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諸葛同學(xué)e：【講真，我倒覺得他倆走到一起一點也不魔幻，也不算是我馬后炮，其實我高中那會兒就懷疑過二少是不是喜歡過顧meimei，當(dāng)時沒成，不過是因為被許神捷足先登了而已?！?/br>
    這話從前誰也不敢講，畢竟當(dāng)年那個情境下，誰都不會想到程二少這樣眾星捧月、輕松俘獲學(xué)校一眾少女芳心暗許的意氣少年會輸給許西辭。

    瓜田亂竄同學(xué)d：【放個耳朵？我明明記得二少那會兒緋聞女友都不止一位啊?！?/br>
    事后諸葛同學(xué)e：【緋聞就是緋聞，全靠一張嘴說，實際上有一個是真有證據(jù)的嗎？我說根本沒有吧，從頭至尾，連張正經(jīng)合影都沒流出來過。大家現(xiàn)在都是成年人了，不至于還像當(dāng)年一樣，聽風(fēng)就是雨了吧。】

    吃瓜同學(xué)b：【我去，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事后諸葛同學(xué)e：【我就說一件事，你們回憶回憶，程二少他高中三年是不是從沒有跟女生同框過。除了當(dāng)時的全班畢業(yè)照，唯一一次同女生的合照，雖是幾個人一起的，但那張照片里除了顧meimei還有哪個女生？】

    ……

    一群人激烈討論下來好幾百條的消息，直到段朝陽這貨幽靈一樣冒頭出來，幽幽回了一句。

    【不是，兄弟們，咱就是說你們是不是忘了這是個班群，然后班群的意思是咱一個班的同學(xué)都在呢？也沒別的意思，總之我的意思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當(dāng)事人他倆也都在呢？】

    原本熱火朝天的群消息討論在段朝陽這句話發(fā)出來后，陡然陷入一陣詭異的死寂中。

    剛發(fā)過消息的所有人都在拼命往回撤回，超過兩分鐘沒法撤回的人沒辦法，只能瘋狂往群里發(fā)表情包企圖覆蓋掉之前自己發(fā)過的言論。

    楚臨月趕巧窺屏了全過程，最耿耿于懷的是他們提到的那張所謂的程衍和顧菀唯一的一張合影。

    提到的幾人似乎全都記著那張照片，也沒一個人站出來多嘴問一句到底是什么照片，只紛紛激動跟著附和。

    可把楚臨月急死了，仿佛瓜田里的所有人都明白他們在說的是那張照片，偏偏她就一個人一點也想不起來。

    她這會兒瘋狂地想知道，他們討論地?zé)峄鸪斓哪菑堊C據(jù)照片到底是個啥情況。

    可即便她心里急的要死，卻又不敢開口問，生怕打斷了他們這番忘我的討論，結(jié)果最后還是被段朝陽這個沒眼力見的給攪黃了。

    根本憋不住這該死的好奇心，楚臨月直接截圖了他們熱烈討論的內(nèi)容，一股腦兒都給顧菀發(fā)了過去，至于提及那張照片，她就差跪下來了。

    【求你，滿足一下我該死的好奇心。這到底是什么樣子的照片，必須給我康康。】

    顧菀并沒能及時回復(fù)她這些消息，她累到不行，一直睡到下午才緩過來。醒來后便看到了楚臨月的這些消息。

    光從她這前后的語句和刷屏的表情包里，顧菀充分感受到了楚臨月的急迫情緒，只是實在不是她不想幫忙，怪只怪作為當(dāng)事人，她本人也是真一點頭緒都沒有。

    絞盡腦汁回憶高中時候的瑣碎事情，顧菀仍舊完全想不起來她曾經(jīng)還同程衍有過這樣的一張合照。

    很遺憾，她完全沒有任何與之相關(guān)的哪怕一丁點的細枝末節(jié)的記憶。

    她垮著一張小臉，很不好意思地給楚臨月回復(fù)消息。

    【我這里真沒有這張照片誒。而且說實話，這事兒我真一點印象都沒有，完全不記得我有跟他拍過照片。】

    楚臨月喪氣的同時，又繼續(xù)不死心地慫恿她。

    【你想不起來就別勉強自己了，你可以直接問你男朋友哇！我算是發(fā)現(xiàn)了，程二少那么悶sao一個人，藏了那么多年，我就不信他那兒真沒底片！】

    【再說了，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好奇，不想知道？】

    她確實想。

    顧菀成功被說服。

    可當(dāng)下也沒辦法馬上知道謎底，程衍今天上午有個不得不出席的會議要開，早晨他起床那會兒，顧菀還有過一陣短暫的清醒。依稀記得當(dāng)時他曾俯身過來，溫柔地親了親她的額頭，告訴她起床了記得叫桐姨給她準(zhǔn)備吃食。

