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蕩漾著靜謐，靜得他平復(fù)下來的呼吸和心跳仍顯突兀，五條悟伸出手，用指尖點(diǎn)了點(diǎn)千山代垂在下眼瞼的睫毛，在感受到她的睫毛顫了顫后，五條悟無聲揚(yáng)了揚(yáng)嘴角。

    ……好喜歡，為什么這么喜歡她。

    接著，他的手指向下，戳著千山代的臉，她的臉很軟，五條悟意猶未盡地戳了好幾下，然而仍覺得不滿足，他的眼眸半垂，視線掃過她平抿著的唇。

    “……”五條悟忽然覺得口干舌燥。

    他控制著自己的手移動，指腹輕輕地劃過千山代的臉，來到她的唇邊。剛一碰到唇角，他的手就不由得顫了一下，即便已經(jīng)費(fèi)了很大勁穩(wěn)住心神，手指在移動時還是有點(diǎn)顫抖。

    慢慢地，他的指腹觸碰到了千山代的下唇，指尖點(diǎn)到上唇唇珠，稍陷于唇縫中，指腹溫?zé)岬挠|感以及視覺上的強(qiáng)烈沖擊令五條悟呼吸再次變得急促，酥麻感持續(xù)刺激著感官。

    五條悟那雙連接天與海的藍(lán)眸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自己的動作，他緩慢地抬起手，將碰過千山代嘴唇的手指，貼到了自己的唇上。

    一瞬間心跳聲漫天卷地。

    如果千山代初吻還在，那這個吻就不作數(shù)。

    如果千山代初吻不在了，那他的初吻在剛才也不在了，因?yàn)樗麊畏矫姹磺酱H了。

    第85章

    85

    千山代再次醒來時已是下午。

    午后淡薄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地面，千山代揉著太陽xue，因做了太多夢而頭昏腦脹，她拿起床頭柜上的水狠狠灌了一口，水已經(jīng)冷了，正好用來清醒頭腦。

    “松井，我做了很多奇怪的夢，”千山代盯著被單愣神，“有以前的事，也有一些別的……我夢到，杰叛逃了，然后被悟殺死了。”

    松井月聽了后卻沒多少驚訝：“小代，這不僅是夢，還是未來會發(fā)生的、既定的事?！?/br>
    “未來既定的事……？你的意思是即使我知道它會發(fā)生，不論做什么也阻止不了？”

    “嗯。”

    “那讓我夢到做什么？提前緬懷嗎？”千山代腦海中再次浮現(xiàn)夏油杰死去的模樣以及站在巷口的五條悟臉上沉痛的表情，心下不由一緊，突然煩躁起來：“你是騙我的吧，既然我知道未來會發(fā)生什么，就一定可以改變它。”

    松井月：“……小代，那是神為他們安排的命運(yùn)，你是無法扭轉(zhuǎn)的。”

    “說得那么肯定，搞得你跟神關(guān)系很好一樣。”千山代嗤了一聲，她才不相信什么命運(yùn)。她的預(yù)知夢做得并不完全，無法得知事情發(fā)生的前因后果，但可以肯定的是，在那座宮殿發(fā)生的事是推動杰和悟走向分叉路口的契機(jī)。

    從拍手的群眾身上的衣著推測，事發(fā)時應(yīng)該是春夏季節(jié)，那么她至少有兩個月的時間制定對策。但是……千山代突然意識到什么，為什么在她所夢到的未來場景里，沒有她的身影？！

    “啪嗒?！鳖~頭上的降溫毛巾在這時滑落，打斷了千山代的思緒，她“嗯？”了一聲，將毛巾拾起來，“我記得我睡之前沒有敷這個。”

    松井月提醒她：“五條悟來過你的房間。”

    所以這是五條悟給她弄的嗎。千山代盯著手里的毛巾，一時失神，沒想到這家伙還挺——夸贊的話懸在嘴邊，千山代忽而想到了一些漫畫的經(jīng)典的狗血橋段，她捂住嘴唇驚叫：“那我的初吻還在嗎？！”

    松井月沉默了好一會兒，“還在。”

    “什么啊，五條悟難道沒看過漫畫嗎？”千山代嘀咕了一句，然后問松井月：“必須是由他向我表白才算攻略成功？”

    “不是的，即使是小代先告白也無所謂，只要能讓五條悟?qū)δ愕暮酶卸冗_(dá)到100即可?！?/br>
    停頓片刻，千山代問：“五條悟現(xiàn)在對我的好感度是多少？”

    松井月：“目前五條悟?qū)δ暮酶卸葹椋?0%”

    聽到數(shù)字后，千山代的心臟忽然劇烈跳動了一下，“90已經(jīng)是很高的數(shù)字了吧?！?/br>
    松井月：“是的，毋庸置疑他現(xiàn)在很喜歡您，但對于「攻略」而言，90%還不夠，他的內(nèi)心深處對您仍有戒備?！?/br>
    “真是嚴(yán)格啊，”千山代想了想，“那如果我現(xiàn)在向他表白，成功的概率是多少？”

    松井月：“100%”

    千山代：“……”

    千山代：“百分百？”

    松井月：“是的?！?/br>
    千山代難以置信：“你確定1%的失敗率都沒有？”

    松井月：“沒有。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五條悟，這會兒似乎很期待您的告白?！?/br>
    到底是誰喜歡誰啊。“……”千山代一時無言，一覺睡醒后鼻子通氣很多，她下床拉開窗簾，走到陽臺向下看時發(fā)現(xiàn)地上已經(jīng)有一層薄薄的積雪，盯著一處空地任思緒放空了一會兒。

    “小代，你在想什么？”松井月問，他在千山代腦中找不到她正在思考的事。

    “什么也沒有，我只是在發(fā)呆?！?/br>
    圣誕之后沒幾天就是新年，減去給禪院甚爾的委托費(fèi)，千山代在高專存的錢所剩無幾，為了賺取過年那幾天大大小小的開銷，這一個星期里千山代處于瘋狂接任務(wù)的狀態(tài)，就連五條悟見了也不由嘖嘖稱奇。

    又一次在出任務(wù)路上遇上干勁滿滿的千山代，五條悟走過來，敲了敲車窗，直到里頭的人將車窗降下后，他將頭探進(jìn)去，“小代，實(shí)際上被附身了吧？”如此積極地做任務(wù)，怎么看都不像千山代的作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