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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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昭昭沒有收手,反倒要把靈劍往他脖子上劃拉,那架勢分明和上山前劃拉豬脖子一模一樣。 陸宴頭皮發(fā)麻:“師妹,住手!我殺陸明修只是為了阻止禍?zhǔn)?。我看了你的記憶,便也給你一個說法,你聽我說……” 他只得將必須要除去陸云柯的事情告知了覃昭昭。 “我陸氏一族出過一個奇才,能窺探天機(jī),天道曾有預(yù)言,陸明修會給整個修真界帶來災(zāi)禍,必須由我陸氏出手除去?!?/br> 陸宴曾經(jīng)不知這些密辛,直到陸氏覆滅,他想除掉魔尊印無睢,兩人交手后,陸宴才從幸存的印無睢口中得知了種種真相。 一切都源于和師尊交好的那位先祖,陸氏曾經(jīng)最強(qiáng)的天才陸揚(yáng)。 陸揚(yáng)修的是窺天機(jī)一道,當(dāng)他入道后,竟算到修真界將迎來一場浩劫,陸家也因此被牽連覆滅。 為了陸家的未來,陸揚(yáng)按照卦象只身闖入秘境,廢了好些功夫才從龍族墓地中奪回了一枚龍蛋。 那枚龍蛋正是整個修真界未來的災(zāi)厄源頭,先祖耗盡滿身修為并精血也未將龍蛋生機(jī)耗盡,龍蛋吸收了他的靈力和精血,反倒提前孵化出來。 陸揚(yáng)也命喪守護(hù)龍蛋的龍靈之手。 眼看未來的禍患當(dāng)真要化為現(xiàn)實(shí),陸家其他族人不得不耗損生機(jī)施展秘術(shù),將族中誕下的一冰靈根的嬰孩與孵化的冰螭神魂對調(diào)。 冰螭乃修真界現(xiàn)存唯一的龍族,生來就是金丹修為,還有龍氣護(hù)身,豈是一般人能暗算得了的,雖換魂術(shù)成功了,陸氏所有高手也因此被龍氣反噬隕落。 只是一條幼龍而已,就使得陸揚(yáng)并陸氏高手接連殞命,這剛孵化的小龍還是日后帶來禍患的魔靈,陸氏必須將他斬草除根,奈何龍族魂魄生來強(qiáng)悍,無法被徹底抹除,他們只能另尋他法。 這個他法,正是軒轅意。 自用換魂術(shù)奪取了冰螭的身軀,陸家親生的孩兒擁有了冰螭強(qiáng)橫的軀殼,呼吸間就能吞吐靈氣,只是短短百年,就有了世人難及的強(qiáng)橫修為。* 可惜陸家的鬼修魂魄對軀殼影響太過,百年之后,印無睢便從純種龍裔變成了半龍,修行也出現(xiàn)了些許問題,他只能躲入龍?zhí)吨?,想靠外力讓魂魄和身軀完全彌合。 原本冰螭的神魂,則居于根骨被設(shè)下秘術(shù)的陸氏嬰孩軀殼中,成了陸明修。 陸明修身上被下了秘術(shù),秘術(shù)會慢慢被消耗掉他魂體中所有的龍氣,等時機(jī)到了,陸氏就能借未來會飛升的大能之手,將龍魂徹底毀滅。 如此,修真界未來的災(zāi)厄才能消除。 作者有話要說: 第130章 逆徒難為19 覃昭昭一時無法消化陸宴吐露的實(shí)情:“你是說,印無睢才是大師兄,大師兄才是印無?。窟€有什么換魂術(shù),大師兄知道這一切嗎,他一定不知道,不然也不會聽從印無睢的吩咐修魔。是你們一道騙了他!” 她可算知道印無睢為什么會為大師兄收尸了,那個人哪里是和大師兄關(guān)系好,分明是想毀尸滅跡。 她想明白后勃然色變,對陸氏再無一絲好感。 靠謀害他人來順應(yīng)所謂天道,原來,陸氏才是一切禍?zhǔn)碌脑搭^! 陸宴卻覺得這是必須的犧牲。 他沉聲道:“我也遲疑過,可事實(shí)證明,陸明修死不足惜!日后且不說,而今他已不敬尊長大逆不道,還妄圖對師尊……對師尊……他們都是男的,那妖人竟連師徒倫常都不顧了!” 覃昭昭手握成拳,一拳將陸宴揍飛了出去。 她氣得渾身哆嗦:“不一樣,這完全不一樣,大師兄戀慕師尊,是他與師尊的私事。但被誘入魔,明明就是你們從中作梗!陸宴,你別花言巧語混淆視聽。” 世人皆說陸明修是妖孽,是貪婪的魔修,可對于覃昭昭而言,大師兄就只是大師兄,是會救下弱者,溫柔教導(dǎo)她的大師兄。 