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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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個人。 “溫兄,別來無恙啊?!?/br> “爸爸,這是誰?我害怕, 我不想呆在這里了。” 溫禧依然記得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盡職盡責(zé)地裝作恐懼。 或許說, 她的恐懼本身是由內(nèi)而外的,急促的心跳,顫抖的指尖, 根本不需要假裝。 但現(xiàn)在溫良明明顯沒有心思再去理會她的狀態(tài),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男聲。 “你出來, 我們開誠布公地好好談一談?!?/br> 溫良明放大聲音, 聲音像一只闖入靜室的蝙蝠, 四處亂竄。 但那個聲音的主人卻顯然沒有將溫良明說的話放在心上,依舊按照自己的思路說話。 “沒想到這個小丫頭被你養(yǎng)得這么大了。”陰暗的后臺里傳來男人說話的聲音, 伴隨著話音,他的指尖在琴鍵上即興游走,鋼琴也回饋以陣陣連貫又優(yōu)美的旋律,卻讓人毛骨悚然。 鋼琴是慕江k238, 是幾乎二十年前最好的那一款, 眼前人的名字呼之欲出。 但她依然不敢去猜。 他大部分時候的擊鍵力度都很均勻,有力, 幾乎挑不出任何的錯處。但每段旋律中都有一些音符虛浮無力,讓聆聽者不夠盡興,總覺得好像差了點(diǎn)意思。 她能聽出演奏之人拼命地想把這首曲子演奏好,卻依然力不從心,偏偏這幾個音卻出了差錯。 可這是為什么呢?溫禧在電光火石間拼命思考其中緣由。 “這張臉,真的長得跟她爸爸當(dāng)年一模一樣?!?/br> 男人感嘆。 “只可惜膽子小了點(diǎn)?!?/br> “你閉嘴?!睖亓济饕娝刈o(hù)數(shù)年的秘密被陡然揭穿,低吼一聲表示不滿,卻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在無聲的空氣里一次無能狂怒。 “她還不知道?!?/br> 黑綢遮住了她的眼睛,也讓她需要掩飾的地方少了一半。 “倘若他當(dāng)初愿意跟我合作,可惜......”男人絲毫沒有理會他的話,但自己的話也才說了一半:“算了,不提這么悲傷的話題,久別重逢,我彈首曲子給你聽,當(dāng)作見面禮吧?!?/br> “行了,跟你時叔叔客氣什么。找個位置坐吧?!焙孟褡兡g(shù)似的,整座劇場的燈被驟然點(diǎn)亮。 “可是我看不見?!?/br> 溫禧指了指自己眼上的黑綢,茫然無措地向四周張望。 嚴(yán)絲合縫的黑綢讓她徹底無法視物,但此刻她卻意外感知到一絲光源,于是將目光朝向那個方向。 就在下一刻,千萬束的光朝著她的方向而來。 光源太強(qiáng),強(qiáng)烈到溫禧遮著眼,也幾乎沒有辦法忽略它的存在。 像直視日光,眼前是一片亮麗的橙紅。 “竟然對你的女兒這么狠心?!蹦腥撕孟窠K于看清了她眼睛上覆蓋的黑綢:“嘖,她這么聽你的話愿意來到這里,你竟然這樣對她?!?/br> “解了吧?!?/br> 溫禧抬手,使了七層的力,將纏在耳后的結(jié)解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廢棄劇場,只剩下前排一行觀眾席,他們正站在觀眾席上。 現(xiàn)在她站在追光燈的中央。 “我說話算話,她現(xiàn)在是你的了?!?/br> “算了,我現(xiàn)在對女人早就沒什么興趣了?!睍r智勇聽見她說的話不以為意,輕蔑地笑了一聲:“也不像阿明那個老家伙,為了玩,將自己的事業(yè)全都折進(jìn)去,連自己都賠上了?!?/br> 時祺雖然將他送進(jìn)監(jiān)獄,但時智勇當(dāng)時與溫、董合作,他們罪惡的版圖已成氣候,自有金蟬脫殼的辦法,也不著急去找他。 將來這一天總會到來。 他依然衣食無憂,逍遙法外,只有女學(xué)生不堪輿論的負(fù)累,選擇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 但時祺還是將他苦心經(jīng)營的人前名毀了,讓他無法走到留在身后教學(xué),依然掙得盆滿缽滿?!靶」媚?,你感覺這臺鋼琴怎么樣?” 突如其來的考驗(yàn)。 “不確定的話,我再彈兩首曲子給你聽一聽看?!?/br> 鋼琴重新流淌出動聽的旋律,溫禧卻根本無心聆聽。 “要用自己的耳朵去聽喔。” “你再聽聽這兩首曲子,告訴我有什么不一樣?” 他微笑著說話,卻令人窒息。 室內(nèi)的燈光又在一瞬間暗了下來。 溫禧認(rèn)真地回答。其實(shí)他只把同一首曲子重復(fù)彈了兩遍,力度、節(jié)奏與情感也幾乎相同。 只有剛剛那個盡力彌補(bǔ)的破綻。 演奏這首曲子的第二遍,便完全沒有那種不適的感覺。 這是臺被他改造過的鋼琴,雖然貼著二十多年前的商標(biāo),但卻安裝上了最新的自動演奏系統(tǒng)。 “可惜啊,要是當(dāng)初鋼琴的自動演奏技術(shù)能夠這么普及。我又怎么會走到現(xiàn)在這一步?!睍r智勇摸著下巴感慨。 他的手指受過傷。 溫禧感覺自己的頭皮開始發(fā)緊,好像逐漸揭開事情的一角真相。 她誠實(shí)地說了自己的發(fā)現(xiàn),說話的每個字都在努力穩(wěn)住聲線。 “不錯,很有悟性,是個好苗子?!?/br> 迎面從暗處里走出來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胸袋里還插著一只玫瑰花,自詡優(yōu)雅,雖然歲月為兩鬢添了霜華,卻依然能看見面上英俊的輪廓。 驟然見到陌生人,溫禧警覺的閾值在瞬間提高。 “我就是喜歡誠實(sh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