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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每顆星都知道在線閱讀 - 第17節(jié)

第17節(jié)

    秦肆:【?】

    作者有話說:

    快五萬字啦,你們懂的~后面對手戲會嘎嘎多!

    第16章

    秦肆開著車往校門口去,信息回得簡短,陸芯無厘頭的一句話并沒讓他察覺到什么。

    沒多久,一輛敞篷校車與他擦肩而過,余光瞥到影子便有種熟悉的感覺。他轉(zhuǎn)頭一看,最后一排的女孩被擠在一個彪形大漢和胖大媽中間,幾不可見地皺著眉頭。

    他看得太入神,心都要隨著那輛車飛出去,直到車機響起警報,與前車距離太近,才堪堪一腳踩住剎車。

    *

    禮堂太遠,紀璇索性坐校車過去,節(jié)省下不少時間。

    想當年在這兒讀書,她都沒怎么坐過校車。有次自行車被偷了,才不得已坐了幾次校車。

    自行車是秦肆教她的,可當年他沒教會她。

    現(xiàn)在想起,他做的許多事都半途而廢了。

    教她騎車,教她打游戲——雖然她不愛打游戲,答應(yīng)她高三好好學習,考上一本大學,還有,說畢業(yè)后要和她在一起。

    這些事有了開頭,卻都沒結(jié)尾。

    校車停在大禮堂前,眾人下車的熙攘聲將她的思緒喚回現(xiàn)實,紀淮在門口等她,朝她揮了揮手。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suv與她擦身而過,停在距離最近的車位上。車門打開,紀璇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一套灰色衛(wèi)衣和休閑運動褲,看上去像個男大學生,那雙桃花眼一抬起來,如星芒璀璨,任誰看一眼都要陷進去。

    紀璇本想裝作沒看見,他已經(jīng)走過來。

    “這么巧?!鼻厮翜\勾著唇打招呼,“來聽溫教授講座?”

    紀璇哪認識什么溫教授,懵圈地轉(zhuǎn)過頭,看見大廳里立著張白底黑字的路標——醫(yī)學院溫逐青教授講座由此進。

    應(yīng)該就是紀淮喜歡的那位教授,于是點點頭:“嗯,陪我弟來的,你也來聽嗎?”

    心說秦肆這人什么時候?qū)︶t(yī)學感興趣了。

    未料他還真是來聽講座的,笑了聲:“一起進去吧?!?/br>
    紀淮對于突然出現(xiàn)的帥哥充滿警惕性。

    在他看來,如果他姐要找個姐夫,差不多就是許鑫然了。

    許鑫然有才華,在紀淮的夢中情校讀博,紀淮原本就十分崇拜。他和秦肆不熟,自然是站在許氏陣營。

    落座的時候,紀淮機敏地擋在兩人中間。

    接收到秦肆意味深長的眼神,紀淮不禁心虛了下,解釋道:“你倆反正都聽不懂,我坐中間聽得清楚?!?/br>
    雖然這解釋挺牽強的。

    秦肆不跟他計較,笑著落座。

    講座還沒正式開始,紀淮決定試探一下他。于是趁紀璇低頭回信息的時候,在手機上用備忘錄敲字,遞給秦肆看:

    【我姐有男朋友?!?/br>
    秦肆嘴角扯了扯,也敲字還給他:【我知道。】

    紀淮:【你不許對她有想法。】

    秦肆看了眼,不再回話,眸底晦暗不明。

    紀淮看不清他的表情,也摸不透他情緒,見對方似乎沒有繼續(xù)過招的心思,只好作罷。

    聽完講座,秦肆送他們回去。紀淮見他溫文爾雅,舉止進退有度,似乎比許鑫然還要紳士得多,心中不免為之前自己的小肚雞腸而感到羞愧。

    直到小區(qū)門口下車時,秦肆為他們開門。紀淮在后座,車門打開時秦肆俯身到他耳朵邊,在紀璇看不見的角度,用她聽不見的音量問他:“沒談過戀愛吧?”

    紀淮一愣。

    男人嗓音磁沉,夾著點壞:“小朋友,戀愛關(guān)系是不受法律保護的?!?/br>
    能束縛他的只有道德。

    而道德這種東西,取決于那個人是否能給她幸福。

    **

    紀璇在六月下旬得知房東要賣房,那會兒她剛收到這個月的項目獎金,喜悅瞬間被沖散。

    她顫著手給房東回消息:【什么時候賣?】

    房東:【不好意思啊,我爸治病急需要錢,房子已經(jīng)掛上中介網(wǎng)站了,今天下午就有幾個人看房?!?/br>
    【我會親自去盯著的,不會讓他們動你東西?!?/br>
    【另外你趕緊找新房子吧,我這邊隨時可能要辦手續(xù)。】

    紀璇把手機倒扣在桌面上,臉埋下去深吸了一口氣。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個月忙得腳不沾地,哪還有時間去看房子。

    可這世道誰也不容易,房東等著的是救命錢。

    某個瞬間她萌生出激情買房的想法,可是把所有賬戶的余額都加起來,也只夠一個三十平小公寓的首付。

    但她不太想買公寓,后期裝修也拿不出錢。

    房還是得繼續(xù)租的。

    紀璇在工位上苦惱地抓耳撓腮,唐婕見她半天畫不出一筆,走過來關(guān)心:“咋了?今天沒靈感?”

