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開了眼，又是上次的那個房間。

    他又做夢了。

    這次好像外面是白天，他打開房門走了出去，站在走廊上，左邊有無數(shù)的房間，右邊也有無數(shù)的房間。

    他往左走去，他走得很慢，眼睛掃過門牌，這里好像是十三樓，都是13開頭的門牌。

    這時，一扇門開了，凌巳望了一眼，卻沒看到有人的身影。

    “你好。”

    凌巳的視線往下移動，看到了發(fā)出聲音的人。

    是個...玩偶，小女孩模樣的玩偶。

    她有兩條黑色的粗辮子，辮子上系著紅色的蝴蝶結(jié)，臉上有兩團(tuán)腮紅，穿著紅色的連衣裙。

    她有兩只黑溜溜的圓形眼睛，它們正“看”向凌巳。

    凌巳半蹲了下來，“你好?！?/br>
    小女孩笑得咧開了嘴，露出雪白的兩排牙齒，“我是吉利娃娃，你要來我家做客嗎？”

    “好?！绷杷刃χc(diǎn)了點(diǎn)頭。

    小女孩手一擺，示意凌巳進(jìn)房，凌巳順從地走了進(jìn)去。

    吉利娃娃的房間里，擺放著數(shù)不清的玩偶，那些玩偶跟小女孩身型很像，也都是小女孩的模樣，不過發(fā)型和衣服都不一樣。

    吉利娃娃的圓眼動了動，她拿出了一個盒子，“你要吃點(diǎn)心嗎？”

    凌巳聞言看向了她手中的盒子，她將盒子打開了，凌巳看到盒子里放著的東西，好像是棉花。

    是沾了不知道什么東西，有些斑駁紅印的棉花。

    凌巳婉言拒絕道：“我不餓，謝謝?！?/br>
    吉利娃娃遺憾地看了眼盒子，仿佛凌巳錯過這道點(diǎn)心是莫大的損失。

    吉利娃娃拍了拍沙發(fā)，“請坐?！?/br>
    她的房間比凌巳的房間大很多，凌巳坐在了沙發(fā)上，她一個蹦起，坐在了一旁的單人沙發(fā)上。

    凌巳見她還要蹦著上沙發(fā)，便說道：“如果能買個適合你的沙發(fā)就好了?！?/br>
    吉利娃娃的嘴角往下，“我也想買喜歡的沙發(fā)，可是沒有找到。”

    “太可惜了?！绷杷雀袊@道：“可惜我不會制作沙發(fā)。”如果現(xiàn)實(shí)中的沙發(fā)能帶進(jìn)夢里來，倒是可以送給吉利娃娃。

    吉利娃娃聽到凌巳的話，開心得笑起來。

    她搖晃著腦袋問道：“你是什么時候來的，我沒見過你?！?/br>
    凌巳微微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時候，我來的那天需要睡在浴缸里?！?/br>
    “那就是昨天了?！?/br>
    “昨天？”凌巳呢喃著，原來夢里才過了這么點(diǎn)時間。

    “今晚，得睡在陽臺。”

    凌巳笑著說道：“感謝提醒?！?/br>
    吉利娃娃笑得更開心了，“你不知道每晚睡在哪嗎？”

    凌巳迷茫地回視她，她指了指墻上的一張白紙，凌巳不知道那白紙有何玄機(jī)，下一秒，就看到白紙上顯露出了兩個字，“陽臺”。

    凌巳不記得他的房間墻上有沒有白紙，但他此時有更想問的事，“如果不睡在陽臺，會發(fā)生什么？”

    吉利娃娃的嘴張成o型，眉毛的線條變成了波浪，眼睛也閃爍不定，她似乎極為驚恐，“不可以不睡在陽臺，一定要遵守規(guī)則。”

    看到吉利娃娃反應(yīng)如此之大，他沒有再追問下去。

    原本他就打算遵守規(guī)則，純屬好奇才問出這樣的問題，他趕緊安撫吉利娃娃，“我會遵守規(guī)則睡在陽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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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分化

    吉利娃娃的臉恢復(fù)了原樣。

    凌巳轉(zhuǎn)而問道：“我在夢里到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發(fā)生的事，好像真的發(fā)生過?！彼@話說得古怪，但吉利娃娃好似聽懂了。

    “發(fā)生過的事，就是發(fā)生過的事?！?/br>
    凌巳若有所思，見時間差不多了，就站起身告辭了。

    吉利娃娃依依不舍地將他送出了門。

    回到房間后，凌巳立即看向墻壁，果然，墻上有張白紙，隨著他的意念一動，紙上出現(xiàn)了“陽臺”兩字。

    凌巳將床墊搬到了陽臺，雖然是在夢里，他也希望能睡得舒服。

    他躺在了床墊上。

    透過窗戶，能看到外面的天空，這里的天空群星閃耀。

    看著一閃一閃的星星，他的眼皮越來越重，終于完全合上了。

    凌巳的夢跟上一回一樣，轉(zhuǎn)場了。

    他還在那條河邊。

    他也還是大倉鼠。

    一切像是變了，又像是沒變。

    這條河上，漂來了一只死老鼠。

    這只老鼠很大，和之前的豬一樣，被剖開了。

    凌巳靠近著，忽然間，隱隱約約的，有畫面出現(xiàn)在他的眼眸中，他呆呆地立在原處。

    等他回過神時，老鼠已經(jīng)不見了，大概是漂走了。

    他的腦袋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選擇了一個方向后，開始奔跑起來。

    不知道奔跑了多久，他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棟平房。

    這不是之前那個有福結(jié)的房子，但他還是推開了門。

    房子里被翻得很亂，幾乎所有家具都破損了，墻面上也是坑坑洼洼。

    他掃視了一圈，沒有看到有照片。

    凌巳跨過地上的東西，走向里面的房間。

    他打開了房門，這應(yīng)該是一間兒童房，墻壁雖然已經(jīng)滿是臟污，但能看出來，最開始應(yīng)該是刷的淺藍(lán)色，角落的地上還有賽車玩具。

    他拉開了書桌的抽屜，里面有一本繪畫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