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郁清名輕描淡寫地將酒壺丟在一旁:“你們兩個自己商量去吧。” 而后, 就甩手不管了。 退出是不可能退出的,牧聽舟好不容易得來的這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怎么說都不可能退出的。 那就不得不去找裴應淮了。 少年身穿著一襲藍白相間的道袍,狹長飄逸的長發(fā)被扎在了腦后, 隨著身體的弧度左右擺動。 他一路上備受矚目,時不時地有兩三名外門弟子想要上前搭訕,但都被他回絕了去。 牧聽舟一路直沖到劍堂,腰間垂掛著的劍穗叮當作響, 他一把推開了劍堂的大門:“裴應淮!” 劍堂之中登時噤聲。 原先在周邊圍觀的少年人在見到來者之后都默默地讓開了一條道路, 畢竟人人皆知萬鹿山的大師兄與二師弟關系有多差, 誰都不敢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觸了霉頭。 牧聽舟一眼就看見了人群正中央赤著上身練劍的少年, 他一步步走了過去, 唇角帶著一抹惡劣的笑:“師兄,來比一比?” 汗水從裴應淮精瘦的胸膛上一路滑落至肌rou分明的腹肌之間,他隨意地抹去,引來了不少女修的低呼聲。 他沉默地瞥了眼牧聽舟, 沒有說話。 倒是在一旁陪著裴應淮練劍的李淞敏銳地感知到氣氛有些不太對勁,他試圖上前一步好言相勸, 結果被裴應淮的一句話說得眼前一黑。 裴應淮淡淡道:“行?!?/br> 李淞捂著胸口,嘆了口氣,走到了一旁,將場地讓給了牧聽舟。 牧聽舟連眼神都不帶分給他的,直勾勾地盯著裴應淮,這才慢慢悠悠地提出了條件:“有個前提,如果我贏了,你就得讓出這次逢春祭和不周山秘境的名額!” 周遭一片嘩然。 只有裴應淮不為所動,依舊是那副處事不驚的模樣,他點了點頭,應聲道:“行?!?/br> 他語鋒一轉:“那若是我贏了呢?” 牧聽舟沉默片刻,輸了什么都不能輸氣勢,他正想咬咬牙也說自己放棄名額時,就見裴應淮偏過頭,給自己披上了一件衣袍,冷冷清清地開口:“那若是我贏了,進不周山秘境后必須聽我的,危險的地方不讓你去,你不能貿(mào)然前往,成交嗎?” 牧聽舟非常干脆:“成交!”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不乘人之危提一點更過分的要求,但是他是有備而來,絕對是不可能輸?shù)摹?/br> 他輕哼一聲,站在了劍堂的另外一邊,沉下心來,吐氣……緊接著,倏然出劍。 誰能搶得了先手,誰才有更大的概率能站得到最后。 裴應淮神色絲毫未變,迎劍而上。 兩人的劍法師承扶柳劍尊,對對方更是知根知底,甚至閉上眼都能猜到對方的下一招是瞄準的哪里,一時間導致場面有些混亂,難分伯仲。 直到牧聽舟長睫微斂,他手中靈劍一轉,柔軟的劍身倏然轉變了方向,朝著裴應淮的身后探去。 可惜裴應淮就像背后長了一雙眼睛似的,直接擋下了他的偷襲。 五分鐘過去了,他們兩人之間還是沒有分出勝負,周遭的墻壁上已經(jīng)疊滿了劍痕,先前的圍觀人群早就跑沒了影,生怕一不小心被這不長眼睛的刀劍給傷著了。 兩人從辰時打到了傍晚,直到郁清名發(fā)現(xiàn)晚膳時候找不著人,這才在早就亂七八糟的劍堂找到了他們。 郁清名氣勢洶洶地跑過來,啪嗒一下把門推開,正準備開始發(fā)火。 他原以為會看見兩人針鋒相對的場景,推開門后,整個卻愣了一瞬。 不遠處的石階上,兩柄長劍凌亂又隨意地被丟在一旁,而先前咄咄逼人的少年此刻卻緊閉雙眼,被青年攬在懷中,看上去……睡得正香。 郁清名:“?” 他面無表情地問:“我是眼瞎了嗎?” 裴應淮豎起一根食指放在唇邊,動作輕柔地將牧聽舟放在了一旁的,拿起了……破破爛爛外袍,他輕嘆了一口氣,還是蓋在了牧聽舟的身上。 劍堂的門被輕輕地掩上,郁清名冷哼一聲:“你們搞什么呢?” 裴應淮頭疼地擰了擰眉:“您就別管了,到時候舟舟與我同去,我會……好好襄助他的?!?/br> 郁清名嘆了口氣,覺得他著實有些不容易,拍了拍裴應淮的肩膀,猶豫了一下,還是有些不放心:“舟舟他年紀尚小,平日里萬鹿山人多口雜,難免聽信了一些傳聞,你……” 裴應淮打斷道:“我知道,師父?!?/br> 他道:“在我心里,舟舟永遠都是我的師弟?!?/br> ------ 那日的戰(zhàn)況最終是以牧聽舟靈力耗盡而解決的,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他前期的戰(zhàn)況實在是太過勇猛了,而裴應淮更會合理的分配靈力的運用。 他不是那種耍賴的人,在極其不情愿的心情下,他還是被裴應淮拖拽著上了一葉飛舟。 這一葉飛舟之上不止有萬鹿山的弟子,還有很多旁宗的,不過大部分都是抱著一種想要見見這位傳聞中的萬鹿山大師兄而來的。 牧聽舟從辰時開始心情就不好,更不想看見討厭的人在自己的面前亂晃,找了個理由便到外場想要吹吹風,結果身后的那人不厭其煩地緊隨其后。 ……身后還帶了一眾小尾巴。 “裴兄,交個好友如何?我是……” “裴兄,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先前在論劍會上與你交過手的那一位,若是不介意可以喊你聿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