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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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紀(jì)感到自己的身體晃動了一下,她在疼痛中繼續(xù)說了下去:“這不是我的判斷,你應(yīng)該知道荒木彥教授。他看了你的設(shè)計,告訴我——你無法做到炸毀這棟建筑?!?/br> 她乏力地靠在墻壁上,低垂著眼睛:“很抱歉,將你加密活頁夾里的設(shè)計私自拿給別人看?!?/br> 兼行真凄慘地笑了笑,仿佛聽不懂宮紀(jì)話里的諷刺:“你對我懷有愧疚感嗎?” “我當(dāng)然會懷有愧疚感。”宮紀(jì)的聲音很輕:“你的計算器系統(tǒng)不可能恢復(fù),所有文件都被病毒程序銷毀了,包括那些手繪建筑圖紙的掃描件,你有為她們留備份嗎?” 兼行真無聲地笑起來,他慢慢抬頭看向溫吞的夜空,溫順地接過了所有審判。 “沒有備份。過去生活的所有痕跡,在一個多月前就被我全部清除,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只有作為警察身份的我,保留了最后一份原件?!?/br> 兼行真擁有一個血腥的貧瘠世界。 一歲之前待在培養(yǎng)皿里,嬰兒的眼睛隔著藍色的營養(yǎng)液,看著隔壁的更小嬰兒。 玻璃反射冷光,隔壁的meimei睡在美麗的夢境中,睫毛垂落在臉頰上方。 五歲之前住在一間溢滿白光的金屬房子里。他的感情是淺淡而平穩(wěn)的,仿佛擁有亙古不變的屬性。血液在這里更紅,針管尖端流動著酷烈寒光。研究人員給他筑起一座小房子,他體檢,讀書,模仿他人,學(xué)習(xí)交際,來來往往的人影落在他無機質(zhì)的眼睛里。 那位母親一樣的女性研究院曾用一種憂愁的目光籠罩他。她說:“0號待在健康的復(fù)雜環(huán)境里,她的表現(xiàn)卻和1號沒什么兩樣。他們都是反社會人格嗎?自制力強大,冷漠而無情,感受不到一點愛。” 那道目光降臨在他身上,又不單單只是看著他一人,仿佛他背后還站著一個虛影。那個虛影是0號,是meimei,是培養(yǎng)皿隔壁的嬰兒,是被臍帶鏈接的另一半。 是那個完整而自洽的弗里達。 而另一個弗里達坐在旁邊,牽著她的手,破損的動脈澆淋一白裙的血液。 雙重保險,其實是指,即使炸彈倒計時歸零,只要兼行真不按下引爆器,炸彈就不會爆炸。 他接受了這份誤解,原因后面再說。(因為沒寫完,今晚或許會補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59章 笑臉 八歲,他被帶離那間金屬質(zhì)感的房子,和一群小孩一起訓(xùn)練。他在那里表現(xiàn)出殺手的優(yōu)異特質(zhì),學(xué)習(xí)能力強大,自制力非凡,面對血液和殘肢毫無感覺。 其他小孩要么死在了訓(xùn)練里,要么被組織成員帶走做誘餌。兼行真站在原地,安靜地觀察著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里有雪白的房間、鮮紅的血與自相殘殺。 他生命的第一秒盛大回聲,是小孩的抽泣,是利刃入rou的悶響。 九歲,他學(xué)習(xí)制作炸彈。他的思維活絡(luò),雙手靈巧,總是能最快地精密組合所有零件。在等待其他孩子完成任務(wù)的無聊時間里,他開始為自己的炸彈設(shè)計美麗的外裝,像是為炸藥搭建一個小小房子,他先在白紙上落筆,又找來各種零碎材料,拼搭出一件工藝品。 他開始喜歡上制作炸彈的活動。創(chuàng)造力蓬勃而出的那一瞬間,體感是奇妙的,像是一股熱流游過經(jīng)絡(luò),美麗的事物在這個殺人的孩子手底下誕生。他在地獄里發(fā)現(xiàn)了一扇通往美麗新世界的大門,每晚的夢中不再是實驗室的白光和瓢潑的鮮血,構(gòu)造、體型、材料、美學(xué)在他腦海中交錯浮現(xiàn)。那座困住他的金屬房子變大、變寬,光影涌入其中,撐滿整座空間——他逐漸陷入了狂烈的熱癥中。 他患上狂烈的熱癥,與此同時,教導(dǎo)他的人只會謳歌他的殺人能力,拆開他竭盡心血制造的外殼,對里面的炸彈大加稱贊。 他開始疑惑和不解。 后來他的人生也就如那些包裹著炸藥的藝術(shù)品,對殺手來說華而不實,而建筑師對他的作品避之不及。 十五歲,第一次獨立犯罪,他臉上掛著未經(jīng)修飾的、靦腆的笑,將一座微縮的東京塔建筑模型送給了一對夫妻。他的作品第一次得到了真心誠意的夸贊和喜歡。 棱錐形的工業(yè)建筑,鋼鐵緊緊摟在一起,螺絲釘嵌入其中。從地基往上,橙紅和乳白色交替,鋼鐵越摟越緊,冷硬的幾何形狀最終收攏于直指天穹的塔尖。 兼行真的目光凝縮于塔尖。那一刻是清晨,太陽自東方艱難地抬升,金色的光芒悲悲憫地灑滿世間,籠罩整個東京。 轟然一生巨響,塔尖被一朵黑紫色的蘑菇云吞沒,盛大的晨光也被掩去了,整個世界都在尖叫、哭喊,人們奔跑、死亡,軀體從高空重重墜下,又一聲生命摔碎的悶響。 兼行真轉(zhuǎn)身離開。 十九歲,他來到挪威,一座海岸線破碎的國度。雪山巍峨而寂寞,白浪拍擊礁石,無數(shù)的海鷗變成黑色剪影,乳白色的郵輪蹣跚而緩慢,灰藍色的冰海里有一條橙紅的搖曳光帶。 在篝火晚會上,他遠離熱鬧人群,撿起一個流淌著霧藍天空的冰塊。他把冰塊捂在手中,安靜地握著它,直至手心被凍得再無感觸,指縫里流淌出滴滴答答的水液。 兩位前來旅游的年輕姑娘來到他身后,遞給他紙巾。他記得班機名單有她們的面容,于是接過了她們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