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化儲君后我辭官了 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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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她相信太子這個人不屑玩弄權術,就算把百官眼饞的職位指給蕭家,亦不求回報。 平心而論,太子在各方面確是個極為優(yōu)秀的儲君,比虛情假意,笑里藏刀的大皇子要強上千萬倍。 姜玉竹和蕭時晏又閑聊了一會,臨到府邸大門口時,她忽而想起一件事。 “時晏兄,我記得你有一位遠房表弟在煉丹院當差?” 蕭時晏頷首承認:“不錯,我這位表弟從小癡迷道教,拜在清虛子名下,現(xiàn)如今在煉丹院掌管鼎器。” 姜玉竹雙眸一亮,她遲疑片刻,試探著問道:“你...可不可以讓他從煉丹院拿出一粒養(yǎng)神丹。” “這...恐怕不易。” 蕭時晏蹙起劍眉:“據(jù)我所知,煉丹院對于丹藥看管極為嚴苛,就連煉廢的丹藥殘渣都要銷毀得一干二凈?,幘銥楹涡枰B(yǎng)神丹?可是覺得身體不適?” 姜玉竹心中的猜忌并無根據(jù),事關重大,她暫且不想讓蕭時晏牽扯其中,只笑了笑道: “我無礙,不過是前些時日與皇上下棋時,恰巧看到煉丹師奉上養(yǎng)神丹,覺得有些好奇...恩...既然這東西不易得,那便算了。” 蕭時晏目光若有所思,他沒有一口否決,只說要去詢問他的遠房表弟。 ——— 登華宮外的一簇簇牡丹花開得濃烈。 皇貴妃不到辰時便醒了,洗漱過后,她坐在明華鏡前由宮人服侍上妝。 一旁的嬤嬤心疼道:“娘娘不如再小睡一會兒,您昨夜子時才歸來,睡了還不足兩個時辰,這一日日下來,回頭陛下的病好了,娘娘又該病倒了。” 皇貴妃看著銅鏡里憔悴的面龐,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陛下每夜服下藥后睡得不安寧,夢里總是迷迷糊糊喊著jiejie的名字,需本宮在旁和他聊一聊天才能睡安穩(wěn)?!?/br> “那娘娘何不干脆留在晏安宮,何苦日日兩頭奔波?” 鏡中那張憔悴的面容逐漸被珍珠粉修飾得完美無瑕,只不過臉上的粉過于厚重,使得女子唇角牽起的笑意有些淡了。 “走吧,估摸著皇上也該起了?!?/br> 晏安宮,殿中央紫銅鎏金大鼎升起白裊裊的煙氣,越往里走,殿內的沉香氣越濃重,都快趕上香火旺盛的寺廟。 皇貴妃的裙擺緩緩擦過錯金地磚,腳步輕緩地來到明黃色紗帳前。 守了半夜的吳御醫(yī)忙起身行禮。 “微臣拜見皇貴妃娘娘?!?/br> 皇貴妃看向龍榻上雙眸緊閉的男子,眸光關切,輕聲問道:“陛下的病勢如何了?” 吳御醫(yī)如實答話:“回稟娘娘,陛下的傷寒癥已經大為好轉,就是夜里還會受夢魘驚擾,臣準備加重藥方里夜交藤,柏子仁的分量,這樣陛下會睡得安穩(wěn)些。” “有勞吳御醫(yī),你退下去歇著罷?!?/br> “多謝娘娘?!?/br> 吳御醫(yī)拎著藥箱退下后,躺在床上的耀靈帝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 看到紗幔后朦朦朧朧的身影,他渙散的瞳仁閃過一道亮光,忙伸出手去抓那道人影,沙啞的聲音中透著迫切: “琳瑯,是你嗎?” 皇貴妃眉眼平靜,她在床榻一側坐了下來,抬手握住皇上的手掌,柔聲道:“陛下,是臣妾?!?/br> “是愛妃啊...” 