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著迷[先婚后愛] 第48節(jié)
不知過了多久,當寧枝感到自己心臟已不知下墜多少次,奚瀾譽終于縫完針,將她松開。 寧枝站起身,腿竟然一麻,她扶墻站穩(wěn),不自覺地伸手碰了碰那被奚瀾譽撫摸過的掌心。 那里有著?不正常的溫度,就像寧枝此?刻,從心里泛上來的一股熱意。 …… “好?了,今天先在這?休息,后面觀察幾天,如果沒問題的話,再考慮回家休養(yǎng)?!?/br> 醫(yī)生說完,出去將門關?上。 屋內(nèi)立刻便只剩他們兩人?。 寧枝咬了咬唇,嗓音細細的嗡嗡的,“我陪你?!?/br> 奚瀾譽看她一眼,語氣不容置喙,“你回去?!?/br> 寧枝指了指那窗邊擺放的沙發(fā),說:“這?是折疊的,放下來可以當床,我晚上就睡這?里?!?/br> 奚瀾譽沉聲:“胡鬧。” 奚瀾譽說完要去拿手機,估計是聯(lián)系人?將寧枝送走。 寧枝見了,伸手一勾,將奚瀾譽手機往沙發(fā)上扔。 她轉(zhuǎn)過身看著?他,言辭懇切,“你就讓我呆這?吧,好?不好??你因為我受傷,我回家我也睡不著?,留在這?,”寧枝垂頭,小聲說,“可能心里還會?好?受點?!?/br> 奚瀾譽看向她。 小姑娘眼眶紅紅,儼然是一副又要哭的架勢。 他生平第一次,體會?到束手無策的感覺。 正準備說話,寧枝先兩手捂住眼睛,胡亂擦了擦,“我不管,我必須住這??!?/br> 她看向奚瀾譽,“你是不是在這?住不慣,是嫌棄這?床單被別?人?用過嗎,我要不去讓護士給?你換一條新的?” 她說完,就要往外走。 手腕被什么扯了下,寧枝跌坐到床上。 奚瀾譽偏頭看著?她,說不上來是一種什么樣的眼神,寧枝只覺得仿佛墮入一片幽藍的海域,但?她并不會?害怕。 奚瀾譽說:“張屹會?處理,你坐這?。” 終究還是不習慣被他這?樣地注視,寧枝下意識避開目光,也不敢再說什么,只覺得這?屋內(nèi)氣氛似乎與以往有些?不同。 有種莫名的心照不宣的繾綣在滋生…… 寧枝深深吸氣,垂著?頭,看向白色床單上,兩人?未曾相碰,但?近乎挨到一起的手,輕輕“哦”了聲。 - 奚瀾譽這?幾天傷口不能碰水,但?他看著?不像是那種可以忍受不清潔自己的人?。 寧枝有點猶豫,這?個她肯定幫不了忙。 她想了想,看向奚瀾譽,“你最近不能洗澡,要忍一忍?!?/br> 奚瀾譽背后有傷,坐姿端正,渾然沒以前懶懶散散的模樣。 聞言,他看了寧枝一眼,雖沒說話,但?寧枝從他的眼神里讀出五個大字:你覺得可能? 寧枝嘆口氣,她就知道。 她斟酌著?開口?!澳悄阆丛枰欢ㄒ⒁獠荒芘龅絺?,還有,如果不方便的話,最好?找個人?幫你?!?/br> 奚瀾譽挑下眉,不動聲色問:“誰?” 寧枝想了想,“可以找張屹,你們倆都是男人?,比較方便。何況,他是你的助理,肯定也比較了解你?!?/br> 奚瀾譽嗤了聲,淡聲說:“他不是生活助理。” 寧枝犯了難,“偶爾幫一次也沒事吧?” 奚瀾譽深深看她一眼,低頭繼續(xù)看文件,沒再說話。 寧枝以為他改變主意,也就沒再談論這?件事。 …… 晚上,張屹確實?過來了。 但?要命的是,他將東西放下就立即離開了,根本沒提要留下來幫忙的事情。 甚至,他出門前還朝寧枝投來一眼。 大概是讓寧枝多多照顧他老板的意思。 寧枝:…… 明明是他的老板哎,又不是她的。 寧枝看了眼正坐在沙發(fā)上,垂眸處理郵件的奚瀾譽,他神情自若,早就知道似的。