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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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啃吃東西了,秦淮川大喜,趕緊差人取來紅豆粥。細心喂了他,才放下心。 漱口后,孟庭許說自己頭暈,想睡會,秦淮川便叫人都出去等著。 到了走廊,秦淮川叫來范文生,問他剛才要說什么。 范文生又把話講了一遍,說臺風過后,碼頭忽然飄來一艘詭異的貨船。這會兒船幫管理的人正在上頭搜查,約莫再等會就有人來匯報情況。 秦淮川點點頭,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休息。 因方才又哭過,加上幾日的熬夜,眼睛又紅又腫,眼球布滿血絲,盯著人看的時候,模樣極其駭人。 到了晚上,船幫管理的人來了醫(yī)院。秦淮川不敢離開孟庭許半步,又怕這些人嗓門大打攪他睡覺,就把人叫到了走廊。 船幫管理李家暉帶了兩個手下來的,三個人都不敢大聲說話,跟做賊似的,也不敢瞧秦淮川。只見秦淮川坐在椅子上,一手撐著頭,一手按著太陽xue,不問話,只是一臉疲倦樣兒。 范文生立即在一旁說:“趕緊把調(diào)查的情況給監(jiān)督匯報,別耽誤時間。” 李家暉點著頭說:“是是是!”舔了舔唇,作勢開講?!氨O(jiān)督,我們是清早發(fā)現(xiàn)碼頭附近有艘貨船的。起初以為是誰家的貨來了,就趕緊叫人去看。結(jié)果一瞧,臺風前夕失蹤的船也回來了。就想,估計是因為臺風的關(guān)系,那些船有沒有鎖上,所以船就跑了。結(jié)果誰知道,這臺風一結(jié)束,這些船就回來了。原本我們只當是被偷了來著,見到船回來的那一刻心里便也松了口氣。結(jié)果數(shù)了數(shù),還多了一艘。那只船挺大的,上邊的東西都還在,只是經(jīng)過風吹日曬,該生銹的生,該爛的爛。于是,我就帶著人上去查。又去叫人查船號......” 到這里,他臉色還如常,結(jié)果話鋒一轉(zhuǎn),他的面色忽然就變得煞白煞白的。 “您別說!這一查,簡直叫人毛骨悚然!”李家暉打了個寒顫,身后的手下也跟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斑@艘貨船是一年前的!” 秦淮川腦袋動了動,抬眸問:“這有何奇怪?” 李家暉咽了咽口水,驚恐地蹬著眼:“您不知道,原本有一艘貨船載滿了瓷碗從寧波到廣州的,結(jié)果那艘貨船無緣無故的就消失了,到現(xiàn)在一直都沒有人發(fā)現(xiàn),所以那會子做登記靠岸的人就留著那一頁空頁?!闭f著,叫手下把冊子遞給秦淮川。 秦淮川接過冊子,翻開一瞧。 確實如他所說的那樣。 李家暉繼續(xù)說:“都說這艘船在海上遭遇了海難,船員,船長,所有在船上的人都死了。現(xiàn)在船飄到了廣州,您不覺得很詭異嗎?那船應(yīng)該沉了才是?!?/br> 經(jīng)過他這么一講,這艘船來得有點奇。 秦淮川問:“當時登記的人員有記錄嗎?” 李家暉搖搖頭:“這倒沒有,只記了貨。” 秦淮川翻了會冊子,站起身:“海上臺風,什么都有可能。你們將船牽到哪了?” 李家暉說:“因船只太大,我們把它拖到打魚莊停著呢。” “光有只船,也沒其他問題,就先在那放著吧。”秦淮川看了眼李家暉,問:“還有其他事?” 李家暉咬唇道:“就......就還是那艘船,我們,就是......”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 秦淮川不悅地一凝:“快說。” 李家暉道:“船上有幾個箱子,我們撬開看了看,好像是船上人的行李,其中一個箱子看起來比較特殊,有金子?!?/br> 金子不常見,平常百姓接觸不到,能擁有金子的人非富即貴。 秦淮川想了想,安排范文生守著孟庭許,自己親自去打魚莊看看情況。畢竟金子不同一般貨物,消失了一年的船竟然又回來了,船上的人全都遇難,又運得有金子,自然是引發(fā)了眾人有不好的猜想。 到了打魚莊,李家暉在前頭帶路,秦淮川走在后頭。直到一艘生銹發(fā)紅的船落入視野。他頓足一瞧,心里隱約感到有些不安。 上了船,映入眼簾的第一幕便是雜亂無章的船艙,甲板光禿禿的什么也沒有。角落里,破碎的瓷片灑滿一地。再往里走,木箱堆積在一處,有些已經(jīng)被撬開,有些落滿了灰塵。 走到船樓,這里便是船員們休息的地方,李家暉說的那幾箱金子便在這里。秦淮川環(huán)視四周,看著床板,桌椅,最后將目光落向狹小封閉的隔間。他推門走了進去,開門的一瞬便感覺有什么抵著,剛才還推不開。 蹲下仔細一望,是個深棕色皮質(zhì)的行李箱。在這行李箱的另外一邊,還躺著一只白色行李箱。 秦淮川帶上手套,叫人砸了鎖,打開了箱子。 幾件干凈嶄新的長衫掉了出來,伴隨著衣裳的掉落,一只鋼筆,一疊信封,一包銀票全都落了出來。秦淮川扭頭去看另外一只行李箱,只見里面裝著女士的裙子。 除了衣裳以外,還有幾本書。 秦淮川余光一瞥,從那幾本書中挑出一本小說,翻開的霎那,一張相片便從書逢里掉了下來。 他看著地上的相片,落款上的字跡清晰可見,猛然間,秦淮川忽地睜大了眼。這字跡他再熟悉不過,不是孟庭許的又是誰的? 學習柳體的人那么多,說不定這個人的字也和孟庭許寫得一樣好。心里這么想著,可臉上震驚的表情去出賣了他。孟庭許是浙江人,家里是做瓷器生意的。這些衣裳和他的尺寸差不多,顏色也是他一貫愛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