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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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方玨青澀干凈,不知道從哪聽說的路長青,他抱著一把舊吉他,拉著張言彥邀請路長青加入他們的隊伍。 有著天籟嗓音的主唱路長青、絕佳彈奏的吉他手方玨和放蕩不羈的鼓手張言彥三個人一見如故,當(dāng)天就成立了屬于他們的樂隊——碎星。 三個人每天放學(xué)都跑到天臺不停地練習(xí),他們在天臺上吵著、鬧著、喊著,幻想著屬于他們的未來還有不屬于他們的成就。 訓(xùn)練到夜晚他們還會站在破舊的課桌上,注視遠方高樓的燈火,發(fā)誓要成為最牛的樂隊。 年輕的他們從不缺激情、不缺希望。 “路長青,我們碎星樂隊一定會火的?!?/br> 也許時光不會辜負努力的人,一次偶然的路演讓一家經(jīng)紀(jì)公司注意到了這個高中生樂隊,準(zhǔn)備商談簽下他們。 三個人商量過后毅然決然地放棄學(xué)業(yè),打算追逐自己的樂隊夢,而最大的困難就是父母的同意。 路長青的父母很開明,決定支持自己孩子的一切選擇。 這之后路長青興奮地與方玨他們約定好簽約時間。 路長青仍舊記得簽約的那一天,他從白天等到傍晚,都不見方玨和張言彥的身影。 就在路長青以為方玨和張言彥的放棄而感到失望的時候,只見左臉腫得像饅頭的張言彥扶著一瘸一拐的方玨朝他走來,那也是從未哭過的路長青第一次紅了眼眶。 路長青邊不知所措地看著方玨遞給他那封方家的關(guān)系斷絕書,邊聽到方玨傻笑著說:“無所謂啦,等到我們碎星樂隊火了,到時候我爸肯定求著我回去?!?/br> 就這樣,路長青帶著被打了一巴掌的張言彥和被打斷了腿的方玨簽下了經(jīng)濟公司。 他們對于夢想的渴望使他們面對困難時依然選擇前進。 年輕的他們沒有想到,簽約并不代表出道,并不代表會有更多的演出,并不代表他們的夢想就此實現(xiàn)。 只有不分晝夜的大量訓(xùn)練,只有老師吐著唾沫星子的批評打擊,只有吃不飽的減肥餐,只有睡不醒的覺。 他們的筋rou無時不刻都在顫抖,也只有累得只剩一口氣時他們才恍惚回憶起自己的夢想。 少年談夢想,成年人談利益。 經(jīng)紀(jì)公司看不上方玨的外形條件和張言彥的表現(xiàn)能力,打算分開他們?nèi)齻€人,讓路長青跟隨另一個樂團出道。 路長青被經(jīng)紀(jì)公司私下單獨約談時,想都沒有想直接拒絕了經(jīng)紀(jì)公司的提議。 他憑著一股莽勁跟經(jīng)濟公司簽下了對賭合約—— 練習(xí)三年后經(jīng)紀(jì)公司將出道星火樂隊,而他一定要帶著碎星登上娛樂圈頂端。如果失敗他就要背負上百萬的債務(wù)仍憑經(jīng)紀(jì)公司處理。 那時的路長青一無所有,有的只是對朋友的信任,和對他們樂隊的信心。 年后的第二個月是正好是他們訓(xùn)練滿期三年,經(jīng)紀(jì)公司通知路長青星火樂隊即將要出道的消息,他興沖沖地跑去宿舍找方玨和張言彥。 不料,路長青卻看見張言彥和方玨正在收拾行李。 路長青沉浸在即將出道地喜悅中還沒有發(fā)現(xiàn)這其中的端倪。 他記得那天張言彥神色淡淡地對他說:“我要出國了?!?/br> 緊接著方玨也眼神閃爍地說:“我,我要去別的地方闖闖?!?/br> 他僵硬著身子,扯了扯嘴角,“可是,我們馬上就要出道了?!?/br> 張言彥停頓了一瞬,他抬起頭看著路長青還是沒忍住嘆了口氣說:“你真的覺得我們能出道?路長青,我沒這個實力,這么多年訓(xùn)練室早就讓我看清了自己。” 路長青回聲反駁道:“你怎么會這么想!你就是我們碎星的最佳鼓手??!” 張言彥沒有過多言語,或許他對碎星是認真的,但現(xiàn)實就是夢想粉碎機,讓他不得不低頭,他聽從家里的安排打算出國留學(xué)。 張言彥拉住行李箱,站起身準(zhǔn)備離開,臨走他語重心長地對路長青說:“長青,我食言了。身為一個逃兵沒有資格勸你繼續(xù)走下去,但你的路還長,我們只是你的累贅而已,碎星也只是你的負擔(dān)?!?/br> 話音剛落張言彥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面對摯友離開的路長青難以置信地癱坐在地上,雙手揪住頭發(fā),淚珠從他變紅的眼眶里滾落在地板上。 方玨咬著嘴唇,不忍心路長青這般折磨自己,他喚了一聲,“長青?!?/br> 路長青抓住方玨的衣角,他低著頭哽咽著:“方玨,別走,求你了?!?/br> 方玨在這一瞬間他也想抱住路長青說自己不走了,但在遲遲看不到出道的希望時,另一家經(jīng)紀(jì)公司看中了他的能力,并且承諾方玨如果改簽他們公司會直接出道。 方玨不想等了,他沒有路長青的偶像天賦,他也沒有張言彥出國深造的實力。 他每天受到老師對他能力的質(zhì)疑,父母的不認可也時刻叫囂著他的神經(jīng)。 他還是妥協(xié)了。 方玨晃了晃頭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硬生生從路長青的手中抽出自己的衣角,拉著行李箱走了。 那被攥得皺巴巴的衣角如同他們的友誼在空氣中輕飄蕩漾著,宛如一張破碎的紙。 碎星——之前他們希望自己是能夠破碎一切的星星,如今他們的關(guān)系成了破碎的星星。 路長青坐在宿舍冰冷的地板上,他雙臂環(huán)抱著自己,從白天等到了深夜,也沒有等到他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