是,他們的師尊是很強(qiáng),未來的修真界第一人,飛升而去的仙家,每個人都想成為聞道仙尊,覃昭昭卻只想成為大師兄。 為什么偏偏是大師兄生來就遭遇這些不公,陸宴難道沒覺察到絲毫不對么? 陸宴不知為什么覃昭昭會這么憤怒,他不解道:“如何不一樣,為了阻止他,我族已經(jīng)犧牲了百位高手,我們何曾有過怨言,這一切不都是為了阻止未來的禍亂。 “你再想想,日后陸明修會做什么?他不顧養(yǎng)育之恩將我陸氏滿門煉制成傀儡,還擒獲孩童要將之當(dāng)成爐鼎,不正是妖邪所為?我陸氏一族舍小家保大家,若不這般作為,天下蒼生怕都要被妖人禍害了去!” 覃昭昭更加憤怒:“什么天命妖邪,我看你們陸家才是妖邪。怎么不舍去你來救世,偏要舍去無辜的師兄一個?師兄會入魔,還不都是你們逼的?如此因果顛倒,你們陸氏覆滅,分明是遭了報應(yīng)!” 因子虛烏有之事就肆意玩弄他人命運(yùn),這根本就是陸氏自己招致的禍端。 陸宴聽到覃昭昭的話,一瞬竟愣住了 。 他自小得到的便是陸氏大義救蒼生的教導(dǎo),但有些事情他早晚會懂,上一世對陸明修多有留情,正是因?yàn)樗X得陸明修不知情就要遭遇那些,實(shí)在有些可悲。 不過,在陸明修發(fā)狂犯下那些大錯后,陸宴心頭最后一絲憐憫消去,他不得不承認(rèn),族人們說的對。 他告誡自己,殺了陸明修一個就能阻止未來的禍?zhǔn)?,就能救下整個陸氏,他該做的,唯有斬草除根。 現(xiàn)在,陸氏和自己的偽善被覃昭昭狠狠戳破,陸宴再無法繼續(xù)自欺欺人。 指尖微微發(fā)顫,但很快陸宴又定下神來,躊躇道:“小師妹,看來你我誰都說服不了對方,這樣吧,我們換個方式。 “我得到族人傳訊,陸明修就在我陸氏族內(nèi)為禍,你替陸明修要不了公允,不如將此事攤開來,讓他自己用手中劍討個公允,如何?” 覃昭昭目現(xiàn)思量。 若沒有師尊和宗主干預(yù),這事情,便成了大半。 修道本就是逆天而為,她才不信什么命定,想來師兄也是不信的,既然師兄能打敗陸宴一次,就能打敗十次百次。 直到打醒陸宴,將那什么狗屁的天道預(yù)言斬斷了去。 她沉思片刻,點(diǎn)頭應(yīng)允:“好,你我擊掌為約。你不可仗勢欺人,不可隱瞞師兄真相,也不可借師尊與宗主之勢逼迫大師兄,我便答應(yīng)了你,不再阻礙你動手?!?/br> “自然?!标懷缟斐鍪?,與覃昭昭擊掌為誓。 兩人因約定暫時休戰(zhàn),相偕一道回到陸氏去見陸明修,路上,陸宴揮斬劍刃,想找回上一世巔峰時期的手感。 最后較量時,他其實(shí)騙了覃昭昭。 甚至連讀取覃昭昭的記憶也是另有打算——他必須要提前了解陸明修的招式和弱點(diǎn)。 整個問道山上,陸宴最熟悉的也不過聞道仙尊一人,陸明修和覃昭昭對他而言都只是少年時的手下敗將,重生前修煉數(shù)千年,陸宴早已經(jīng)忘了關(guān)于兩人的種種。 更別說一直挑釁未遂的陸明修。 重生之后種種已然超出預(yù)料,覃昭昭得到了預(yù)知未來的機(jī)會,陸明修在比試時取巧擊敗了自己,師尊竟也不想收他為徒,一樁樁一件件都不遂人愿,陸宴前后兩世已經(jīng)有接近萬歲之齡,再老成穩(wěn)健,此時也漸生焦躁。 他知道,這一切的偏折都是因?yàn)殛懨餍蕖?/br> 陸宴終是忍不住讀取了覃昭昭的記憶,仔細(xì)地探查了前世今生路明修的所有。 不曾想,他看到的是全然陌生的陸明修,這讓陸宴對自己的目標(biāo)產(chǎn)生了動搖——陸氏一族所為,真的是對的嗎? 天道預(yù)示,真的應(yīng)該嗎? 陸宴心緒煩擾,等回到族地,看到空無一物的庭院和打掃庭院的木頭傀儡,以及修為幾乎要散盡的印無睢,陸宴又狠狠吃了一驚。 他閃身來到印無睢面前,發(fā)覺印無睢神色混沌魔氣四溢,竟是無法保持修者的理智,與此同時,還從對方身上查探到靈寵契約的氣息。 陸宴目眥欲裂:“陸明修!” 