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是個考生！】

    【這不就巧了嗎！第一個倒霉蛋就決定是你了，季歲的義子！】

    看完他的事情之后，許煙杪陷入了沉思之中。

    有……有些難評……

    第二天上朝時，許煙杪依舊沒忍住發(fā)出感慨。

    【季歲他是不是眼神不好？】

    前來上朝，準(zhǔn)備匯報州府工作的季歲感受著那些微妙飄來的視線，心頭一跳。

    他現(xiàn)在聽不到許煙杪的心聲，但他能判斷，肯定是許煙杪說了什么，這些京官才會是如此表現(xiàn)。

    現(xiàn)在問題就是……許煙杪到底說了什么？是好事還是壞事？

    【以前護(hù)著皇太孫，最后發(fā)現(xiàn)這不是他親外甥也就算了，對方還禍害了他心心念念找了大半輩子的閨女的女兒?！?/br>
    【到現(xiàn)在好不容易挑中了一個看著人模人樣的秀才，收他當(dāng)義子，想要讓外孫女在他去世后有個依靠，又挑中了一個……emmmm，好難形容啊……】

    老皇帝揉了揉眼底的青黑——選擇讓許煙杪當(dāng)主考官后，他一晚上都沒睡好。

    本來沒什么精神，一聽到這個心聲，立刻不動聲色地瞟向季歲。

    ——能讓許煙杪評價好難形容，季歲挑中的究竟是何等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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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歲感覺到加諸在他身上的視線更多了。然而朝堂之上，他也沒辦法詢問別人到底聽到了什么，只能面色愈來愈沉，一顆心也不停往下沉。

    【嘖嘖，原來他當(dāng)時中了秀才之后，不止是瞄中了季歲，還瞄中了相近兩個州府的知府啊?！?/br>
    【運氣也太好了，直接救了安慶知府的家眷，得了賞識，要收他當(dāng)義子。哦豁，還不滿足，又去金陵挑了一個重病女子，衣不解帶的照顧，等人走了，四處宣揚自己和亡妻的愛情故事——實際上人家只認(rèn)識他不到七天?！?/br>
    【不過這么肯下苦工，也怪不得金陵知府沒看出來他心懷鬼胎，還覺得他重情重義，想嫁女兒。】

    【還好還好，沒嫁成。還得多虧了這秀才有三個選擇，想挑揀一下——有夠地獄笑話的?！?/br>
    【笑死，所以還是季歲最合適是吧？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外孫女，meimei是太子妃不可能給他過繼兒子，他一過去就能享受最好的資源?！?/br>
    【好慘。季歲知道后要氣死了，他被選中不是因為他在三人里學(xué)識最好，魅力最大，是因為他沒有兒子啊哈哈哈哈哈哈！】

    【季歲現(xiàn)在還以為對方認(rèn)他當(dāng)義父，是仰慕他學(xué)識呢！】

    【貨比三家……啊不對，爹比三家！】

    “噗——”

    “咳咳咳——”

    細(xì)碎的噴笑聲傳進(jìn)季歲耳朵里，這明顯已經(jīng)是克制過的結(jié)果了。

    季歲繃緊了腳尖。自己沒辦法聽到心聲，偏偏又知道有這么一回事，讓他心底絲絲縷縷飄起煩躁。

    許煙杪到底說了什么！是和他有關(guān)的嗎？

    和季歲交好的官員理理衣服，踮著腳過來，轉(zhuǎn)述的時候，將心聲內(nèi)容用自己的語言說了一遍。

    ——除了那個“爹比三家”。

    這個必須用原話，不是原話沒有味道。

    ＊

    季歲差點被這味道嗆咳血。

    聽完后手都在抖，輪到他匯報事務(wù)時，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嗯？季公是不是喉嚨不舒服？怎么感覺發(fā)音有些怪？】

    還沒等能聽見心聲的大臣們偷笑，他們就聽到許煙杪后面的話：【反正跟我沒有關(guān)系，我還是關(guān)心關(guān)心當(dāng)主考官的事吧?！?/br>
    【黎尚書說了，這次有十三個官宦子弟來考——那我得著重注意一下了?！?/br>
    【有誰來著……哦！詹事府少詹事的侄子！這個記一下！】

    正在看熱鬧的少詹事直接被這句話炸了個底朝天。

    緩過來后，心都涼了半截。

    別、別啊！我侄子有什么好注意的！他老老實實來參加科舉，我也從來沒有向別人打招呼要關(guān)照他！他來到京師后甚至不怎么外出交友！

    本來沒什么事的，一關(guān)注，沒事可能都變得有事了！

    少詹事相信自己侄子不會科舉舞弊，但萬一呢！而且，萬一關(guān)注一下，發(fā)現(xiàn)人是好的，但他家里有些事情不怎么好，這可就完蛋了！

    說不定十年寒窗苦讀直接成了無用之功。

    【吏部尚書的妻弟也來考了，我長官的妻弟，嗯……一定要重點關(guān)注，免得他做出什么，有損長官名聲?！?/br>
    吏部尚書：“……”

    突然就覺得十一月的天確實寒涼入骨。

    說好的只關(guān)注妻弟，許煙杪應(yīng)該不會關(guān)注著關(guān)注著，覺得順便看看吏部尚書家里的情況……吧？

    應(yīng)該不會吧？

    【嗯？長官怎么看我了？】

    【唔……應(yīng)該不至于是讓我漏題吧？】

    吏部尚書嘴角一抽。

    他好不容易坐到尚書的位置，為了一個妻弟就去鋌而走險，用小腿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啊。

    許煙杪也自己否決了：【應(yīng)該不是，長官他看著人也不傻。】

    吏部尚書：“……”

    你還知道我不傻??？

    【除了少詹事和吏部尚書，還有誰來著？啊，對了！御史韋達(dá)的兒子！】

    【蕪湖！又多了一個素材！這位韋御史的兒子怎么樣我不知道，但是韋御史好會做官啊，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