耀靈帝長嘆了口氣,語氣中隱有一絲失落。 皇貴妃好似沒有察覺到皇帝語氣的變化,臉上依舊掛著溫柔的笑意,她接過王公公送來的藥碗,纖指捏著瓷勺攪動湯藥。 “陛下既然醒了,就趁熱將藥吃了罷,吳太醫(yī)說陛下的病已經快痊愈了?!?/br> 耀靈帝在王公公的攙扶下坐起身,他看向眉眼溫順的皇貴妃,感慨道: “朕病的這些日子里,辛苦愛妃了?!?/br> 皇貴妃搖了搖頭,她輕輕吹去湯藥冒起的熱氣,溫言淺笑:“臣妾不過是陪著陛下說上幾夜的話,算不上辛苦。臣妾還記得jiejie小產那年,陛下急得從荊州府快馬趕回來,整整在jiejie的床榻前守了一個月,當時陛下的眼睛差點熬壞了?!?/br> 耀靈帝聽到皇貴妃說起那件事,他眸光微凝,不禁陷入了回憶。 其實琳瑯在誕下太子前,還懷過一胎,那時耀靈帝還是默默無名的九皇子,他在荊州聽到琳瑯小產的消息,急得發(fā)了瘋,當即策馬趕回京城,可惜還是晚了。 他和琳瑯的第一個孩子沒有保住。 琳瑯傷心極了,可當時正逢奪嫡之爭,王妃落產會被視作不祥之兆,琳瑯為了守密,拖著還未修養(yǎng)好的身子參見先帝生辰宴,等她強撐著身子從宮里回來后,當即病倒了。 耀靈帝趕回府中,正好看見侍女們端著一盆盆血水從屋里出來,他當時險些站不穩(wěn),沖進寢室看到琳瑯面無血色躺在床榻上,他的心都快碎了。 后來,他怕琳瑯再出事,干脆一直守在她的病榻旁,每日喂她吃藥,陪她聊天,開解心結。 “陛下,怪臣妾說了不該說的話,陛下風寒剛痊愈,不可傷神?。 ?/br> 聽到皇貴妃急切的呼聲,耀靈帝從恍惚中醒過神,他抬手摸了摸濕潤的眼角,發(fā)現(xiàn)自己竟流了淚。 哎...人老了,愈發(fā)變得多愁善感了。 如若他和琳瑯的第一個孩子還活著,如今應比大皇子都大了。那孩子若從小養(yǎng)在膝下,也應會比太子要同他更親近罷。 “啟稟陛下,大皇子前來請安?!?/br> 殿外傳來內監(jiān)尖細著嗓子的稟報聲,耀靈帝點點頭,聲音透著疲憊:“傳他進來罷?!?/br> 大皇子走進寢殿,他看見耀靈帝坐在龍榻上,臉上當即露出歡喜的笑容: “父皇,您終于醒了!” 耀靈帝欣慰地看向大皇子:“朕這幾日雖然病得昏昏沉沉,可還是能聽到你每天過來請安?!?/br> 他拍了拍皇貴妃的手背,又道:“愛妃把邵炎教養(yǎng)的很好?!?/br> 皇貴妃淡淡一笑:“邵炎是陛下的孩子,他心里記掛著陛下的病情,不過是他身為兒為臣的本分...” 耀靈帝接過皇貴妃遞來的茶盞清了清口,沖大皇子道:“朕知你是個有孝心的,可你身為皇子,當以國事為重,明日就不必過來請安,在議事堂好好處理政務,再過來同朕說一說朝中的事?!?/br> 大皇子卻是搖了搖頭,笑著道:“無礙的,當下朝中政務都由太子處理,兒臣明日一早還是過來給父皇請安,奉藥。” 耀靈帝漸漸皺起龍眉,渾濁雙瞳微暗,聲音低沉:“朕生病的時候,三司六部全是太子在打理?” 大皇子恭謹答道:“正是,太子他嚴厲明察,內政修明,勤于政務,把朝中大小瑣事治理得井井有條,百官都對太子這段時日的表現(xiàn)贊不絕口。” 大皇子說完后,寢殿中陷入了長久的寂靜。 良久,耀靈帝閉眼上眼,語氣淡淡:“怪不得太子一次都未來看過朕,倒是忙壞他了。” 一旁端著空藥碗的王公公聽到這話,心里有些暗暗發(fā)急,正要說太子其實也來過,只不過那時候皇帝睡得太沉。 可皇貴妃卻拿走皇上手里的茶盞,柔聲道:“陛下,東宮還未修建好,朝中這么多政事全壓在太子一個人肩上,想來太子處理完后都已宵禁了?!?/br> “你啊,總是處處維護著太子,邵炎這些日子里的辛苦你卻一字都不提?!?