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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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眸光一掃。 他頓時縮了縮脖子,像鵪鶉一樣,低頭坐在座位上。 先生收回目光,淡淡道:“具體事項(xiàng)便是這些,切記后日莫要遲到。好了,都散學(xué)吧。” 眾人紛紛起身向外走去。 在書院門口分別時,趙疏桐叫住了正準(zhǔn)備登上馬車的梅長君。 “長君,我給你備了年禮,后日帶來!” 她揚(yáng)唇笑著。 江若鳶站在一側(cè),眸中也染上幾分笑意:“我也是,定好的簪子后日便到了?!?/br> 經(jīng)過好些日子的沉寂,江若鳶也逐漸恢復(fù)了過來。在發(fā)現(xiàn)江繼盛的死劾引起了江浙變局后,她逐漸明白了兄長此舉的意義,也學(xué)會將傷痛掩藏在心底。雖比以往更沉默了些,但眼眸深處卻更堅定了。 “簪子?” 梅長君輕聲重復(fù)。 江若鳶點(diǎn)了點(diǎn)頭,認(rèn)真道:“你前些日子不是跟我說自己非常喜歡玉簪子么,我尋了好久,才得到一方滿意的玉料,后日應(yīng)當(dāng)便能做好了?!?/br> 趙疏桐也點(diǎn)點(diǎn)頭,像是回憶起什么,蹙眉道:“本來我們之前還找到了更好的玉料,不成想已被人早早定了過去,花了好些代價相商,他們竟理也不理。” “看那傳話小廝的衣飾,想來是勛貴人家,連搭理都不肯……要不是若鳶拉著,我高低得去爭一爭?!?/br> 看著她義憤填膺的模樣,梅長君無奈地笑了笑,想要說話。 江若鳶也同時扯了扯趙疏桐的袖子。 趙疏桐立即反應(yīng)過來,嘆道:“知道你們兩個想說什么。你們放心,我趙疏桐向來不會仗勢欺人的,只是氣不過他們的態(tài)度。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的人家,見到我將軍府也能無動于衷?!?/br> 話匣子一開,趙疏桐一時半刻又停不住了。 直到趙府女使來催,她才戀戀不舍地說了最后一句話。 “長君平日里高似陽春白雪,我本以為你不會喜歡簪子這等事物,還好若鳶告訴我了!” 梅長君淺笑回道:“疏桐所贈,皆是好的?!?/br> 她望著趙疏桐揮手離去的身影,低聲自語道:“不過我確實(shí)對金銀首飾無甚偏好,至于玉簪……” 長睫掩住她微黯的眸色。 “似乎有人還欠了我一枚……” …… 前世。 長公主府。 原本素雅的院子被布置得喜慶極了,入目皆是灼紅之色,前院熱鬧的聲響從早晨一直延續(xù)到傍晚。 京都之中,同樣是一片喜氣祥和,各大酒樓紛紛擺著流水席。 幾個剛剛來到京都,有些不明所以的外地人好奇詢問:“今日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一個百姓雙手捧起酒杯,笑呵呵地答道:“你們可趕上了大熱鬧,今日啊——” “是我們長公主和國師的大婚?!?/br> 日暮黃昏之時,長公主府中的賓客漸漸散去。 梅長君坐回到寢屋內(nèi),紅綢阻著她的視線,本來極其安定的心有了些微起伏。 前院的聲響已停。 裴夕舟卻遲遲沒有出現(xiàn)。 她兀自坐著,回想起兩人之間的種種,嘴角始終噙著一絲期待的笑意。 “原來竟過去這般久了。” 舊朝的最后一個冬獵,她戴著白玉面具,恰好從刀鋒下將他救出。 一年后的新朝冬獵,殘黨反叛,她意外重傷,是他背著她躲進(jìn)荒山。 之后回到宮中,她本憂于難尋機(jī)會與他相見,卻發(fā)覺他深受皇弟信賴,所做之事漸漸超出了國師之責(zé)。 金殿之中,三人時常商討國事,激濁揚(yáng)清。等梅長君征得太后同意出宮立府后,他們相聚之日漸多,交游賞景,兩年時光竟這般倏忽而過。 不知他收到皇弟的賜婚詔書時,是何等反應(yīng)…… 梅長君正垂眸沉思,便見床幔下露出一點(diǎn)鮮紅的衣角。 有人來了。 淡淡的檀香味襲來,來人卻沒有出聲,靜靜望著這片鮮紅艷光的蓋頭。 半晌,他拿起銅挑,微微傾身而下。 呼吸已近到能夠感知,梅長君這才發(fā)覺他身上除了檀香,還有一絲極淡的酒香。 他一向不喜酒味,想必已是沐浴過后了。 梅長君啟唇輕笑:“今日是飲了多少?” 在她說話的過程中,銅挑伸進(jìn)蓋頭底下,緩緩掀起了紅布。 說完最后一字的梅長君猝不及防地撞進(jìn)了一雙沉凝的、霜雪般的墨眸。 暖黃燭光映照下,裴夕舟的眸光卻如清冰一般,讓人心頭發(fā)緊。 梅長君笑容微頓,吉服袖中的手指陡然收緊。 天邊的暮光一點(diǎn)點(diǎn)順著窗欞漫透進(jìn)來,在這光下,她細(xì)細(xì)望去。 只見裴夕舟穿著一襲紅袍,長發(fā)松松地攏在一個紅玉髓的發(fā)扣里,眸光有些迷離。 似乎醉得有些狠。 方才是看錯了? 梅長君眉心微蹙:“……這是,怎么了?” 裴夕舟就這般凝視著她,沉默不語。 直到梅長君將微涼的手指觸及他的額頭,他才恍然回神般,輕聲道歉。 “我可能有些醉了?!?/br> 裴夕舟避開梅長君幽幽的目光,拿起玉石酒器,將其中一個送進(jìn)她的手中,微啞著開口:“合巹禮。” 追妻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