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王女士很快回復過來。 【知道了?!?/br> 【mama為你開心?!?/br> 紀璇笑了笑,回過去一個可愛表情包,退出聊天界面時,朋友圈多了許多小紅點。 讓她意外的是,點贊評論的那些人一個都不意外。 白蘇:【嗯哼哼,就知道秀?!?/br> 安尋:【哇偶!終于!】 趙哥:【什么時候讓我出份子錢啊組長?哥的錢包在蠢蠢欲動!】 安尋回復趙哥:【好像很有錢的樣子呢,到時候別只包兩百,我鄙視你。】 趙哥回一個憨笑表情。 商務劉曉麗:【嗚嗚嗚甜甜的愛情什么時候輪到我!】 很多不太熟的同事也都發(fā)了祝福,紀璇一一回復了,收起手機走到廚房里,低頭聞了聞他盛好的鳳梨:“好香啊,你還在做什么?” 秦肆從冰箱里拿出幾塊冰:“在網(wǎng)上學了個教程,試試做飲品?!?/br> 紀璇忍不住笑:“秦總這是打算發(fā)展廚藝嗎?” 秦肆轉過頭,星辰般的眸攫住她,唇角懶散勾著,卻滿是溫柔:“雖然手藝不好,偶爾也替我家大廚分擔一下?!?/br> “我家大廚”三個字從他嘴里念出來,帶著nongnong的寵溺。紀璇心臟一陣悸動,不禁湊過去摟住他腰,仰起頭甜甜地笑起來:“你家大廚在呢,還去網(wǎng)上找什么教程?我教你啊?!?/br> “好?!鼻厮廖兆∷氖?帶到水池邊。 紀璇指揮,他任勞任怨地干活,從洗水果到榨完果汁裝進杯子里,做得格外認真。 最后兩杯芒果冰沙被端到茶幾上,杯口用薄荷葉點綴,色香俱全。 紀璇開了電視,兩人邊看綜藝邊吃水果。 明星破案類綜藝,她看得特別認真,旁邊的男人卻似乎興趣不大。但他也不無聊,只是盯著她一會皺眉一會緊張一會發(fā)笑的那張臉,就覺得很有意思。紀璇看得顧不上吃東西,他時不時喂她一片水果,再喂她喝一口芒果汁。 直到看完這期綜藝,紀璇發(fā)現(xiàn)下期更新還要等一周,不太高興地嘟起嘴巴。 秦肆望著她撅得高高的唇,夜深人靜,不免心念又動了,揚聲懶懶地說:“小愛同學,關閉客廳燈?!?/br> 紀璇一愣,反應過來的時候視野已經(jīng)變成一片黑暗,只有電視投在地毯上的彩色光暈,并不足以照亮整間屋子。 但男人逼近的眸卻像是璀璨星河,將她籠罩起來,整個人好像都被點亮。 腰身被圈住,落入一個溫熱熟悉的胸膛,她卸了力氣把他壓在沙發(fā)上,聽見一聲愉悅的悶哼。 那道聲音實在引人遐思,她瞬間臉頰升溫。 心臟跳到難以承受的頻率,感覺要把整個胸腔都震壞,手不自覺攥得緊緊的抵在他胸口。她咬住下唇,從一片凌亂的腦海里尋回理智,嗓音細若蚊蠅地提醒這個目光如夜鷹一般灼灼的男人:“我明天還要上班……” 為了在醫(yī)院照顧他,她一個工作狂破天荒向公司請假,今天是這一整年最后的事假額度。 秦肆溫熱的大手在她后背上游移,手臂力道收了收,將她的腰摟得更緊:“現(xiàn)在睡覺是不是有點太早?” 紀璇咽了咽嗓,認同:“你也覺得太早了是不是?” 她聲音在發(fā)抖,即便竭力控制著,還是被他聽了出來。 秦肆捏住她下巴,一個短促的吻落在她唇瓣上,含著笑啞聲道:“怕我吃了你?” 紀璇咬咬牙:“不怕?!?/br> 男人手指從她耳后穿進發(fā)絲,揉了揉:“那你發(fā)什么抖?” 紀璇隨意扯了個理由:“有點冷?!?/br> “冷就抱緊我?!