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期禁止攜汪出逃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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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谷添把自己手頭上關于狼群的數(shù)據(jù)資料排布在桌上, 國外與狼相關的紀錄片不少,單純地拍相似的生活相似的故事, 有必要又沒必要,他得從其中找出一個特別的主題來拍攝。 狼群生活習性和群體行為這個主題,在國外拍的人不少, 他不保證自己能拍出新意來。 真是個讓人糾結為難的問題。 狄遠恒想起了之前通宵上山營救游客的那件事,他想起了外公提過的事,“胡老師, 我記得以前葡瀘是有狼群的,對吧?” 胡谷添點頭, “很久了, 二三十年前這兒還是有狼的,老一輩的人經(jīng)常拿它來嚇唬小孩, 可惜那時候的政策和現(xiàn)在不同, 那時的狼是狼害,加上沒禁槍, 狼被殺光了, 剩下的沒死也跑到更荒的地方去了。” “其實也不只是狼,包括一些鳥、鹿和熊, 很多都是,也是時代的局限吧,拿黃胸鹀舉例子,它千禧年時還是無危物種,4年后變近危,8年后變易危,13年后變?yōu)l危,最后成極危了?!? “不過現(xiàn)在好些了,動保法出臺,對環(huán)境也重視起來,國家經(jīng)濟發(fā)展起來了,人跑大城市賺錢了,在山里活動的人少了,森林多了,綠色也多了?!?/br> “但歷史的遺留問題沒那么容易解決?!焙忍頍o奈地笑,“阿恒咱們要想拍好,這些歷史和知識得了解,不然拍不出好片子?!?/br> 他遞了一本資料集給狄遠恒,示意他一邊看一邊聽自己說,“你們中學學過生物鏈吧,物種與物種之間存在著微妙的平衡,西伯利亞有句老話,叫哪里有狼出沒,哪里就有森林?!?/br> “意思不是狼會植樹造林,而是森林需要狼,它們能阻止森林被啃食。” “在冬天,森林中的幼芽會被狍子和鹿吃掉,我特別要點名野豬,這種動物太能生了,生存能力和繁殖能力超強,一窩產(chǎn)仔十幾只,還吃得特別多?!?/br> “如果森林的冬天是這樣,來年的春天森林就長不出新的樹苗,夏天闊葉林會更糟糕,因為沒有新的樹苗,食草動物的目光就會轉向老樹和灌木叢,一年復一年,生態(tài)會越來越糟糕。”* “雖然不太想承認,是人類成就了野豬?!焙忍矸隽苏皫啄暝诹謽I(yè)投入,“野豬再多也不能獵殺,因為它是三有動物,目前陷入了政府投錢修復林地,野豬破壞林地,政府不能獵殺保護動物,野豬繼續(xù)繁衍,政府繼續(xù)投錢修復的死循環(huán)?!?/br> “政府廢的錢可不少?!?/br> “最根本的原因是缺少了生物鏈上那關鍵的一環(huán),野豬的天敵?!?/br> “在野外,野豬可以稱得上是體型大的動物了,雄豬皮糙rou厚,長有很長的獠牙,除了狼豺虎豹那些,其他小型猛獸根本沒法傷害它們,按你們年輕人的說法就是太bug了,人帶槍上陣都心里發(fā)毛?!? “如果只算經(jīng)濟賬,狼只需要自己解決吃飯問題,就能讓政府少花一筆錢。” 狄遠恒翻看著資料,回想他之前經(jīng)歷過的事,“我參與過營救被狼攻擊的旅客的行動,那時外公和我說以前的人對狼是如何的殘忍,那時我是覺得狼和人是敵人。” “但后來我發(fā)現(xiàn)不是這樣,我們撞見的時候它們并沒有攻擊我們的意圖,我的觀念從那時開始改變?!?/br> “它們并不是那種殘忍兇狠的動物?!?/br> “狼與人的關系,本身就是個很好的議題,無論是從時代變遷來講,還是感情變化來講,都是討論的點。”胡谷添說,“可以說的太多太雜太亂了,我在思考我們到底要拍怎樣的故事?!?/br> “我們的主題有了,意義有了,卻沒有故事。” 狄遠赫聽到這里,開口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你們知道前些日子阿芒救了只狼嗎?” 