    過了飯點，顧菀也感覺不到餓，又躺著賴了會兒床，才強迫自己爬起來。

    她是后來才知道，晚上睡覺的這間是主臥，程衍預(yù)謀已久，早安排了陳悅在衣帽間里布置好滿滿一整個衣帽間的女士衣物，全都是符合她的尺碼。

    顧菀在衣帽間里隨意挑了一身換上，再下樓去，循著昨日來時的路，返回前院去找了桐姨，問桐姨有沒有下午茶之類的小零食可以投喂。

    桐姨笑著點點頭，“我去廚房給你準(zhǔn)備些，很快的?！?/br>
    顧菀陪在桐姨身邊，看著她在廚房利落下手，好奇地問桐姨，“這里還有別人住嗎？”

    桐姨搖搖頭，“這里是阿衍小時候常住的地方，那時候阿衍的mama，娜塔莎還在。后來他們都走了，很長一段時間里，也就我跟老葛留在這里。”

    “對了，冬冬。你以后要叫我，也不必親自跑去前院找我，直接撥打房間里的內(nèi)線電話給我就行?！蓖┮滩煌嵝杨欇遥澳阕【昧俗匀痪椭懒?，這里每個房間都有內(nèi)線電話連同的，一個電話很方便?！?/br>
    “不不，我不住在這里。”顧菀下意識反駁，過于急切反駁后，又因為欲蓋彌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切感慨，“而且這兒實在太多房間了，我都要迷路了?！?/br>
    “不怕。”桐姨一邊將小蛋糕取出來，一邊安撫有些情緒不明的顧菀，不去追究她剛才的否認，只說后半句，“一會兒等你吃完，我?guī)阍谶@兒轉(zhuǎn)一轉(zhuǎn)，轉(zhuǎn)一圈你就都知道了?！?/br>
    所以等顧菀把甜品解決完后，桐姨當(dāng)真領(lǐng)著她，樓上樓下都轉(zhuǎn)了個遍，主宅一棟樓里，除了必要的臥室和餐客廳外，功能房包括影音室、健身房、游泳池、畫室這些，也全都有安排。

    路過畫室的時候，桐姨特意提及，“這間房子本來是空的，是年初的時候，阿衍才讓人改的，給你準(zhǔn)備的工作室?！?/br>
    桐姨又介紹面對面著的另外一間房，那是整棟房子里唯一一處加了密碼鎖的房間?！皩γ婢褪前⒀艿臅?。不過這間我們都沒進去過，這是阿衍的秘密基地，誰都不給進，也從來不讓我們打掃?！?/br>
    畢竟是他在家里辦公的地方，顧菀想著或許涉及到商業(yè)機密，不讓人隨便進出，也自然是合理的。

    她尊重彼此間適當(dāng)也需要的隱私空間，也就并沒有再多問。

    直到晚上程衍回來，陪她一起在餐廳吃晚餐。

    顧菀還沒有提回中州府的事，是因為在這之前，她還有個揣了一下午的謎底等著程衍給她解答。

    但這樣的問題，問出口就代表了又一次暴露了她完全不記得這一段的事實，以如今程衍的傲嬌屬性，多半又能找著借口好借機“懲罰”她。

    一頓飯吃的欲言又止。

    程衍看她一臉糾結(jié)的表情，實在是忍不住笑，“問吧，你心里糾結(jié)的事情，全都寫在臉上了?！?/br>
    “你也看到班群里的消息了？”顧菀詫異開口詢問。

    程衍輕哼了聲，輕易將鍋甩出去，“沒辦法，這種事段朝陽最積極了。”

    既然都知道了，也就沒有再繞圈子的必要了，顧菀本就沒有蓄起來的氣勢這一下更是一瀉千里，她完全垮掉，坦白開口，“我們——”

    “嗯，我有?！?/br>
    “我還沒問。”顧菀一雙葡萄眼因為詫異睜圓，“你怎么知道我是問這個?！?/br>
    程衍聳了聳肩，挑眉懶散短促一聲笑，長手伸過來，食指指腹點了幾下她的額頭，“因為你這兒寫了幾個大字：我、沒、有?！?/br>
    顧菀撇撇嘴，干脆破罐子破摔得了，眨巴眨巴眼睛，“那、給我看看。”

    程衍唇角勾著，垂眼一臉興味看著她，拖腔帶調(diào)逗她，“求人是這個態(tài)度？”

    “愛給不給！”顧菀側(cè)過頭，故意繃緊了下巴側(cè)過身去，偏不順?biāo)囊?，“我才不會求你！?/br>
    程衍哪能真不給，耐著性子等她吃完，才轉(zhuǎn)而哄著人跟自己上去。

    顧菀一路跟著他走，一直走到下午那會兒桐姨告訴她說是程衍誰也不給進的秘密基地的門口停了下來。

    “密碼是你生日?！背萄苷驹谒砗?，帶著她的手指按到觸摸屏上，又起了興致逗她，“這總能記住吧？”

    顧菀此刻關(guān)注的重點已經(jīng)不在他以自己的生日做密碼這件事上，而是這間房是桐姨口中的秘密基地，她完全沒想過不過幾個小時后，她就站在了門口即將輸密碼進去。

    她詫異側(cè)過頭，愣愣地看著程衍，覺得還是應(yīng)該再確認一下，“下午桐姨說，這里是你的秘密基地，任何人都不讓進來的。”