陸宴現(xiàn)身后,因?yàn)楸咀寤昶侵g的感應(yīng),渾渾噩噩的印無睢意識出現(xiàn)些許清明,他神色恐懼,對著陸宴道:“他在秘境中……龍靈,將復(fù)蘇……快逃,我們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此舉無疑是背主之行,說出這句話后,印無睢就覺神魂震顫,口中溢出鮮血,他痛苦地捂住腦袋哀嚎起來。 “死了,都死了……主人,我錯了,我不該奪取您的龍軀,我把身體還給您,求您,放過我……啊啊啊??!” 印無睢狀若瘋狂,一想起全族先是被自己擒獲,又被陸金和剿滅,他便痛苦到恨不得死去。 成為冰螭非他所愿,他只是聽從親族號令想和陸宴一起阻止龍靈為禍蒼生,為何,到頭來卻是他親手害了親族? 是他擒獲了族人,才讓陸金和找到機(jī)會動手。 敗于陸金和手中后,陸金和曾問印無睢,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和自以為正義的陸宴并印無睢不同,親手覆滅陸氏的陸金和很清楚自己和族人到底在做什么,又究竟會引出何等禍亂。 知曉族人有多殘暴,陸金和動手時毫無憐憫之色,唯對陸紅菱和印無睢手下留情,在印無睢昏迷之前,他甚至冷漠地嘲諷道:“印無睢,別怨我,與其讓你們成為被激怒的龍靈的糧食,不如由我親自斬斷這些罪孽。 “若我能幸存,你和陸宴便干干凈凈做一回救世的修士,若我也死了……你和陸宴,便自求多福吧。” 陸金和的話讓印無睢心神震顫,等他見到憤怒的龍靈,從龍靈口中得知陸氏全族對他的暗算和背叛,印無睢方知—— 所謂救世,全是他們一廂情愿。 原本主動承諾庇護(hù)陸氏的龍靈,因?yàn)樽迦说陌邓銤M腹怨恨,而本該和龍靈去往上界安生離開此地的冰螭,也成了再無憐憫之心的陸明修。 這些可怕的怪物,皆是被族人的一己之私養(yǎng)出。 印無睢乃元嬰修士,何況冰螭身軀何等強(qiáng)橫,眼看得他涕泗橫流痛苦萬狀,陸宴手指顫唞:“喂,印無睢,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陸氏凄慘冷清的現(xiàn)狀,覃昭昭心頭暢快,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報應(yīng)啊報應(yīng),陸宴,印無睢,如今你們可算遭了報應(yīng)!” 世人都言,不笑天災(zāi)不笑人禍,可若這人禍?zhǔn)顷懯献约阂齺砹耍颜涯哪懿婚_懷大笑? 胸中郁氣一掃而光,覃昭昭又看到熟悉的人影,不由驚喜道:“大師兄!” 半空一人緩緩落下,貼身的玄衣勾勒出頎長的身形,陸明修抬手一揮,印無睢就變成拇指粗細(xì)的小龍,被他收了起來。 陸云柯垂眸看向下方:“將龍軀還回來?自然,可惜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你的龍血,得用到最合適的地方?!?/br> 看到陸明修并他身邊穿著灰衣的老者,陸宴頭皮發(fā)麻,飛速喚出謝問天賜予他的極品靈劍,然灰衣老者淡淡一瞥,陸宴握住劍柄的手就不受控制地發(fā)起抖來。 龍靈當(dāng)真掙脫了秘境的束縛! “陸明修,你到底做了什么,爹娘呢,其他族人呢?” 陸明修微微一笑,沒有前世面對陸宴時的氣急敗壞,也沒有往昔的嫉妒怨恨,他含笑道:“殺了,形神俱滅。你又想為他們報仇么?” 又,殺了。 只是三個字就足以讓陸宴心魔叢生。 氣運(yùn)之子再也無法維持岌岌可危的理智,他眼底沁出血絲,揮劍瘋狂地襲向陸云柯:“我要?dú)⒘四悖氵@個瘋子,若不是我陸氏庇護(hù),你早就被天道抹殺了,為什么,你為什么膽敢如此?” 然此時兩人實(shí)力已經(jīng)是天差地別。 就像上一世的陸明修和陸宴,兩人的修為察覺如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不過兩人位置調(diào)換,被全面碾壓的人,成了陸宴。 分別只是短短一月,陸明修的實(shí)力就完全超出了陸宴的認(rèn)知。 陸云柯抬手捏住陸宴手中靈劍,輕輕一握。 火焰繚繞,極品靈劍迅速化為鐵水。 “怎么會?”陸宴面色駭然,他飛身后退,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