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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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jiejie一向不喜歡品茶賞花這等事,我上次邀她前來,她還說有這功夫不如隨他父親多練幾套劍法,無怪她劍術(shù)絕佳了?!?/br> 是承天書院中的幾位姑娘,其中一位說完話,便在石桌上鋪好宣紙,研起墨來。 另外幾個小姑娘嘰嘰喳喳地圍在一旁等待,時不時向外望去,細細地挑選著可供入畫的荷花。 …… 涼亭中笑語紛紛,遠處的茶樓第五層雅間中,卻是同其上漂浮著的濃云一般沉悶。 長風(fēng)過境,吹打著雅間的窗欞。 一個面容沉靜的中年婦人端坐在桌前,爐上火光映在她的眼底,化作深深淺淺的波瀾。 “怎么是你來見我?” 婦人冷冷開口,將茶盞往桌上一擱,茶水濺出。 在初見的驚訝后,她再也沒有抬頭望過這個眉目清致的少年。 裴夕舟長身而立,恭敬地回道:“近來家父舊傷復(fù)發(fā),需要靜養(yǎng),驟然收到了您傳來府上的信,卻尋不到回信之途,只得代父親前來?!?/br> “你自己來的?哼,他舊傷復(fù)發(fā)?怕是心中有愧不敢見我。” 冷冷的語調(diào)帶著嘲諷與一絲恨意。 裴夕舟的眸光一頓,見她鎖眉深思,輕聲問道:“不知您尋家父所為何事?” 婦人這才抬眸看他一眼,嘴角微勾,笑意卻不達眼底。 她起身走到窗邊,將簾撥開。 天色昏沉,大雨將至。 “若不是有要緊事,我怎愿聯(lián)系他?”婦人喃喃道,轉(zhuǎn)身望向裴夕舟,“但相比于你父親,我更不愿見你?!?/br> “若不是以你為籌碼做了幾番人命買賣,jiejie怎會身死?我們整個親族又怎會落到如今的地步?” 窗外劃過一道閃電,雷聲也緊跟著在湖上空炸響。 婦人此語雖輕,卻似驚雷般落在了裴夕舟耳中。 冰冷、厭惡,裴夕舟從寥寥數(shù)語中感受到了她極度的不甘與怨憤,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自己在這十一年間從未見過這個在母親年少時日日待在一處的姨母。 往事如刀,早已斬斷了親情。 婦人冷淡的話語掀起了埋于廢墟中的深暗往事。 “jiejie懷你時便身體虛弱,加上中了暗算,強行留你,便是以命換命……她知道自己必死的結(jié)局,你父親知道皇家暗中的籌謀,兩人互相瞞著對方,更是瞞過了府中所有人,從閻王手中搶來了你這一命。” “你一人何其之重……造成兩族血流成河、榱崩棟折的后果。這般克親的命格,又同你父親一樣此身帶煞,學(xué)得君子端方又如何?” 裴夕舟抿著唇,靜靜望著婦人在雅間內(nèi)踱步的身影,聽著她越來越激動的數(shù)落。 原來如此……父親瞞了許久的事,我探尋了許久的答案。 是我…… 他心口泛起一種灼燒般的疼痛,如玉的雙眸覆上沉霧,眼尾微紅。 “說不定你父親也總后悔將你留下,而不是——”婦人望著與她jiejie樣貌有幾分相似的少年,眸光頓了頓,“把這個給你父親,讓他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她沉嘆一聲,將一枚玉佩扔給裴夕舟,便轉(zhuǎn)身推門離開。 “姨母慢走。” 裴夕舟用力攥著玉佩,望著婦人的背影,拱手,躬身。 良久,他起身走至窗邊,望著浸在水幕里的湖光。 風(fēng)蒲獵獵,荷葉翻珠。 急風(fēng)裹挾著水星子從窗外飄來,紛亂的雨滴打在裴夕舟的衣襟上,將月白的顏色暈出幾分暗影。 顧珩也正望向這風(fēng)中雨。 他站在位于五層盡頭的雅間中,望著晦暗無光的窗外,沉沉目色仿佛蓄起了雨霧。 適才他與梅長君談?wù)摬璧闹品?,其中便有一種以新鮮荷葉入茶,一說完,她便興致勃勃地下樓去采摘了。 “怎么去的這般久,蓑衣和雨具都送到了嗎?”他向身邊小廝問了一句,又起身道,“外頭風(fēng)大,我還是親自去一趟吧。” 顧珩即刻起身向外走去。 他剛剛走至樓下,便遠遠望見幾個小姑娘披蓑衣?lián)蝹?,蹦蹦跳跳地從雨中穿過。 梅長君被她們夾在中間,眸中神色有些無奈。 “長君跳一跳嘛,你那日在試劍臺上教人練劍,看起來武藝絕佳,怎么平日里卻不喜歡動呢?” “……好?!?/br> 少女們笑鬧的聲音被風(fēng)送入顧珩耳畔,他立在門邊,望著漸漸走近的梅長君,一襲鴉青長衣隨風(fēng)翻飛。 “兄長!”梅長君被拖著一路蹦來,說話時的氣息略急,她收傘歇了歇,笑道,“她們未帶傘,我便在涼亭中等了等,待風(fēng)小些便將雨具分著一齊過來了?!?/br> 候在一旁的女使接過梅長君手中的竹骨傘,又幫著她脫下沾著雨絲的蓑衣。 梅長君垂眸理了理衣衫,從腰間錦袋中取出細細卷起的荷葉,一縷發(fā)絲自她的髻中脫落,拂在額前。 “荷葉也選好了!” 梅長君含笑望向顧珩,便見他“嗯”一聲,走至近前,輕輕地把她額前發(fā)絲捋至一旁。 “水已新開,隨我上去?” 他又側(cè)身望向另外幾個張望著的小姑娘,眸中透著詢問之色。 “我們自己也定了雅間,在三層,便先過去啦?” “長君拜拜?!?/br> 她們與顧珩不熟,與梅長君也只是萍水相逢,自然不愿跑來湊這個熱鬧,于是紛紛笑著與梅長君道別。 追妻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