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奚瀾譽估計根本就沒提這?事。 他現(xiàn)在換了身簡單的家居服,藍白條紋的款式,挺顯年輕,燈光下,將他那看上去異常蒼白的膚色也襯得微微正常了些?。 現(xiàn)在已將近晚上十點。 寧枝提前洗過澡,她轉(zhuǎn)頭看眼浴室的方向,那里她洗過的水汽早就散干凈了。 她想了想,還是沒忍住,看向奚瀾譽,問,“你還洗澡嗎?” 奚瀾譽聞言放下文件,掃了她一眼。 小姑娘穿淺藍色的長衣長褲,現(xiàn)在洗過澡,頭發(fā)微濕,垂在腦后。 那哭過的一張小臉此?刻白皙透亮,看著?他的目光似還有那盈盈一閃的淚光。 像南城煙雨,霧蒙蒙的。 奚瀾譽喉結(jié)滾了下,整了整衣服起身,他嗓音恢復成一貫的平淡,只是講出的話卻有如平地驚雷,讓寧枝擦頭發(fā)的手都抖了一下。 “洗,你幫我?!?/br> 第32章 寧枝朝奚瀾譽眨了下眼鏡, 略有點懵,她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奚瀾譽站在原地, 沒什么表情地“嗯”一聲。 寧枝猶豫一秒, 微微皺眉。 過了一會兒,她還是放下手機, 不情不愿地挪到奚瀾譽身邊。 坦白講,人家今天毫不猶豫保護他, 她幫他做什么都不過分。 但洗澡…… 嗯……她還是挺抗拒的…… 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浴室…… 怎么想?怎么的不正經(jīng)。 寧枝面露難色, 但那底氣?始終略有不足, 她委婉提醒, “我不太可以吧……” 奚瀾譽倚在浴室門?框那,輕飄飄眺來一眼, “你覺得?” 那聲音很低,像大提琴奏出第一個音,婉轉(zhuǎn)悠長。 寧枝捂了捂耳朵,一步步慢慢踱,這動作幾乎是, 赤·裸·裸·展露了她的不情愿。 很明顯, 她在等奚瀾譽不耐煩,然后收回這句話。 然而今晚的奚瀾譽似格外有耐心,他摸了根煙,倒也?沒抽, 只在掌心捻了捻,好像單純?yōu)榻鈵灐?/br> 他也?沒催寧枝, 就這么淡垂眉眼,間或掃她一眼。 這屋空間就這么大,寧枝走得再慢,也?不過來去幾分鐘。 當她真走到奚瀾譽面前,下意識抬頭看一眼他時。 奚瀾譽突然站定,將那煙往臺面上一擲,推門?進去了。 關門?,落鎖,一氣?呵成。 浴室內(nèi)清爽的沐浴香氣?一瞬竄出來。 寧枝站在門?外,隱約聽到里面?zhèn)鱽硪宦暼粲腥魺o的輕笑。 她在怔了幾秒后反應過來。 奚瀾譽壓根就沒準備讓任何人幫他洗澡! 他就是純純的在耍她! 寧枝覺得有點無語,她搞不懂奚瀾譽為何突然會有這種惡趣味。 不過,算了。 寧枝輕輕甩了下頭發(fā)。 他是病人,他開心就好。 浴室內(nèi)水聲嘩嘩地響起。 寧枝站在原地等了會,里面除了忽急忽緩的水聲,便再無旁的聲音。 寧枝抿下唇,估計奚瀾譽確實能搞定,她放下心,順手從?一旁拿了毛巾繼續(xù)擦頭發(fā)。 她習慣先將頭發(fā)擦到半干,再簡單吹一吹。 這過程有些漫長,但寧枝已做過無數(shù)遍,倒也?不覺得繁瑣。 不知過了多久,當奚瀾譽邁著?步子懶懶散散出來時,寧枝頭發(fā)正吹到一半。 她鼻尖霎時飄來一陣濃郁的冷冽雪松味,寧枝便知張屹方才估計是將奚瀾譽慣用的沐浴用品給一并送過來了。 寧枝微微側(cè)著?身,將吹風機關了,看向?奚瀾譽,“要我?guī)湍銌??這個我方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