。

    然后,強烈的怨氣引來了系統(tǒng)。

    舉個例子就是:“我為了考公辛苦準(zhǔn)備多年,好不容易上岸,上的還是中央部委,我居然猝死了!我不甘心!??!”

    得知不能復(fù)活也沒關(guān)系,他強烈希望許煙杪能幫他去職位上至少呆一段時間,不然他的心好痛。

    【我要怎么辯解呢?說我之前陷入胎中之迷,行事渾噩,突然有一天靈臺清明,但從字跡到生活習(xí)慣到語氣都和以往不同了?這么扯的理由真的會有人信嗎?】

    大夏君臣:“?。?!”

    我們信?。?/br>
    你快說??!給我們一個信的機會!我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在信了!

    太孫還在那里高呼:“不然!讓許煙杪下筆一寫就知道了!他如果能寫出來一樣的字跡,那就是我誣告!我還收集了他近些時日親筆所寫的右手字,正與字條一致!”

    “而且!”太孫語氣激昂:“他連‘有朋自遠(yuǎn)方來,不亦樂乎’都背不對!都背成了‘有朋自遠(yuǎn)方來,雖遠(yuǎn)必誅’。試問,這樣的人,如何能通過科考及鄉(xiāng)試、會試!必定是有人代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