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軟的不行來硬的
他,翡翠山莊二少爺李勤攸,從來就不是個良善的主。若非為了抓住耗子尾巴,又何必偽裝溫吞斯文? 假裝之馀拿捏尺度發(fā)揮些精明干練,不辱翡翠山莊二少之名,讓人放下警覺心,相信自己本性單純,個性柔軟好欺,對方的馬腳才容易露出來。 「即墨呀即墨,你當(dāng)真是初入江湖的小子嗎?」密探查不出他的底細(xì),只好他親自出馬。 混進(jìn)翡翠山莊,偽裝憨厚老實好欺負(fù),圖的是什么? 他不若三弟好耐性,再沒抓到把柄,或許…… 「呵?!箍傊?,倒楣的會是即墨。 當(dāng)即墨回到房間,李勤攸側(cè)躺在床上翻閱春宮畫冊,見即墨進(jìn)房,故作哀怨「低語」呢喃:「至于嗎?不過想找個人分享心情,討論書中內(nèi)容……」音量雖小,能讓即墨聽得一清二楚。 即墨像隻刺蝟縮了一下,有種芒刺在背的錯覺。 他不想討論春宮書啊……萬一不小心起反應(yīng),對方又沒那意思,怎么辦? 于是充耳不聞,暫時拋棄聽覺,偽裝聾子。 「這招挺有看頭的,就是累了些?!估钋谪室庹f出內(nèi)容,發(fā)言心得感想,刺激有色無膽的小老鼠。 相處好幾時日下來,看不出即墨對他有異心才怪。那些掩飾心情的小把戲,根本瞞不住他。 衣服晾完沒事做,即墨捧起半涼茶壺去沖熱茶,沖完熱茶整理兩人行李,故意讓自己不得間,別去想不該有的遐想。 好不容易挨到李勤攸就寢時間,在即墨開口之前,李勤攸拍了拍床鋪,說:「今晚涼,上床睡。」 以往投宿客棧,兩人雖住一房,卻不同衾,即墨不是睡桌邊就是打地鋪,未曾僭越主僕輩份。如今,李勤攸不但處處暗示,還邀他上床…… 真的是在勾引他嗎? 但一想起李勤攸當(dāng)時的遠(yuǎn)望,雀躍心情頓時冷靜下來。 搞不好他耍自己玩。 可是,李勤攸會嗎? 或者,他只是單純的好奇,想找個人討論春宮。單純的好心,怕他感冒? 在他遲疑的時候,李勤攸動作迅速熄滅燭火,逕自躺進(jìn)床內(nèi)側(cè)。 「少、少爺!」突如其來的黑暗令即墨慌了一陣,雙手在四處摸索,尋找方位。 「往左,前進(jìn)三步?!瓜羟笆孪汝H眼適應(yīng)黑暗的李勤攸出聲提點。 即墨如指示而行,腳尖踢到東西停住腳步。 「褪鞋,上床?!?/br> 「……少爺,不妥。」內(nèi)心依舊天人交戰(zhàn)中,他不敢動作。 李勤攸暗暗翻個大白眼,伸手扯過即墨往床倒。 「少爺!」羞澀的即墨掙扎起身,卻被李勤攸巧勁一拉一放,平躺在床外側(cè)。 「我們都男人,有啥好害羞的?睏覺。」棉被一捲,夢周公去了。 即墨緊張得繃緊神經(jīng),肩膀僵硬,不敢放松。 不久后聽見身旁人的低穩(wěn)呼息聲,他不知道該哭還笑。 幸好兩人沒發(fā)生啥事,也難過……李勤攸睡得這么熟,代表對他放心,也是沒放在特別的心思上。 他果然是單戀中嗎?唉! 胡思亂想好一陣,才在連日趕路累積的疲憊中昏睡去。 即墨一進(jìn)入夢鄉(xiāng),李勤攸的淺淺呼聲就停了。他睜開眼,手指悄悄往即墨腕間探去,搭上他的脈搏探測。 雖然很隱密,感覺得出有服藥加以隱瞞,導(dǎo)致脈象紊亂,但他不會錯認(rèn)的。 三天前還摸不出,現(xiàn)在冒出點頭緒來了。 「果然有武在身,還想騙誰呢?」目光驟暗,倂射出一絲冷光。 至于為何沒繼續(xù)服藥,而讓習(xí)武脈象浮現(xiàn),就不是他要關(guān)心的事。 即墨啊即墨,你大難臨頭了。 李勤攸平日溫和的粉唇,彎起冰冷無情的角度。 敬酒不吃吃罰酒,軟的不行來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