胡谷添想起了那只死在哨所門口的灰鼠,雖然它第二天早上去瞧已經(jīng)不見了,可能被狐貍叼走了吃了,但這件事依舊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這事我聽小常說過,她還說森芒給它起了個名字叫桃樂絲?!?/br> 狄遠恒沒反應過來,他的目光充滿了驚異和難以置信,“什么時候的事?你們怎么都知道?為什么沒人和我說過?” “現(xiàn)在不就和你說了嗎?!焙忍砼牧伺哪贻p人的肩膀,“走吧,我們?nèi)ヅ臄z點那兒搭個帳篷,咱們邊走邊說。” * 在巨大的峽谷中,人類像是螞蟻一樣,一只螞蟻不依靠氣味作為指向標,想要找到另外一只螞蟻是十分困難的是一件事,不過森芒今天的指向標麥克白今天消極怠工了。 以往不用小主人多說,它會主動尋著氣味找到桃樂絲的位置,但麥克白今天一點反應也沒有。 好吧,這件事情不能怪它。 任誰看到自己努力的成果(灰鼠)被暗戀對象送給了小主人,心情都不會很好,在這段簡單又復雜的關系中這只無辜的狗子承受了太多。 為了安慰麥克白,森芒足足給它梳了一個小時的毛后,狗子的心情勉強恢復些,沒再揪著這事不放了。 森芒終于松了口氣,得虧麥克白好哄。 直到剛才森芒才發(fā)現(xiàn)自家狗子根本沒被哄好,它照樣像平常一樣玩耍,做什么也和平常差不多,但是就是不太對勁。 森芒沒有解決復雜感情的經(jīng)驗,只能用最樸素的方法親了親狗子的耳朵。 可惜效果不是很大,麥克白還是走在隊伍的最后頭。 失去了指向標,森芒抱著葡撻在峽谷里兜兜轉轉找了好一陣子,才發(fā)現(xiàn)了在遠處觀察狼群的兩個研究員。 柏永航和常文雪兩個人都帶上了手套和口罩,拿著望遠鏡觀察著狼群的動向,一旁的背包里裝著待會要派上用場的采樣工具和采樣袋。 隔得很遠,頭狼沒有發(fā)現(xiàn)有兩個人類在觀察它們。 現(xiàn)在陽光普照,天氣有些熱,常文雪額頭上滿是細汗,她半摘下口罩給自己扇了扇風,對還在觀察狼群的柏永航說,“待會頭狼排便的時候,記下具體位置,它的那份標本我要單獨列出來做實驗?!?/br> “和它關系最密切的雌性頭狼的糞便同樣需要收集,用作對比組?!?/br> “?”柏永航不懂,“常老師你想要做什么方向?” “在學術雜志sce中有論文提出,長期精神壓力可以改變激素分泌,進而影響人的行為和記憶,而這種壓力也會影響動物行為。”常文雪邊說邊喝了一口水。* “激素的殘余物可以在它們的糞便檢測出來,分泌過多的激素會導致機體免疫力下降,繁衍能力減弱和壽命縮短?!? 她接著說,“我想做個實驗,對比狼群中其他狼與頭狼糞便中的激素,那一定很有趣?!?/br> 柏永航沉默了一會,“那為啥不檢測高壓行業(yè)下同一公司或者項目中領導和員工血液中的激素高低?那一定會更有意思?!?/br> “相信我,不會有公司愿意答應做這個實驗的?!背N难┱f,“因為做完實驗后,他們在我們面前就沒有秘密了?!?/br> 第37章 陽光照在綠葉和樹干上, 葡子江的水被照出了粼粼波光,它朝著峽谷的深處蜿蜒而去,萬物都被籠罩在金色的陽光之下。 同樣帶來的驕暑也讓不少動物隱藏在綠蔭之下, 尋求一絲涼意。 兩個研究員和狼群隔著很遠的一段距離, 在確保風不會把自己的氣味吹到狼的鼻子里時,也確保觀察狼群的視線不會受到草木的阻擋。 森芒抱了葡撻一路, 手臂有些酸了,歪著頭思考要不要把葡撻放下來自由行動。 他環(huán)顧周圍一圈, 這一片空地上野草高得能淹沒葡撻的小短腿,但至少沒有淹沒過葡撻的頭。 森芒想著, 視線從草地挪到了自己的背包上,這個大小,背包好像裝得下。 葡撻意識到了自己小主人危險的念頭后, 使勁翻身從森芒的手臂中掙脫出來,完美落地到能淹沒它小腿的草叢里。 順便避開杉莫嗅它的尾巴的行為。 這一片空地夠小狗崽玩的了,可是森芒還是很擔心。 小型犬要比大型犬更沒有安全感, 原因可能是因為它們的體型和視野的差異,導致它們對環(huán)境的變化很敏感, 突然被放置到陌生的環(huán)境中會讓它們產(chǎn)生恐懼, 這種恐懼的情緒會讓它們出現(xiàn)攻擊或是逃跑行為。 這是葡撻第一次來到陌生的地方,而且這個地方不是絕對的安全, 看不見的危險隱藏在平靜之下。 