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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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沒了辦法,他現(xiàn)在算是看明白了,這官場如泥潭,他只能寄希望于看著像是清流的宋喻生了。 可若真是清流,在這樣的地方,是混不下去的。 清流難救人。 也難救國。 他們二人這邊走后,宋喻生又喊來暗衛(wèi)。 他對跟在身邊的夏花說道:“你回去之后,叫春風(fēng)查一下,全身生白的小少年,十二歲,貌若女子。是死是活,都要尋出蹤跡來。” * 這月的旱災(zāi)一直持續(xù)到八月末,這燥熱的天氣一直不散。 這夜,素月分輝,月明星淡。 溫楚正在乾清宮內(nèi)給靈惠帝研墨。 靈惠帝非是在看奏折,而是在寫字。 這些年來呈到他面前的奏折,一半都是在罵他的,看得心煩,干脆不看。 溫楚在一旁磨著墨水,只聽靈惠帝時不時地咳嗽,又想到了他先前一直在吞食丹藥,她頗為不滿地說道:“你吃那些烏七八糟的玩樣做什么,這些東西吃多了,會死人的曉不曉得!你瞅瞅你現(xiàn)在的樣子呢,才四十歲,怎么看著六旬不止?!?/br> 溫楚越想越生氣,怎么就把自己作踐成了這副樣子,手上搗墨的力氣都大了一些。 這樣的話沒人敢在靈惠帝面前說,但靈惠帝聽著溫楚說他,卻傻笑了起來,他好脾氣道:“不吃了不吃了,以后都不吃了,小楚不生氣了。” 溫楚一怔。 她上一回讓他別喊自己李昭喜,他果真就聽進(jìn)去了。 溫楚笑了笑,眼睛卻紅了一些。 殿內(nèi)燭火搖曳,父女二人的影子被投射在了墻壁上,十分和諧。 過了一會,靈惠帝忽然問道:“那小楚以后打算怎么辦呢,我想著的是,你不喜歡李昭喜這個名字,那便叫溫楚吧,只是,還是回來當(dāng)公主吧,我活著,別人不會欺負(fù)你,我死了,你母后皇兄還在。到時候我把那幾個不省心的都給想辦法趕走,這皇宮以后,給你們兄妹留著?!?/br> 靈惠帝說是給他們兄妹留著,實則還不是給溫楚一人留著,留個皇太子,也不過是為了保她的安危。 他說他想辦法把那些不省心的趕走......他怎么趕?又趕得走嗎? 說起這事,溫楚又問道:“父皇為什么那樣對皇兄......皇兄他,這樣辛苦......” 這事靈惠帝無甚好狡辯,他道:“無甚好說無甚好說,以后我不這樣就是了。只是你懂的,父皇就是不這樣,何黨的人也不會讓他好過?!?/br> “可是父皇這樣,叫皇兄更難過了?!?/br> 靈惠帝被這話噎住,竟也難得生出來了幾分心虛,若要深究他為何對李惟言這樣,那勢必要拉扯到當(dāng)年之事,他不再繼續(xù)狡辯,想要岔開這個話題,他道:“過幾日,我讓欽天監(jiān)那邊挑個好的時間,我們‘認(rèn)祖歸宗’,以后不叫李昭喜,就叫溫楚?!?/br> 靈惠帝此話,豈不是讓李家皇姓的天下,摻進(jìn)了一個“溫”姓嗎?靈惠帝敢去做出這樣的事情,溫楚倒也不敢做這樣的事。 她很快道:“父皇,不用認(rèn)了,就這樣吧,反正往后我不想待在宮里的。我陪你還有母后待一起,待你們走了,皇兄當(dāng)上皇帝了,我也圓滿了,不待了。許是我命理和京都不和,留在這處,只余孤絕,我去別處看看,見山見水,見見山川暗流,也挺好。” 溫楚這話,不就是明著去說,待他們死了,她就離開皇宮了。靈惠帝聽到她說這樣晦氣的話,也只是“嘖”了一聲,放下了筆,看向了她,“你爹我還沒死,你就咒我呢?!?/br> 靈惠帝聽到溫楚不愿當(dāng)公主,也沒有逼迫她,她愿意如何就如何,她想要當(dāng)公主的話,他也開開心心給她加封號,她若不愿意,那就不當(dāng)了唄。 他的女兒,想做些什么都行。 況且說,她還愿意陪在他的身邊到他死呢,他高興還來不及。 在愛之中,就是帝王都如此。 卑微謹(jǐn)慎。 靈惠帝有些后悔,后悔之前那樣不知死活地去吃丹藥,他本來想著,死了就死了,活著也苦也累,但現(xiàn)在溫楚陪在他的身邊,他貪心地想要長命百歲。 父女二人說說樂樂,似乎想將這幾年未曾說過的話說盡,靈惠帝聽到溫楚說他和溫老爹在鄉(xiāng)間的事情,看向了她的眼中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心疼。 溫楚見他這樣,說道:“你別這樣,我好著的呢,我跟著溫老爹還學(xué)了好多的東西,他可厲害了,待我也很好?!?/br> 她從未說過苦字,可靈惠帝卻覺得,她受盡了天底下的苦。 他眼眶之中有些許濕潤,不動聲色扭過頭去擦了擦眼淚,溫楚湊到了他的面前,問道:“哭啦?” 她沒想要把他弄哭的啊。 她不是一直挑著好事說嗎?怎么還是把人弄得傷心了。 她有些懊惱,早知道就不多嘴了。 “你別哭了,我不說就是了......” “為什么不說,要說?!膘`惠帝像個小孩一樣爭道。 溫楚嘆氣,“害......你這......” 她有些無奈,在這關(guān)頭,殿外進(jìn)來一個小太監(jiān)來通報。 他垂首道:“皇上,國公府世子來了。” 溫楚手上動作一頓,想到宋喻生,手竟然都遏制不住有些發(fā)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