    程衍懶散嗯了聲，側(cè)著半邊身子松松垮垮倚在門上，垂眼慢慢悠悠開了口，“那桐姨沒有說明白，準(zhǔn)確地來講，這里應(yīng)該有個前綴詞?！?/br>
    “嗯？”顧菀很疑惑。

    “應(yīng)該叫關(guān)于「我愛的你的秘密基地」。”程衍手臂從背后環(huán)住她的腰，“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還想好要進去嗎？”

    她的手已經(jīng)握住了門把手上，因為程衍突然一本正經(jīng)地這么一句話，顧菀沒由來的一陣緊張，但她還是鄭重地點了點頭。

    她并不能確認這扇門的背后究竟是什么，但她可以確認的一點是，她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不論打開后面對的是什么，都不會影響她繼續(xù)愛程衍。

    密碼解鎖，門打開的那一瞬間，顧菀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不怪她，慣于創(chuàng)作的原因，她在決定打開這扇門的那一瞬間，腦海里不由自主想到從前閱讀過的那些戲劇沖突過剩的故事里，往往當(dāng)女主角非得要打開男主的秘密基地時候，就會像是打開潘多拉魔盒一般，必定會伴隨著影響整個故事走向的巨大的秘密浮出水面。

    而且還有很大可能非常變態(tài)的那種。

    當(dāng)然現(xiàn)實不可能真的像是戲劇故事里編造的那樣，顧菀緩緩睜開眼，入目的一切都是正常的陳設(shè)。她有些無可奈何地要咬著唇，抬手用力拍了下自己胡思亂想的小腦瓜，她還真的是腦洞過剩了。

    不過一間正常陳設(shè)的辦公用的書房而已，才不是什么為了掩藏不能見光的癖好所以封鎖起來的秘密基地。

    程衍并不知她心中的彎繞，牽著她的手往前，帶著她在書桌后的轉(zhuǎn)椅上坐下。

    顧菀剛準(zhǔn)備開口問關(guān)于那張照片，就在抬眼的那瞬，看到書桌的一角擺放著的一整排的照片墻。

    在坐在這個位置時候，抬眼就能看到的視角，整整一面全都是她的照片。

    不同年齡，不同地點，不同場景。

    甚至是他們錯過的漫長時光里，也不缺關(guān)于她的那些照片，她大一時候俄語課堂上被老師叫起來練習(xí)口語的畫面，她大二時候曾經(jīng)給隔壁美院充當(dāng)模特時候的舞臺照，她大三實習(xí)那段時間去實習(xí)公司短暫的那段的工作照，甚至于她穿著白紗的照片……

    多的是，她甚至從未知曉自己被拍攝的照片……

    而她下午時候最好奇的那張。

    在照片墻的一角，畫面里她的笑容格外眼熟，曾經(jīng)她無數(shù)次作畫時候累了抬眼就能看到的那張，她這么多年一直放在映泉灣書房里的那張擺臺照片。

    她從不記得，原來初始畫面里，程衍與她之間，只隔了一個許西辭……

    第68章 幻想 “舍不得？”

    顧菀原本沒準(zhǔn)備真的就這么快搬來西園, 但沒想到陰差陽錯，中州府的房子臨時出了些問題。

    房東主動聯(lián)系了顧菀，表示由于他工作即將再次調(diào)動的原因, 他可能要回國任職了，所以這套房子下個月就沒辦法繼續(xù)出租了。

    因為這個決定實在過于突然，為表歉意, 對方甚至主動提出賠償違約金。

    在這幾天抓緊重新租一套房子和搬去西園之間，程衍果斷強勢地替她做了決定。

    再一次搬家，顧菀被迫經(jīng)歷一場大型的斷舍離。東西大多是程衍收拾的，顧菀更多的是起到一個從旁阻止的作用, 阻止他過多地淘汰自己的舊物。

    收拾衣櫥的時候, 程衍在櫥子里掛著的一件米白色的中長款毛呢大衣上手指頓住, 忽而幽幽開口詢問, “這件有些舊了, 還要嗎？不要了吧？”

    顧菀下意識就要阻止。

    倒不是因為特別喜歡這件, 主要是這件大衣足足五位數(shù)，顧菀舍不得完全是因為rou疼。

    但在出聲之前，她腦子里突兀閃過個畫面, 想起來這件大衣是她那次在京市時候短暫穿過的, 那天還被拍了照片在網(wǎng)絡(luò)上曝光。

    湊巧的是那張照片里，許西辭也穿了件同色系的大衣, 因而一開始就被許多人默認為是情侶裝。

    電光火石間，顧菀突然一下子就明白過來程衍今日這般發(fā)作的根本原因是什么了。

    某人隔了這么久的醋壇子還能又打翻了，她還哪敢再反駁, 畢竟哄人的代價可太大了, 她哪里吃得消。

    見她沒有回應(yīng), 程衍轉(zhuǎn)頭瞥了眼一旁坐在一堆衣服上面的顧菀, 眉尾抬了下，明顯淺淡的語氣又追問她，“舍不得？”

    顧菀鵪鶉一樣縮了縮脖子，感覺后背一陣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