/br> 耀靈帝睜開眼,他看著皇貴妃眼下隱隱透出兩團烏青,又瞧見大皇子臉上的胡茬都未來得及刮,就急慌慌入宮請安,心里不禁感慨: 到底是從小養(yǎng)在身邊的兒子,孝心何止是多了一星半點。 “愛妃這些時日都沒有休息好,朕如今醒了,你快回登華宮歇息罷。邵炎,送你母妃回宮?!?/br> 皇貴妃起身款款行了一禮,眉眼笑意溫柔:“那臣妾便先退下了,稍后喚宸妃meimei來侍奉陛下?!?/br> 雖說正值晌午時分,可天空上的烏云卻擠壓成片,呈現(xiàn)出陰沉沉的灰色。 皇貴妃妝容精致的面龐籠罩在陰霾下,由宮人攙扶坐上御攆,她一邊慢慢套上紋飾華麗的護甲,一邊對跪在轎下的御前副總管淡聲道: “陛下的病既已好了,你就將殿里的沉香撤下罷。” 御前副總管眼皮跳了跳,忙低頭道了聲奴才領命。 第78章 懇求相助 大燕原本三年一度的科舉考試, 今年破例又舉行了一次。 歸其原因,是太子在接手衢州貪墨案時,拔蘿卜帶出泥揪出不少貪污受賄的官員, 若不是耀靈帝在最后叫停, 恐怕早朝上并排而立的官員隊列都要變成單行。 為此,吏部尚書只得上奏耀靈帝,懇請在今年加試上一場科舉考試,好選拔出水靈靈的“蘿卜”填補上窟窿。 大病初愈的耀靈帝將這個差事交給了大皇子。 圣旨一出,朝中百官又開始揣測起圣心, 漸漸有小道消息從晏安宮流傳出來,說是耀靈帝極為不滿太子在他養(yǎng)病期間獨攬大權,將大皇子涼在一旁。 很快,昔日門庭若市的太子府又恢復到往日清冷。 這一日, 姜玉竹處理完手里的公文, 她看向桌案上的細沙漏, 發(fā)現(xiàn)還未到未時。 她干脆翻開馮少師送來的北涼馬場帳冊, 清算起這半年間太子養(yǎng)兵養(yǎng)馬的開支。 少女抬起手腕, 手指靈活地在算盤上飛快滑動, 圓潤的玉珠準確流淌到另一端, 發(fā)出清脆悅耳的響聲。 詹灼鄴放下手中文書, 抬眸看向敲打著算盤的小少傅。 少女每次算賬的時候,神色極為專注, 黛眉微蹙,明眸閃亮,素手如蝶靈巧翩躚飛舞, 一點都不顯市儈,反倒是有種賞心悅目的美感。 他忽而有些羨慕在少女纖柔細指下被拂弄的黑玉算珠。 姜玉竹正核算得入神, 忽而感到面前落下一道陰影,她抬起頭,視線對上太子那張出塵的俊臉。 “殿下有事嗎?” “少傅今夜陪孤去一趟錦明池參見瓊林宴?!?/br> 姜玉竹不滿撅起小嘴,明天是她休沐的日子,太子今夜帶她前去赴宴,明擺著就是在變相點卯?。?/br> 詹灼鄴一眼就看破小少傅的心思,漆眸漾著笑意:“朝中官員參加瓊林宴都會攜帶妻女,孤的未婚妻被少傅藏在江陵,少傅理應拿自己頂上?!?/br> 聽到太子強詞奪理的話,姜玉竹用力撥楞算珠,嘟囔著:“殿下只給臣一份俸祿,卻要臣干兩份差事,這不公平...” 自從余管事把執(zhí)掌中饋的差事交給她,姜玉竹白日里要做太子的少傅,晚上還要做太子府的女管事。 虧得耀靈帝在病愈后偏心向大皇子,使得朝中群臣紛紛如墻頭草般倒戈過去,太子府重歸清凈,不然姜玉竹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攏不完卓家留下的龐大家業(yè)。 詹灼鄴低低笑了一聲,伸手輕勾了勾少女瑩白鼻頭:“少傅辛苦,不如孤今夜為你溫枕扇席,好生侍奉少傅?!?/br> 姜玉竹忙搖起小腦袋,緋紅著臉否決了這項提議:“殿下侍奉起來,怪浪費被褥的...還是免了吧。” 見小少傅一口回絕,一心只想當賬房先生,詹灼鄴握住少女柔荑,俯下面頰,薄唇尋至少女香噴噴的耳廓,聲音充滿了磁性,透著絲絲蠱惑人心: “孤這里有一本帳十萬火急,需要勞動少傅素手撥算一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