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包丁藤四郎已經(jīng)睡著了,窩在一期一振的懷里,雙眼緊閉,看不出一點暗墮的樣子。這兩天他非常會邀寵,幾乎獨占了一期一振。但是兄弟們都多少知道了他經(jīng)受的苦難,選擇了包容和退讓。哪怕是最愛撒嬌的亂藤四郎,也不會對他投去嫉妒和憤怒的目光。 不管怎樣,包丁也要開始一段新的生活了,這一次他的運(yùn)氣會非常好。 謝絕了長谷部要送她回房間的請求,星野慢吞吞地走在回廊里,兩邊掛著的燈籠驅(qū)散了黑暗,帶來了溫暖的光明。 “主公,要一起喝一杯嗎?” 非常具有辨識度的聲音響起,風(fēng)華絕代的付喪神坐在石階上,身邊的小盤子里是一壺茶和兩個茶杯。他的眼中含著一輪彎月,和天上的圓月相互輝映。 星野順從地坐在了他的旁邊,自己倒了一杯茶,清香撲鼻而來,讓她也清醒了幾分。 一時之間,只有茶水入喉的聲音。幾分鐘后,三日月宗近打破了沉默。 “主公,這支步搖,好像有點問題?”三日月選擇了開門見山。從剛剛審神者制止的目光來看,她未必不知道這個問題。 星野抬手摸了摸金步搖上的鳳凰,含笑回答:“我知道?!?/br> “您知道?那您能不能為我解釋一二呢?”其實三日月也不是很確定,聽見審神者這么說,好奇極了。他知道自己的審神者不是個普通人,若是個普通人戴個假貨也會被嘲笑,更別說有點身份和地位的人了,這直接影響了他人的看法,說不定會讓被人覺得檔次很低。 “這畢竟是和泉守的一片心意啊?!毙且皼]有取下步搖,毫不掩飾自己對它的喜愛,“和泉守以前的主人是土方歲三,不過是平民出身,輾轉(zhuǎn)打工,后來雖然有了一番成就,但到底沒攀上貴族階級,所以對這些沒有了解也是正常的。點翠可不是什么普通工藝,我看這步搖的年代很新,應(yīng)該是打了沒多久,而點翠這種手法,很早以前已經(jīng)被禁止使用了?,F(xiàn)在市面上流傳的,大多是仿點翠。” “仿點翠嗎?聽上去像是仿品呢?!比赵碌哪抗饴湓诹瞬綋u上,“仿品已經(jīng)如此美麗,真讓人期待真品的風(fēng)采?!?/br> “噓——”星野豎起了手指,“你這話可不能讓山姥切聽到,否則他又要鬧別扭了?!?/br> “嗯嗯~老頭子這點還是知道的。”三日月催促道,“后面呢?仿點翠和點翠有什么區(qū)別嗎?” 星野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繼續(xù)說道:“點翠的主要材料是翠鳥的羽毛,用小剪子剪下活翠鳥脖子周圍的羽毛,輕輕地用鑷子把羽毛排列在涂上粘料的底托上,顏色可以永不褪去。而仿點翠是用染色的鵝毛和布料做的,雖然顏色沒什么區(qū)別,但經(jīng)不起時間的推敲?!?/br> “原來如此啊,翠鳥的羽毛,聽起來就很美麗呢?!比赵赂袊@道,“我曾經(jīng)見過點翠首飾,所以覺得這只步搖的顏色有點奇怪,沒想到其中竟然有這樣的原因?!?/br> “點翠首飾很早就在華夏出現(xiàn)了,是頂級貴族才能使用的珍寶,你見過也不算奇怪。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允許再有點翠出現(xiàn),因為被取走羽毛的翠鳥往往很快就會死亡,能夠取羽毛的翠鳥越來越少,一度絕種,所以后來規(guī)定任何人不許制造點翠首飾?!毙且皵偸终f道,“我想那個商店老板應(yīng)該不會頂著法律做這樣的事情,還光明正大地拿出來賣?!?/br> “所以,和泉守是被騙了也找不回公道嗎?”三日月無奈地笑道,“那店老板肯定不會承認(rèn)自己說過這是真點翠?!?/br> “我倒是無所謂,真的也好假的也罷,只要是你們送的東西我都喜歡?!毙且胺浅?隙ǖ亻_口道,她也是這么做的。 三日月握著杯子的手一頓,低頭淺笑:“主公啊,您可真是……” 后面的話說得太輕了,星野沒聽清。 “時間不早了,主公要早點休息嗎?”三日月輕巧地收走了星野手中的茶杯,“晚上喝太多茶水,可是會睡不著的。” 星野冷不防手里一空,也沒追究三日月的無禮,只是包容地笑了笑,站起身說道:“是啊,我要休息了。哦對了,三日月你聽過一句話嗎?” “嗯?” “天涼了,該讓商店老板破產(chǎn)了。” 一邊暗笑,一邊返回天守閣。星野在數(shù)個小時后,帶著滿意的笑容陷入了沉睡之中。至于第二天一大早,萬屋的某個商店老板剛剛打開門,就被氣勢洶洶打上門的審神者們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隨后被舉報販賣假貨、慘被抓走的事情可跟她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多行不義必自斃啊。 星野自覺非常善良地感慨了一番。 “喲,早啊,難得看見了你嘛?!毙且斑€是第一次這個時候在本丸看見和泉守和堀川。 “主公也早。因為我和兼桑都已經(jīng)滿級了,所以被替換下來,以后就專門負(fù)責(zé)內(nèi)番和手合呢?!避ゴㄐΣ[瞇地回答道,“我在帶兼桑熟悉一下怎么做內(nèi)番,畢竟以后可不能像以前一樣總是偷懶啦。” “喂喂,國廣啊,我哪里有偷懶嘛。”和泉守不滿地叫道。 “哎呀,是我說錯了呢,對不起啦兼桑,我相信你以后也能好好做畑當(dāng)番的!” 被堵了一句的和泉守支支吾吾了半天,忽然看見了審神者發(fā)髻中插著的步搖,因為在另一側(cè)恰好被身體擋住,所以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