    “還行?!奔o璇扯了扯唇,說,“你把我手頭的項目分一個出去吧。”

    唐婕擰擰眉:“怎么?想休息了?”

    “不是。”紀璇無奈道,“房東臨時要賣房,我這不得找新房子嘛,挺急的,不然可能要露宿街頭了。”

    “這房東時間卡得可真好?!碧奇际种篙p敲著桌面,“你現(xiàn)在手里的項目可都是香餑餑,真要分出去,今年都不一定能接到這么好的?!?/br>
    紀璇抓了把頭發(fā),哀嚎:“是啊。”

    “我現(xiàn)在跟男朋友住,也不方便讓你來?!碧奇紘@了聲,突然想起來什么,“不過我倒是還有套房子,你要不介意能租給你應(yīng)應(yīng)急。”

    紀璇一愣:“什么房子?”

    “和前夫的婚房?!碧奇颊f,“我是覺得晦氣,就扔那兒一直沒管。你要不介意住一住也可以的,我房租給你少收?!?/br>
    聽說唐婕的前夫出軌還家暴,那房子里定是有很多不好的回憶,唐婕覺得晦氣,也在情理之中。

    可現(xiàn)在這情況,哪怕兇宅都算是天上掉餡餅了。

    紀璇毫不猶豫地點點頭:“那就大恩不言謝?!?/br>
    *

    凌晨兩點接到秦肆電話,是陳烈萬萬沒想到的。

    差點親到女神的美夢被打斷,陳烈?guī)е鴿庵氐钠鸫矚猓骸澳愀陕??大半夜裝鬼???”

    “陳烈?!鼻厮两兴?,語氣比平時都要嚴肅,“我隔壁住的到底是什么?”

    陳烈錯愕:“啥?”

    秦肆清了清嗓,道:“我今天看到個新聞,說有的房子長期沒人住,里面是放的骨灰盒。”

    “所以,我隔壁到底住的是什么?”

    陳烈愣了幾秒鐘,突然爆笑。

    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才捂著肚子問他:“不會吧?你大半夜睡不著就為這個?”

    又笑了好一陣,打著嗝開口:“你小子,這把年紀還怕鬼呢?”

    秦肆:“我不怕?!?/br>
    語氣越強烈,越顯得他心虛,陳烈哪能聽不出來,抹了把眼角笑出來的淚,認真解釋道:“放心吧,我租之前打聽過了,幾年前住過一對夫妻,離婚了,房子判給女方。好像那男的出軌還是家暴啥的,女方覺得膈應(yīng),就一直扔這兒沒管,也沒賣,估計是不缺錢?!?/br>
    “那房子晦氣呢是晦氣,畢竟住過垃圾男,不過什么骨灰盒啊,孤魂野鬼啊,肯定是沒有的?!?/br>
    秦肆這才松了口氣。

    房子是陳烈?guī)退獾?,他回國前一?yīng)事務(wù)都是陳烈?guī)退幚怼?/br>
    兩人高中時在同一個籃球隊,陳烈是大他一屆的學長,秦肆家出事的時候,陳烈正在體校進行封閉式訓練。

    兩人也是多年后才重新聯(lián)系上。

    知道他這些年不容易,但凡能幫上忙的地方,陳烈都會主動包辦,像親哥哥一樣。

    想起過去一起在球場上奔跑的畫面,竟已經(jīng)恍如隔世。

    秦肆望著窗外那輪高懸的圓月,有些慘淡地扯了扯唇。

    兩人都沒有實現(xiàn)曾經(jīng)的夢想,陳烈也只不過站得離那道門更近一些,卻終究進不去。

    **

    房東說賣房的第二天就辦好了過戶手續(xù),好在買家人還不錯,沒立即驅(qū)趕她,讓紀璇一周內(nèi)搬出去就行。

    周末,她把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行李打包起來,請了個搬家公司??偣踩齻€大紙箱,兩個行李箱,加上她自己,用一輛皮卡就那么草率地拉走了。

    從清江灣后門出去的時候,紀璇望著門口那排郁郁蔥蔥的香樟樹,在心底和過去三年的生活道別。

    只是搬一個家,卻好像人生要開啟新的篇章了,有種奇特的宿命感。街景在窗外模糊地后退,猶如行走在時空隧道里一般,從每一個店鋪,每一張笑臉上都能看見過去的自己。

    *

    新家比清江灣離公司遠一些,但也只五站地鐵,平時早起十分鐘就行。

    搬家公司的人幫忙把行李放進屋里后,紀璇結(jié)了賬,送他們下電梯。

    看得出唐婕當年結(jié)婚時是抱著幸福的希冀,在這房子上花了不少錢和心思的。

    裝修放在現(xiàn)在也不過時,簡約卻不簡單,極有質(zhì)感,只不過客廳墻面有一塊突兀的空白,應(yīng)該是原本掛結(jié)婚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