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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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人按下,牛叔默默綁上手腳。瞧著那姑娘從托盤里拿起小刀,在油燈上燒上幾遍。像是剔豬毛一般,一點一點掛下□□周遭的rou芽。刀口泌出膿液,牛叔便就那葛布擦拭,以防感染到別處。最后□□,她帶著皮套提起來。刀刃一晃就割了下來,比適才割蘿卜還要干凈利索。然后迅速用割開的苦膽敷住創(chuàng)口,插上一早準(zhǔn)備好的麥桿。 長京雖然喝了臭大麻水,身子還是知曉痛的。只是嘴巴里塞了雞蛋,叫喚不出聲來。軟乎乎的肚皮卻是一抽一鼓的痙攣打挺,臉色蒼白,汗如雨下。嗚嗚咽咽的哼唧,仿佛要撅過氣了一般。嚇得牛叔連連后退,直發(fā)虛。 “姑....姑娘,他不會不會死吧?” 雖然銀鈴是官府的人,明顯下的局勢并不是很主事。他害怕這人死了,將來自己也被牽連進(jìn)來。 銀鈴將那截爛rou放進(jìn)石灰中,看著長京痙攣的身子逐漸將歇下來,松了口氣。 “不會的,只是這幾日要麻煩您和我一起守著他。除了照看傷口不能惡化了,每個隔兩個時辰就要給他抻一次手腳,否則以后可能就直不起來了?!?/br> “死不了就好,嚇?biāo)览蠞h了。不過姑娘怎懂得那么多,膽子大心腸又好,當(dāng)真是一點都不必男人差。” “都是在書上看的,我爹爹是漢人,從小教我識漢讀漢書。所以小時候看了不少的奇聞異書?!?/br> 她舉著血淋淋的手,想起來自己的爹爹。這凈身的法子雖不是他教的,卻是在他一屋子的奇書里看到。給了小小年紀(jì)的她,極大的震撼,數(shù)年來記憶如新。 牛叔給長京解開了繩子,拉直他蜷縮的手腳。收拾床邊的狼藉,將那截軟rou用石灰埋住。推了推石灰盆,問道: “姑娘果真是見多識廣,這東西怎么辦呢?” “待他醒過來再說吧?!?/br> 其實她還給準(zhǔn)備了紅紙,據(jù)說太監(jiān)這東西割下來是要用紅紙包住掛在梁上,百年后一起入土。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雖然屬虎,實際上就是只紙老虎。過后被女主一捏,就捏到了命門。這里主要講女主的成長,最后一個副本了會有點長。收尾的話,所有人都會齊心圍繞在女主身邊,共圖大事。 第88章 空城計 長京身下的爛rou被割下來,果是止住了潰爛之勢。加之銀鈴親自在山上照料,不假他人之手。稍有病變便及時調(diào)整藥方,兩個月之后情況已經(jīng)漸好轉(zhuǎn)。 年后,天氣回暖,已能下地。那根切下來的爛rou,用紅紙包著掛在梁上風(fēng)干,叫他自己親自埋進(jìn)了后山的泥里。 那日回來后,他便跪于地上,三拜九叩,感謝她再造之恩。與此同時,離去多日的鄒遠(yuǎn)也趕了回來,卻是滿面愁容。 “愧對于姑娘的信任和重托,布價壓得太低沒人敢來。只有盛安陳氏布莊有意,可他家作坊小,不過五百架織機,也織不出樣布這樣的布匹來。加之經(jīng)營不善,陳老爺已有將布莊轉(zhuǎn)賣之意?!?/br> 此話一處,院中眾人臉色驟變,齊齊望向銀鈴,等著她拿主意。 只有坐在人群外的長京動了動嘴唇,像是有話要說。又怕他們這樣商議政事的場合,自己一個青樓出身男妓不配說話。遂頓了頓身子,又老實的坐在了椅子上,聽著嘰嘰喳喳的議論聲。 也不知天人斗爭了多久,他才怯怯的舉起手來,小聲道: “他們都不來,姑娘何不自己來做?” 自己來做? 銀鈴沒聽明白,“公子的意思是?” “就是這織造的差使本就朝廷的,為何不由朝廷直接出錢設(shè)立作坊,招攬織工經(jīng)營。不但可以解決北方的軍需,將來各進(jìn)項皆可盡歸朝廷所有,實現(xiàn)為百姓增收,還可免去中間商賈賺取的差價?!?/br>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鄒遠(yuǎn)覺得可行,激動道: “姑娘,長京公子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 有道理是有道理,銀鈴卻不是沒想過,面露為難之色。不過掃見人群中那鶴立雞群的人,她眼睛一下又亮了起來。 “長京公子說的對,既是朝廷的差使便該由朝廷來承辦造廠。但現(xiàn)下還不是時候,不知長京公子可愿意替我來接下這樁差使?” 長京一下緊張起來,面對眾人投過來的眼光,窘迫得恨不能鉆到地縫里去。 “姑娘說笑了,我一介殘破之身怎擔(dān)得如此重任?!?/br> “擔(dān)得的,擔(dān)得的。” 銀鈴跟著兔子似的躥到長京面前,“我想要公子陪我唱出空城計,只要能將織造的差使拿下來就好。我想辦法將陳記布莊盤下來,屆時由公子出面替我經(jīng)營如何。不需多久,等我在乾州衙門站穩(wěn)腳跟,就可以將其順勢轉(zhuǎn)為朝廷所有。也就實現(xiàn)了適才公子的設(shè)想,至于現(xiàn)在為什么還不能由于衙門出來做此事。一是自古以來,朝廷織造的差使下到地方都是由當(dāng)?shù)夭忌檀髴舫薪?;二是乾州衙門,現(xiàn)在還是由我?guī)熜种魇?,此事現(xiàn)在由朝廷出資建,弄不好銀子全進(jìn)到他的口袋里去了?!?/br> “可是....可是.....” 長京結(jié)結(jié)巴巴的可是不出來,只覺此事不行。沒錢沒人,他們怎么把布莊盤過來。即便是拿到了織造的差使,十月朝廷的一百萬匹布又如何交差。 “公子不必驚慌,我只要公子幫我充好門面就好。下月立春祭,要在明宣樓舉行招賢會。屆時苗疆上下有頭有臉的布商都會來,我給公子弄個假身份,公子去幫我把織造的差使搶下來便可。其后的事情,我自有安排?!?/br>