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在兩人離開后,夏野拿拳頭重重砸了床。 他從來沒有不喜歡被人當(dāng)孩子的感覺,可是被那個班代在趙菀面前那樣揉頭,也不知道是哪個點就瞬間激怒了他! 過了片刻依舊不解氣,又狠捶了床幾次,才不爽地拆了葡萄口味的棒棒糖塞進(jìn)嘴里。 要是趙菀真是他親姊,他絕對不同意她和那個班代交往! 死都不同意! 夏野喀擦喀擦地咬碎棒棒糖,拆了第二根塞進(jìn)嘴里,心情才好多了。 罷了,趙菀又不是他的誰,她愛跟誰在一起在一起,他才懶得管。 夏野微微瞇起眼,思索著等等還能如何折騰她,忽然有點吵,外頭好像有人在吵架。 他們這間三床的病房,他幸運(yùn)被安排在靠窗的最里頭那床,第一床是個隨時都在睡的爺爺,中間那床則是一個時常和陪院女兒聊天的大叔,這會兒也正伸著腦袋往門外看。 爭執(zhí)并不在他們門口,應(yīng)該有段距離,聽不清楚到底在吵什么。 大概過了十幾二十分鐘,聲音才漸漸消停,然后趙菀就回來了。 夏野一見她便對剛剛那爭執(zhí)聲失去興趣,取而代之是一股nongnong的不爽,尤其看她一跛一跛的,舌頭磨了磨牙槽,嘴就癢了。 「十八相送啊?去這么久,你是把人直接給送回家了吧,死瘸子?!?/br> 幾乎是沒有過腦的,他把平時在心里罵她的稱呼脫口而出。 趙菀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阮母和阮楚楚趕走,沒讓她們母女進(jìn)病房打擾夏野,還沒全然放寬心呢,劈頭被叫了一句「死瘸子」,她沉默了下來,隨手收拾起旁邊小桌上他製造出的垃圾。 「干么?叫你一句死瘸子有錯嗎?」 夏野長著一張介于少年和少女之間的精緻臉龐,眼中含著柔情,連說著惡毒的話,語氣都很輕軟。 趙菀依舊不語,收拾完垃圾,東摸摸西摸摸地找其他事做。 「還是讓你做這些事,你覺得委屈?」 趙菀怔了征。 她唯一一次感到委屈,是趙長山帶回夏野母子的時候,因為她只能被迫接受,至于后來趙長山要她好好對待夏野母子,她已經(jīng)不會委屈,就是難受而已。 在他咄咄逼問下,趙菀瞄了他打著石膏的手腳,緩緩道:「如果將來你的腿不幸好不了了,我也叫你死瘸子呢?或者你的手就這樣子了,我喊你一聲斷手的、缺手怪,你會高興嗎?」 「你在詛咒我?」夏野原本掛在臉上的得意表情瞬間僵硬。 她跟他說這些干么呢?反正兩個人從來就看對方不順眼。趙菀無奈地哼笑了聲。 「算了,你高興叫就叫吧!」趙菀眉目一凜,語氣跟著急轉(zhuǎn)直下:「不過我現(xiàn)在要認(rèn)真問你一件事:你和阮楚楚到底有沒有……發(fā)生關(guān)係?」 夏野不屑地哼了聲,正要開口,趙菀又說:「我要聽實話?!?/br> 實話?實話她會相信? 夏野起先不以為然,奈何趙菀那張面癱的臉難得顯露出認(rèn)真嚴(yán)肅。 「就算阮楚楚真的破處了,也永遠(yuǎn)不可能和我有關(guān)?!顾目跉馕宸终?jīng),五分玩笑,簡直沒把她剛說的話當(dāng)一回事。 趙菀聽完,未置一詞,轉(zhuǎn)身就走。 夏野歛下笑意盯著她的背影走出病房。 果然不可能不委屈是吧!看她不是又開始努力想走直路了嗎? 自這天起,趙菀除了幫夏野做事,否則絕不進(jìn)病房。 隔壁床中年大叔的女兒在過了幾天后忍不住問夏野:「你姊姊怎么一直在護(hù)理站那邊看電視?。磕銈兪遣皇浅臣芰??」 護(hù)理站對面有讓病人和家屬走動的休間區(qū),有書有電視。 夏野倒是沒想到原來趙菀都待在那里,難怪打電話她,她也能那么快出現(xiàn)。 「大概是我不聽話惹姊姊生氣了。」他掛上乖巧又可憐的表情,立刻贏得了對方的同情,心里卻沒怎么愉快的感覺。 他拿起手機(jī),連傳了好幾條訊息給趙菀,每一條的開頭都是「死瘸子」。 反正也沒有理由不叫。 反正她也沒表現(xiàn)出難過或生氣,那如果他自己改回來了,豈不是好像他很在意她的感受嗎? 所以儘管這么叫他也沒開心到哪里,卻彷彿賭一口氣偏要等她主動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