彼奈菑乃~頭開始,往下,“放心,我沒那么禽獸。” 見她緊張到瞪眼還不承認,唇瓣溫柔地貼貼她眼皮:“閉上?!?/br> 被他溫熱的吻安撫到,紀璇乖順地閉上眼睛。 他用唇瓣描過她眉眼,就像那天他躺在病床上時她用手指對他做過的一樣,輕啄過鼻尖,親吻臉頰,最后停留在那雙軟嫩的唇,從淺淺品嘗,到逐漸深入。 知道白天在病房里太急,弄疼她了,親完她嘴巴都腫了些。這次他雖然也急,但吻得十分溫柔。 狂風驟雨變成了和風細雨,紀璇沉浸在這個帶著芒果和鳳梨香味的吻里,也感覺到他一些難以啟齒的變化。但他沒做什么,只是摟著她的胳膊變得更用力一些。 直到他克制不住手上的力道,摁住她腦袋的時候不慎扯到她頭發(fā),女孩發(fā)出吃痛的聲音,秦肆如夢初醒,放開了她。 “這次有沒有好一些?”男人用手指摩挲她的唇,力道溫柔。 紀璇腦子還是暈的,似乎沒從缺氧中緩過來,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 秦肆輕笑,鼻尖蹭蹭她鼻尖:“我說,這次親你有沒有舒服點?” 紀璇臉頰早已紅到極點,卻仿佛還在持續(xù)升溫,咬了咬唇,回答他:“有吧?!?/br> “這么勉強?”他用睫毛掃了掃她,故意的,“那再練練?” “不練了。”紀璇推著他的胸膛嬌嗔,“都腫了,下次……” 秦肆低頭看看她被親腫的唇,目光心疼而又滿足:“行,下次。” 吻結束了,他還是沒舍得放開,兩人依偎在沙發(fā)上看電視里的綜藝回放片段,但明顯誰都沒看進去。 紀璇突然想起回來時在車里詢問的事,因為陳烈不滿而被打斷,這會兒終于尋到機會,主動向他解釋:“不是我要打聽陳烈學長,是我一個朋友?!?/br> 秦肆挑了挑眉,似乎很意外:“你有朋友看上陳烈了?什么眼光?” “哪有你這么損自己朋友的?”紀璇瞪他一眼,“你這兩天住院,陳烈學長為你忙前忙后,還送你回家?!?/br> “看把你急的,我就隨便說一句,我們兄弟間相處比較隨便,說話也隨便?!鼻厮恋皖^親了親她額頭,“你要不喜歡,我以后注意。” 紀璇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激動了,人家好兄弟間的相處關她什么事,遂赧然道:“沒不喜歡。” 頓了頓,想起正經(jīng)事:“不過你能不能跟我講講?” “嗯?!鼻厮涟阉蠐Я诵?,讓她的頭靠在他肩膀。 女孩子身體太軟,他怕箍疼她也沒太用力,總往下滑,每隔一會兒就得往上摟摟。 手指順了順她的頭發(fā),才開口說:“我跟他之前也有五六年沒怎么聯(lián)系,但據(jù)我所知,他沒談過戀愛。他進國家隊那些年一直在奔波比賽,沒時間談,后來回江城頹廢過一陣,更沒心思談,至于現(xiàn)在,沒女朋友,也沒有曖昧對象?!?/br> 紀璇捕捉到重點,忍不住八卦:“為什么從國家隊回了江城?” 秦肆眼神暗了暗,似乎有短暫掙扎,卻還是告訴了她:“三年前在日本的一場比賽,裁判明顯偏私,對方隊伍贏了比賽還出言挑釁。那天他心情不好,比賽結束后喝了點酒,被挑釁后沒控制住情緒,一時上頭,跟那幫人干了一架?!?/br> “有個日本隊員被打成重傷,影響太嚴重,他不僅被開除國家隊,以后也不能參加任何正式比賽?!?/br> 沒想到會是因為這種原因,紀璇心情沉重起來。 