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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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時祺排練了數(shù)百遍的場景,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還是你從來沒有問過這件事? 還是他現(xiàn)在正打算告訴她這件事? 他怎么解釋,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解釋。 解釋說其實我早就準備接近你,在琴房等你是早已計劃好,在巷口偶遇你是早已計劃好,用自己的身世博取你的同情是早已計劃好,甚至連雨天拒絕你的告白都是早已計劃好。 早已計劃好的,一個守株待兔的,巨大的圈套,比所有人都可恨的。 在她滿心期待幫他買走一臺又一臺鋼琴的時候,他在籌謀如何監(jiān)聽才能不留下痕跡。 就算溫良明罪有應(yīng)得,他也害得她家破人亡,撕碎她的所有庇護,讓她在人世間的凄風(fēng)苦雨中苦苦飄搖。 然后他頭也不回地出國八年,錦衣玉食,萬眾矚目。 多年前埋下的一顆隱雷,現(xiàn)在終于被引爆,還是被他痛恨的人親手執(zhí)行。 就像植入肌理的異物,留得越久,便越與血rou長在一起,到最后就沉疴難返,藥石無醫(yī)。 雖然事情并非如此。岑池當初告訴他溫良明的事是個機緣巧合,與他們在琴房偶遇無關(guān)。岑池發(fā)覺他跟溫禧之間的往來,便讓他留心這件事。 演戲時大喜到大悲時最痛苦,生活中也是。 原本共度余生的心愿,突然變成你是否在說謊的質(zhì)問。 溫禧想,在當初他們袒露真心,交換秘密的時候,他到底有沒有抱過任何一絲僥幸,賭她這輩子都不會再知道這個事實。 她不敢多想,也不敢去猜。 客廳陷在一片尷尬的沉默里,像夜幕降臨時的沙灘,只有心跳如潮汐進退,一浪拍過一浪。 溫禧等了很久,沒有等到他的回答。 “時祺,我有點累了,”于是她這么說:“當初我告訴你,最不喜歡別人騙我,這句話是認真的?!?/br> 室內(nèi)又安靜了,聽見掛鐘走針的聲音。 溫禧說話時一直低著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更沒有注意到,時祺的手依然握在脖頸的項鏈上,他抓得很緊,琴弦雖然打磨過,卻依然鋒利,將他的指腹劃傷,滲出血珠。 就像每一次刺傷他的胸膛那樣。 “我一直都沒有在房產(chǎn)贈與的協(xié)議上簽字,也跟斯怡聯(lián)系好搬到她那里去?!皽仂麑⑺械氖马椂记懈畹妹髅靼装?,似乎早就預(yù)料到會有此時此刻發(fā)生的事。 明知道可能會有的所有結(jié)果,溫禧的下一句話還是說得篤定而決絕。 “等所有的事情結(jié)束,我想離開南江?!?/br> 他的唇線繃直,漆黑的眼中看不清情緒。 “我們分開吧,時祺。” 她兩次連話都如出一轍。 第89章 因果 時祺的心如墜寒潭, 被凍了個徹底。 有時候時祺也會思考,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因果循環(huán)。他們費盡千辛萬苦走到這里,最后卻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 重蹈曾經(jīng)的結(jié)局。 但是愛沒有消失, 只是不合適了。 所有的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不用說溫禧, 他原來就連自己也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他自嘲地笑。 往事樁樁件件, 重新浮現(xiàn)在時祺的眼前。 倘若八年前的少年得知心愛的女孩與自己說分手的原因, 就是他一手促就的, 不知會作何感想。 他不對溫良明抱歉,只對溫禧愧疚。 時祺拒絕了從溫禧那里直接套取情報的要求,只是放入那枚竊聽器, 起初只是執(zhí)行師父的命令,敷衍了事, 并沒有想到能真正探聽到什么消息。 等他意識到之后, 已經(jīng)覆水難收。那時少年還不曾明白, 這件事的重量。他在多年后還將再一次為這件事付出慘痛的代價。 因為陰差陽錯下,溫禧家中破產(chǎn)的消息, 成為他們分手的契機。 是溫良明先通知她這件事,他撥通女兒連續(xù)掛斷好幾次的電話,拖著緩慢地語速告訴她,他對時祺的態(tài)度有所軟化, 不想再劍拔弩張, 甚至愿意后退一步。 “最近爸爸做的生意很艱難,可能沒法像以前那樣給你生活費了, 你跟他在一起,早點學(xué)會獨立也好?!?/br> 她對父親突如其來的松動毫無警覺,直到徹底破產(chǎn)后,大駭,不知怎么跟時祺開這個口。 雖然她試圖脫離爸爸的掌控,卻在未來的規(guī)劃中依然將自己雄厚的財力當作基礎(chǔ),天真地鼓勵時祺申請國外頂尖的音樂學(xué)院,準備為他的夢想保駕護航。 后來沒有了金錢的支撐,所有的規(guī)劃都成了空中樓閣。 雖然后續(xù)證明,溫良明的破產(chǎn)是自導(dǎo)自演的一場戲,他們在被警方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之前先進行大量的資產(chǎn)轉(zhuǎn)移。原本想用一個體面的方式結(jié)束,但因為時祺這個意外因素,最后收尾倉促,逃往國外,在國內(nèi)也留下了一個不太好的名聲。 家中風(fēng)聲鶴唳。她看見客廳里的擺件每天都在消失,終究失去任性的資本,終于下定決心先犧牲自己的愛情。 “時祺,我們分開吧,我不想再繼續(xù)追著你跑,陪你一起耗下去了?!?/br> 某個平靜的午后,她趁他出門工作,匆匆給他留了一紙信,叫了搬家公司將所有留在出租屋的東西都搬走,回到觀瀾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