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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弦溺在線閱讀 - 第34章

第34章

    他們本該有很多共同話題。

    “溫小姐,我們來玩一個游戲吧。”

    在電子支付普及的現(xiàn)在,時祺從口袋里拿出一枚不知何時備好的硬幣,沖散沉重的話題帶來的陰霾。

    “猜猜硬幣在左手還是右手,猜錯了,你回答一個我問的問題。”

    “好。”

    硬幣在空中拋出完美的回旋,因地心引力直接下落,被時祺的手準確地攥住,成為未知的謎題。

    “右手?!?/br>
    時祺寬厚的手掌同時張開,左手心是那枚銀光閃閃的硬幣:

    “在我面前,你為什么這么緊張?”

    第17章 黃昏之時

    明知故問。

    “你突然出現(xiàn), 我有些不習慣?!睖仂仓^皮,謹慎地字斟句酌,不敢對視他探究的目光:“或許再過段時間就好了。”

    這讓她如何回答?

    說他一抬手就會讓她心神搖曳, 說他一靠近就會讓她耳尖泛紅, 還是說她感覺自己配不上現(xiàn)在的他。

    那只扣動的箭最終裂時破空,風聲獵獵, 直直朝著溫禧現(xiàn)在的心臟射來。

    倘若能不茍言笑,淡然處之,只能證明她根本不愛眼前這個人。

    溫禧在心中默默祈禱對方不要深究, 用退讓成全自己岌岌可危的體面。

    “我知道了?!?/br>
    她的話像根彈性極好的皮筋, 給了時祺自由延展的空間。

    “循序漸進, 我們還可以做朋友,是這個意思嗎?”

    他若有所思,似乎沉浸著, 在認真考慮這種可能性。

    夕陽的光緩慢地下移動,江面浮光躍金, 勻出幾縷, 揉在時祺英俊的五官上。

    好像被曲解, 但好像又的確是這么回事。

    時祺罕見地不刨根問底。若是八年前劣跡斑斑的少年,此刻必定早已托著她的下巴, 強逼她四目相接,質問她究竟為何要逃。

    誒,她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

    “這局你贏,再玩一次。”

    溫禧不想認輸。

    時祺垂手, 另一枚相同的硬幣就從袖口滑出, 夾在他漂亮的指骨間。

    “再試幾次都是一樣的?!?/br>
    “這就揭秘了?”

    她不解地問。

    “一個小的戲碼,能讓我知道你想什么。足夠了?!?/br>
    他見好就收, 為她剖解掌中之謎。

    “什么時候學的這些?”

    溫禧覺得缺席的這些年,他好似又有些難以言喻的變化。

    她沒有看見,倫敦泛紅的午夜,他在豪華賭場所向披靡。

    “其實很簡單。”

    “歸根結底,魔術需要的是靈活的手指,而彈鋼琴需要的是同樣的手指素質?!?/br>
    他開始說話,溫潤沉郁,點到即止。

    “如果哪天我不彈鋼琴,我就轉行去做魔術師好了,變變戲法,反而更能讓喜歡的人開心?!?/br>
    溫禧的臉莫名其妙地發(fā)燙。

    “走吧,我送你回工作室?!?/br>
    身后一輪夕陽散盡最后一絲余暉,沉入江岸。

    -

    那日晚歸,溫禧看見時祺常年巋然不動的微博,難得發(fā)了一張照片。

    是江邊日晚,他拍攝的角度很特別,單純一幅日落江花圖,岸邊人影疏疏,格外寂寥。

    和他共同擁有一個秘密的感覺很微妙。

    如同砂糖入清水,無色無狀,卻有絲絲甜意。她在不經(jīng)意就被歸入時祺的生活。

    時祺的粉絲眾多。不過幾秒之間,下面立刻就多了繁密的評論,有感嘆他巡回結束竟還留在南江,讓他別走自己要偶遇的;也有關注事業(yè),催問什么時候才能有新專輯面世。

    「原來今天我在甜品店看見的就是他啊?!?/br>
    「展開說說」

    「不可說,不可說」

    偶有知情人士路過。

    好在那位姑娘挺有思想覺悟,為了維護偶像,也沒將偷拍到的照片放在網(wǎng)絡上,避免了重掀獨奏會上的波瀾。

    后來時祺突然上線,置頂了一條評論,說他近期計劃留在家鄉(xiāng),尋找自己的創(chuàng)作靈感。

    網(wǎng)友發(fā)言翻涌得更加熱烈。每刷新一次,又新增幾百條。

    大家爭先恐后地回復,溫禧給自己泡了杯檸檬水,在書桌前安靜地看,才明白曾經(jīng)的少年已有一呼百應的巨大號召力。

    拜他所賜,溫禧的郵箱里也收到很多莫名其妙的選秀邀請。

    她在時祺的鋼琴演奏會上短暫的曝光,就有娛樂公司聞訊而來,用優(yōu)厚的條件與她接洽,夸她長相絕美,身材勻稱,堪稱娛樂圈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她二十六歲的年齡,早已不是星探青睞的青蔥年華。她明確說清,對方的試探也就到此為止了。

    很殘酷,又很公平。

    月朗星稀,有困意卷來,溫禧的手機卻接到了一個越洋的電話。

    是溫藻。

    “溫禧,我爸讓我打電話問你,最近過得怎么樣?”

    溫藻直呼其名,甚至不屑于喊她一句jiejie。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喧嘩,養(yǎng)父溫良明熟悉的聲音在聽筒里響起,卻好似例行公事一般。

    出國以后,他們偶爾還惦記著在國內沒有半點血緣的養(yǎng)女,聯(lián)系從一周一次,到一月一次,再到大半年杳無音訊。

    溫禧習慣了,畢竟從前二十年,她收到的物質關心也遠比精神呵護來得多。

    “小禧,你在國內過得怎么樣,如果有什么困難,記得跟爸爸mama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