森芒很擔心葡撻會受傷或是走丟, 他伸出手想把葡撻繼續(xù)抱到懷里。 可惜面前的小狗崽沒有感受到小主人的用心良苦,它只是覺得森芒的懷抱忒熱, 大夏天穿一身毛茸茸已經(jīng)夠熱了, 不能再忍受小主人guntang的擁抱了。 葡撻覺得不行。 森芒和葡撻對視一眼,妥協(xié)了, 他蹲下來,把定位項圈戴到了葡撻的頸部。 “遠離大型猛獸,注意安全,抓蝴蝶和蟋蟀就挺好的?!鄙⒔又D頭繼續(xù)叮囑杉莫,“杉莫,你今天要照顧好葡撻知道嗎?” “汪嗚~!” * 野外的森林也絕不是公園里規(guī)整的小樹林,這里有數(shù)不清的灌木叢和雜草,種類繁多的樹木擋住了去路,偶爾有的路也可能是野豬踏過的,反正路的盡頭總不是人們所希望的終點。 蝴蝶在枝頭翩翩起舞,林雀和山鷹在天空中翱翔,狼的長嗥聲在空中飄蕩著,它們的回聲在峽谷中顯得悠長和彷徨。 狼群在陰涼的樹蔭下休息,一頭長著尖獠牙的野豬已經(jīng)死去了,半邊身體被吃完了,偶爾有兩只狼圍繞在旁邊啃啃骨頭上的rou當消遣。 它們今天并沒有再去捕獵的打算,現(xiàn)在食物充沛,夠它們吃幾天,等到吃完了,它們才會繼續(xù)捕獵。 兩位研究員繼續(xù)在觀察狼群,采樣是他們整個實驗過程的第一步,會直接影響著實驗結果的好壞,最痛苦的是在野外采樣具有極大的隨機性,季節(jié)最好要合適,樣本最好很新鮮,實驗體最好不要失蹤。 以上都具備后,也需要謹慎處理收集,如果一個不注意導致樣本交叉污染或是樣本過少雜質(zhì)過多,整個實驗又得重頭來過,又來一次痛苦的隨機。 相比之下,在醫(yī)院采樣實在是太輕松了,無菌無污染,樣本保證新鮮,錢也給的多。 常文雪嘆了口氣,問柏永航,“它排便了嗎?” “其他狼有,但是頭狼沒有?!?/br> “好吧?!背N难┯趾认乱豢谒?,消解身上的暑氣,“真希望它沒有便秘或者腸道病?!?/br> 她很久沒有和團隊出來一起考察過了,體力比之前年輕那會兒差了些,天氣太熱,常文雪又喝了幾口鹽水,她需要補充足夠的鹽分和水分以保證自己不會中暑。 “換個好的角度想。”柏永航十分樂觀,“我們是最關心它身體健康的人?!?/br> “不止我們兩個,還有一個小不點。”常文雪拿著扇子扇了扇風,轉頭發(fā)現(xiàn)了遠處的森芒,兩個人的視線對上了,她看見小孩張開雙臂朝自己揮了揮手。 “看到森老師家的孩子我就想起我家閨女,她比森芒大一點,也很可愛?!?/br> 說著,常文雪同樣揮揮手示意對方過來。 森芒速度不慢,跑來的時候卷起了一陣小小的熱風,讓在場的兩位研究員感覺有一個小太陽奔著他們來了。 常文雪扇風的速度快了不少。 雖然森芒和自家閨女一樣的可愛,但是還是很不同的,可以肯定的是閨女絕對不會像太陽一樣熱。 常文雪當mama養(yǎng)成了習慣,看到孩子就忍不住多關心些,她順手接過森芒背上的背包,從自己簡易的行李中抽出一把折疊扇遞給對方,“熱不熱?” “不熱?!鄙⒄f,“陽光很舒服?!?/br> “小孩子適應能力就是強?!卑赜篮秸f,“不渴也喝點潤潤喉嚨?!?/br> 他把自己的水杯遞了給森芒,又仔細端看著森芒的臉,另一只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自己的臉要比森芒的深幾個色號。 他問道,“小芒果,老是見你在外面玩,怎么沒曬黑啊,是擦了防曬霜的原因嗎?” “嗯?!鄙⒐怨院攘藘煽谒阉f了回去。 “這么好使,哪個牌子的?”柏永航追問。 擦防曬霜這件事情是外婆管理的,外婆忘了,森芒不會主動提,他低頭回想了好一會終于想起來了,“是q&p兒童防曬霜?!?/br> “……”柏永航愣了會,最后痛苦閉上了眼,“那看來不是防曬霜的功勞,是你基因的功勞?!?/br> 常文雪笑了,“可不是,鹿老師皮膚可白了,我前幾天問她如何保養(yǎng)的,結果她告訴我早睡早起,保持愉悅心情是她的秘方?!?/br> “話沒說錯,但難度比我買護膚品高太多了?!?/br> “真羨慕。”柏永航湊近看了看森芒的皮膚,“以我這種一曬就黑的體質(zhì),等收集完實驗樣品保準像重新體驗軍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