見她眼眸低垂,苦惱地抿緊唇,秦肆一邊抬手揉揉她唇,怕她把自己咬痛,一邊溫聲道:“沒什么過不去的,那事兒也好多年了,他早就不在意了?,F(xiàn)在在省隊當編外教練,拿不了多少工資,照樣整天樂呵呵的。實在不行,他還能回家繼承公司,別忘了,你陳烈學長是正兒八經(jīng)的富二代,他爸可沒破產(chǎn)?!?/br> 紀璇認真想了想,說:“那照你這么說,陳烈學長是個值得托付的好男人哦?!?/br> 白蘇這次總算沒crush到渣男。 “差不多吧?!鼻厮涟櫚櫭?,“不過他有點兒小癖好,不知道你朋友介不介意?!?/br> 紀璇好奇:“什么小癖好?” 秦肆抿了下唇,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過了幾秒才揉著她的手指緩緩地說:“沒事看看美女視頻,美女直播什么的?!?/br> “……” 秦肆嘴上輕松一句,紀璇腦子里的想法卻開始天馬行空。 古今男人都愛看美女,至于視頻直播什么的,坐趟地鐵十個有七個男人都在刷。 她自己刷視頻看到帥氣小哥哥,也會忍不住多看一遍。 可秦肆口中的視頻直播,究竟是哪種視頻直播,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這,她突然機敏地望向身側男人:“你怎么知道的?” 秦肆眉梢動了動,沒說。 紀璇懷疑的目光掃過去:“你是不是也看?” 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跟陳烈能當這么多年好兄弟,必定是有許多共同愛好。 就像女孩之間關系好,就會一起看同一類電視,粉相同的明星,或分享同一部小說,同一個作者。 “看呢?!蹦腥撕谜韵镜赝?,唇畔勾著淺笑,“哪有男人不愛看美女?!?/br> 紀璇哼一聲,氣呼呼地從他懷里起來。 可還沒走開,就突然被男人拉回去,后背重重地撞到他胸口。 修長的手臂將她圈緊,耳朵一熱,是他說話時的吐息:“不好奇我喜歡看什么樣的?” 紀璇嘴硬道:“我才不好奇?!?/br> 聽著男人輕呵一聲,從耳垂到脖子都酥麻,她還是沒忍住,忿忿道:“手機?!?/br> 秦肆把手機從沙發(fā)角落撈過來,親自用指紋解開鎖屏,恭敬地奉上。 紀璇看著他干干凈凈的主界面,有點無從下手,片刻后想起來什么,嚴肅地問他:“相冊能看嗎?” 男人摟緊她腰,下巴擱在她肩膀上輕笑:“隨便看。” 紀璇打開他相冊一張張檢查,幾乎全都是工作相關的東西,看了一會兒覺得很無聊。 直到發(fā)現(xiàn)一個文件夾,被他命名為1314。 1314,一生一世…… 紀璇心口微微一震,猶豫片刻,她鼓起勇氣點開。 里面全都是同一個女孩,約莫十六七歲。她穿著校服的樣子,正襟危坐聽課的樣子,躺在桌面上午休的樣子,走廊上發(fā)呆的樣子,校運會認真寫廣播稿的樣子,國旗下講話的樣子,作文比賽上臺領獎的樣子……每一幕都那么鮮活和生動,甚至能從照片里感覺到拍照的人濃烈的愛意。 她一張一張地滑過去,眼睛漸漸地看不清楚,蓄不住的眼淚滴在手機屏幕上,灼燙她顫抖的手指。 手忽然被人握住,從手背慢慢地攏緊,每一根手指都溫柔包裹住,耳側是恍惚從七年前穿梭而來的,少年懶散卻深情的嗓音:“紀璇,沒有別人,只有你?!?/br> “十年了,我心里想的,眼里看的,都只有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